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有毒 by 红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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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有毒 by 红河-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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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佳楼在后方喊他,他只当听不见,但是不一会儿,很多车仿佛同时受到号召,一起狂按喇叭。
  傅重之忍无可忍地转过身,却看见那辆跑车停在原地不动,后面积压了一条不短的车龙,并有继续加长的趋势。
  跑车的车顶是敞开的,许佳楼站在车内,双手合在嘴边充当扩音器,大声叫道:「傅重之!对不起!给我一个机会,我想和你谈谈!」他的声音,混杂在聒噪的喇叭声中,格外清楚。
  傅重之气极败坏:「你是不是疯了?快开车!」
  再这样下去,那些被堵塞的车主,怕就不止是按喇叭催促。万一车主们化愤怒为行动,将许佳楼从桥上扔下去,搞不好他也被连累,那可太冤枉。
  许佳楼却毫不怕死,完全不理会众车的抗议:「你不上车,我就不开车!」
  「你别再胡闹了!」
  「我是认真的!你上来,我就立刻开车!」
  见那一长排的车龙,傅重之恼得咬着牙关,待他一上车,许佳楼果然将车发动,为这场小风波划上休止符。
  但是,之后许佳楼却没有开口,一心一意的开车,到最后,还是傅重之先沉不住气。
  「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被质问的人表情无辜:「我没有玩把戏,只是想请你到我家喝杯咖啡。」
  「我、不、去。」
  「刚才那么丢脸的事我都做了,难道还不能打动你吗?」
  「丢脸的就只有你一个人吗?」不提刚才的事还好,一提起来,傅重之就有种想活活掐死他的冲动。
  许佳楼点点头:「所以,我们更应该一起喝几杯。」
  他似乎有些明白眼前的男人在想什么,许佳楼自负的以为自己就是太阳,身边人都是绕着太阳打转的行星。假如行星偏离轨道,那么,它若不是被强行拖回来,就是被排斥出星系之外。
  这个男人,真的是被宠坏了……转瞬间,傅重之满腔的怒火化作无奈,和一丝丝的怜悯。
  他曾遇见一个与他相似的人,也是任性得近乎病态。只不过,那人的「病症」是散漫与不经心,而这位的「病症」是专制与自我主义。
  他感到疲惫,为什么总是遇上这样的人?而且在相处时候,他永远是最没辙的那一方?
  闭上眼睛,拒绝再思考。他不知道,自己蹙紧的眉,哀伤的神情,都被许佳楼收进眼底。
  想为他解开眉上的锁,想为他在唇角勾勒出上扬的弧度,虽然自觉荒谬,但是这个念头,的的确确在许佳楼脑中闪过。
  只是在下一秒,许佳楼便将之问罪处斩了。「重之。」
  「嗯?」傅重之应了一声,蓦地张大眼睛,「你叫我什么?」
  「重之啊。」许佳楼微眯着眼,「怎么?不喜欢我这样叫你?」
  「……没什么,随你。」傅重之移开视线,一贯的冷淡表情回到脸上。称呼,原本就是无谓的东西。要不是被许佳楼叫到的时候,心跳无端地乱了几拍,他根本不会去留意。
  「那就好。」许佳楼笑了笑,接着说,「我这匹『坐骑』,功率超过一千,时速可达到四百公里,不错吧?」
  傅重之看了许佳楼一眼,因为他看来不像那种喜欢炫耀身家的人。不过,傅重之还是中肯地点点头。
