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世一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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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一世一诺情-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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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诺言提到白雯当老师的经历,最初因为毕业于名牌大学,所以很轻易的就进了一所重点小学。再之后,白雯怀孕了,学校的领导觉得她的行为影响校风,便委婉的在她请产假时让她辞职。白雯辞职在家,就在村里人介绍下,去一个工厂拿一些网线回来,每天就织渔网,然后到了时间就给工厂里的人送去。

白雯曾对她说过,她小时候很乖很可爱。她会躺在床上,拍着手让白雯去陪她睡觉,如果白雯不过来,她就会一直哭。白雯没有办法,只好走过来挨着她躺下,这个时候她就会笑。于是白雯只好等她睡着之后,继续织网。

那个时候哪里会像现在这般随意,她记得很清楚,自己第一次用两元钱去买东西的时候还是在初中。只是现在连两元钱的纸币都很少能看到了,在念小学的时候,她会将那一分一分的钱存起来,到存成一角时,就和村里的另一个女孩子跑到商店里买一包“西西果”,一包只有五颗,可每次吃到的时候她就会特别开心。

她和那个女孩玩得很好,经常跑出去摘桑葚,然后用一些不要的瓶子碗什么的装起来,又用筷子捣烂,做成饮料来喝。最好笑的是又一次,她用桑葚水和摘的金银花一起煮,味道很怪,只是她觉得很有茶的苦味。其实也没有多好喝,但那个时候却觉得很开心。因为出去玩,她真的忘记了中午吃饭的事,等到白雯来叫她的时候,她都很恍然原来自己还没有吃饭,其实喝水都喝饱了。

那些记忆太过遥远了,和那些分分钱一样逐渐消失,越来越融入高速发展的城市,越来越对这个城市妥协。

却也因此,记忆更加深刻,因为再也找不回来。

她不知道自己的话题是不是让江博怀感兴趣,可他听得很认真,没有打断她的任何话题,偶尔会露出笑意。

她觉得口干,顺手就拿起那个苹果切了几块,没有问过江博怀就直接放进他嘴里。她自己也吃了几片,放进嘴里才想到这是李晴削的于是有点不快,又想到李晴看到自己吃了大概也会不快,这么公平的事,她又觉得挺好。

江桑榆和李晴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白诺言和江博怀交谈融洽。

江桑榆微微的放下心来,她就知道白诺言只不过是嘴硬,到底还是不会真那么无情。何况她之前也已经示弱了,这会让白诺言心中出了气的同时也带着亏欠,也便不会发什么脾气了。

她微微的叹了叹,才又惊愕,原来自己是了解白诺言的。

可也苦笑,难怪白诺言不喜欢自己,白诺言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了解她的人,因为她讨厌被人看透的感觉。

“爸爸,我们回来了。”江桑榆笑着走进去。

白诺言见她们回来,暗自舒了一口气,她不太愿意和江博怀多待。

也许她对这个自己该称为父亲的人有着极深的感情,可她的情感很淡,对亲情很淡,除了对白雯,她对旁人也没有多大的感情,何况是这位不存在于她生活中的父亲。但所谓的没有太大感情,也不会真就没任何感情,还是会担心,会担忧,只是不会时时刻刻记挂。

江桑榆大抵是看出了她的想法,让李晴服侍江博怀吃饭,将白诺言给叫到外面吃饭。

白诺言想也没想便同意了。

她们走路的时候,白诺言是走在前面,江桑榆走在后面。

很多时候都是这样走路,几乎成为了习惯。可白诺言很不喜欢那样,虽然很多人都说她是一个十分独立有着自己想法的人,但不等同于在生活中别人什么事都要问她,什么都以她的想法为重。

“去哪一家?”她停了下步子。

“你喜欢吃什么?豆花饭好像还不错。”江桑榆打量她的表情,“不喜欢吗?那你喜欢什么?”

