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落无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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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落无间2-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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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萱抬头看去,见有几颗星子从半空划落,在夜空中留下几道惨亮夺目的痕迹坠向夜幕深处。 江萱心念一转,微笑道:“升哥,你别担心。我听……”突然心头一酸,忙低了头,强忍了伤心,说道:“我爹爹说过,那叫流星,其实是代表好运的。爹爹告诉我看见流星就可以在心里许下愿望。”默然垂目片刻,又强笑道:“恩,我刚才已经许了愿望,我们一定能安全逃脱的。你放心好了!” 
  容汉升微微摇头,怔然看了夜空片刻,才强笑道:“萱姑娘,我相信你。你说我们能逃脱,我们定然能逃出生天!”默然片刻,又苦笑道:“想不到我容汉升苦心经营,历尽险恶,最后却落得个亡命天涯的下场。我,实在是无能,更对不起青龙堂一干兄弟。” 
  江萱暗暗叹息,虽然心中责备容汉升自毁前程,却也明白这逃亡的关头决不能意志消沉,正想安慰他几句。耳边却听一丝奇异的声响,那声音若有若无,却是尖锐异常,骤然穿过耳膜,脑中立时一阵晕旋,更有一丝头疼耳裂之感,分外的难受。江萱不由皱了眉头,问道:“升哥,你听到什么动静么!好奇怪的声音。” 
  容汉升微微一怔,凝神听了片刻,摇摇头,说道:“没什么动静啊!”面上立时有些紧张,问道:“萱姑娘,是官差追来了么!” 
  江萱奇怪,“你,你刚才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比如头疼什么的?” 
  容汉升眉头一皱,说道:“好象刚才是有些头晕,可能是赶路太紧张的缘故。唔,萱姑娘你累了么,不过我们现在可不能休息。等安全过了索桥大伙再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吧。” 
  江萱心中疑惑,运功仔细倾听片刻,那奇异的声响却已消失无踪。正奇怪,突然耳边又听得身后密林处传来动静,江萱凝神听了片刻,不由面上变色,说道:“升哥,不好。追兵来了!”心中惊疑不定,怎么追兵来得这么快,不知是谁带了追兵前来,难道是王松亲自来了,当真是厉害,我们一路上布了这么多疑阵都没能瞒过他。 
  容汉升一听,面色大变,立即呼喝众人聚拢来,皱眉说道:“萱姑娘,这可如何是好!我们只怕是没时间过索桥了。”微一沉吟,说道:“不如大伙散开走,潜到密林深处去,这样或许还有条生路。能逃几人算几人罢!” 
  江萱打量周围地势片刻,见这条道峡长崖高,谷口窄小,正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地形,心念急转,微一沉吟,说道:“不用,你们抓紧赶去飞崖坡过索桥,我在这里拦下他们。这里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应该能挡住追兵一时。”又让容汉升随手削了只竹哨,说道:“升哥,你们过桥后就吹竹哨为号,两短一长,我听到后再甩下追兵赶来砍断索桥。”见众人焦急不安,拦下众人话语说道:“你们放心,只要你们平安逃离,我自有办法逃过捉拿的。凭我的武功,那些追兵还拿不住我……”略为劝说几句,就催促众人快走。容汉升眼见并无更好的法子也只得应允,带了众人快速向飞崖坡索桥逃去。 
  目送容汉升等人穿过谷口直向远处逃去,没入夜色深处。过得片刻,听得背后的追兵已到近前,江萱才转过身,缓缓抽出佩剑,单手负后,剑尖斜指在地,身沐月光屹立在狭窄的谷口,面色冷峻,神情凛然。 
  一队衣甲鲜明的禁军铁骑驶到近前,见江萱面色如霜的挡立在谷口,谷前众人在马上向江萱行礼,铁骑两边一分,一列人马缓缓从当中驶来。 
  当前一人骑了匹大宛名驹,那马雄健非凡,全身枣红的发毛在月色下莹光流动,犹如黑缎。马上之人身披黑色大氅,面色威严,目光森冷的看着在谷口仗剑而立的江萱。 
  江萱一见这人一颗心立时如坠冰窖,寒气透心而入,全身僵冷,面无血色,握剑的手更是隐隐发抖。惊骇片刻,咬牙强自镇定,驻剑半跪在地,低头说道:“三皇爷!” 
