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世界尽头 作者:继兰爵(晋江12-08-27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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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世界尽头 作者:继兰爵(晋江12-08-27完结)-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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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不见了。”女孩子率先开口,勇敢的打破了这份冷寂。
  “是啊,确实是好久了。”就连苍古闭网都是两个月前的事了。“那琳是吧,李志告诉我了。你在苍古叫什么名字啊?”
  那琳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伤害了。砍成两半都没那么痛。忽然,她无话可说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如镜般清澈澄透的滴珐湖吗?屋后细细碎碎开满山坡的野姜花吗?那件被她刻上名字的青色长袍吗?他连她都要忘记,还会记得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东西吗?
  原来,不管一生漂浮是谁,她都是错了啊!只是这次更加伤心罢了。明明就是那么熟悉的人,为什么不肯相认!明明已经知道她是那琳,为什么还要装做不知道她就是茉莉花?
  “你打算忘记了,是吗?”
  她直接的问法,让他措手不及,要忘记也得有事情去忘记啊。“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他小心的寻找着措辞。他还记得李志告诉他的悲惨遭遇,如果她再次发飚,他可不会给她机会一起吃拉面。说他小肚量也行,反正他是绝对不会原谅这种行为的,刷鞋都不原谅。
  那琳笑了笑,如果不是他演技十分了得,就是得了失忆症,瞧他脸上的表情,多像是真的一无所知啊。“你还记得茉莉花吗?那时侯我们一起去滴珐湖挑战血魔,好多的人,滴珐湖的湖水都被鲜血染红了。那一战,可真是悲惨啊!”
  宋涛望着她,她说的话好奇怪。“你确定我们一起去了吗?如果你真的认识一生漂浮,那你应该知道他就是血魔。茉莉花是血魔的妻子,她不可能去挑战自己的丈夫,我也不认识她。而且血战那天,我没有去苍古。”不要怪他残忍,他说都是事实。那个时候,他早就换了注册名。约好了要去,却临时被李志拉走,等他赶去,已经干完了。后来从网友的嘴里零零碎碎听说过那次的对战。武林派出百位特高级别及其以上的侠客,却还是没能铲除血魔,反而损失了多员大将。
  “你怎么知道?除了我和他,没有人知道血魔的名字叫做一生漂浮。你怎么会知道?”
  “那是我一手练出来的人物,即便无权查看他的资料,我也还认得出来。”提起来,他就恼火。花了多少时间,多少心血,才练出的绝世高手。就那么莫名其妙的没了。
  他承认了。他愿意承认自己是一生漂浮。为什么不愿意认她?她是那琳,是茉莉花,是他在苍古的妻子。难道网络与现实,他划分的如此隔离,在苍古说爱她的时候,电脑前的他是不是正牵着另一个女孩的手。这样的想法把她击的粉碎。
  她一直以为,他和自己一样,是对对方有着好感,才走到一起的,即便是在虚幻的网络里,她也很认真的打理着自己的感情。她没有那么无聊,随随变变就称一个人为“亲爱的”,她以为,他也是一样认真的。
  可是,离开网络,他冷漠的态度彻底粉碎了她。那副正气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眼神都不曾闪烁一下。要多么冷酷无情,才能做到对一个亲密无间的爱人如此冷漠?
  或者,他从不曾如她待他般看待她,《苍古世界》本来就是游戏,她怎么给忘了?是她太认真了,甚至认认真真的投入自己的感情,经营可笑的幸福。
  看着眼前的人,熟悉的神情,那琳再一次想到,她爱的是网络里的一生漂浮,而不是现实里的宋涛。茉莉花对一生漂浮来说是妻子,而那琳对宋涛来说则什么都不是。她可以称一生漂浮“亲爱的”,却不能对宋涛说一个喜欢的字眼。她把感情付给了一生漂浮,跟宋涛无关。
  那么一生漂浮是如何看待茉莉花的,有她的一分认真吗?
  “你曾经有一点点喜欢过我吗?在你说爱我的时候,是不是心里真的这么想了,才说出口的?”
