《醉里挑灯看剑(古代,宫廷,将军受,虐)作者:眉如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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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里挑灯看剑(古代,宫廷,将军受,虐)作者:眉如黛-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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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高如莲,洁净如雪。一身白衣飘然出尘。
  李登宵模糊间喊了一声:「二哥?」
  李凌云袖中银芒一闪,李登宵手上的铁鍊应声而断。
  「我来救你了……」伸手环住微微踉跄一下的李登宵,李凌云蹙了眉头,伸出手轻抚著李登宵消瘦的脸颊,「好弟弟,苦了你了。二哥已招募到二十万大军,现正引军南下,誓要为你报这血海深仇!」
               
        
 
  李连城在大怒离去後,曾去而复返。他带著一炉名曰醉梦引的迷香,那本是大内的珍品,闻上一小口,就可以安安静静地睡好几个时辰。
  李连城等著李登宵睡著了,把炉盖盖上,双肩微微颤抖著,苍白著脸,坐倒在牢门边,自嘲般地说:「好笑吧,我以为我说什麽也不会来了,可是我还是来了。一想到你明天就会处斩,我就想看看你……哪怕多看一眼也是好的。」
  李连城脸上满布著悲伤和绝望的笑容,张扬的眉梢略略垂下,睫毛很直、很长,微微颤抖著。
  「李登宵,你睡著了吗?睡著了就好,不然怕你又会笑我了。我不想杀你,我杀谁也不愿意杀你,我们为什麽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真傻……真傻对不对?」
  他左手撑著身子,从地上慢慢站了起来,俯下身子,出神地抚摸著李登宵的眉眼,亲吻著李登宵汗湿的鬓角。
  「我早就知道你不喜欢我了,可我不行……我从小就只有你了,眼睛里只看得到你,别人怎麽能比得上你半分?
  「我作恶无数,你恨我,恨也是应该的。李登宵,我原来连你一根头发都不能碰,可是你看,我现在可以抱你、可以吻你。我是皇上,就可以折了你的羽翼,你就不能飞了,就能陪著我了。多好,登宵,你能陪著我了……」
  李连城轻吻著李登宵的侧脸,吻他的耳郭和脖颈。
  「我不後悔,登宵,我不後悔。篡位又如何?你恨我又如何?你恨我——心里面就有我了,只要你再也没有精力去看别人,只要你看著我,只要你全心全意地恨我,那就好,多好。
  「可你竟然想杀了我……哈,李登宵,你知道我被你推下去的时候,想著什麽吗?」
  一行清泪滑过眼角。
  「我想,我们要是不认识,该有多好。我以为我再怎麽样也不会後悔的,可是我後悔了,既然那麽辛苦,既然我根本就不会有指望,那麽——我不想再记得你了,我不想再爱你了。」
  李连城哭著,嘴角扯出一个微笑,「所以,我後来忘了你了。」
  他用额头抵著李登宵的额头:「可是没有用啊……李登宵,我就算忘了你,也还会再一次喜欢上。你告诉我怎样才能不爱,如果我能够不爱你,我的心就不会痛了……可我不想忘了你,忘了你,我还要心来做什麽。」
  李连城说著,轻轻覆上李登宵的唇,轻轻地吻著,良久方止。
  「登宵,登宵。不如我亲手杀了你,给你守一辈子墓,别人再也抢不走——可万一真有转世轮回怎麽办?我再听不到你说话……那时我会疯的,李登宵,我舍不得,怎麽办?」
  他说:「你永远不会喜欢我。既然如此,登宵,你乾脆死了吧。你死了,我给你守一辈子墓,别人再也抢不走。可是——还是不行,李登宵,我还是会怕,万一真有转世轮回,你又跟了别人该怎麽办?我再听不到你说话……那时我会疯的,李登宵,我舍不得,怎麽办?」
  李连城哭著再次吻上李登宵的唇,微微用力,不停变换著角度,眼泪滴在李登宵的脸上,一滴滴,一行行。
  他轻声说道:「怎麽办……李登宵……李登宵!」
  李连城说著、哭著,将手按在李登宵的後脑,让两人更紧密地贴合著,大力地拥吻下去。
  李连城小声说道:「再一次……再一次就够了。」
  他用力吻著,一次比一次绝望,一次又一次,一次再一次。
  李连城绝望地小声说道:「再一次……再一次就够了。」
  终究,他如心将死般地低声哭喊:「李登宵!怎麽办……李登宵!呜……三哥!」
  哭声丝丝缕缕,良久不绝。

