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命旗香罗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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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命旗香罗扇- 第8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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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玉恭应一声,旋又瞩目一扫,犹飞恶斗未决的人群,朝厉蔚云欠身道:“晚辈不愿冒昧,尚请伯母大人俯允一事!”

厉蔚云脸透慈祥,笑道:“彼此已是自己人,你有什么请求尽管说出,我不答应也得答应,你就说吧!”言态中对仲玉露出无限喜爱。

仲玉接着道:“晚辈想请伯母止住结束这场拚斗,那一帮人虽为非江湖,我们饶恕一次,给予自新机会,也算不违道义,不知伯母可否允从!”

厉蔚云闻言一怔,心道:看这孩子眉聚黑煞,眼透血孽,分明杀心深重,却是如此仁怀义胸,倒不知他命里嵌入了一个什么纯阴星宿。

但面对心爱的女婿,提出这种合理的要求,当然必须答应,于是,说道:“原以为消除这场干戈这不算请求,我答应你。”

说着,侧首朝晓霞,继道:“霞儿,你去传渝,场中一切拚斗,立刻停上。”

晓霞娇应一声,身若惊蝶,飘然而去。

绣纹站在一旁,芳心好生怪异:怎么这冤家突然又变得宅心仁厚了?是短暂地人性复活,抑是澈悟了杀孽?这位厉伯母此刻也显得分外慈祥,而那凶残的怪性,难道会与慈怀相溶和么?

这时,斗场中已平息干戈,由于长久的激烈决斗,也使得那群江湖袅精疲力竭不胜支持,默然坐地运功调息。

然而,这场生死交关的拚斗,虽已中途休止,但仍已重伤不少,“血雨寒屯”诸人除了通天鬼手尤明怀之外,均已伤痕累累,“潜山石府”的擎天叟和玉面神童文子正也受伤不轻,幸好没危及要害,否则,恐怕早巳完蛋了。

但“天府精舍”中的群英,虽占了上风,但在刀剑往来之中,也略受轻伤,不过,仍未减低雄纠纠的傲态,纷纷向这边跃来。

少顷,仲玉陡地腾身一纵,拔高二丈余,凌空打转俯身,宛如轻烟一般,直向场中落定,姿态美妙已极。

这一手轻功绝活,不仅使得精舍夫人厉蔚云又惊又喜,心里暗赞不迭,尤其四绮八姣九蛛,更是景仰万分,纷纷私议窃赞。

而天府亡魂和四巡总不但惊奇,而且惊异,不但怪异,简直有点嫉恨,暗道:这小东西不是捣毁“沉烟阵”的么,夫人非仅没责罚他,甚至对他特别眷爱,似乎或了我们的上帝,这倒令人解,他和咱们夫人是什么关系……

接着,继闻仲玉朗声发话道:“血雨寒屯和潜山石府的魔头,天府精舍秉江湖道义,不为已甚宽容你们,但以后不得再度为非,否则遇到我文仲玉手中,必予溅血横尸,赶快滚吧!”

语毕,他不管人家听清没有,也不管人家反应如何,竟自提身飞跃,如巨莺似的,落立精舍夫人身前,欠身施礼道:“晚辈放肆了!”

厉蔚云初见仲玉已心生喜爱,再经如此义纵同道,仁厚磊然,而且谦恭有礼,武功这么好,更是打心眼里喜欢。

于是轻声一笑,婉言道:“孩子真难得如此仁和,可是对我这个伯母不要太拘礼了,尽管随便一点……现在你就处置这姓方的吧!”

仲玉低应一声走近方子彤跟前,恨声道:“老贼,你—生淫恶多端,为非江湖,我文仲玉为湔雪母恨,要让你死个罪有应得。”

说着,单手平伸,五指连弹数下,立由指端射出,数十道劲风分向方子彤三六大穴射到,同时身动如风,绕至其背后五尺之地,暗提丹田之气,张口一次,喷出一股烈火般的劲气,直贯入其背心穴。

