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爱恨生死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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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爱恨生死一瞬-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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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大力推开,总算事前很给我面子地敲了两声。 
 
坐我面前,正挡着我浏览落地窗外林立楼群的逍遥;有点过分。 
 
“少爷不见任何人,我不是跟你说过了!” 
 
威威跑过来,想拉他起来,墩墩的个头、严肃的眉目越来越像他老爸,但行动力显然不够,根本无人理睬。 
 
“少爷——”威威愤愤看我,是怪我怎么还不给他借口好像当年一样痛整这死小子! 
 
“欧阳,你好享受啊……”眼前人潇洒地朝我挤挤眼,促狭,“你该不会中了那些老狐狸的美人计吧?” 
 
我喝茶。 
 
他手里丢出一叠纸和数据,示意我看看,我拿来看了,和我想得差不多,就是一跨国皮包公司吧,居然骗到我头上来了? 
 
“难道我长得这么像吃喝玩乐的二世祖?”我嘉奖他,给他倒杯茶。 
 
威威忙说不像,当然不像。 
 
他说:“好像,真的好像。”说完,还漾起一个堪称刚柔并济的笑。 
 
静默片刻。 
 
他有些难得腼腆,开口:“欧阳,你爸跟我谈了,我想他同意我和萃儿的事。” 
 
威威哼出大声响,更愤愤看我,意思你终于满意了。 
 
能不满意吗?我这花花二世祖都软硬相逼了,还动员了我一向不管儿女闲事的妈,父亲能招架得住才怪。 
 
“那上哪吃一顿庆祝吧?再让少爷我给你找两个正点小妞作陪?” 
 
我遥遥想起当年,一个雪球打出了一个妹婿,命运啊,可不就是奇怪的玩意。 
 
结果当然还是只能吃一顿,我早就喊司机把妹妹送过来,如我早就知道秦展会把这好消息第一个告诉他的好兄弟,果然!我傲然自觉总算没白白为青梅竹马出头,看到努力能收到一点回报总是叫人心里安慰。 
 
说话工夫,她就到。 
 
我和秦展下电梯,十六层很快就到。我弹开烟匣,被秦展手快收去,放到他自己上衣口袋,“抽烟对你不好,兄弟。”他笑话我,边自顾弹了一支,放在鼻子下边,深深嗅嗅,顺便刺激我。 
 
他眯眼的那刹那,很像当年的又野又辣,勃勃生气,要是女的,我就娶她。 
 
我调了视线,不屑:“赏给你吧。” 
 
电梯到了一层,外面人来熙往,各款各色女式白领套装花了我的眼,少到公司,今天才兀然发觉各路名花就在眼皮底下盛开。 
 
秦展跟在我后面,就算私底下感情要好,但在人前,他始终是我的部下,这点,我和他都没有越矩。 
 
今天我才发现自己魅力,年轻女性们对我的回头率还是挺高,目光平均都在我身上停留五秒,这算是个惊人的数字了吧?我颇为沾沾自喜,走路更加飞扬跋扈。 
 
我情愿当二世祖,就让我当没头脑的二世祖吧,上帝! 
 
“求求你,别这样笑吧。”秦展抢前两步,突然对我发神经:“不然就换戴威来伺候少爷你吧,我实在看不过去——”他摇头,面部表情扭曲。 
 
“你嫉妒我。”我肯定,走出玻璃门,外面一片晴空灿烂,阳光普照大地,没有丝毫阴霾,妹妹正走出宾士,看见我们,粲然一笑,如水中清莲娇蕊雅致,她迎面走过来。 
 
我们迎上去。 
 
——枪响了。 
 
第一时间谁都没反应过来。面面相觑。 
 
我看着妹妹,妹妹看着秦展,我突然有点好笑想秦展不知道在看着谁? 
 
四处尖叫。 
 
“趴下来。”我大叫,跳过去,要扑倒那支堪堪开放的娇蕊。妹妹虽然惊吓到苍白,但到底有黑道女子本色,没有尖叫,而聪明地弯下腰,快步退回装上放弹玻璃的宾士。 
 
进了那,她就安全。 
 
我还是凑近她,搂她肩膀,护她后背。秦展在她另一边。她的身体在发抖,一定非常害怕。 
 
不用害怕,我的小妹妹,没人能伤害你。 
 
枪声又响的时候,几乎就像擦着脸过去一样,我听出射手的距离更近,猛然转过头,一个穿黑风衣的男人正从十步开外小跑过来,手里枪口准准瞄着我们—— 
 
他和我们之间没有任何阻拦。 
 
一切都太快,来不及做任何反应。 
 
那些废物保镖死到哪里去了! 
 