白诺言抿紧了唇,走进最近的那一家,确实是豆花饭。

她真的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什么都让她来抉择,而对方一副迁就的摸样,好像自己又占了很大便宜,可她不喜欢选择的感觉。

她很自虐的想,更希望别人给她选好,直接给她就好。可是她对吃挑食,对物也没有特别的喜好,这样一想又觉得自己无比的矛盾。但她就是不喜欢别人问她这个喜欢不,那个又如何,去哪里,吃什么。因为她的回答多半是不喜欢,哪怕其实她心里是有点点喜欢的。

她要了青椒当调料,江桑榆也一样。

“最近忙不忙?”江桑榆轻轻开口。

她抬眼,有些警惕,“怎么?”

她一向奉行时间是挤出来的,她说没有时间的时候大多是借口。

江桑榆似乎有些不适应,缓和了一下才笑了笑,“如果有空,可以到医院来多陪陪爸爸,看到你他很开心,这样对病情也有好处。”

白诺言犹豫着该将筷子放到桌子上显示自己没有食欲还是该委婉的放到碗上面搁着,最后还是没有能做出义愤的举动,将筷子放到碗面上。她之前对孟津维说看到江桑榆就没有食欲确实是真话,比如现在,她真的就是“秀色可餐”了。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她显得莫名其妙。

江桑榆蹙蹙眉,叹了叹,“无论如何,你是我的姐姐,而我们现在是你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和我们在一起就让你那么难受吗?”

难受,很难受,偏偏她还不能像骂负心汉一样骂上去,多让人憋屈。

就跟班上的一个女人性格很讨厌,她一直念念叨叨时也有别的同学一起加入,然后一起讨论,心情很好。可另一个女人就比较有心机了,班上所有男生似乎都觉得那个女生不错,一副温婉善良的摸样。但白诺言就讨厌那个女生,偏偏她那同桌男的觉得那个女的很不错,不和她站在同一阵线,多让人郁闷。

所以她喜欢坏人,坏得直白,坏得彻底,坏了就是坏了,别给自己找借口;只是大多数人都是当了□还要立牌坊,拍了那什么照之后还要当女神,也不知是想恶心谁,一出事就眼泪鼻涕流着讨同情。而且还有不少脑残去网上争着骂网友,保护那女神。

“我还没有那么可怜,我有自己的亲人。”她忽视了后一句。

她的脸色有些沉,江桑榆也不知该如何继续,“多来看看爸爸,他会很开心的。”

白诺言这下是彻底没有食欲了,“你不用这么善良,也不用这副委屈的样子。就看我这副羡慕嫉妒恨就可以衬托出你良好的家教了,所以你什么都不需要做。也不要给我讲大道理。我只知道,你一出生就是江家大小姐,拥有着你想要的一切,你可以拥有着无数洋娃娃,而我在十八岁生日的时候才收到了一个同学送的一个洋娃娃。在你母亲踩着高跟去商场买东西的时候,我的母亲在一针一针织着网,为了给我买头上戴着的发夹背着四十多斤的东西走了两个多小时才回到家,因为她舍不得坐车。人和人本来就不公平,那就这样吧,何必在现在又来扮演什么慈父孝女,我过得很好,也不需要现在你们给予的情感施舍。”

“不是施舍,我们都把你当成亲人。”

“那是你的亲人,不是我的。”

“白诺言,你的固执到底要多久才能消散?”

“不用等待了,你等不到那一天。”

她站起身,情绪也有些低落,自己走出了小餐馆。江桑榆付了钱也跟了出去,“你要走也自己去说一声吧?”

“反正你知道该怎么说。”

“我不知道。”

白诺言咧了咧嘴角,“我现在心情很不好,我可不保证我能说出点什么来,你真确定让我上去?”

江桑榆看了她许久,确定她不是在开玩笑,“你走吧!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来看望爸爸。”

白诺言没有回答,她说不会来就不会来,何况江博怀已经确定没大碍,还来干什么,扮演孝女?

