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名湖畔的爱与罚x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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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名湖畔的爱与罚x1=1- 第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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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树只能跟着摇了摇头。 
  
 正说着,手术室的门被打开了,一群医生护士跟着上面躺着陈可的手推车走了出来。张树和海斌齐刷刷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一时都觉着脑袋有点充血。 
  
 张树一把逮着一个貌似相当权威的老医生,问:“他没事吧?” 
  
 医生看起来十分疲惫,说话的时候也没什么好气:“有事你还这么问?都是没事找事。” 
  
  一边走老医生还嘀咕了几句当下年轻人的思想问题,张树和海斌对看了一眼,互相拍了拍彼此的肩膀,长长地喘了口气。 
  
 “你跟着他们去,我得等着于雷,不然他不立马就得疯了!”张树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几分笑意。 
  
 张树于是便在走廊里等着。外面的雨仍没有停的意思,刚才小了一点,这会儿又下得象在北京城里罩上了蚊帐,一切所见都隐隐约约的,但此时,雨声带给他的却是温柔的安慰。四年里,他这位可爱又有点古怪的朋友已经成为了让他如此害怕失去的人,陈可就象是他的弟弟,让他即使难以理解,也愿意去包容他的一切——淘气,任性,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小秘密…… 
  
 走廊里轻微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转过头,见于雷正一动不动地朝他看着。张树猛然意识到当下的场景或许正给他造成某些毁灭性的错觉,他赶紧跑了过去,搂住他,笑着解释道:“手术做完了,小可没事!快放心吧。” 
  
 于雷一下坐在了地上,握紧的拳头松了下来,每根手指都在不住地颤抖。张树陪着他蹲下,在他背上来回地揉着。他简直无法相信,这个人,蜷缩在地上,脸色惨白,象个迷失了方向的孩子,竟是他素来认识的于雷!竟是那样自信,那样迷人,那样总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的于雷。 
 
 
  
 作者: 211。136。253。*  2006…3…9 21:03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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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驻片刻,于雷长长地吐了口气,往后仰了仰脖子,浑身的关节顿时象要散了一样“噼啪”作响了起来。张树不禁伸手地握住了于雷的胳膊,就着他的意思把他拉了起来。 
  
 于雷在紧紧扶持着自己的手上拍了拍,轻轻地说了句:“你真是够哥们。” 
  
 张树搂着他的肩膀缓步往走廊豁口走去,说:“这是实话。” 
  
 前方渐渐响起的脚步声暂时地打破了楼道里难忍的寂静。海斌确定了他们的位置,一路小跑到了跟前,说:“进了病房了,说明天才准探视。” 
  
 “那要不咱们先回去,眼看天就亮了,咱们回去换了衣服再过来,成么?”张树小心翼翼地打探于雷的口气。 
  
 “咱们先去他病房看看吧,不进去,就外头看看。”于雷不置可否,迈开步子往海斌的来处走去。 
  
 陈可的病房外同样是一片寂静。于雷在门口伫立许久,终还是鼓起勇气,抬起了头。在里间的床上,躺着他愿意用生命去保护的人,白皙的面容仿似如昨,只有呼吸机提醒着旁观者他受了多么严重的伤害。 
  
 “大夫说是伤到了肺叶,用呼吸机是因为手术的时候全身麻醉了……”海斌一边小心地观察着于雷的神色,一边压低了声音说道。 
  
 夜里值班的护士听见了他们的声音,从值班室往外张望了一下,随即走了过来。 
  
 护士是个很和气的小姑娘,她同情地朝于雷三个抿了抿嘴唇,说:“先回去吧,刚做完手术光等麻醉过去至少也得到明天,现在在这儿也没有用的。” 
  
 “先回去吧。”她又补充强调了一句。 
  
 “让他们先走吧,我还是想留在这儿,”于雷低着头,语气里没有任何商量的意思,“我不会出声,也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就是想留在这儿。” 
  
 “对不起,这是规定。”小护士显得很为难,但看得出来她并不情愿去和这个湿乎乎、眼神里透着无助、可怜巴巴的男孩子过不去。 
  
 “要是我这一次让你在这儿,以后谁不都要留下了?”护士还是决定要坚持自己的立场,把以前从护士长那儿听过的话搬了出来。 
  
 张树挤出了一点微笑,跟值班护士打着哈哈:“就让他在这儿吧,要搁别人你让他站楼道里他都不乐意的,是不是?他能好受一点就让他一次吧,那比他亲弟弟还亲呢……” 
  
 小护士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妥协了:“那就这一次,再不准这样了。” 
  
 张树三番四次地保证过了之后,把她送回了值班室。 
  
 “那我们就先走了,”转过身来,张树拍了拍于雷的肩膀,“别想太多,他已经都没事了。” 
  
 于雷点了点头,算是道别。就在张树已经走到电梯口上的时候,于雷忽地又想起了什么,于是跑过去叫住了他,问道:“跟他家里说过了么?” 
  