一切静止,我反射性地摸自己腰部,那里空无一物,我没有枪,我心里略过模糊的绝望,我当然不会有枪,总是有太多人保护我,而此时此刻! 
 
已经来不及躲进去了。 
 
“趴下来——”我拼命喊,纵身要压倒妹妹,但妹妹这时却还想进车里,她没有趴下来她仍往前,我拽不住她,她离车门就只差那么一步—— 
 
我摔倒的时候,听到妹妹的尖叫,头顶晴空灿烂,阳光普照大地,没有丝毫阴霾,我大大睁着眼,子弹仍像在我耳边呼啸而过,倒下的速度如此之快,我只来得及看着天空和天空下占据我眼前几乎整个世界的男人—— 
 
只有他的脸在我眼前,刹那间,鼻息融和一体,眼对着眼,我们都茫然,都惊颤如小兽,他和我一起倒下。 
 
和我一样,好象直到此刻,他也没弄明白为什么他扑倒的竟是我而不是她?! 
 
他牢牢看着我,英俊的面容好象是要对我继续一抹促狭的笑,但粘乎乎的热度还是从他的体内渗进我的衣服,一片鲜艳,我抖着手堵他胸口,已经管不了那杀手怎么被制服,怎么在我家族面前挫骨扬灰。 
 
“忍一下,就忍一下——”我要抱他翻过身,“有我在,死不了的。傻瓜。” 
 
茫然消失了,他眼神平静,神态安然,果真对我促狭地笑了。 
 
“别偷抽我的烟啊,二世祖。” 
 
——他抬头,眉目模糊。 
 
突然让我莞尔。 
 
我蹲下身,问:“你叫什么名字?小东西。” 
 
他平视我眼神,回我:“秦展。我比你大。”又计较:“大整一岁。” 
 
“秦展,你不如跟我?” 
 
就没人动得了你。 
 
他原似想笑,却缓慢回我:“有我在,没人能伤萃小姐。” 
 
——刹那,有点目眩————很美很美,微微上挑的眼,又野又辣,如果是个姑娘,我就娶回家。 
 
 
 
我们在外面等着,手上的血干掉,搓搓就揉掉。 
 
妹妹没事,万幸。现在我们兄妹俩都等在急救室外面。这是宿命还是恶果,他们秦家还欠我们欧阳多少条人命? 
 
“祸害遗千年,没事的。”我拍拍妹妹的手。 
 
她面容苍白,而显得异常高贵,她的头脑似乎还在绕着刚才的危险,愈想就愈增加一份苍白。“别想了。”我递了杯热咖啡到她嘴边,逼她喝下。 
 
她喝了一口,眼神紧张急迫,隐隐有汗水从额头流下,是后怕吗?只差一点可能射中的就是她,她端着那杯咖啡,她慢慢地古怪地说话了:“我想要个只属于自己的东西,我以为他是,原来他也不是。” 
 
在胡说什么啊?丫头。 
 
我揉自己太阳|穴,勾勾手,一边保镖立刻过来,“送小姐回家。” 
 
她悠悠起身,我讶异,原没想到她这么干脆就走,小两口一向形影不离,今天他出事,她该等他到最后一刻。 
 
秦展现在生死难定。她难道不想等他? 
 
我伸手牵她手,细细软软,我的小妹妹今天受的惊吓也不少,私心里我向着她:“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再来看他。” 
 
她又用那种古怪眼神打量我,还反问我:“见他?为什么?” 
 
没伤到脑子吧?我站起来,双手放她肩上,谨慎看她,她淡笑若逝:“我见一个眼看我去死却连手都不伸的男人做什么?” 
 