  三皇爷冷冷看了江萱片刻,喝道:“拿下!” 
  身旁侍卫应是,手执软筋跳下马来就去捆绑江萱。 
  刚来到江萱近前,却见剑光一闪,江萱从地上一跃而起,手中长剑一挽,那两名侍卫手中的软筋寸寸断裂散落在地。那两名侍卫一惊,退了一步,不敢再近前,单手按在腰间兵刃上,却不敢擅动。正迟疑间,江萱手中长剑一弹,横剑执挡住谷口,一字一句沉声说道:“你们若想过这谷口就先杀了我罢!” 
  三皇爷怒眉一扬,狠狠看着江萱。江萱轻咬下唇,面上惨白如纸,却是神情坚毅的看着三皇爷,迎着三皇爷凌厉的目光并不退缩。 
  三皇爷哈哈一声长笑,笑声划破静夜,直透人耳膜,其中的隐隐愤怒更让人胆寒。江萱只觉得心跳如擂,手心额头早已满是冷汗,背心也是一片寒湿。只听三皇爷厉声说道:“好!你既然敢在我面前以剑相向,今日我就好好考教一下你的武功!看你真正能挡了我几招!”话语一落,骤然从马上越空跃起,身上大氅迎风翻飞,犹如大鹏般向江萱凌空击下。 
  见三皇爷招式犹如排山倒海般,来得凶猛异常,大异平日与自己练功过招的气势,江萱虽早已暗中戒备,此时心中也是骇然不已,如此迅猛刚硬的招式自己拼尽全力也决不能挡过十数招。见三皇爷跃身半空之中,单掌一击,凌厉的掌风已逼到近前,胸口更是一滞,气息已然不畅。江萱大骇下不及多想,手中长剑一扬,宝剑寒光带了嗤嗤剑气破空之声疾如闪电般向三皇爷当空命门击去。这一招正是三皇爷传授给江萱的天门剑诀之一,星落长河。三皇爷冷冷一笑,眼中寒气更重,半空中侧身一弹,腰剑佩剑被弹上高空,宝剑带了一声厉啸冲鞘而出,在夜中空散下一片森冷寒光,三皇爷足下在崖边枝叶一点,冲天而起接了正从高空坠落的出鞘宝剑,长剑一展挟电闪雷击之势向江萱当头劈下。 
  眼见三皇爷手下毫不留情,招式来得如此凶猛直要将自己一招劈死一般,江萱更是惊骇难言,躲无可躲,正想硬了头皮硬接此招,突然心念一动,非但不接来招,反迎首而上,手中长剑低斜递出指向三皇爷腰间重穴。 
  一旁禁军中的高手见江萱出招如此反常都不禁面上变色,在此紧张惊险,间发之间不容半点有失的情势下,如此出招等于自寻死路,凭江萱的武功还没等长剑刺到三皇爷近前就被三皇爷劈得身首异处了,如何能点到三皇爷的穴道。看出情势险恶的禁军心下恻然,都低垂了目光,不忍再看,只道江萱是一心求死。心道公主这样也算了断痛快,否则犯下如此重罪,被抓了回去说不定会被腰斩。除了王松,众人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隐隐听说是公主假传圣谕私放重囚,更伙同囚犯逃亡。人人心中自然是诧异万分,公主行事一向匪夷所思,此次却是太过放肆了。她不过是册封公主,又不是皇爷们亲生的金枝玉叶,皇爷们再宠她,也不会容忍如此行径。众人一路追来,见三皇爷面色阴沉可怕,眼中满是寒气,众人追随三皇爷多年从来没见过三皇爷如此愤怒,都想公主此次只怕是难逃一死了。眼见江萱要被三皇爷一剑劈死,众人暗暗叹息,心中都有些悲哀,小公主虽然刁蛮任性,却是心地很好,更活泼可爱,招人喜爱,如此死在三皇爷剑下实是让人可怜可叹。 
  江萱如何不知道形势险恶,她这招表面上是自寻死路,实质却是致死地而后生的险招。所仗持的就是三皇爷对自己的宠爱,倘若三皇爷临到最后有一丝心软,手下略一迟疑,自己便可得手再次制住三皇爷。只要制住三皇爷,那些禁军投鼠忌器哪里还敢追击半分,升哥他们定可安然渡过索桥了。 