  「你想不想体验一次极速?」
  「极速?」傅重之一怔,总算明白。这才是许佳楼问话的重点。「为什么不呢?」傅重之无畏地迎视那双写着挑衅的暗蓝眼眸。
  蓝眸中,因他的回应而浮上明亮笑意。「很好。」许佳楼看回路面,这一次,他是认真起来。
  市区没有可供飙车的道路,随着靠近市郊,车速愈来愈快,快到仿佛不受重力所制,脱离了地面的阻碍。
  掌控着这匹飞马的许佳楼,似乎也渐渐兴之融为一体,好似一头浑身蓄满力量的猎豹,只想冲刺、只愿厮杀。稍一不慎,便会落得尸骨无存。敢于尝试的人不多,可一旦试过,就会上瘾。
  在制造极速的过程中,人和死亡那么接近。死神与你擦肩,但,他抓不住你。
  这场以生命为赌注的比赛,你赛过风,赛过死神,更赛过上一秒的自己,这是何等的满足。
  只此一回,傅重之就已深深爱上这种感觉。当车速逐渐放慢,他也像刚从高潮中褪下来那样,整个人振奋又疲倦地瘫软在座位。
  看见他的反应,许佳楼问:「感觉怎样?」
  「很刺激……」傅重之回答,「不过,被吹了满头的灰,这下真叫灰头土脸。」
  许佳楼哈哈大笑:「那到我家洗个澡就好。」顿了顿,语调忽然变得低沉暧昧,「重之,若刚才在最高速时翻车,你觉得好不好?」
  傅重之一楞,不解地望着他,他的嘴角依然在笑,淡薄的嘲弄的虚实难辨的,无法解读。
  「为什么这么问?」
  「突然想到。」许佳楼幽幽地说,「在巅峰上结束一切,同车一起燃烧,化为灰烬。你不觉得吗?这种死法堪称完美。」
  「你……常常会这样想?」
  「不会,只是假想过。」
  「……」傅重之没有再接话。蓦然感觉这个外表跋扈的男人,其实有着一颗寂寞的心。
  他太了解了,寂寞的人,不一定会想到死。但是会想到死的人,一定是特别寂寞。
  有着一双适合微笑的薄唇,季轩然常常在笑,可他给出的笑容,总是漫不经心。
  曾有一段时间,每当看到他的笑,傅重之心里就发慌,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才会不被重视。
  在结识轩然之前,傅重之也谈过几次恋爱,都是别人爱他比较多,爱情在他看来是理所当然的。直到遇上轩然,心高气傲的他,才初次尝到为一个人忐忑的滋味。
  若即若离的恋人,捕捉不住的心情。很少见面,因为寂寞而格外思念他,也因为思念他而越发寂寞。可每当想起他时,在脑海中出现最多的,却是他的笑。
  傅重之突然想学会他的笑。在自己的笑容里画上他的影子,这样,似乎就能离他近一点。可不能否认心底有另一层原因,就是,自己对那种笑很反抗,而战胜它的方法,就是比它更随性,更漫不经心。
  若是因为有太多人重视轩然,才导致了轩然对旁人的不重视,那么,他表现得漠然一些,是否就能赢得轩然多一些视线?
  于是,他将感情埋到深处,不让它们出卖自己。他每天淡漠地说话,温和而无谓地笑。身边人很快发现他的改变,说他变得难接近。他也不知这样好是不好,只是,他已回不了头,一切的改变,都是如此自然而然。就好比箭已离弦,飞行在既定的路线上。
  突然有一天,轩然在他身边的时间多起来。然而,当他以为很期待的相处来临时,他才惊觉,他已不懂得该怎样付出。
  从他心态改变的那天起,他待人的方式也在改变。他习惯了埋藏感情,最终失去爱人的能力。
  他还是爱轩然的,但是,他却不知该怎样去表达,除了用嘴唇与身体给他温暖,别的什么也做不了。他对轩然淡漠地说话,温和而无谓的笑,就像对所有人。
  他对他的爱情没有死亡,只是石化了,他的无能为力,使得一张床上,睡着两个寂寞的人。
  后来,两人中间出现了另一个名字,他知道,但他什么都没做,不想把轩然推得更远。他小心翼翼地含着这段感情,直到轩然离开了,他才醒悟,他们都做错了。
