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如此迅速地破开这片黑暗，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敝人不由得再高看阁下几眼。但在下的手段，可不止这一种，有一位军事家说过，杀鸡就要用牛刀，况且你不是一只鸡，而是一只猛虎，所以，鄙人为阁下另外准备了一份大礼。”秦长兴说完，笑着望向李春。
李春笑了起来，“你以为你布下的法阵，可以挡得住我吗？”
“不、不，这个法阵不是来自刘明湘，而是我们圣界的圣徒自己参悟出来的技术，按照一些神话传说，应该称为神通吧？因为是根据咱们的天赋能力衍化而来，应该就是咱们的天赋神通。”
秦长兴说完与四周的圣徒一起发动，身躯上泛起荧光。
一道威势向李春压迫而来，无边的压力向中心挤压，仿佛要将其揉碎一般。
在李春上下十方的空间，宇宙虚无中耀出数道光线，细如发丝，围绕着李春，将其困在了中心。光线细丝从每名圣徒的身躯内抽出，彼此相连，勾勒出无数古怪的符号，和一些奇特的图腾形态，组成一个巨大的星空法阵。
“春英雄阁下，你是一名人类强者，看黑松城的布置，就知道你精通法阵，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出这个法阵的来历？”秦长兴笑着问道。
李春没有答话，只是脚踏流星剑，悬停在原处，静静地看着四周的一切。
秦长兴看见李春没有说话，嘴角露出笑意，“这个法阵与你们人类所学没有丝毫关系，乃是天赋的赐予，圣族的传承。晋升圣徒之后，就隐约出现在我的脑海，慢慢地衍化完善。我很想向上溯流，追寻遥远上古我族的足迹，你们人类喜欢追寻宇宙的终极，我们圣族也想追寻本源。”
“圣族？别以为取个好听的名字，就可以超凡入圣。”李春淡淡地说道。
他在原地没有动，也没有采取任何防御。并非他不想趁对方结阵未稳之时，发起快速袭杀，或者传送返回系统，而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他看见了蔚蓝的地球，确认这是地球之后，就开始用神识沟通系统。不过，没有丝毫反应，仿佛系统不存在似的，估计是距离太远，无法联系。尸界要在这个地方置他于死地，事先就已经想到了这一点，在这儿无法回归系统。
另一个麻烦，则是李春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在他身体之内，那道被系统压制封锁的上古诅咒，又开始隐隐发作了。
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诅咒就像身体的顽疾，无形无相地潜伏在他身体里面。因为是系统的力量，将其压制，这儿位置远离系统，所以发作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李春暗暗用自己的手段压制诅咒，不让其发作出来。眼下一场恶战，乃自己最为凶险一战，和上次被荀广困住的处境差不多，失败就是陨落。上次李春败走，靠着一点运气，才成功重生。这次如果战败，可没有这样的好运了。
秦长兴看见李春回答一句，就不再说话，便继续向李春闲聊搭话。
他的这些伎俩，李春如何不清楚？眼下对方的法阵还有些弱，秦长兴怕李春突然发难，所以才用对话，来延缓时间。
但面对蠢蠢欲动的诅咒，此时的李春也无力攻击。他不动声色，暗暗地用密法，将诅咒压制住，准备最后的决战。
第884章 旁观者
秦长兴满面笑容，不像有尸界第一之称的智慧丧尸，更像一个和蔼可亲的老者。
“春英雄阁下的实力，大家都有目共睹，几次战斗虽然未尽全力，但也是管中窥豹可见一斑。这个世界实力为尊，在下也对身为人类的春先生十分佩服。”秦长兴尽量多说一点，多争取一些时间来设置法阵，“春先生何不多看看在下的法阵，希望先生不吝赐教才是啊，呵呵。”
李春没有说话，而是闭上了眼睛。唯有雷龙浑身闪烁着妖异的青火，浑身电弧萦绕，盘旋在李春头顶上方，对四周防护。
秦长兴见对方置之不理，也不再多话，与其他圣徒一起牢固法阵。
“不管怎么说，他这次都必须死。为了灭他，我已经底牌尽出了。”秦长兴心中暗道。
这次围攻黑松城，算上秦长兴尸界一共出动了七名仲裁，战斗中被李春斩杀了一名，还剩下六名。之后秦长兴巧言游说，又获得了一名仲裁的支持。昨夜，秦长兴留下两名仲裁围攻黑松城，其余则与他一道困杀李春，也就是现在组建法阵的五位仲裁圣徒。
除此之外，秦长兴还预埋下两张底牌。
其中之一就是摆渡的风衣男，他是尸界圣徒，却没有仲裁身份，而实力却在所有仲裁之上，比秦长兴还要高出一筹。风衣男属于比较超然的存在，如人类隐士一般，实力到了某个高步，追求也慢慢改变。如果不是秦长兴的关系，他根本就不会出现。
还有一名圣徒，实力与风衣男差不多的圣徒，独来独往，在尸界默默无闻。对于这张底牌，秦长兴没有告诉任何人，藏在暗处，准备关键时刻再启用。
李春和秦长兴心中都有自己的打算，在现场对峙不发，形成耐人寻味的静态。
虽然他们位处遥远的太空，超出视力的范围，但他们的状态，还是被某些人暗暗关注。
能够找到他们的踪迹，并加以关注的人，都不是等闲的存在。
一片山区的无名高峰上，庄花、庄雪、庄风三人围坐在茶案前，虽然香茶诱人，却眉头紧锁，轻轻地叹息。