接着,只见方子彤连打几个寒襟,跪在地上发抖之外,身躯不断左右乱摇,而头部则不停地乱摆,像抽筋地像发疯,张着嘴惨叫不出。

之后,七孔已沐沐流出血来,而且两双手也已开始动作,鸡爪似的狂抓胸前,随之嘶嘶裂帛声中,整个前襟被他自己抓得破破碎碎。

这时,方子彤已失去本能控制,由于浑身血气逆行,奇经八脉根据破裂,加以胸中一团烈火似的气体,在穿流翻滚,致使五脏六腑,移动原位,形成一种难以忍受的痛苦。

由于胸口奇异的痛苦所致,所以他用手不断乱抓,好像硬要把自己的心挖出来似的,因之,他此刻的胸部,皮肉已然裂开,鲜血淋淋,肋骨外露,但仍自拚命抓着,似正被某种力量所驱使,竟不知痛楚,解剖自己的胸腔。

这便是傲霜玉姬私传给仲玉,惨厉绝伦的奇技,名叫逆经“蚀骨裂脏法”,先用本身真劲封住对方三六大穴,错乱奇经八咏,促使浑身血液迹行,然后提运丹田真气,直贯入对方背心,窜流胸腕,发生烈火烧灼的作用。

所以,方子彤拼命乱抓,自己的胸部再于体内血液逆行上涌,因而七孔流血。

这旷古未有的折磨,致令会名噪江湖四十年,恶行遍江南的方子彤,失去了人形,此刻,只见他五官七孔,全被鲜血凝住,若似一块血脸,花白胡须,也已染成紫色,胸部则血肉模糊,根根肋骨显明外露,像一整块排骨。

但他的身躯仍摇幌不停,似乎是非常有劲,头则一阵慢一阵快,狂摆不休,慢时尚看得出,他那惨然恐怖的模样,快时只见一个红葫芦,呼呼乱摆,而两支手猛抓胸部,好像非要把自己的肋骨统统给搬断不可,其形其状,真是惨绝人了,不忍睹目。

不过,以他蹂躏妇女的罪恶来说确是受之不亏。

一幕单人表演的惨剧默默的进行,使得在场众人,都鸦雀无声,静静地瞧着,心底由然冒起丝丝寒意,个个也都在惊奇诧讶,这是什么点穴法,能把人弄成这样!

如此,不但四绮八姣九姝四巡总天府亡魂,怪异这眼前现象,是什么功力所然使,就是慎芳绣纹精舍夫人,也估不出是何绝技的杰作,因之,他们窃自暗忖:“咦,真是邪门,怎么弹指几下,吹一口气,就会使人七孔流血,自己抓自己……”

“这小东西是何来路?居然有如此绝技,日后江湖上谁能制服了他!”

“他哪里学来的这功夫,我怎会不知道?是不是五老传给他的!”

“这孩子武功竟已跃登化境,小小年纪有如此成就,再过几年真是天下无敌了!”

少顷,绣纹实在看不下去,她到底品质端正,天性善良,对眼前这幕惨剧,芳心直感难受,人落得这种形状,生受活罪,还不如早死了好。

于是,她拉着仲玉的手,皱着眉头,低声道:“玉弟不要太折磨他了,人心都是肉做的,何必让他死得不痛快,听我的话,一掌成全他算了……”

仲玉侧首瞧她一眼,点了点头,轻声道:“我听你的,这总算替娘报了仇,为儿子的责任尽到了,待我结果他。”

他俩人一阵轻声细语,全给慎芳听到了,这丫头一听要结束方子彤,顿时激起了她的恶念和好胜心,缘因她对杀人从来是奋勇当先,而且花样特多,尽管方子彤此刻已濒临死亡,她也不放过机会。

是以,方待仲玉启步,她一把拉住笑道:“玉哥,最后这点杀兴让给我吧!”

话刚说完,也不管仲玉答应没答应,身形一幌,人影疾闪已玉立方子彤跟前,娇声道:“老贱物,温文两家大仇,已在你身上偿还了,现在姑娘给你饯行。”

说着,霍伸玉手,一把挽住方子彤的头发,随之潜运真力,莲足一弹,娇啸声中,人已平空拔起,方子彤的躯体便被提了起来。

刚刚把那笨重如牛的身躯带离地四尺,迅又撤手一抛,“呼”

