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命旗香罗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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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命旗香罗扇-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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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声中身形巧似惊蝶,穿梭般地,在层层剑光之中,翩翩飞舞,而手中断剑,则散出条条白色匹练,向周身凌芒疾迎。

四进土振剑飞虹,身起流云,各自抖出奇招绝式,化成无数条银虹,有如大雪密雨,把仲玉团团包在中央。

人影浮动,剑气氤氲中,义发话道:“我们四进士,行走多年,从来没有连手与人对过,今天倒是第一次,娃儿,你可是小心些……”

“今天看是胜不了你,潜山四进士,从此消迹江湖……但是,你如溅血此地,可得认命了!……”

仲玉只是冷哼连声,游身出招,并不答言,其实在这种情形之下,也再没有容他回话的空暇,因为,四进士单凭各人的武功,已名噪江湖十余年,一人应付四手,也不见得强弱立判,如今,单身力敌四人,而且手中又是一柄断剑,安能有闪心磨牙齿?是以,益自慎守心神,护身运剑,施展出本身绝学,在—团光幕劲风之中,身随剑走,飘舞不定。

当然,四进士也全使出了浑身解数,向仲玉着着猛攻,需知,他们也明知这小煞星,实非江湖上一股高手可比,数十年来,真还没见过这样出奇的人物,何况,对手不但是五奇之苜万形客的弟子,武学当非凡俗,而且,还是名震武林的女魔头云霄的爱子,其身手自然已登峰造极,以故,全是拚力施为,恨不能把仲玉,立即分尸剑下。

刹时,只见灰影幢幢,银虹交射之中,响起—片金器交鸣的声音,远远看去,则根本分不出人影,仿是重重白森森的光幕,构成一个偌大半圆形的晶球,而晶球外面,则锐起呼呼劲风,把四周的花草,卷得漫天乱飞。

仲玉这一番冒险的拚斗实非与五洞观音,黔北七怪拚斗的那种情势可比,也是他出道以来,首次全力拚出本身修为,但是,任他诡招异式叠出,竟未占到丝丝上风,相反地俱在万条银蛇之中,渐渐处于被动,甚至有落于下风之势。

到底人家四进士,在江湖上并非泛泛之辈,一个已是俱集数十年功力,全力施为,这番雄霸霸的威势,饶他仲玉技承武林奇人,身怀盖代绝艺,那些不吃力制?何况,他已然拚命的斗过了一场。

果然,四十招过去,仲玉已是沐汗如雨,劲弱精疲。尤其,生性倨傲,一见胜不了对方,心急之下,更是意颂气燥,如此一来,那些不被迫落于下风。

忽地,那银虹构成的半圆晶球,骤起剧烈变化,几道白色匹练,自球幕中爆出,同时两条人影倏合倏分,随之,二声金嚣交鸣,夹着一声暴喝:“撒手。”

接着,凌空飞起一条人影,殒星堕丸般的摔落在地。

第 十 章 遭重创玉女施妙手

顿时,银虹构成的半圆晶球,破减而后消失,人影突敛,仲玉带着浑身血迹,颓然停立一旁,手中断剑则也已丢弃,尤其,大腿上被割破—道弧线,鲜血已浸透半条裤脚,形状十分狼狈。

而潜山四魔也是披散着头发,灰色长袍裂破了好儿处,正提剑怒视而立,而涔汗珠,—脸倦容,看情形也没讨到多大便宜。

当此之时在这两方面又成了沉默的对峙,而各人心中同时在计划着,下一个步骤……

在仲玉来说,他几曾吃过这样的亏!今番不但未泄断剑雪辱之愤,反而落利润衣破体伤,想他为人何等自负!简直就是目空一切,如何能忍受这场恨憾的结果?因而,他正在启萌毒恶的念头,必欲把潜山四魔般于技下。

潜山四魔何尝不是与他—般想法!尤其凭他们各人的各号与武功,在目下江湖之中,已算得是响当当的人物,居然合四人之力,也只能使对方,略带伤痕,如果不把此子制服,将来传扬出去,不仅潜山四杰之名,从此没落江湖,无颜见人,而且以后连安身之地,也恐怕有意外的恶果!

