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奶便是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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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奶便是娘-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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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夫人绝对是真心真意,请爷成全,让我带她走!」阿乙语气死板地道。他趴在地上,低垂著头,连如君也看不清他的心思。
  「不、不是这样的!」她急忙想要澄清真相,却不知从何说起·「阿乙哥他只是帮我——」
  「夫人!」阿乙更加使劲按住她的右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我一家老小都在锺小姐手里,求您陪我演一场戏吧!等我完成任务,再帮您向爷求情……」他凑在她耳旁低声说道。
  什么?锺小姐……是指锺莹莹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如君错愕地愣住,原本要出口的话全都哽在喉间,发不出声音来。
  「怎么,你不是要解释么?我等著呢!」齐烨双手环胸,眼神冷冽地睨著地上那对男女看似亲昵的互动,心中的怒涛几乎要将他的理智淹没。
  「我……」如君为难地看了一脸恳求的阿乙一眼,欲言又止。
  既然知道阿乙的苦衷,她就没有办法说出实话,置他的亲人於险地啊!她望向睥睨著自己的男人,已经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在我面前,还敢明目张胆地眉来眼去?你们的胆子倒不小。」齐撵冷冶嗤哼一声。「你不想解释了?无话可说了?」
  「总之,我有不能说的苦衷,必须跟阿乙哥走一趟……」如君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不想让他误会自己,却也不愿扯阿乙後腿,只好含糊其诃。「不过,事情绝对不是像他说的那样,请你千万要相信我!」
  「阿乙哥?叫得这样亲热,你还想要我相信你?」他眯起锐利的双眸,眼神和漫天飘下的大雪一样凛冽。「那你倒是说说,为何要给他那一大笔银两?」
  「那、那是因为——」她只说了几个字便又被阿乙压住手。如君不解地望去,只见他摇摇头,表示不能说。
  这一来一往看在齐烨眼底,简直有如在众人面前用力甩了他好几个巴掌。他的脸色铁青,满腔的嫉妒愤怒几欲爆发——
  「我在问她话,你做什么动手动脚的?看了就碍眼。」他沉声骂道,一扬手,几个身强体壮的长工便上前拉起阿乙。「给我扔出去教训一顿!」
  「等等,爷,阿乙哥他……」如君大惊失色,担忧地看著阿乙毫不抗拒地让人架出小门。
  齐烨缓缓走近她,蹲下身来狠狠地捏住她的下颚。「你还有时间担心他?先烦恼自己的处境吧!」
  这丫头,到底要怎样耍弄他才甘心?原以为他们从此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走下去了,不料自己才刚刚松下心防,她就让他重温「那个女人」所带来的恶梦!
  「爷,事情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尽管下颚痛得令她几乎要掉下泪来,如君仍旧鼓起勇气,坚定地望入他眼中,希冀他能信任自己。 「我有不得已的苦衷,等我跟阿乙哥走一趟回来,一定会好好地跟你解释……」
  她不知道锺莹莹不择手段地要阿乙带她过去,究竟有何用意,但事情已经变成这样,她也一定要面对面地,跟锺莹莹谈判!
  「你当我是三岁娃儿,要我相信气你会回来跟我解释」这种鬼话?!我从没听过这么可笑的保证。」齐烨嘲讽地扬起唇瓣,笑容里有抹残酷。「既然你这么渴望跟那小子双宿双飞,我就成全你们……不过,等你出了这扇门,就休想再踏进齐府一步!」
  语毕,他松开对她的箝制,站了起来,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扔向趴在地上、呆若木鸡的她。
  如君愣愣地瞪著雪地上那封以苍劲笔迹写著「休书」二字的信笺,几乎要怀疑这是自己盯著雪看了太久,才产生出的幻觉。
  「这、这是……」她忍著喉间的酸涩,艰难地开口。「你要休了我?」
  「怎么,你以为齐府还会要像你这种吃里扒外的废物?」男人居高临下地觑著她,眼神淡漠得宛如在看一个毫无关系的人。
  他稍稍弯下身,粗鲁地从地上将全身沾雪的她扯了起来,抓著她的上臂一把将她扔出去——
  「滚,不要再让我看见你!」愤恨地瞪她最後一眼,他便将小门用力关上。
  「等等!」如君惊慌失措地冲上去,拚命地敲著门。「爷、爷,求你开开门,不要赶我出去……」
  「……我叫你滚,你没听见么?」门的另一端传来男人低沉冷酷的嗓音。
  「请你相信我,我绝对没有背叛你……」刹那间,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顿住,不断敲门的手也停了下来。
  永远,永远都不准背叛我……那一夜,齐烨反反覆覆的,不就是这句话么?这么说,早在今日之前,他就知道自己跟阿乙哥见面的事情了?
