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儿 by 泥娃娃 (虐心+让人心疼的文+悲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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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儿 by 泥娃娃 (虐心+让人心疼的文+悲文)-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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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躯却梳了成年男子的发髻,容颜惨白可是掩不去天生美貌,所过之处淡香惑人,艳如夭桃。叶辰被两名白衣女子挽了手臂,低垂着头不敢看人,面带愁苦,但更增温和俊雅之态,清若馨莲。但众人也不过是一时失神,随即想起其间可笑之处,叶辰忽略了那些轻蔑笑容给他的耻辱,偷偷抬眼,看不到师父的身影,不知是如释重负还是遗憾叹息。 
两人并肩立在喜字之前,喜官朗声道:“一拜天地——”叶辰只觉腿上僵硬,身后众人目光如刀似剑的射过来,他恨不能地上有缝好让他一头扎了进去,偏偏安安并不看他,自顾自便要跪下。 
“慢着!”玄英子浑厚的声音响在远处,一堂皆乱,众人起立看去,只见玄英子手中挽了一名白衣女子疾步赶来,他身后是六名雪山弟子,叶辰认得那是除自己和两个师兄外功力最高的弟子,而那白衣女子竟然是……谢雨秋。 
安安毫无惊讶之色,目光沉静。叶辰看了看一身孝服的谢雨秋,再看看身边红衣如火的安安,这双脚怎么也迈不出去,只是施礼道:“弟子叶辰见过师父。” 
玄英子大笑着扶他起来,道:“辰儿不要多礼,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师父来迟了,真是不该,呵呵,不过血蝶教主定是不会在意。谢姑娘也是来为你与教主贺喜的,师父路上遇到了她,便一同来了。” 
“姐姐!”安安笑笑,斜眸避了谢雨秋欲泪的眼,“你要说什么就说吧。” 
满堂寂静,目光都看向谢雨秋。谢雨秋的目光在二人大红吉服上流连片刻,双唇颤了半晌,终于道:“安安,希望你能够幸福……如果这就是你要的,姐姐……祝福你们……”她从自己怀中拿出一个径寸大小的楠木盒子捧给安安,柔声道:“安安,无论什么时候,姐姐都爱你。”她转向叶辰,道:“辰哥,既然你有了决定,就……一定要坚持下去,不要……让安安伤心。” 
“多谢!”安安眼中流光一转,接了盒子笑道:“玄师父、姐姐,请入席。我们要拜天地了。” 
玄英子笑道:“谢姑娘所赠必非凡品,教主不打开来看看么?”谢雨秋却道:“安安,姐姐还有事情,就不留下来了,保重。”然后转身想走。 
安安似笑非笑地望着玄英子:“自然要打开来看看。”说着,伸手便掀开盒盖,玄英子却莫名一阵心寒,脚尖点地身形疾退。叶辰发觉不对想要阻拦安安,但那盒盖已经打开,一股浓香喷薄而出,与此同时,席中所有武林各派人物伸手入怀,或瓶或盒地打开,门窗也被从外迅速关闭,整个大厅都被笼罩在那股浓香之中——叶辰目瞪口呆,站在门口的玄英子纵声大笑——是灵醍草香。 
“安安!”走出两步的谢雨秋转身回来,惊愕道:“怎么回事?这香……” 
“哈哈哈……”尖利刺耳的笑声回荡开来,嗅到了灵醍草香的五色教弟子却无一人软倒,安安将那楠木小盒放在鼻端用里嗅了由嗅,几步走到左面一桌老者面前,甩了盒子托起他下颌,右手一撕,那老者露出真正面目,正是神医柳乾。 柳乾待要挣扎,却全身酸软,连手指都不能弹上一弹,本自洋洋得意的玄英子摔在地上,谢雨秋也无声萎顿于地。 
安安笑道:“柳神医,我下的傀儡虫我还不知道效果么?趁着我到处乱抓医者的机会混上武陵山,偷了灵醍草的叶子暗中研究,偷采我教中药物,配制了灵醍香换了姐姐的礼物来对付我。打得好算盘,可你忘记了,救人我或者不及你,但用毒,哪个比得过我?” 