  宋涛彻底惊呆在场,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爱,在苍古他专心练级,根本没有时间去泡美眉,而且在网络世界里,大家互相之间,一无所知,是男是女都无从分辨,他怎么可能冒着对方现实与网络性别不符的危险,去对一个人说“我爱你”,光是想想,就毛骨悚然。
  他想一口否决掉,可是她哀戚的目光让他说不出口。
  “你是一生漂浮,而我是茉莉花,现在你还打算装做不认识我吗?”
  她是茉莉花?
  茉莉花与血魔的爱情,苍古人没有不知道的,那样真挚,浓烈,没有人认为那是虚幻世界的逢场作戏,他们把这段爱情当作苍古传奇歌颂,推举到网游最佳情侣的位置。他曾猜想他们在现实社会应该也是情侣吧,甚至羡慕过他们的相濡以沫。
  要对她说不,实在太难。但他还是不得不说:“其实,我的一生漂浮的号,在一年前就被盗了。你所认识的一生漂浮,肯定不是我。”而且他一直猜测就是他的熟人做的案,他的密码很复杂,破解起来不太容易,但很多交好的同学都知道。尤其是李志,特别喜欢用他的号去招惹女孩子,搞得他一上线,是女的就喊他老公。是哪个混蛋打着他的名义欺骗了人家小女生?被他知道了,非要揍他一顿不可。
  “不想承认的话,不用找其它理由。我可以直接离开,不会缠着你的。”
  什么嘛,她摆明了是不相信他,认定那个罪魁祸首就是他。不行,他可不能平白被冤枉!“请等等。这样吧,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会帮你找到那个真正的一生漂浮的。”
  其实也是有些同情她,在他心中所有的女孩子都是需要被保护的,所以如果没有坚定不移的信念,他从不轻易给一个女孩绮丽的幻想。但是眼前的女孩子,被一个不负责任的家伙伤害了。做出了让所有男生都感觉丢脸的无耻行为。他同情她,她值得更好。
  已经走到门边的那琳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很难懂。让他心惊。同情于她,是一种侮辱。那样深刻的爱,想必她是不悔的。
  他真的要去找到一生漂浮吗?那个大泥沼,她已经弥足深陷,让她完全沉没吗?既然那个人选择了消失,就已经是舍弃了她和那份感情,把他找出来,对她无疑是灭顶之灾。
  她也是这样想的吧?所以才给他那样晦暗难懂的眼神。想找到,但又预料了结局的残酷,于是本能的又想保护自己。矛盾着,痛苦着,煎熬着,欺骗自己他就是一生漂浮。其实她不是不相信他,她不需要所谓的一生漂浮,自欺欺人的目的,只是想要解脱。一定是这样!
  他忽然明白了。就让他给她找一个温柔的解脱吧!
  


☆、第八节 一年前的元旦之夜

    疼痛像一张网,密密麻麻的包裹了他。那么迅速,那么不容推拒的蔓延着交织的脉络神经向大脑袭来。尚且混沌,他懵懂地睁开了眼睛。一片漆黑。寂静无声。只有绵延不绝的汹涌的疼痛袭击着他软弱的身体。
  忍无可忍中,他痛吼出声。声音在空荡静谧的夜里滚滚奔向遥远的地方,渐去渐远,终于消失不见。 
  安静的夜空却因为这悲切凄惨的吼叫蒙上了哀伤的气息。
  为什么会那么痛?他怎么了?受伤了吗?大脑迟钝的反应着,拨开疼痛的水草,他努力想要寻找清醒,但是他失败了。清醒的意识像油滑的水鱼,只是一秒钟,它刚一现身,鲜红的颜色在漆黑中明光一闪,随即一甩尾巴就钻进杂乱的草根,踪影全无了。
  疼痛再次抱紧了他,身体的感官神经此时已经完全苏醒,对疼痛的反应更加敏感,而且尖锐。仿佛千军万马正从身上践踏。仿佛千刀万刃正顺着纹理切割。仿佛千虫万蚁正钻心的噬咬。所有的感觉都冷漠的离他而去了,只剩下一团疼痛,尖笑狰狞,浓郁得使人窒息的深厚的疼痛。
