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音刚落，黑色的流质突然从天空涌出，顺着四周的虚无，渲染蔓延；地面从他站立的足下开始，突然变得漆黑如墨，向四方大地无限地延伸。
“NoNo……”胡须男看着眼前的一切，口中哀嚎，一颗心向深渊落去。
四周的所有景致瞬间消失，黑暗无边无际，没有穷尽。像这样的绝对黑暗，所有的智慧生命都无法忍受，连智慧丧尸也不例外。
胡须男急忙驱使能力，想破壳离开，突然一道巨大的力量，死死地锁住了他，令他身体不能动弹丝毫。
一道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要生？还是要死？”
“废话！当然要生了，谁想死啊？”胡须男终于崩溃。越是实力强大的存在，越是害怕死亡，因为他们知道走到这个地步不容易。明明退一步海阔天空，为什么要死撑着呢？貌似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值得他努力坚持固守。
砰！一声巨响，仿佛一扇门被打开，一道光柱从天而降，落在他的身上。李春如神一般从天而降，顺着光的圆柱而下，在胡须男的面前停住。
“好了，我投降了，见鬼，我就不该来东方，这儿我水土不服。”胡须男丧气地说道。
李春看了看他，说道：“我有几个问题，你能解惑，我就放过你。”
“你放我走？”胡须男问道。
“不会。”李春道。
“那我的投降还有什么意义？我有你需要的东西，与你谈谈条件，应该不算过份吧？”胡须男问道。
“我不太相信你，放你走，难免你会继续攻击黑松城。说实话你的实力不弱，抓住你不容易。以后你会小心戒备，下次斩杀你的难度会增大，这种蠢事我从来不做。但你若是回答问题，保证不答错，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李春说道。
“你说，你说，什么样的机会？”胡须男听见有机会，急忙说道。
“我取出你的灵魂之心，等战事完结之后，再找机会给你复活。为了避免无聊的废话，我不想再讲任何条件。你愿意，我开始提问；你不愿意，我取出你的灵魂之心，GameOver。”李春说道。
“耶耶，我愿意，但我怎么知道你会遵守承诺？”胡须男问道。
李春伸出一根手指，望着胡须男说道：“我保证会遵守承诺，现在是你输了，没有选择的余地。已经一次废话了，假若有第二次，我就当你弃权。”
“好，我不废话，相信你的承诺，现在你问我答。”胡须男不再多问。
李春满意地点点头，问道：“你的实力不弱，请问你在世界大会的席位排名？”
“十仲裁，排名第九。”胡须男不假思索，脱口答道。
没想到居然捡到宝了！李春心中先是一喜，然后暗凛，脸上却不露任何声色。
胡须男的实力并不弱，如果将他放在黑松城，可以与之战成平手的人，不会超出一手之数，但要想胜他，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胡须男排在第九，那就是说十仲裁还有八名，实力在他之上，这就是李春先喜后凛的原因。
“尸界位置，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圣界在哪儿？”李春问道。
胡须男叹了口气，“没有圣界，根本就没有圣界。”
“没有？”李春不由诧异起来。
“真的没有所谓的圣界，那个地方是十几年前，第一次圣徒大会大家商议好，杜撰出来的乌托邦，目的是增加其他智慧丧尸的归宿感。这个真相，只有第一次大会的参与者知道。”胡须男答道。
“那你们的复活，又是怎么一回事？据人类的资料记载，智慧丧尸只要灵魂之心完整，就能在所谓的圣界复活？”李春问道。
“其实，只要在圣徒仆从气息浓郁的地方，灵魂之心与血肉放在一起，几个月后，就能重生。”胡须男答道。
“血肉？什么血肉？”李春问道。他知道胡须男所说的气息是阴煞之气，却不知道血肉是何物的血肉。
“动物的血肉，人类的血肉都可以，越多越好，重生的时间也会缩短。灵魂之心会如种子一般，吸食血肉为养料，慢慢结成胚胎肉茧，渐渐长大，最后重生。至于圣界才能重生，不过是谣传，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传出这样的消息，貌似你们人类当真了。相信我，这关系到我以后的复活，我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胡须男说道。
“那些重生的智慧丧尸，都知道这个秘密？”李春问道。
“差不多每个智慧丧尸都知道这个秘密，这就像天赋一般，进化时就印在意识里了。”胡须男说道。
李春点点头，继续提问：“尸界为什么会与联盟合作？好像以前联盟与尸界是最大的敌对，怎么可能一下子携手联合起来了？”
“合作当然是为了利益，刘明湘手里有我们迫切想拿到手的东西。我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看上去就是一根金色的毛发，但效果非常神奇，可以将你们所说的类人丧尸晋升到圣徒的实力。我估计这件东西，关系到我们的起源，当然这只是猜测。”胡须男答道。
李春听到此话，也不禁大吃一惊。他看了胡须男一眼，淡淡地说道：“继续说，我会查证，假若有半句不实，你就真正殒落，永远不用重生了。”
胡须男老老实实将刘明湘怎么来到尸界谈判，大会上当场展示的效果，等等，所有的一切告诉了李春。