“你……”柳乾呻吟道,“你身上有……” 
安安微笑:“不错,不止我身上带了芙蕖子,我教中人个个都有,遇到你们所放灵醍草恰成上好迷药,你可满意?你已经多活了两个月,该谢我。”语声一顿,极轻微的“咯”一响,柳乾的头垂在胸前,口中缓缓渗出一行污血。他利落地撤手回身落在喜字之前,周围五色衣衫的弟子欢声雷动,情形堪比群魔乱舞。 
“夫人,现在你放心了么?现在各派高手都成了我阶下之囚,我看哪个再敢说个不字。但有一人对你有半分不敬,我便立刻将他千刀万剐,自此天下是你我的天下,你可高兴?你师父那老匹夫也不必怕他,去,给他点颜色看看。”安安晕生双颊,眼底隐隐光华流动,叶辰看得冷汗遍身,奈何一样的酸软无力,想要开口,却猛觉脑中一乱,自动地甩脱白衣少女扶住他的手站直,一步步走向玄英子。他想要回头,却连目光都不受自己控制,直勾勾盯着玄英子的脸走向门口。 
“不能、不能!”叶辰在心底不断重复,那手却丝毫不听使唤,一手揪住玄英子道袍衣领拉起,一手便聒向玄英子的脸,极清脆地一响,紧接着又是一下。玄英子老脸渐渐浮出两个掌印,怒道:“畜生!师父给你机会将功补过,你却……你却执迷不悟,畜生!你不配做我雪山弟子,你……”他骂不停口,叶辰的手已又狠狠聒在他脸上,打得他口角流血。 
“师兄!你以下犯上!”师弟的声音就在脚下,叶辰听得明白,手却无论如何停不下来,右脚一抬,正踢在那说话的师弟哑穴上,满堂寂静,只有安安放肆的笑声越来越响,五色教弟子们早已进了人群百般戏弄,无所不用其极。 
玄英子已被打得满口是血,仍叫骂不停,叶辰只是身不由己地聒着师父耳光,脑中一片空白:安安在他身上用了傀儡虫,竟然用了傀儡虫! 
“夫人回来。”安安柔媚笑着,叶辰放任自己的身体朝着安安走去,放任自己的身体与安安同拜天地,放任自己的身体抱住安安索吻…… 
几个师弟的叫骂首先响起,最响亮的就是一句“叶辰,你卖身求荣!”有人骂他欺师灭祖,有人骂他愧对祖先,有人骂他自甘下贱,有人骂他不得好死……声声惨叫不断响起,凡是出口骂人的汉子都身首分离,在一地流淌的鲜血中间叶辰俯身将安安的身体横抱臂间,低头吻上安安的唇,安安双臂揽住他的颈子,两人撕咬般地疯狂纠缠……叶辰冷静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做着他曾经希望过又恐惧过的事情,心中却无任何波澜……他知道,那个人已经不是他自己。 
满面潮红的安安毫不掩饰自己情欲渐浓,一把推开了叶辰娇声道:“辰哥哥,你先回洞房等我,我么,还有事情要做。”他站在那里,目光向众人一扫,三分含笑七分冷峭,却突地又转身探头在叶辰唇上一吻,冰冷地不带任何温度,语气也极尽嘲弄:“叶大侠,我已经让你走了,可你偏偏却不肯放过我,做大侠真的那么重要么?若今日我中了暗算被杀,你是不是就心满意足了?可是你给我记着,便是天下人都死光了我也会活着。骗我!骗我的感觉好么?” 