  轩然的错,错在起点;他的错,错在过程,该把握的时候,他选择了改变。该改变的时候,他选择了顺其自然。
  两个人应付出的却未适时付出,是这场爱情的致命伤。
  等到失去了可以付出的人,他别无选择地继续淡漠,继续温和而无谓,在愈来愈寂寞的日子里,他竟遇上一个触动他心结的男人,做了一件早该做却没来得及做的事。
  那样做并无实际意义,他只是不想输给回忆,那个面对索需无度不知如何是好的自己。
  和他一样,许佳楼也是一个人住,不过房子要大得多,是双层别墅,家具却显得异常空荡。
  两人先后到浴室冲去满身灰尘,再坐进客厅的沙发,许佳楼递来一杯红酒。
  看着高脚杯中摇曳的红色液体,傅重之挑起眉,「不是说喝杯咖啡?」
  许佳楼笑着摇头:「咖啡,只是消遣时喝;红酒,是为了庆祝我们刚才与死神赛跑,赢了他一回。」
  「有道理。」傅重之仰头喝了一口,醇美的香气溢满口鼻。
  酒不醉人人自醉,他轻笑:「你开车要极品车,喝酒要佳酿,这样挥霍是为了填补哪里的空虚?」
  许佳楼握杯的手指僵了一下,眼神笔直盯着他,最终,没有回答这个听来荒谬的问题。
  第二章
  「这是什么意思?」睨着许佳楼递来的两张支票,坐在沙发上的傅重之将酒杯搁上茶几,表情瞬间冷却。
  「答应给你的,两百万。」许佳楼掸掸支票,其中一张因为曾被蹂躏过而皱巴巴的,另一张还很平整。
  「原本,我是托人先带一半,另一半准备亲自送去,现在正好,一起给你。」闻言傅重之的怒火再次烧了起来。
  「我不要你的钱!你是……」
  「先听我解释。」许佳楼将支票压在他的酒杯底下,目光真挚地望着他。
  「你帮我的人情,我记得,那个要求也依然保留,我随时准备接受。至于这两百万,是当作买你付出的东西的报酬。」
  傅重之一愣,眼睛眨了眨,哑然失笑:「哦?原来我的精子这么值钱。」
  许佳楼也笑,说:「其实这是一方面,毕竟那件事情如果闹上法庭,赔点钱不算什么,但事后比较麻烦。而且,如果让我老头知道,他会气得脑溢血。」
  「看不出你还是个孝子。」
  「你藐视我?」他扮撒旦的伸出魔爪。
  傅重之觉得好笑,索性陪他作戏,一边喊着「不要过来」一边闪躲,却没想到他的手竟然真的环上腰来,将人一抱而起扛在肩上。
  傅重之吓一跳,本能地挣扎了几下,却听许佳楼闷哼一声。
  「你……别拿膝盖瞎顶。」
  「对不起。」傅重之抓抓头发,「你要去哪里?」
  「上楼。」许佳楼答得条理分明,走上二楼在阳台放下傅重之。但他放的位置有点悬,是阳台外的围栏。
  傅重之低头看一眼脚下。庭院草坪离自己只有几公尺,可是在夜晚来看,却像不见底的黑洞。
  「不会掉下去的。」许佳楼在他耳后低声说,「不要乱动。」
  傅重之相当生气对方的擅作主张,想转身,但被身后的一堵肉墙抵住。
  「许、佳、楼。」他咬牙。
  「在。」许佳楼笑着答应,伸出双臂从后面搂住他,形成了保护者的姿态。
  虽然还很气,但傅重之不能否认,有双结实的臂膀抱着,确实让他安心不少。只是,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他一时还不太适应。
  他不是禁欲主义者,只是不想因为寂寞而放任自己,那样做没有意义,事后也可能会自我厌恶。
  只是人人都需要的东西,他偶尔要一次,实在没有理由责怪自己。
  颈窝在男人的亲吻之下渐渐发热,他放松了全身去接受。喉咙突然一紧,有一只大手在两腿中间按了下去。
  「这里,曾经为我出过力。」许佳楼呢喃着,舌尖划过他的耳垂,「我该怎样答谢它才好?」
  傅重之有些啼笑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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