是以,个个都在暗地行功运劲,准备施行独门绝技,孤注一掷,其中尤以喜怒无常狄仕伦,和山野村夫公克己,最为急切,只见他俩怒发冲天,凶目古睛外突,牙齿咬得咯咯响,看那恶霸霸的样子,几乎要把仲玉,活活地生吃下去。

这时,倏闻仲玉一声狂笑,迈步向四魔慢慢走去,冷冷言道:“今天是我出道以来,初次负伤,可见你们这般老家伙,并不太浓包没有替你们师门丢脸,但是,如此而已确不可能,我不决放过你们,因为……”

“因为什么?”喜怒无常狄仕伦,怒喝一声,随着走出两步,接道:“小魔头,你当真以为我们收拾不了你么?”

说着,身形猛欺,同时脚尖用力一弹,凌空虎扑而上,手中长剑急撩,抖出朵朵剑花,直朝仲玉当头罩下。

仲玉鼻中冷哼一声,飘身回步,突出对方剑幕,随之,右手反臂屈指连挥,弹出五条刚猛锐劲,快若光射,疾向狄仕伦胸前逼到,并且发话道:“我既是小魔头,就不容许你这老魔头存在。”

喜怒无常狄仕伦几曾见识过武林四大禁艺之一的“追魂兰花拂”是个什么亦象,因之压根儿没有防着,仲玉反臂弹出的刚劲,便是百不爽一夺命追魂的奇技。

待见小煞星反手扬处,霍感五条锐如针尖,沉若山崩的劲势,已迫体袭到,心生警觉,方想滑步回避,但胸前“期门”,“丹田”,“气海”三大穴,顿时如同遭受千斤重击,掣中一样,身形随被摔去数丈。

喜怒无常狄仕伦,果不愧潜山四杰之一,虽然身受重伤,但仍强压腾涌的血气,连接几个跄踉,甫定身形,旋即提集全身余力,倏地,右臂猛挥,兜手掷出长剑,化成一股耀眼银虹,疾如龙蛇,朝仲玉胸前投去。

随之,双手连扬,又打出八颗子母铁胆,乌光含劲,直向仲玉上中下射去,但铁弹刚刚出手,人也颓然伏地,嘴巴一张,已自喷吐鲜血不止。

其他三魔,一见这瞬息间的变化,竟落得如此结果,忽猛地想起,必然是中小煞星的“追魂兰花拂”所致。

于是,暴喝声中,忘记了一切,拼命似的同把手中长剑,抖力齐向仲玉掷截而去。

仲玉此刻已非先前可比,皆因经过两番恶斗,而且褪部伤口流血过多,不但身躯已失灵巧,甚至轻移徐挪,都非要拼出生命的余力不可,到底人是血肉之躯,纵有天大的本领,在最后关头,也往往无消于事。

因之,他刚避过狄仕伦飞来长剑,陡见数道乌芒爽劲袭来,当即身形微侧,旋又点足腾高一丈,饶是如此,肩膀上已被一颗子母铁弹,扫劲而过,裂帛声中,顿感奇痛难忍。

方当沉身落地之际,其他三魔暴喝连声,三柄飞剑已向面门,胸部,丹田掷到,在这种情况之下,除了朝横里避让之外,别无他法,但他正要身空中,脚下无物着力,又怎能变式?如果,他不经过连番拼斗,或者不受创伤,也许尚能借脚背互点之力,再腾高五尺,便避过这狠命的一击,可是,他此刻确是精疲力尽,窍途末路了。

然而,人类求生的本能,往往是挽救自己的潜力,在那样惊险的情急中,分明已无可闪避,但仲玉毕竟是天生异秉,监危不乱,待三道剑芒刚刚迫体,倏地,猛提一口真气,身躯迅即往后一倒,竟然使出一种轻功绝技——“卧看巧云”,“草桥横渡”,同时,猛力迫使躯体,直往下沉。

而那三柄飞剑,却如三道电光,霍然消失在对面草丛之中,这时,仲玉已平卧落地。

然而,其他三魔,掷出手中长剑,原是想孤注一击,从不能把仲玉分尸剑下,至少也落得个伤残结果,谁知竟被他出奇的避过了,但是,三魔又岂再容他安逸脱逃,然则,目前虽不至使他斩尽杀绝,以后岂不是祸患无穷,何况他万一再施出“追魂兰花拂”绝技,怎么办!