叶辰眼前一黑,再无知觉。 


第21章 


从昏迷中醒来,眼前是一片喜色,两只红烛在桌摇曳着,正是安安的玲珑殿。他躺着的,也正是那张豪华大床。 
卖身、傀儡虫、拜堂、师父……婚礼上的一切真实得让他无法回避,每一言每一语他都无须刻意去记,但每一言每一语他都记得清楚,无数的唇枪舌剑刺得他体无完肤,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换得这样的命运。卖身、卖身、卖身……他连叫都叫不出声来,欲哭无泪,恨不能跳起来撕裂眼前所有的东西、打碎眼前的一切,连自己都撕成条碎成缕……可全身唯一能动的只有眼睛。 
天色渐暗,终于殿门被推开,一身红衣的安安无声进门,那样艳丽的红衣,却丝毫掩不去脸色的苍白,他是笑的,但通过那笑容传递过来的痛楚却分外清晰。 
他走到床边解开叶辰的穴道,然后又转到桌边。叶辰活动着酸麻的四肢坐起,一只白玉的杯子已送到他唇边。他抬头,安安脸上没什么表情,另一只杯子放在自己唇边,淡淡地笑:“这是交杯酒,喝吧。”说完了,自己一饮而尽,似乎被那酒呛咳了一下,喘息几声,颊上多了抹潮红。 
“安安……”叶辰一惊,下意识地去拍安安的背,却又停下。另一只白玉的杯仍是不屈不挠地停在他唇边,上好的羊脂玉琢磨得薄如蝉翼,被那细巧白腻的手握着,绝美,也易碎。 
看着那杯那手那人,怒火郁闷一时爆发,他猛地抬手打在安安的手上,吼道:“你玩够了没有?你现在以为所有的人都对不起你,你是天下最可怜的人是不是?可你想想你杀了多少人?毁了多少家庭?便是有人没有善待你,就必须以命偿还么?那么我的师弟们有什么对不起你?我呢?你姐姐呢?这个世界上我和你姐姐对你最好不是么?可你做了什么?你抢你姐姐的丈夫,害她伤心痛苦无地自容,你害我不忠不义被众人唾弃,当众让我们声名狼籍尊严扫地,你满意了没有?是不是谁对你最好你就伤谁最重?是,十二年前我离开了你。可那是因为你和我之间根本不可能有永远,我想给你也给我自己更好的选择。那时候你年纪小,不明白,现在还不明白么?大雪山下,我救你护你全然是一片好意,回菩提山庄的路上,我爱你疼你也是因为你可爱。我是吻过你,那是因为你的模样实在太美,是男人都会有一时情迷不是么?是了……你不明白,你这模样当然已经说不上是男人……现在你得意了?你高兴了?你被人折辱玩弄过,就要把所有的人握在掌中任你随意玩弄折辱是不是?对不起,我受够了,恕不奉陪!”他抬手运足功力便击上自己天灵。 
玉杯斜飞出去,坠落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殷红的酒浸染了一块地面——那般纯净的胭脂色,该是上好的女儿红,可他们,谁都不是女儿。 
“哈哈!”安安虚假的笑笑,手臂微展,一指戳在叶辰胸前檀中穴上,转过身子提起桌上的壶,又倒满了自己的杯子,饮尽,又是一杯。慢斯条理,一滴不落地喝尽,决绝地,在叶辰想起阻拦他之前。 
叶辰仰躺在床上,清晰地看见那些酒如何被他一口口咽下,微小的喉结轻轻动弹,研磨着时间……和他的愤怒。他说不清刚才的那些话是发泄还是自己心中真实的想法,可他知道,安安受了伤,很重。 
“啪!”清脆的碎裂,惊醒了叶辰。安安抛了杯子、酒壶,瞄着一地蹦蹦跳跳的碎片,笑得有些痴傻——他醉了。 
“呵呵”,安安凑近叶辰的脸,平日里阴暗的眸色显得浅淡、呆滞。叶辰收紧了肌肉,紧缩了心,回避着安安的面容,可触目所及是身下的床单,大红的喜色,金线绣成的龙凤呈祥,那龙那凤在云水之间纠缠,他匆忙地紧紧闭上眼,似乎看不见就不再存在。他想,安安喝够了酒,是不是就真要做些什么? 
良久的寂静无声,叶辰睁开眼,那张脸却仍然在他面前,苍白的,痴傻的。在他张口已前,安安倏地退开,摇晃着走向左边的墙壁,他回头笑:“辰哥哥!你好好休息,明天……明天我……放你走……辰哥哥呵……”嘶哑的,仿佛是从心底深处血淋淋逃出来的三个字——辰哥哥,依然回荡不绝,那放肆的笑,也仍然远远地传出来。叶辰惘然,他进了墙壁?他在笑? 
不知多久,桌上的红烛晃了两晃,猛地一亮,然后整间屋子都暗了,只有月光从高处的流泻进来,象一匹见不到纹路的银缎。 
叶辰动了动身体,慢慢站起来,走到墙壁前细细摸索——是暗门。悄然敞开的门里是间狭小的暗室,四面墙壁没有装饰,青石在高处窄口处射下的月华里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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