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行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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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行兽-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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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畔悠悠传来张楚高亢的歌声:
            “这是一个恋爱的季节
            空气里都是情侣的味道
            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这是一个恋爱的季节
            大家应该互相微笑
            搂搂抱抱 这样最好……” 
            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肖诚微微一笑,闭上眼睛,在他身边沉沉睡去。
            *tt*tt*
            两人到了黄山市,已是下午二点多,柏渐离直奔自己订好的旅店,打算休息一晚,养足精神,第二天一早就来登山。幸亏他所住的旅店还有空房,肖诚住进他的隔壁,一夜沉默无话。
            柏渐离固然不想说,肖诚看到他黑压压的脸,自然也不敢多话。
            第二天一早,天刚濛濛亮,柏渐离就醒了,于是叫醒肖诚,一起简单漱洗,塞了点早餐,便直奔黄山。
            接下来的旅程,果然验证了柏渐离的话──他不是一个好旅伴。
            自从到达黄山景区入口处后,从开始上山那一刻起,柏渐离就一如他担心的,变成了一只沉默而暴戾的野兽。
            也许是太阳过于毒辣,也许是来游玩的人太多,又或许是一路累积的莫名压力,柏渐离迈开大步,像是要泄愤般疾步行走,把同车一起登山的人远远抛在身后……
            他简便轻装、步履如飞,却苦了肖诚,他背着重重的背包,上气不接下气,没多久,就被他拉下一大截。
            “渐离……渐离……”
            上山的石阶几乎高耸入云,柏渐离内心憋着一股劲,很想一口气冲上去,却被身后人的叫声拖住。
            他皱皱眉,停下等他。
            肖诚气喘吁吁,好不容易追到了,还来不及喝水休息,柏渐离又不耐烦地拔腿就走,他只能再次追上去……
            如此几次重复下来,肖诚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被他甩开一大截距离,内心干着急。好在柏渐离虽然不耐烦,最终还是没有丢下他,在一个人默默爬了好久后,肖诚一抬头,总能看到层层台阶上,前方那抹修长冷竣的身影。
            就是这种淡淡的等待的姿势,让他内心一喜,把所有劳累都抛诸脑后,再次卯足劲追了上去。
            你走我追的模式一直重复着,直到上山后,来到“迎客松”的地方,两人才终于齐肩并进。
            “要不要拍照片?”
            肖诚指指前方的黄山的著名一景──“迎客松”,不少游人都纷纷上前拍照留念。
            柏渐离冷冷摇头,“人太多,而且我讨厌拍照。”
            “喔……”原本打算去拿数码相机的手顿时停住,肖诚讪讪地缩回手。
            夹杂在人流中,两人边走边观赏奇险的山景。
            山上空气清新,远处云海翻涌,层峦叠障,山峰似刀削而成,近处奇松怪石,美不胜收,风光无限。

            原本肖诚送给小柏的应该是杨乃文的《女爵》,里面有一首歌《我离开我自己》,我很喜欢其中一句歌词──“对世间的离别深信不疑”。但女爵在2006年底发售,时间实在兜不拢,只能放弃,用张楚的。》《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接近“天都峰”。
            “好高啊……”
            肖诚抬头仰望,忍不住叹道。
            “天都峰”有黄山第一险峰之称,海拔高达1810米,直冲云霄,是黄山群峰最雄伟壮丽的景观。
            一般都有不到“天都峰”,不算真正去过黄山之说。
            柏渐离也抬头看了看,大步向前走,就欲登上山阶,肖诚吃了一惊,连忙叫:“渐离,你要登‘天都峰’?”
            柏渐离转身看他,“怎么了?”
            “可是我们只有一天时间。”
            一日游的游客,很少会去爬“天都峰”。一来奇险,二来奇高,上下要费二个多小时,大耗体力,若登了天都峰,就没有太多时间和精力观赏余下的风景,所以大多人都是瞻仰而过。
            “来黄山不爬天都峰,又怎能算来过黄山?”柏渐离挑了挑眉毛,淡淡说。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听说爬天都峰要好几个小时,我怕我们来不及。”
            “我来黄山,就是为了爬天都峰,别的温泉云海什么的,我都没兴趣。再说,别人要用两个小时,我只要一个小时就够了。”
            说完,柏渐离也不理他,一扶凿在岩壁两侧的铁链,就迳自踩着石阶往上爬。
            肖诚没辙了,只能跟在他屁股后,一步步往上挪。
            从那一刻起,他就意识到,柏渐离是个极端固执的人,一旦打定主意,便会不顾一切去实施,完全不管别人怎么说。
            和他在一起,你只有两种选择──
            一,t和他齐头并进;二,和他背道而驰。
            肖诚当然不会选二,否则他又何必死缠烂打追着他来黄山,于是他只有选一。
            他的强悍和固执让他既折服又头疼,如果……他能再缓和一些,不要这么尖锐冷漠就好了。
            看着他决绝的背影,肖诚叹了口气。
            世事哪能十全十美。
            “天都峰”果然不愧为黄山第一险峰,山势奇削,百丈云梯几乎直上直下,登山的人一个个紧挨着,稍不留神,就有跌下山的危险。
            有几层未被阳光照及的石阶十分湿漉,必须屏住气,牢牢抓紧两侧的石链,才不会滑倒,往身后一看,险峻的山势几乎成垂角直线,若真的滑倒了,后果将不堪设想。
            肖诚很早就发现,虽然平时不见柏渐离运动,但他的脚力却相当好,爬了这么久,仍然脸不红气不喘,一步一步,相当稳健。
            仿佛在验证自己所说的话,柏渐离越爬越快,不时掠过一、二位游客,渐渐把肖诚丢到身后……
            经过险要的、仅容一人来去的“鲗鱼背”后,不久,柏渐离即爬上了峰顶。
            峰顶平坦如掌,极目远望,云海舒卷,山天相接,千峰竞秀,黄山壮丽的美景,悉数收入眼底。
            全身热得汗湿后背,被山顶凉爽的风一吹,说不出的舒服。
            “好累啊……”
            过了一会儿,肖诚也气喘吁吁地爬上来。
            峰顶也有不少游人,以年青人居多,四周都用铁链围起,以免游人不慎跌落,还有一些商贩在卖矿泉水、纪念品和精美的铁锁。
            不知道铁锁用来干嘛?