  霎时,她总算明白他这些日子以来变得异常古怪的原因,却更加不知所措。
  「爷,我真的没有背叛你,我可以发誓!」她再度敲著门板,苦苦哀求。
  她知道,齐烨根本不会听信她的片面之词,但除此之外,她也不知道要怎么挽回自己濒临破灭的信用。
  门板内的男人冷笑著。「你们女人用的招数还真是大同小异,求情、发誓,再来呢?是不是要以死明志?省省吧!」突然,他拉开门,将休书抛到她身上,面无表情地道:「你忘了的东西。」
  接著,小门「砰」地一声在她面前再度捧上,如君怔怔地捏著那封休书,脑中一片空白。
  在雪地里跪了太久,原本穿著的大氅又忘在齐维的书房没有拿走,听著门後的人声渐渐远去,她忍不住抱住自己瑟瑟发抖,蓦地感到心灰意冷。
  是她不够聪明,早知道就该在事情演变得这样严重之前,先知会这个把任何不满都闷在心里的男人一声的……
  他被前一任齐夫人狠狠伤了心,痛恨世间所有女子,好不容易在自己和维儿的努力下解开心防,三人终於开始有点像一家人了,然而她却犯下愚蠢的错误,亲手毁灭这脆弱的和谐……
  她软软瘫坐在地上,虚弱无力地倚靠著门板。一闭上眼,悔恨的泪水便夺眶而出。
  「对不住、对不住……」她对著早巳走远的男人喃声道歉。「辜负你的信任,让你受到跟以前一样的伤害,我真的很抱歉……可是,我真的没有背叛你……」
  如果自己能更早发现他的不安就好了……如君难受地想著。但事已更此,就算她胸口揪痛後悔得几乎要喘不过气,也无法弥补自己造成的伤害。
  接下来,她该怎么办?泉州已经没有她的容身之处了,想来想去,似乎也只能回家乡去。可是她身无分文,只能靠自己的双脚慢慢走回去……
  如君强打起精神,撑著站了起来,却忽然一阵头晕目眩。
  她不以为意,扶著墙壁慢慢向前走,打算先离开齐府再说。然而才走了不过几步路,一片漫无边际的黑暗便朝她涌来——
  下一刻,她摔倒在寒冷湿漉的雪地里,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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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泉州最热闹的那条街道末端,有对慈祥和蔼的老夫妇守著一间小小的布行,显得格外静谧且超脱世俗。
  这间小小的布行算算也经营了五十年,因为价钱和布料都公道实在,尽管花纹样式比不上其他大商行,却仍有许多死忠的妇人宁愿上这儿买布。
  最近几日,这对老夫妇不知从哪儿找来了个年轻勤快的女子当帮手。这女孩总是精神奕奕、笑容满面,教人看了就喜欢。
  这么一来,就更吸引一群三姑六婆三天两头来光顾,表面上是要找布,实际上却老拉著女子问生辰八字、问东问西,就是见不得这样标致的女娃儿还云英未嫁。
  这天下著大雪,大街上一片冷清,许多店家都门可罗雀,只有这间小布行聚集了一群妇人,悠闲地喝著热茶闲嗑牙。
  「我说如君呀,我上回跟你说的事儿你盘算得怎么样了?」一个胖胖的妇人边啜著茶边说道:「我不会骗你的,这个汉子忠厚老实,嫁过去不会亏待你的。」
  年轻女子——如君淡淡地笑了笑。「陈夫人,我不是已经拒绝了么?您怎么还提这件事呢?」
  「老吴他们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居然放著你这样的好女孩儿不管。」陈夫人不甘心地咋舌,喃喃抱怨著。「姑娘家啊,还是得有个归宿才好……」