第八章(下)

 
  次日,寝殿内。
  「报——!皇上,青州侯李凌云率军南下,说是……说是造反了!」
  李连城闻言,将手中案牍一放,厉声喝道:「他造反?他造什麽反!」
  来人在李连城这一喝下,几乎站不稳身子:「好像是……好像是要为、为三王爷报仇雪恨,讨昏君诛逆臣……」
  李连城盛怒下不怒反笑,「开玩笑,此时时辰未到,三王爷活得好好的,他这名号打得也……」
  话音未落,门外又匆匆忙忙冲进来一个人,乃是右丞相唐演。
  只见他面色灰白,跪倒在地:「皇上,不好了,天牢那边来人说,三王爷……三王爷他……他畏罪自尽了。」
  李连城面色一凝,僵硬著说:「你……说什麽?」
  唐演也是一脸惶恐,「他们……他们说,三王爷自杀了,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碎瓷片割脉,流了一地的血,发现的时候身子都已经冷了。牢里面的人知道他是死囚,从来没听说过死囚提前寻死的,对他也没太在意,一时大意才……」
  李连城猛地一拍桌子,厉声道:「说谎!」
  他有些不知所措地踱著步,脸上满是孩子一般不知所措的表情。
  「怎麽可能?」李连城喊著,「我昨天还看过他,他还好好的……伤口也都上了药了,怎麽今天就……」
  唐演说:「皇上,请……节哀。」
  李连城厉声吼道:「你闭嘴!」他几近疯狂地说:「谁说他死了的,谁传来的这个消息,这是欺君之罪!我要杀了他们……」
  唐演忍不住插了一句:「皇上,这事料想他们也不会瞎说……」
  「不可能!管事的是谁?!」
  「皇上!」唐演有些著急地大声劝道:「三王爷本来就是定了要今天问斩的,早死几个时辰罢了,何况又是自杀……何必牵连那些无辜的……」
  李连城听了唐演的话,身形微微一顿,然後几不可闻地笑了起来。
  他一手摸著自己的额头,双肩微微颤抖起来,发出那种又像哭又像笑的声音:「也对、也对,本来就是今天要死的。哈哈哈哈……李登宵,连反悔的机会都不肯给我,真像是你啊。」
  李连城说到这里,笑声赫然而止——
  如是你真的死了,李凌云又是怎麽知道的,他分明是部署已久……不,就算是部署已久,又如何能比我更早得知你的死讯!
  李连城转过身去,朝寝宫外快步走去,脸上都是那种孤注一掷的绝望。
  ——李登宵!
  唐演看著李连城的背影,越走越快,走到最後几乎是跑了起来,心中也是一片焦虑,连忙跟了过去。心中转过一个念头——若是三王爷真的不在了,皇上大概也活不成了吧……
                
        