“没想到尸界如此实力，看来咱们的新主人，这次是凶多吉少。”庄花叹道。
庄雪抬头看了看天空，怒道：“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两边都是一样。难道他们是在比赛扮木偶人，谁动谁输？该死的！如果换我上去，五个巴掌扇去，结果这五只不死不活的丧尸。”
“凭实力，我知道你行，但这次战争牵涉太多，我估计你只要敢出现在现场，立刻就会被规则之火焚烧成灰烬。”庄月说道。
“规则中没有提到过丧尸，既然没有提到，说不定不会出事。”庄雪说道。
“这就不清楚了，规则没有涉及，也就是规则模糊不清楚。如果你出手，可以惩罚，也可以不惩罚。问题是你愿意拼上性命以身试法，试一试吗？”庄月问道。
“我又没发疯，干嘛要自己找死？”庄雪怒道。
“以前咱们也对丧尸出过手，但都是极个别，没有什么影响。但这次不一样，牵涉到天下的大势，与这个位面牵连太多，所以咱们最好不要出手，以免惹火烧身。”庄风说道。
“你们就不要斗气了，喝杯茶吧。”庄花在一旁劝阻，说道，“我也认真体会规则的用意，大概就是为了防止我们，对这个世界正常运作的干预所设。庄月的话有道理，在这次战斗中出手，会影响世界的走势，规则很有可能会降下惩罚之火。”
庄风喝了一杯茶，放下茶盏，说道：“修炼路上的修士，一向是实力为尊，我们的新主人虽实力不足，也应该有些特长吧？这场战争可是他最先发难，现在的局面糜烂，胜负在此一战……”
“你到底要想说什么？”庄雪问道。
庄风微微一笑，“说实话，主人待我等不薄，解除了系统的桎梏，令我等可以用真实身体，在这个世界自由行走。并未因我等奴仆的身份，而稍加轻视。”
说到这儿，庄风停下话来，看了看两人，语气有些改变，继续说道：“但要想真正成为我等心中真正的主人，就要有主人的样子。他现在的位置，系统无法顾及，就看他能不能过得了这关了。”
庄花与庄雪默然，不再说话。
三人虽然已经承认李春是主人，那是因为李春是主宰身份，不得不服。在三人的心中，一直有块垒，不太舒服。那就是李春的实力太低，元婴实力比起他们差得太远了。
诚如庄风所说，修行路上实力为尊。三人都是分神境界的修士，庄风差不多快进入合体境界了，对于元婴境界的李春，心中始终有一丝不以为然。
“咱们别谈这些了，大家喝茶，呵呵。”庄风摇摇头，笑了起来。
就在三人议论纷纷的时候，一处高楼的天台，两名男子坐在椅子上，借助一台天文望远镜，不时地向夜空张望。
两名男子都是资深堕落者，尸界大会获得席位的成员，这次受秦长兴相邀，来到黑松城战场。
“好像仍然在对峙，蓄势待发的样子，我估计春英雄这次凶多吉少。”一名身材较胖男子说道。
“世事无绝对，还是看看好了，谁赢咱们就帮谁。”另一名男子说道，“原以为尸界此此征战，可以一蹴而就，没有想到黑松城居然有这等实力，春英雄给了我太多惊喜了。”
“那咱们就喝酒消遣，静观其变好了。”较胖的男子笑了起来，“吃亏的事情，咱们是绝对不干，让卫夫子一个人折腾去。”
这时候在另一个隐蔽处，也有两名男子用观测器械，注视着太空的战场。
不过这两名男子并非人类，而是位列十仲裁的其中两名。
“他们都在蓄势待发，准备出大招啊。”一名仲裁说道。
“别管这么多，咱们反正是站在胜利者一边。黑松城派来联系的神子，我已经让一名堕落者代为款待了，算是搭上了线，有了接触，关键就看这场战斗的胜利了。”另一名仲裁笑道。
“秦长兴自以为搭上人类，得到金色毛发，可以控制尸界，其实咱们也可以这么做。这个世界太乱了，看不太清，等有个结果，再决定取舍吧。”最先说话的仲裁笑道。
太空战场，宇宙深邃，亘古寂寥。
胜利者才有说话的权利，两世为人的李春很清楚这一点。他已经压制住了诅咒，慢慢睁开了眼睛。
第885章 破晓时分的战斗
李春缓缓睁开了眼睛，扫视四周的五名圣徒。
呼！一道磅礴的威势从身躯涌出，无形的压力如浪潮一般，向四方散开。四周法阵的荧光丝缕，仿佛被一阵大风吹拂，不受控制地向外舒张。
秦长兴脸色一凛，指挥其余圣徒，控制住法阵的波动，将舒张的荧光丝线重新归于法阵的秩序。
“春英雄阁下，作为人类，你的实力让我敬佩，在下也深感不能比肩。但是现在咱们这儿有五名圣徒，都是站在巅峰的强者。如果说以一对一，阁下占优，但以二对一，阁下就必输无疑了。”秦长兴笑着说道。
李春没有答话，只是冷然地望着他，再望向飘舞的荧光丝线。
“看来阁下还是没有看出，我这座天赋能力衍化的法阵之奥妙。这座法阵与我等五名圣徒息息相关，每次攻击都相当于大家联合出手，你说你能抵挡吗？”秦长兴笑道。
李春依旧没有说话，他在等待最佳的出手机会。
秦长兴见李春不语，换了一种怀柔的语气，开始劝说：“假若春先生能理智思考，在下倒是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李春看向秦长兴，想听听他想说些什么。
“春先生何不归于我圣界？有很多站在巅峰人类都与我等携手，共同探索未来，他们为了追求真实，是真正有魄力的开拓者，我们圣徒都很尊敬他们，称他们为真实者。”秦长兴说道。
这是在诱降啊，李春忍不住露出笑意，“你说的就是那些堕落者吧？”
“我们称之为真实者。”秦长兴答道。
“我倒有个主意，你们降服于我之下，我免你们的罪，赦免你们不陨落。”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