李春总算明白了事情的缘由，怪不得尸界愿意与联盟合作，这么大的利益，换了自己也很难抗拒。貌似自己还是小看了刘明湘啊，原以为荀广一死，刘明湘不过土鸡瓦狗，没有想到他手中还拽着这样的底牌。
“这个好运的家伙，难道这种逆天的运气，是他操控势的天赋，带给他的不成？呵呵，我心急了，该暗暗寻到他的踪迹，如对付荀广一般，将其斩首，然后再发兵攻打，也就没有眼前的困局了。”李春心里暗自沉吟。
他看看胡须男，继续问道：“你说的起源是怎么一回事情？”
“这是一个哲学问题。”胡须男答道。
“简单说，不要太复杂。”李春道。
“咱们圣徒一直以为是人类病毒泄漏，一场末世浩劫，造就了咱们。但眼下又在系统的异空间，找到一个与我们有密切关系的因，所以不得不重新考虑进化的起源。”胡须男答道。
“你们觉得十几年前，丧尸病毒爆发与异空间有关？不单单只是人类自作自受？”李春问道。
“这只是猜测，既然发现了端倪，就要追查下来，找到真相。”胡须男说道。
“真相？你们只是想找到真相？”李春诧异。
“活着就得寻找，其实每个人都在有意无意地寻找。我是谁？从哪儿来？到哪儿去？世界如何可能？怎么去可能？圣徒无须进食，永远活着，实力强大无比，这漫长的生命有没有尽头？如果我们不去寻找答案，与活在这世上的畜生有什么两样？”胡须男说到这儿，语气中竟然多了一丝情绪化的东西。
李春没有想到胡须男居然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神情不由得一怔。
“其实，我们尸界与人类基本上是无害的，你们人类需要的，我们完全用不上。几次大规模的冲突，都是因为人类真实者，也就是堕落者，他们将仇怨带入了尸界。当然还有一些低级的圣徒，不能忘记以前的恩怨，展开的一些复仇行动。你去查查资料，就会清楚，咱们尸界的高层从未出过手。事实上咱们在十几年前，还将低等仆从，就是你们所说的丧尸，全部收缩在一定区域，不让他们干扰你们人类的正常生活。”
胡须男开始振振有词，仿佛占了天大的道理，把尸界说得如悲天悯人的圣人，宛若善良的天使一般。
“聒噪！第二次废话警告。”李春打断胡须男的表白，“不要以为你是智慧丧尸，就真的具有颠倒黑白的智慧，嗯？”
胡须男吓了一跳，急忙闭嘴。
“下面你来说说，这次围攻黑松城和向城的兵力部署情况，还有你们尸界的分歧，我知道有十仲裁中间，有三名仲裁没有听从秦长兴的召唤，参与这次战争，我对他们很感兴趣。希望能有机会，向他们表示黑松城的善意，我想你能帮我这个忙。”李春笑着说道。
“没问题，我与他们私交甚好，大家可以坐下来，喝下午茶，聊聊天。”胡须男听到这儿，对自己的重生又多了几分把握，急忙笑着答道。
“我在听，你可千万不要使坏。”李春笑道。
胡须男赌咒发誓，决不敢欺骗李春，将所有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第868章 陪着你不离开
就在李春盘问胡须男的时候，尸界的人也得到了相关的消息。
秦长兴得到消息大吃一惊，急忙和其余的五名大会仲裁，聚在一处高楼的顶层商议对策。
“九号居然被对方……被对方抹杀了？”一名仲裁声音有点走样，感觉无法理解。
其余的仲裁都露出惊容，彼此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大概是这样，落到对方手里凶多吉少，不过对于圣徒的灵魂之心，对方想必只会悉心收藏，不会毁坏，所以还是有救返回来的机会，前提是咱们攻陷黑松城。”秦长兴压住自己的情绪，淡淡地说道。
他心里也有些不平，这是仲裁身份的圣徒，比起大会的成员，实力又高了一筹，全世界就只有十名，属于尸界金字塔顶尖的存在。但就是这样的尸界存在，在几十分钟前，被对方的春英雄抹杀了。
“对方春英雄的实力不止视频展示的那么一点，我敢保证，他在以前的搏杀中，故意降低了自己的实力。按照视频资料，他绝不是九号的对手。”一名仲裁说道。
坐在旁边的另一名仲裁点点头，表示赞同他的话，“这一点大家都已经看出来了，我觉得咱们也该出手了，潜入黑松城，抓到某个重要角色，然后走马换将，把九号救出来。”
听到这个办法，大家都点头说好。
秦长兴环视在座的仲裁，站起身来走到窗前，伸手将窗帘拉开。透过厚厚的玻璃窗，可以清楚地看见五公里之外的黑松城。
“我估计大家都没有注意到黑松城的变化，咱们开始发起进攻的时候，黑松城就开启的防御。之后，随着咱们进攻力度的加大，防御的威力也随之增强。刚才我看了看，防御的力量变得更强了。”
“一般人类的城墙，都有符纹防御，而黑松城号称天下第一，符纹防御也是最强的。所以我想没有潜入的可能，就算进去了，也会被发觉。”
“而且，介于对方有抹杀九号的实力，我建议大家都不要去冒险了。圣徒的数量并不多，咱们损失不起，最强的攻击力量，要留给计划行动的关键时候。刘明湘潜伏在黑松城的人，会在约定的时间发动，在城中配合我们，拿下黑松城。”
“现在多了一个变数，就是春英雄，有他在黑松城，这个里应外合的计划不会顺利。所以咱们需要在计划发动的时候，将其拿下或者困住都可以，不让他有机会对这个计划出手。所以。这次咱们必须商议一个最稳妥的办法，要考虑周详。”
秦长兴说完，看了看大家。
“接下来的进攻怎么安排？”一名仲裁问道。
“短短的一天不到，咱们就殒落了三名大会成员，加上九号一共四名。其他的圣徒殒落八十三名，只夺回区区十二枚灵魂之心，他们要想复活，最快也得一个多月，已经等不上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