地一声,方子彤即如一条狗,被抛起三丈来高。

接着,刁丫头莲足五点,身形猛地直线上升,旋又斜式卷起,射至方子彤头顶,玉手一挽,又把方老头的头发抓住,同时,单掌挥劈,粉腿飞蹴。

只闻“卡嚓”和“蓬”地一声,方子彤的身体,已摔落五丈开外,掉在地上,变成一具无头死尸。

随之,慎芳飘然落地,手里提着一个人头,往地上一扔,满脸得意之色,笑容盈盈,走进厉蔚云身前,一声亲热热的娘,叫得她更是笑眉眼开。

陡地张开双臂,把慎芳抱入怀中,道:“我的儿,你真是好本事,恐怕娘也赶不上你呢……”

当然,在场从从对慎芳露的这一手也佩服得啧啧称奇。

而天府亡魂和四巡总不但惊异慎芳的武艺,而且惊异她会是厉蔚云的女儿,若然,她不就是十年前,突失的芳丫头?长这么高了……怎么会回来的……

正当厉蔚云母女亲忱,温中奇四巡总忖测之际,倏地一声沉喝:“文仲玉小辈,且近前来,老夫有话问你!”

第三十八章 贼咬一口入木三分

“天府精舍”众人方沉入喜悦惊疑之中,陡闻一声苍芒的沉喝,而且指名要文仲玉上前答话,于是纷纷回身,玉面神童文子正,伫立两丈以外,仇煞蒙面,目透凶顽,长衫则千窗百孔,狼狈的形相还装出慑人威风。

而其身后又远远立着,“血雨寒屯”的六个魔头,满身血渍,一睑惊惶,似准备再迎接未了的拚斗,也似仅作局外人冷眼旁观。

仲玉凤目横睇,冷笑浮面,暗恨这些幸生的老怪物不即行离开此地,痛改前非,居然是还敢前来叫嚣!当即排众而出,走近擎天叟汪怀德身前,接着两条红白人影飞射,绣纹和慎芳也玉立仲玉左右。

此刻,玉面神童文子正一见仲玉步出人群,除了那执香罗扇的白衣少女跟随一起之外,又多了一个从未见过的美艳少女,暗想:这绿衣少女是何许人,不但长得美似仙子,气质华贵,而且神态间更显出一种女性特有的威仪,奇怪,所遇见他们这一群,个个都是人中翘楚,果真是精英搜集了,也好,既然在此相逢,不久拚出全力,用“阴磷化肝液”毁坏他们三人的容貌,使之糜烂至死……尤其这白衣少女会捍断我一臂,更不能放过她。

而擎天叟汪怀德一见三条人影疾闪,有如惊蝶扑花,眨眼间,自己身前已亭立着三个玉女金童似的少年男女,如同三颗闪闪亮光的明星,照出一团世间上绝无仅有,美晖艳云。

真是俊朗无比,凛凛英风,因暗道:“洞天别院果真人杰地灵,这些小一辈人物,都是资质非凡,玉树明珠,占尽了武林风水……

尤其这娃儿气透华盂,神光隐射,确属上上奇才,想必即是文仲玉了,可是,他怎么与子正长得一模一样?而且同是姓文?

当然,上天造物的奇迹,不独使他费疑不解,就是在场众人,也不晨对仲玉和文予正的酷肖,觉得非常惊奇,是以,数十双眼睛尽在两个相像的脸上不停溜睇。

仲玉三人闪身而出,俏立当地,面对着“潜山石府”的一老一少,只默默地对峙,验上毫无表情,似乎在怜恤中观察对方的动机,也似一种风雨欲来的期待。

然而,这静默的对峙中,绣纹的秀目,直盯着文子正发呆,芳心自在揣疑,这少年不正是,曾和玉弟在桃花源林中恶斗过的么?

真怪,他竟和冤家长得一模一样?若单独相遇准会认错,天下哪有这般酷肖的人。

由之更使她记起了幻影罗杀玉娇龙,曾偷偷提起过乃师云霄,早巳生有俩子,甫生落地便先后被方子彤攫走,如今次子已重回家园,长子则存亡不明,而眼前这少年,其风姿相貌,竟与仲玉毫无异样,是以,她暗自猜测,文子正会不会是乃师当年遗失的长子?

所以,她默默无语,立在仲玉旁边,秀目低垂,尽瞧着文子正,虽然她这种有意的怀疑引起了仲玉和文子正心中的不解,但地仍那样灵目睇睇,似乎在推断未来的真实。

这时,倏闻仲玉冷笑一声,缓缓前移数步,长眉一挑,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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