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春残 by 汝蔫 (虐心+深沉+悲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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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春残 by 汝蔫 (虐心+深沉+悲文)-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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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主子。。。。。。〃掌着烛台轻轻的换着睡着在蹋上的江容;虽然是盖着被子;到底是要着凉的呀!江容朦胧间张开眸子;看着面前的玉儿;一时之间竟不知身在何处。好容易才弄清楚是在蹋上;刚才的景象却实实在在的留在了脑海里。嘴角不禁浮起一抹浅笑;是了;有些事情;终于都弄清了。玉儿呆呆的看着面前浅浅笑着的江容;为何总觉得有些不同了呢?可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同了。晕黄的灯光下;江容淡然的笑着;玉儿自服侍江容以来;除了在林子里的那次;再未曾见江容笑过;这次;却是真真发自内心的笑了;飘渺的笑意中;隐约却能见到一丝坚定和决然。

      到了小寒那日;皇帝突然的不知道为何在清云宫摆了内宴;还派了人来请江容;素来都是不请的;却不知为何这一次倒是来请了。江容懒怠去;直觉的就推辞了。哪里知道来请的太监死活不肯走;嘴里说着皇上说了一定要到;又见玉儿在一边担心的看着;推辞不得;只能应了。玉儿见主子应了;忙急着去找衣衫;说是难得的出去;万不能在这后宫丢脸!江容其实心里无谓;只应推辞不得才去的;拗不过玉儿;也只能任由她去;横竖不过是身上的衣衫罢了。玉儿侍弄了半天;才满意了;又拿了紫玉的簪子斜斜的插在发髻上;江容苍白的脸色让着玉一衬托;倒也有了三分生气;脸色看着也盈润许多。及到了清云宫才知道是云妃请的戏班子;据说那个旦角在京城唱了半个月;竟是红得不行;满城王公贵族都巴结着想得到那人;却没人如愿。那一日云妃家里来了人;闲谈间说起;云妃想着皇帝这些天老是嚷着闷;便和皇帝说了;把那戏班子请来唱出堂会;也让沉闷的宫里热闹热闹。皇帝想着平日的也没什么事情;便应了。如此;便由云妃做东;请了各宫的主子来看堂会。又想到倚荷居的江容;本意是不想请的;又怕皇帝不悦;说她厚此薄彼;这江容在宫里虽没有名分;大家却都知道其分量。又因皇后薨逝;后位悬空;云妃是皇帝向来宠的妃子;也是最后可能得到皇后位子的人;在这节骨眼上;断不肯让丁点的醋意坏了自己的皇后大计。和皇帝说了;皇帝也想着江容自来到宫里几乎不曾外出过;也欣然应了。
      人虽然是请来了;云妃却将江容排在了最边上的位子;靠近戏台东侧的位子;也不派人招呼。皇帝自是坐在主位;眼见着江容进来了也就看了眼;继续和身边的云妃说笑;云妃见人都到了;边吩咐了说开场。边把手上的戏折子给周围的嫔妃看着;让她们自己选着。皇帝先看;点了一折玉簪记…秋江;云妃看了;推说没什么好看的;便传给了后面的妃子;众人见皇帝点了喜剧;也都巴结着;尽是往喜剧上挑。皇帝转头便看见江容静悄悄的坐在最边上;低着眉眼;对于周围的热闹劲不大理会。心念一动;扬声道 