  如此毫发之间,见江萱如此出招,三皇爷眼中寒气大盛,蓦地一声猛喝,震得众人耳膜颤动几欲作聋,四周树木更是剧烈晃动,崖间飞沙走石,遮人耳目。江萱眼前视线骤然模糊,突然一阵心寒胆颤,全身又冷汗浸湿。三皇爷手下毫不迟疑,那招才使出一半却骤然侧身避进,左掌同时向江萱击去。 
  江萱大惊失色下匆忙回剑护转,啪的一声剧响,手中长剑正好被三皇爷的长剑击落在地,同时右肩一阵巨痛,已被三皇爷一掌重创。江萱啊的一声大叫,口中鲜血大口喷出,身子向后直飞了出去,砰的一正沉重声响,尘土乱扬,江萱重重跌倒在乱石地上。 
  三皇爷手中长剑一抛,嗤的一声轻响,那剑正好插入从半空坠落而下的剑鞘之中。一旁的侍卫忙将那落下的宝剑接了在手,恭恭敬敬的横捧在手中。山道中一片骇然寂静,只闻夜风掠过山谷的凄厉声响,却不闻半分人语,众人骇然诧异无法作一声,面上都是惊骇异常。这些禁军都是皇爷的亲信侍卫,虽然早就隐隐得知三位皇爷武功盖世,是威震江湖的武林三皇。却是平日里少有机会亲眼目睹皇爷施展真功夫,今日今时才算真正见识了三皇爷的惊世绝学,震惊之下已是无法言语,这世上居然有如此武功如此高手。 
  江萱跌倒在地,气息不继,手脚更是酸软无力。心中惊恐交加,强自运气片刻,丹田却是一丝气息也聚不起来,焦急之下胸口更是疼痛气闷,不由连连咳嗽,唇角鲜血丝丝沁出。江萱既惊惶又悔恨,知道自己想借机取胜反上了三皇爷的当,三皇爷早料到江萱有此一招,故意出此招引她上当,否则以江萱如今的武功,三皇爷也不能三招就制住她。 
  见江萱抚肩倒在地上,神情痛苦挣扎着想撑起身来,三皇爷冷冷看着,毫不动容,口中喝道:“绑起来!” 
  两名侍卫上前,将江萱按跪在地,手中软筋绳往江萱颈中一套,架了她双臂就开始捆绑。江萱惊惶焦急,自己的下场也不及去想了,却是现在还没听到升哥他们安全渡河的暗号,而没有自己,这铁索桥仅凭升哥他们也是绝对无法砍断的。一阵伤痛涌上心头,眼泪扑扑滴落在地,自己甘犯了大不惟之禁冒了如此风险,终还是没能救升哥一命。 
  泪眼朦胧中见到脚边的长剑,心念一动,心一横,嘴一张,猛然咬破舌尖,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出,丹田骤然提气,果然一股内力激出,江萱双臂一展,两名侍卫猝不及防跌退开去,江萱迅速抓起地上的长剑一跃而起又横剑挡在谷口。 
  三皇爷微微一怔,随即冷冷说道:“好!你跟我们练了这么久的功夫果然是没有白练。哼,好得很!”目光森冷看着江萱,缓缓说道:“你有如此成就,倒也让我欣慰!”冷哼一声,又说道:“既然如此,就让三叔看看你还能撑几招。”双掌一错就要进招。 
  江萱虽仍仗剑拦在谷口,神情却无先前的冷峻凛然,此时眼中满是惊惶,面上更是惨然无色。见三皇爷就要出招进逼,江萱惶然退了一步,怔怔的看着三皇爷,满眼泪花,突然直直的跪了下去,颤声说道:“萱儿自知武功低微,不敢跟皇爷动手过招。” 
  三皇爷眉毛一扬,只道江萱要束手就擒了。 
  却见江萱眼中寒光一闪,面上满是毅然之色,手一抬将那枚寒亮如冰的长剑架在自己颈中,咬牙说道:“萱儿自知罪不可恕,不敢劳皇爷亲手处决,今日就在此以死谢罪!”手中长剑轻拉,颈间肌肤立时有血珠沁出。 
  眼见江萱居然要自尽,无论是真是假,三皇爷都难免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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