 “还没来得及呢。”张树答道。 
  
 “你跟你们院的人说,不劳他们大驾了,我会打的。”于雷冷冷地说。 
  
 张树点了点头,按下了下行的按钮。 
  
 于雷回到陈可的病房前,挨着房门靠在墙上,在这里,他可以时刻真实地感觉到陈可还活着。他再也不敢遗落能够和他在一起的一分一秒,因为没有人知道下一秒钟还会发生什么。 
  
 他摸出了自己的手机,往里略走一点,拐进了楼梯间。他知道这是一个残酷的电话,但并不比他所接到的那个更残酷,因为,陈可的父母至少可以明确地知道,他们的儿子还活着。 
  
 拨号音响了很久,最终从手机里传来了中年女性迟缓的声音。 
  
 “阿姨,我是于雷。”身心俱疲的于雷努力地让自己的口气尽可能的轻松。 
  
 在这样的时间,陈可母亲还是登时警觉了起来,于雷不是没想过等到早上再打,但他没法冒那样的风险,他至死也不愿意面对的风险。 
  
 “是这样,您别紧张,”于雷已经听出了从电波里传出的恐惧,他再一次提醒自己一定要注意语气,沉稳地说道:“陈可出了点事,现在手术已经做完了,很成功,他现在已经没有危险了,但您最好还是尽快过来看看。” 
  
 陈可他妈的立刻就哭了出来,在那一头急着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您别紧张,这样对叔叔的身体也不好,”于雷连忙提醒这个快要失去控制的母亲,“具体的事您来了我再详细告诉您,现在陈可确实已经没事了,您尽快来就行,这边陈可的医药费和您过来的住宿我都会料理的,好么?千万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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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可的母亲也顾不上感谢,很快在那头挂了电话。 
  
 于雷无声无息地走回原处,静静地,侧着脑袋,两眼直勾勾地看着病床。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实在无法把病人二字和陈可匹配起来,而今后,一道伤疤将永恒地留在他的胸口上。 
  
 很难说过了多久,但天已经确确实实地亮了,在阴暗的走廊两端,洒进些许阳光。那是一场大雨之后,京城的盛夏最明亮的太阳。 
  
 查房的医生来了,冲于雷上下打量了一眼,没有理他,但也任他跟在身后,进了病房。 
  
 “大夫,”于雷的声音脆弱得经不起风吹,他紧锁着眉头,向医生问道:“他情况怎么样?” 
  
 医生或许是觉得该到了给个明白话的时候了,也或许是看着于雷可怜,便停下手中的笔,跟他细细地说了一会儿。 
  
 “捅得够深的啊,”医生啧了两声,伸手比划了一下,“再偏那么一点就是心脏。就是没捅着心脏,要是那刀子往外一拔,失血性休克,那也难说了。” 
  
 “不过现在看来没什么大碍,”医生最后下了结论,“又这么年轻,养两个月估计就好了。” 
  
 于雷恨不得当场就给大夫跪下,但他最终还是克制住了这种冲动,代之以一连串的“谢谢”。 
  
 医生离开的时候,没再哄他出去,于雷便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好了,他们俩的心脏又挨得近了些,如果上帝要让其中的一颗停下,就把另一颗也带走吧。 
  
  又不知过了多久,有几张陌生的面孔出现在病房的小窗户外面。在他们能够顺利地拧开门把手之前,于雷先打开了房门,挡在了他们前面。 
  
 他看见张树也在边上,明白了眼前这群陌生人的来处。其实也并非完全陌生,至少带头的一个,高高瘦瘦,两鬓略染苍白的人,他是认识的,每一个博闻的京大学生基本上都认识他。他的专业在当前是中国的显学,所领导的学派又长期霸占着主流话语权,在学术和实业的圈子里都可谓是炙手可热的人物。陈可曾经跟于雷提过,他常会弹钢琴给他听,而且他的第二封推荐信就是打算找眼前的这个人来写的。 
  
 于雷的四肢都冰凉了。对他来说,这些在光华楼里名利双收的人现在只有一个身份——谋杀陈可的帮凶,是的,帮凶!让何进调换宿舍的请求已经不止递交了一次,为什么你们还是坐着看事情发生?!好,好,你们尽管赚钱的赚钱,升官的升官,但有一个人你们永远不会得到他的原谅。那就是我!哈!是的,你们一定是不稀罕的,但我决不会再让你们,哪怕一次,用虚伪来换得良心上的自我安慰! 
  
 于雷一夜未合的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张树在一边看着,心里不住地发毛,他不曾预料到一向擅于此道的于雷竟会一言不发地把光华几乎所有的高层干部都挡在了门外。他怯怯地说了一句:“光华的院领导想来看看陈可……” 
  
 他本来还想表白一下不是自己把他们引来的,但顾及场合,终还是暂时没说出来。 
  
 “哦,听到陈可的事情我们都很担心,本来夜里就该来的,但张同学说费用方面你们先垫付了,我们考虑了一下,就没过来添乱。”说话的显然是在场的最高领导。 
  
 “添乱?从来都是我们给您添乱,哪里敢有乱让您给我们添?”于雷满腔的酸楚和怨愤混合在一起,一时间成倍地爆发了出来,“他们给您添乱的时候您就只要有一次认真听过,今天又怎么轮得着您过来添乱!那个疯子不是从昨天才开始发疯的,你们也不是今天才知道他有病!” 
  
 “担心……”于雷的声音始终压低着,但足以贯穿眼前这些久未被训斥过的人们的耳膜,“你们什么时候真得担心过?就是现在,你们摸着自己的脑壳问问自己,满脑子想着的是不是还是你们自己!” 
  
 “别担心,”于雷冷笑了一声,一字一顿地说:“我保证你们都会受到该受的惩罚。” 
  
 “都走吧,陈可就算健健康康的也不愿意跟你们在一起。”于雷说完,转身闪进门里,轻轻地关上,拉上了窗帘。 
  
 张树和其他的来者一道,都楞在了外面,处理过三次换宿申请的团委书记面如死灰,他知道京大里的一点鸡毛蒜皮都可以引发大江南北铺天盖地的批判浪潮,何况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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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和于雷对话的人沉重地叹了口气,带领着颓丧的慰问团往来处走去。 
  
 张树一个人站在病房前,看看房门,又看看人群,有些手足无措。不一时,他看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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