      〃容儿也点一出吧!〃众人听得皇帝点着江容的名;皆是一惊;转眼间怨恨的妒忌的惊讶的人皆有之。很快的;就有太监捧着戏折子递到了江容面前;接过戏折子;翻了开来。大红的折子上用金泥小楷书写;字迹端正;江容看着不由生出好感;想来这写字之人定是心静如水之人;写出字来才会看着没有浮躁之感!翻开后;第一页便写着牡丹亭;想是最拿手的戏目了!翻了两页;俱是喜庆剧目;想来是知道是来宫里演;特特的挑选了的。及翻到最后;赫然写着一出长生殿;心神一震;牢牢盯着两字;轻声道 
      〃就这折吧!〃边上的太监应了;低首接过戏折子;看着江容指的地方;吓了好大一跳;急忙的问 "容主子,是这出么?'江容轻点头,那太监却满头冷汗,那边皇帝已经颇有趣味的问着 "容儿点了哪出?"那太监颤巍巍的举着戏折子,扑通一声跪在了皇帝面前,抖着声音说着 "回万岁,容主子点了一折......一折......" "恩什么?〃太监擦了擦冷汗;直了直身子 
      〃长生殿埋玉〃一刹时满场皆惊;这长生殿埋玉说的是李隆基与杨玉环死别一场;虽说无什么大碍;可当今世道昌盛;那场却说的是李隆基被安禄山逼得在马嵬坡上不得不赐死杨玉环;因此众人都有所忌讳;万没想到江容一点就点了那出。皇帝脸色也有些阴沉;好一会儿才说道 
      〃既然容儿喜欢;那就演整本的长生殿吧!〃周围众人皆惊;云妃更是恨得没法;好好一个堂会;硬生生的教江容搅了。
      不一会;戏便开场了;那旦角确实有些实力;眉眼带俏;身段柔和;满头珠翠更是点缀的目若秋波;水袖飞舞;碎步轻稳;玉指如兰;在台上哀哀切切的唱着 
      〃魂飞颤,泪交加。堂堂天子贵,不及莫愁家。难道把恩和义霎时抛下!算将来无计解军哗,残生愿甘罢,残生愿甘罢。〃哀切切轻移莲步;悲凄凄胆颤心惊;娇躯怎将风暴挡;弱体怎禁风雨顷。呜呼哀哉;可怜一代红颜;竟是生生葬送。这一茬台上柔柔婉婉的唱着;那一边皇帝却盯着台上人不放松;好一张玉容娇面;真真的哭来梨花带雨;行来如弱柳扶风。戏一落;皇帝即刻命人去了后台;请了那旦角;云妃坐在一旁;暗自咬牙;好好一场戏;本指望皇帝开心点;哪里知道先是被江容搅了;这会子皇帝又是被那台上的戏子迷了魂。真真的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心里虽恨;却也没法;眼睁睁的看着皇帝起身回了寝宫;方才还是万分热闹的地方一下子冷冷清清;戏台上艳红的氍毹生生的刺痛人的眼。

      第二天;宫里就传出了那戏子刺伤皇帝的事情。一刹时满宫皆惊。各宫相互的打听着消息;零碎的拼了个大概。估计是皇帝那夜试着对那戏子用强;不料那戏子性子极犟;硬是不肯;拿了剪子就抹脖子;皇帝大惊;强硬的夺了下来;争夺间伤了手;被太监看见了误以为是那戏子伤了皇帝;才传出了刺伤的传言。自那以后;皇帝心思全花在了那戏子身上;只因那戏子名字中带个水字;便将他现在居住的宫殿改名为若水轩;奇珍异宝更是源源不断的送进若水轩;原指望着能软下来;却不料依旧是倔强性子;半点软不得。照理说换了别的妃子早就是冷落了;可皇帝这次不知为何;竟是沉迷其中;不可自拔。非但不降罪;反倒是如宝贝一般的爱护着;隔了半月便封为水妃;为他在宫里另行建造宫殿;
      只因那人爱荷;大冬天的竟然命令人去江南采来种子;在温室里养了;兴致勃勃的亲自捧了去;却被那人一下打碎;说是逆天而行;看了就没兴致。皇帝闻此言;直赞其高洁;出淤泥而不染;非宫中众人能比!