            注意到肖诚好奇的视线,小商贩笑嘻嘻道:“帅哥,要不要买把同心锁?男女朋友可以把它锁在铁链上,把钥匙丢下深渊,就可以一辈子不变心哦。”
            肖诚笑了,“有这种好事?”
            小商贩也笑,“买一把啦,女朋友就不会变心喽。”
            “好啊。”
            肖诚掏出钱买了一把,乐呵呵地跑到柏渐离身边,献宝似地说:“渐离渐离,你看,我给我们俩买了把同心锁。”
            柏渐离冷眼旁观,早把一切看在眼里,不禁又好气又好笑,“笨蛋,同心锁是给恋人的,你乱买什么。”
            “管它的,反正很有纪念意义嘛。”
            肖诚把锁在链条上仔细锁好,抽出钥匙,对着深不见底的渊谷默念了什么,然后把手一扬……
            一道银光掠过,划出淡淡弧度,随即消失。
            柏渐离呼吸一窒,胸口像被针尖扎过,隐隐作痛。
            起初他以为自己爬得太急了,后来才发现不是。
            这不是刻骨的痛楚,只是一点点、一缕缕,细雨般随风潜入,等惊觉时,才发现自己已病入膏肓、药石难医。
            果然不应该和他一起来的。
            果然。

            现在还不知道谁攻谁受……
            也不知道该让哪个成为炮灰……
            剧情失控了……偶在痛苦而纠结地翻滚中……
            等下会再更新,大家会选哪个咩?
            观赏够风景后,柏渐离几乎是一路小跑着下了“天都峰”。
            刚开始时,他还扶一下铁链,到了后来,他干脆丢开铁链,直接空手小步疾速走下石阶。
            铁链两侧都挤满了小心翼翼、恨不得双手双脚都扯住铁链不放的游客,无不以震惊的目光,看着这个如履平地的年轻大男孩,一阵风般消失在眼前。
            事后想想,柏渐离自己也忍不住有点后怕。那时的举动委实太危险,只须踏错一步,他的小命很可能就此葬送在黄山,但那个时候,不要说害怕,连一丝犹豫的念头都没有。
            别人须用两小时才能爬完的“天都峰”,柏渐离只用了不到一小时,一如他自己所言。
            下山后,他坐在供游人憩息的石凳上,一边喝水,一边等待肖诚。
            等了足足有半小时,肖诚才大汗淋漓地出现在他面前。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肖诚有点不好意思,坐到他身边,大口大口喘气。
            “还好。”
            “你肚子饿不饿,我带了一堆吃的东西。”肖诚拉开背包,拿出一堆饼干、零食等物。
            “你居然背这么多东西去爬山?我还以为你早把这些给扔了。”柏渐离无法置信地看着他。
            “可万一要吃的时候怎么办?爬山很消耗体力的。”肖诚像守财奴一样,抱住这些食物不放。
            “吃的东西要带,但没必要带这么多。”
            “我每样都备了二份,一份给你,喏,这些都是你的,负责给我吃掉!”肖诚把手里的饼干、水果塞到柏渐离怀里。
            柏渐离轻装上阵,除了矿泉水,什么都没带。
            反正黄山也有餐馆和便利店,但上山只后,才发现所有餐馆都人满为患,一向不喜欢人挤人的柏渐离,自然什么都没买。
            默默拿过一根香蕉吃了起来,心头却五味陈杂。
            他为人处事,一向是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他的背包中,都是自己所需的东西,哪像肖诚,竟然塞了一半给他的东西。
            差别实在太大了!
            然而,这一路上,他却对他如此冷漠……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注意到他的视线,肖诚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
            柏渐离默默摇头,无语把手里的一堆东西全部吃掉。
            此后两人又一起去了“光明顶”、“飞来石”、“排云亭”、“北海”等地,虽无法尽览名胜,但也看了大半,到下午五时左右,两人一起乘缆车下车,回到原先的旅馆,住了一晚后,便坐早班车回N市。
            不过二天二夜,柏渐离却已觉得疲累不堪。
            不是身体,而是内心。
            他第一次清晰看到了,自己体内蛰伏着一头冷漠而乱暴的野兽,不知什么时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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