  归宿啊……她垂下眸,瞅著自己的腹部发愣。就在不久之前,她几乎要拥有自己幻想多年的幸福归宿了,但一切都是她不好。是她太天真、太迟钝,才会轻易地让所有努力毁於一旦。
  那日她昏倒在雪地里,差点就要冻死了,幸好布行的老夫妇恰巧经过救了她,带著发高烧昏迷不醒的她回家医治,才捡回她这条小命。
  正好老夫妇的年纪大了,近来天候又冷得让他们全身酸痛、行动困难。为了报答他们的救命之恩,如君便一肩担起了照顾布行的工作。
  反正平日上门的都是一些妇人丫鬟们,闲来无事时陪她们天南地北聊聊,日子倒也过得平安顺遂。只有在她们无意中提起这个话题的时候,她的胸口才会狠狠地抽痛一下。
  送走那群妇人之後,天色很快地暗下来了。如君收拾好店面,掀开布行深处的布帘,回到老夫妇那温馨和谐的小屋中,和他们一起用晚膳。
  「如君,这阵子辛苦你了。」老爷爷愧疚地道:「等过些日子天气暖些了,你就可以安心休息,不必这样劳累了。」
  「不会,我一点都不累的。」她摇摇头,脸上的笑容有些苦涩。「而且,这样就没有时间去想些伤心的事情了……」
  老夫妇默默地看了她一眼,在心中叹了口气,心疼她故作坚强的模样。
  那天在雪地里发现她时,他们当然也看见了她紧握在手里的那封休书。但是清醒之後的如君什么都不肯说,他们自然也不想去逼问,只问她愿不愿意继续待在这儿,安心休养……
  「好了好了,别想那么多了。」老婆婆见她脸上的笑容清失了,赶紧转移她的注意。「吃过饭就早点歇息吧!这几天陪著那些三姑六婆们闲扯也够你累的。」
  「嗯,那我先回房里去了。」如君淡淡一笑,起身走向老夫妇特地为她整理出来的房间。
  合上房门,她幽幽地吁出一口气,将头靠在门板上,突然感到一阵疲累。
  这段时间她的确太过勉强自己了。以往老夫妇俩合力完成的工作,现在她都自告奋勇地包下了,也难怪他们会担心。
  她槌了挝酸疼的腰,转过身,正想拿木盆去打水梳洗,却陡地僵在原地。
  房里有人——她虽然没有点上烛火,房内也暗得几乎不见五指,但里头那股不容忽视的存在感,让她清清楚楚的察觉到异样。
  她连忙捣住嘴,脑中闪过好几个念头。她该怎么办才好?她手无缚鸡之力,而又不能连累到老夫妇他们……
  「你……如果要钱的话,我可以给你,请不要——」她勉强直起腰杆,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静如常。
  然而她还没说完,房内埋伏的那个人已无声无息地欺近她,伸出大掌消去她所有话语。
  这气味、这感觉……
  是「他」?!男人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如君就是能从视觉以外的感官认出,他就是一个月前休了自己的「前夫」!
  她泪盈於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知道她在这儿,又为什么会来找她。难道他已经晓得事情的始末,愿意原谅自己了?
  心中正悄悄生起一丝希望,但下一刻,他的质问责备却再次将她的幻想彻底打碎。
  「你躲在这种地方,到底有什么企图?」齐烨冷冷地开口,声音低沉得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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