      皇帝如此行为;闹得宫里是沸沸扬扬;一个个都争着去看那戏子究竟是怎生的摸样,竟是迷的皇帝神魂颠倒。可惜去了的人都被挡在门外;只因那一句 
      〃皇上有旨;任何人都不得入内!〃那若水轩的宫人也是比平常尊贵些;别人见了也是不敢得罪。
      皇帝这样一来;倚荷居倒是瞬间清净了不少;江容每日里悠闲度日;虽然身子仍是不好;人却精神了不少。玉儿见着江容比原先开朗些;心里也着实高兴。每日里也服侍得更勤快了;惹的江容有时忍不住说 
      〃你是何苦来哉;坐下来歇歇罢〃玉儿却总是不肯消停;出太阳了;把被子抱出去晒。天气晴和时;硬是拉着江容去外边晒太阳;说是透透气。如此又是半月过去;快到除夕了。宫里也比原先越发的忙了。只有倚荷居冷清清的;就主仆二人;别的宫人皆被别宫的人叫了去;说是少了人使唤;就从倚荷居来拉人。换了平时那些宫人是断不敢的;只因此次皇帝的心思全在了若水轩上; 
      倚荷居从此该是冷落了。便也变得猖狂起来;这倚荷居的人平日里也是颇有些怨气;只因江容不象别宫的主子;时不时的还会赏赐些东西。日子长了;更是怨气多了去了。这时候别宫里一叫;更是合了心意;早就不管不顾的巴了过去;大大的一幢倚荷居;刹那间只剩下了江容主仆二人;冷清清的过着。有时候玉儿去御膳房端膳食;总免不了遭白眼;给的膳食大都是冰冷的;有时候就是剩菜;那天玉儿稍微的嘟囔了几句;被那胖厨子听见;直着脖子大声的嚷嚷 
      〃咳;您就甭嫌弃了;有得吃就不错了;还嫌弃!你要好的饭菜;倒是叫你主子加油;去把皇上叫回来呀!那样子保你餐餐吃好的!没那本事;还说什么呀!再下去;连这都没了!哼什么东西;不就是个娈童么;好好的爷们;偏偏愿意和男人!呸!〃玉儿被那厨子的话气得浑身发颤;端着漆盘的手猛的就把东西朝地下一摔;哐啷一声吓了周围的人好大一跳 
      玉儿一抹眼泪;两手一插腰;眼一瞪;指着胖厨子就大声骂 
      〃你在说什么呢?这话有本事你到皇上面前说去;我就一丫鬟;来端个菜还被人欺负!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各宫里的份例;敬事房是分配好了的。你们暗地的克扣了那些个宫里的银子;不知道有多少了!今天居然还欺负人到这份上了!你们吃了拿了;还想怎么着!原先一直忍着;这会子倒是爬上人头顶来了。老虎不发威;还当都是病猫了是不是!我呸!告诉你;今日里照了敬事房发的份例把菜做出来;要不;我可就真去皇上那儿告诉去!我是没什么大不了;到时候皇上知道了;可都是你们的事情!〃御膳房里一时寂静;其实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只是没人戳破了这张纸;今日叫玉儿这么一说;脸色都黑了大半。最后还是边上一个厨子出来说了声 
      〃这位姑娘;是倚荷居的吧;从今儿起; 
      倚荷居的膳食按照份例做;姑娘到时候自己来点菜;要什么咱做什么;份例不够咱们大家添;只求姑娘别把这事情捅出去;要不;大家都不好做人!〃玉儿见那人也有些哀求的样子;自己也只是为了出口气;便点头应了!那厨子做了个胭脂鹅脯;一个酒酿鸭子;玉儿想着江容的身子;吃不得油腻;便说那酒酿鸭子不要了!最后只拿了胭脂鹅脯;荷叶粉蒸肉;鸡皮虾丸汤;又拿了芙蓉糕和玫瑰酱;才去了。自那以后;御膳房对于倚荷居的膳食都是多了份例的;只是这又是从哪里克扣出来的;便不得而知了。
      快进除夕的那一日;皇帝却忽然来了;正坐着做针线的玉儿卒不及防;猛然的跪在地上;迎接着皇帝;皇帝一时制止了;只问了句; 〃容儿呢?〃玉儿低声回道 
      〃容主子在内屋睡着呢。〃皇帝听了;大踏步的走了进去;扔下一句 
      〃你先出去!〃玉儿心里有些不安;总觉得皇帝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却又不敢违拗;只得收拾了针线;出去到自己房中。一边做着针线;一边提心吊胆的听着;生怕皇帝真对江容怎么样。如此喘喘不安的坐着;针已经是几次刺到了手指上;忙将手指放到嘴里吮吸着;最后暗自叹了口气;也只能静静呆在自己屋子里;等着皇帝走。
      那一厢皇帝掀开帘子;便见江容安然的睡在牙床中;半边的帐子低低的垂落着。皇帝走到床边;撩起了帘子;手不觉的抚摩上江容消瘦的脸颊;渐渐的;手就往着锁骨摸去;温润的肌肤引得皇帝不住的将手往下伸去;江容身上只穿了一件秋香色亵衣;很快就被皇帝掀了开来。江容本是畏冷体质;被子被掀了开来;人就打了个哆嗦。迷糊得张开眼;一眼见到皇帝;心里一惊;又见到皇帝眼中满是欲望;心里暗自叫糟糕。正想挣扎;皇帝却一下子吻了上来;浓重的麝香味简直压得江容喘不过气来。险些没昏厥过去;下一刻;整张被子被掀了开来;虽然屋子里燃着火盆;可江容还是一下子冷了起来;皇帝的手不断的在身上游移着;亵衣早就被撕裂扔到了床下。江容猛然的就想逃离;猛然间却又想起了书楼;身子在那一刻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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