“但他救了我!救了你的哥哥!”这不一样?对我而言,他救你也就是救我。 
 
泪水就轻轻从妹妹悲伤的眼里流了下来,缓慢而深刻,在一片白色里显得特别不真实,她是骄傲的,也是脆弱的,但我的妹妹更该是坚强的。 
 
她摇头,不断摇头。连一眼都不肯望急诊室。这让我感觉不妙。 
 
我迅速阻止事态恶化,立刻狰狞摇她肩膀,任凭她泪流更汹涌: 
 
“我不管你脑袋里在转什么古怪念头,欧阳萃,里面躺的就是你要嫁的人,你们的婚事我做主!你再敢折腾就给我滚出欧阳家!你给我试试看!” 
 
她眼一下子亮过,好象愤怒,但在我冷酷蛮横面前,迅速就被掐灭,露出符合她的柔弱和彷徨来。 
 
一旁保镖静立等我吩咐。 
 
我摆手,让他赶紧带这个让我头大的小女孩出去,什么时候还在吃什么干醋? 
 
父亲也打来电话问过,交代无论秦展生死欧阳家都要尽心负责到底。 
 
我手上拿着那个烟匣,打开、关上;坐在长长的椅子上,四周虽然有人但谁也不会静默,好象待在木头人的世界,而惟一让我感觉愉快的玩伴现在还在那盏红灯的背后不知生死。 
 
我只能等待,像我的心脏在不断磨平我所有的活力和生机。 
 
灯灭了,医生走出来。 
 
我觉得我一辈子都没这么紧张过,连从树上摔下来都没有过。 
 
是睡着了吧,麻醉剂够让他睡个两天了。 
 
年轻的面容没有烦恼,他沉沉安睡,我坐他一边,看了半晌,心中莫名恼恨:为何你不是个女人?就算比我老二十岁也没有关系。为什么不是呢? 
 
没人能回答我。 
 
第二天他就醒来,又能跟我嘻嘻哈哈。果然祸害遗千年,看他日渐活蹦乱跳,刚烈如常。 
 
我谢天谢地。 
 
杀手的事,我和我的家族都会处理。 
 
我们再不提当日事,那本是忠心属下应该干的。他知道分寸。但有些缝隙,却不能填补。 
 
“你到哪去?” 
 
我刚进门,才扔下公文,就看妹妹盛装打扮是要出门,我沉声问她,对她日益壮大的交际圈十分不满,“好女孩就该待在家里,你有几天没去医院看秦展了?你成天往外跑是要别人说我们闲话?” 
 
她扣上手套上的珍珠饰品,理理云鬓,颇不急不忙,“我去的是最有名气的程夫人沙龙,被邀请的人都是上流社会显贵,不去才小家子气。” 
 
我要是令她不去,翠姨也不会高兴,想想,我说那你带哥哥去见识见识什么叫高贵的沙龙? 
 
妹妹怏怏不乐,但在我坚持面前,她还得听我这作哥哥的。 
 
事实证明,什么沙龙,都是狗屁。我看那些上流社会的男男女女也不就是包着晚礼服的痴呆蠢货。漂亮高贵谁不会伪装?只要讲两句话,就知道他们全没一句真心,都是暗暗打探你家世出身,全是言语干涩无物。 
 
才一会,我的身边倒是围了比妹妹还多的人群,只要亮出欧阳家公子的牌号,哪个不对我另眼相看? 
 
我微微低头,瞧着自己的红酒杯,杯里荡漾的果然是世家贵公子嘴脸。 
 
“欧阳公子很少露面啊,您这样人中之龙的仪表气度应该多来跟大家聚聚才对,好让我们也沾沾风流潇洒。”说话的正是妹妹口中的年轻孀妇,扇着黑花纹扇的程夫人,本来还觉得她尚冷艳妩媚,一开口就立刻破坏形象。 
 
人中之龙?我自觉不如人中之虫,但看到你们这群寄生虫才觉得心里窝囊。 
 
我仰头,一杯酒下肚,看妹妹,身边倒围了不少男人,我看着别扭,要走过去,程夫人却用扇子横了我胸前,娇声道:“今天真巧了,除了您大驾光临,还有一位人物也要来我们这真龙现身。” 
 
旁边人听了,附和起来,“哪位世家子啊?”“让程夫人这么欣赏的人物,我们倒要见识见识。” 
 
程夫人风情万种,扫我一眼,我冷淡把杯子放下,双手抱于胸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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