于是,未待仲玉挺身跃起,遂各自加足劲力,双掌猛挥,排出数股巨无俦的劲道,纷向仲玉卷去,而巳在他们掌势之中,尚夹有各自不没的成名绝技——潜山派的“弹指神通”,“武当派”的“阴阳玄天勺”,长白派的“寒水血指”,其态势非把对方毁于此地不可。

如此一来,顿见狂风大起,里面夹带呼呼锐风声响,四周花草竟被卷得,嗦嗦乱飞,尘土扬起半空,宛如层层黄雾……

而仲玉则在那掌风黄雾之中,身躯不停翻滚,同时两掌吐劲挥拍,双腿夺空扫荡,仅是背面贴地,操纵整个躯体。

很奇怪,在他师门的全部武学中,并没有这一套诡异的技能,也根本不是任何武艺中的一种,而他竟当危急之时,别出心裁的像玩把戏一样,来应付当前险象,这简直是幼稚的邪门,不过,就凭他那样没路没轨的翻滚挥扫,三魔的掌风绝技,在短时间内,真还无法奈何他,但是,时间一久,也难免落个得溅血伤残……

这时,已是日落时分,夕阳照晚,吐出万道光华,把整个云天,染成宛如少女酒醉后的脸蛋,既红又艳,笼着山野叠翠,真民绮比诗情,瑰美昼意,而那石门旁侧的草地上,仍是怪叱连声,劲风呼呼,黄雾与花草飞腾。

但闻一声闷哼,夹着“蓬”地一声,两条人影骤然爆分,公克己与仲玉,同被震摔丈远,而那横行松花江近二十年的巨盗——公克已,则为数股如丝锐劲,穿透了内腑心脏,连大气出没吭一声,便自倒地魂游地府,而仲玉也被对方如潮掌势击中肩呷,顿感半条身子麻木。

就当人影爆分之时,仲玉被震退的身形,恰又遇着孙同仇凌厉的掌风,在这时,仲玉已失去应变的能力,狂飙卷处,身体又复被往回震飞两丈,但当他甫将落地之时,真虚羽士桂承横,肩头微幌,赶上前去呼呼拍出两股奇劲,又把仲玉摔飞两丈,“拍”一声叭在地上,由于这连番重挫,加以先前受伤不轻,已然伏地昏迷。

想那赤面修罗孙同仇,与真虚羽上佳承摸,是何等阴毒的魔头?既见自己潜山四杰,已死亡两人,这血海似的深仇大恨,如何善予罢休?于是,怒啸声中,身形双双已腾起,凌空发掌,又向仲玉身上击去。

就在这危机瞬间之际,倏闻一声清脆的娇叱:“贼辈敢尔!”

跟着,一条白影在孙桂二人身前,一闪即逝,同时骤起巨沉猛的柔劲,直把二人逼退数步,连着几个跄踉,方使稳身驻步,惊悸之下,抬眼四望,那里还有半点人迹!

这一下,可把孙桂二人,弄得惶惑不已,心中自在狐疑不解,为何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分明看到眼前白色人影一闪,待抬起头来四周瞩目,又无半点人迹!莫非当真是神仙者流,蓦然阻挠……由然顿生悸怖之心,慢说不是神仙,既是一个凡人,就恁适才这出奇的轻劲,和那份功力,以二人之力还能以卵击石?……

是以,这两个老家伙,竟自你望我,我望你发起呆来了,狼狈的形象,又多了一种既惊悸又痛恨的表情,看样子走又不甘心,不走也不敢蓦然下手。

少顷,见四野并没有任何动静,雄心顿又勃起,到底他们不愿放弃,原来的企图,也就是说仲玉不死在他们手里,他们实在心有未甘。

于是两人气也没敢吭,只用眼睛交换一个意见,偷偷摸摸的神情,好像准备进行一项机密庄务似的,同时已然力聚双臂,旋即提轻步子,向仲玉身旁走去。

待走至仲玉身边,突被眼前奇迹又楞着了,只见他身上覆盖着一块尺长见方,白色的绫帕,上面书着一把满月形的罗扇,扇柄之端坠着一颗小的骷髅头,罗扇中央写着:“若动他分毫,即留命此地。”

孙同仇与桂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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