有一个人扮演就行了,她也不用来争这戏份。

第三十三季

江桑榆走在前面,程沂哲跟在她身后,能听见有节奏的脚步声伴随在自己的身边。

纯白的墙面上有着两个影子,莫名的她想到在天涯里无意的看到的一个帖子“有些图片的深意你看不懂”,其中有一张图片是两个人的影子在墙面上形成了暧昧的姿态,这样一想,她的脸微微的发红,她似乎想到了不太好的东西了。可这个时候,看着墙面上那平行移动着的影子,心里又觉得暖暖的。他一定是可以走得很快的人,却愿意放慢着脚步和她形成一样的频率,这些小小的微妙的行为都慢慢呈现在她的心里。

她手中的杯子握得更紧了一点,“你现在工作很忙吗?”

“还好。”他抬眼,看着她。

“那眼角都还写着疲惫。”

他微微蹙眉,“都忙过了,接下来应该还好。”

“男人是不是都不喜欢对异性提起自己的工作?”她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他略一思量,“难道伯父是这样的人?”

她眉眼含笑,“你猜对了。我爸从不主动提及他的事业,无论多忙多累,他都不会告诉妈妈。如果妈妈主动问起,爸爸还会嫌烦。”

“那一定是伯父怕伯母和你担心,所以才不愿意告诉你们。”

江桑榆咬着牙,突然回过头看他,“他们说男人负责征服江山,而女人负责征服男人,你说这句话对还是不对?”

“这太有偏向性了,不好说。”

“你就说你自己怎么想的就好。”

“我说,一起打拼江山的女人才会让男人更加珍惜,不是说要她做点什么,而是在拼搏的过程会想着自己为着谁想着自己累了也会有一个温暖的港湾。”

江桑榆愣了愣,她想说可是很多的男人在事业成功后却忘记了他那个为他辛劳的女人,只看到了她青春不再的面容,却不会想起她岁月的痕迹记录着什么。

可在这样的氛围下,她不想说那么扫兴的话了。

她走进开水房,拿着杯子接着水,听着流水声的音调不时的改变,还能够有些发神的想起以前初中教的什么是音调什么是音色。

程沂哲站在不远处,看着她精致的面容,她的发丝很细很细,但却很直。几乎可以想到她迎风站着时头发飞扬的姿态,都说每个男人心中都住着一个黑发飞舞的女子,以前他嗤之以鼻,这一刻却觉得那话很真实。她的头发很自然,并不像别人那样染成五颜六色,也不选择伤害发质去烫头发。她的衣服也很随意,总是青春飞扬的蓬勃姿态,几乎看不到她难过,笑起来的时候纯粹得全世界都只是她的微笑。

江桑榆转过身的时候就看到他看着自己,眼神有些怪异,“怎么了?”

程沂哲接过她手中的杯子,“我来拿。”

她思索了一会儿,还是将杯子递给程沂哲,“还要到这么远来接开水,挺麻烦的。但爸爸不愿意住VIP房,说他的身体哪里就那么娇贵了,我们劝不了他。”

“那你可以和伯父说住VIP房占不了什么床位,可这普通病房可是那些工资不高条件不好的人所需要的病床,如果伯父占了一个床位,那可就意味着又有一个老百姓不能住着治病了。”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

“你没想到就是等着来让我想到的。”

她看他笑得促狭,一时也不知接什么话才好。

回到病房,江博远看着程沂哲连连点头,“麻烦沂哲了,大老远为我去接开水。”

“这是晚辈应该做的。”

程沂哲坦然对上江博远的目光,“伯父现在好些了吗?”

“好多了,就是她们不放心,所以想使劲再折磨我。”江博远看了李晴和江桑榆一眼,脸上竟然透露出一丝委屈来。

江桑榆扭过头,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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