  “啊——啊啊——啊——”
  循着本能,他开始不停的喊叫,划破苍凉的夜幕,一声一声,像受伤的猛兽泣血的哀吼。
  他的双手紧紧的抓住身下的东西,用力,用力,青筋凸暴,那东西尖利的棱角刺破他的掌心,温润和热的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渗出来,无声无息的浸入身下的大地。而他无所知觉。这点痛楚太渺小微薄,如今的他根本意识不到。
  如果他是清醒的,或者在疼痛中能拨出一丝理智来观察和思考的话,他就能发现,他抓在手里的是一些碎小的石块。这些石块跟一般的石块是不同的,它很小,均匀,尖利,坚硬,而且有着软软的本不该属于石类的幽微香气。而在他左手旁边一米远的地方,就是一条狭窄的小河。整条河的河面都像姑娘的绣房一样,被幽淡清雅的香气笼罩着。
  这样独特的地方,哪怕是苍古最孤陋寡闻的人都能一口把它的名字说出来。
  伊苏。
  不错。这里正是苍古世界大名鼎鼎的香河伊苏。整个苍古世界只有这么一条。伊苏的水是发源自苍绝山脉的柏梨大河的小小支流,全长不过百里,最后汇入滴珐湖中。苍绝山下的发源口流出的水只是一般的雪山融水,并没有香气,柏梨和其它的分支也都是平凡无奇,一直到鸣凉境内的伊苏河才开始慢慢的拥有这种绝无仅有的香气,而且越是接近滴珐湖,香气越是清晰厚重。
  没有人知道这是为什么。当然他们也不想知道。他们在苍古来来去去,匆匆忙忙,都不是为了研究造物主为何赐予一条小小河流如此厚爱。他们有别的事在忙。伊苏对他们而言,除了对造物主丰富的想象力赞叹两声,捡两颗浸染香气的小石头修成装饰品之外,不具任何意义。
  何况这条河已经无法再靠近了,就在三天前,前来捡拾香石的人发现自己像被无形的屏障隔阻,在河边五尺处顿足,再也不能前行。毫无理由的。这件事目前已经在苍古世界宣传的沸沸扬扬,但苍古世界的工作人员对此没有做出任何正面的回应,私下里他们小心翼翼的挑拣着言辞,说这只是一点小意外。但有很多人都在说苍古遭遇黑客了。
  现在这个人倒下的位置连石头都散发着香气,看来这里就在滴珐湖附近了。而且,竟然,他离河边不足一米。他是谁?为什么他可以靠近别人无法靠近的伊苏河?
  当然,如果他有时间思考,他可能会疑问:我怎么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可惜,他只顾着驱赶纠缠的疼痛感觉。而那些疼痛在他体内扎根一般,深深缠绕着他的每一寸皮肤,无法消除,甚至不曾减弱。
  在他发现哀吼和使力不能使他转移痛觉时,他跃起了身子,开始四处挣扎翻腾。长剑就挂在他的腰间,一把抽出,愤怒的挥舞起来,凛冽肃杀的白色剑气混乱的飞荡。树木被齐齐的拦腰砍断,石块纷纷崩裂,河面的水在他内力的激荡之下,经受不住强劲挤压,迸溅三尺多高。
  他有着过于可怕的内力,在苍古这样高强功力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盟主,另一个就是他。而他的名字已经没有人能看到了。三天前,他攻克最后一道屏阻,晋升特级称号,他的名字便从别人的视线消失了。
  就在滴珐湖的湖边有一栋院落,熙熙攘攘几十人挤在客厅里,嘈杂的声音像一个大菜市场。他们在欢呼,他们在庆祝,他们在畅饮,他们转头扭脸笑哈哈的对着周围认识的不认识的见过的没见过的的形形色色的人高声喊着“元旦快乐”。
  七彩缤纷的衣饰之间一个短发蓝袍的翩翩少年挤了出来,走到院里的空旷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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