  天牢内,灯影幢幢。
  李连城半跪在地上,手抚过眼前那具冰冷的尸体。
  御医在旁边躬下身子解释道:「皇上,微臣已经仔细校对过三王爷身上每一道疤了,错不了。」
  李连城没有说话,他碰触著那身体冰冷而熟悉的眉眼,看著那道肩上狰狞的,腐烂的伤疤。
  唐演在旁边小心地陪著话,「皇上,您看……要不还是让三王爷早日入土为安了吧。」
  李连城放开流连於那身体、脸上的手,冷冷地说:「这不是李登宵。」
  周围的人都是一愣,那御医似乎有些受不了一样,有些硬著性子顶了一句:「皇上,微臣行了四十多年的医,以前三王爷有个皮外损伤也都是微臣所看,微臣可以保证,这就是三王爷。」
  李连城笑了,当他抬起头的时候,众人才惊讶的发现那疯狂已经从李连城眼里淡了出去。
  李连城笑著,风流蕴藉,眉目温柔:「我都说了不是他了。」
  唐演心里以为李连城怕是极怒之下,有些恍惚了,劝道:「皇上,冷静些。微臣也觉得这就是三王爷……」
  李连城笑得一脸开心,他说:「这不是。」
  他说到这里,把手一路指下去。
  「李登宵的眉毛浓淡得当,李登宵的眼睛要更大一些,鼻子也要更高一点,脸还要略瘦一点……」
  唐演听到这里,有些哭笑不得地说:「皇上怕是记错了,人死後,肤色、五官有些移位也不出奇……」
  李连城笑著说:「怎麽记不准了?」他指著那身子,「李登宵若是站著,他的眉宇正好到我的眼睛,这个人虽是差不多,身高却还有偏差……这个人腰粗到不行,怕是一双手都抱不过来,还有他的脚,尺寸也不对……」
  说到这里,李连城微微一顿,伸手附上那人的头顶,「李登宵脑後有两个旋儿,这个只有一个,李登宵的旋儿是左旋,这个是右旋。」
  李连城转过身来,见众人都是一脸惊愕,笑得越发畅快。
  「还要说吗?」李连城撬开那人的嘴,手指在两排牙齿上滑过,「李登宵下颚左边第五颗是犬齿,右边第三颗是尖牙,上颚左右第二颗都是磨牙……都不对,这个人都不吻合。」
  李连城说著,微微垂了眼,将手指抹乾净了。心想,若是仔细追究了,双目之间的瞳距、肌肉的纹理分布,甚至是性器的尺寸色泽,无论哪一条都能让自己清楚地分辨出真假。
  唐演半天才说出一句:「皇上……真是……」
  李连城低笑起来,眼中却渐渐地没有喜色:「可惜,随便换一个其他的人,我都是认不来的。」
  ——只有李登宵。
                
        

  驿道上。
  一辆轻快的马车在道上疾驰,车前一人白衣胜雪,正是李凌云。他亲自驾著车,不时挥动马鞭,竟是得心应手,十数天光景,青州便遥遥在望。
  「登宵,怎麽不说话?」李凌云朝车里面喊著。
  车里人应著,掀开轿帘,露出宝蓝色的衣角,那一身血染的红衣早就换给别人。
  「二哥,你说,他是不是以为我死了。」
  「顶多拖上一天,他就知道了。」风迎面吹来,李凌云一头长发被吹得乱飞,他坐在车前,单手拽紧缰绳。
  李登宵似乎有些不能接受这说法,疑惑著说:「怎麽会,你带的人手艺很好,做的一模一样,他定是以为我死了,现在正开心著呢。」
  李凌云温和地笑著:「是吗……若是我,一眼就知道那人不是你了。」
  李登宵哑然失笑:「二哥,你又在唬我。」
  李凌云笑著说:「是吗?外表再像又如何?对在意你的人来说,辨别的方法,不下百种。」

第九章(上)



  青州演武场。观武台上。
  李登宵看著场上十万军队,皆衣甲威严,铁戟生寒,军容肃穆,情不自禁地讶异道:「二哥,你到底是如何募集到的人马?」
  李凌云微微一笑:「青州地广人稀,近些年才渐渐好转,每户有三个壮丁,我徵一个,发以军饷,由乡至县是为一组,传授以攻防、布阵、行军等等常识,派遣能人至每组督促,若有战事则合组为队,合队为军;若无战事则保卫邻里,以防不法。」
  李凌云说著,轻轻叹一口气,「我当时想出这个法子,一是当时被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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