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 by killer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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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 by killer 上-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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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他都不想再来一次。 
  总而言之,今夜的谈话,让他非常、非常地不愉快。 
  * * * 
  「有件事我想跟你说。虽然说出来很失礼,但是这么重要的事不讲不行。」 
  早上醒来的时候,杜瀛早就不知跑到哪里去,等他做完早饭才满头大汗地回来,见了他劈头就是这句没头没脑的话。 
  聂乡魂冷哼一声。他杜大侠想说话的时候,谁有那本事叫他闭嘴? 
  「老实说:你的眼睛肿得像鸭蛋一样。」 
  废话!聂乡魂险些破口大骂。哭了一整晚,眼睛早就肿得只剩一条缝,都快看不见东西了。不过他并没有开口,只是低头吃他的早饭。 
  他决定了,再也不要轻易被杜瀛影响。当他心如死灰,打算彻底封闭自己的时候,全是杜瀛使那种贱招把他气得乱跳;而当他真的情绪激昂的时候,却又被杜瀛三言两语卸去了斗志,越想越觉得自己真是没出息透顶了。每次看到杜瀛那张好整以暇的笑脸,就忍不住想一拳挥过去。 
  我可不是你的玩物!他愤愤地想着。 
  「哎呀,好香的饭菜!我真是幸福,能天天尝到聂二爷的手艺。」 
  聂乡魂不由自主地脸一红,对呀,我干嘛帮他作饭?作我自己吃的就行了啊! 
  真的是越来越没出息了…… 
  杜瀛完全没注意到对方正陷入自我嫌恶中,高高兴兴地扒了几口饭又开口了:「对了,我带了好东西回来哦。」不等聂乡魂反应,将一件物事递到他面前。 
  聂乡魂起了眼仔细看,那是支约三寸长,金色的铜制龙爪,当初杜瀛带他进这座山谷时,就是用这玩意儿打开山门。正想回嘴说这东西他早看过时,脑中忽然一闪:不对,上次看到的龙爪是张开的,眼前这支却抓着一颗龙珠。这是出口的钥匙! 
  直觉地伸手要去夺,却早被杜瀛收了回去,挂在手上晃啊晃地:「既然你不肯发誓,那我们换个方法。只要你能从我手上抢到这支钥匙,我就带你出去,如何?」 
  聂乡魂昨晚被浇熄的怒火再度燃起,总算强忍着没发作,重重哼了一声便开始收碗盘,低着头硬是不看杜瀛。 
  「怎么?这不是个好机会吗?为什么不吭声?」 
  「…………」不理他,不理他,就是不理他! 
  「哦,你该不会是打算跟我一辈子在这里长相厮守,不想走了吧?」 
  聂乡魂把碗盘重重往桌上一掼,怒喝:「你什么意思?明知我一定抢不到,还故意拿那种东西逗我?拿人戏耍也要有个限度!」 
  不知何故,他觉得杜瀛脸上的笑容似乎僵了一下,但那一定是自己眼力还没恢复的关系,因为杜瀛马上又恢复了原状。 
  「哎呀呀,男子汉大丈夫,这么一点小事就生气,你可真是纤细啊。」 
  「什么……」 
  「你老是这样,一遇到事情就怨天尤人,自己从来不好好努力,连试一试都不肯。你怎么知道你一定抢不到?今天抢不到还有明天,明天抢不到后天再来,今年抢不到还有明年;你才十九岁,就这样死气沉沉,整天唠唠叼叼,活像个老太婆,我看我以后改叫你聂婆婆算了,老实说连我奶奶也比你……」 
  话还没说完,聂乡魂已猛然向他扑去,右手成抓袭向他手上的龙爪钥匙,然而就如预料中的,扑了个空。聂乡魂不死心,一反手又继续进攻,但使尽了九牛二虎之力,仍是连杜瀛的袖子都碰不着。杜瀛坐在原位,只靠上半身跟手臂移动躲闪聂乡魂的攻势,一面还悠哉游哉地发表评论: 
  「你这样不行啦,动作太大,只是浪费力气。猫抓老鼠都比你麻利多了。」 
  「不对不对,这种时候应该用手刀切我手腕,再翻过来抓我……」 
  「唉,你光靠军队里学的那套不够啦,除非学会我们龙池派的摘星擒云手。怎么样,要不要拜我为师啊?」 
  聂乡魂气得眼前发黑,原本已不甚清楚的视线更是一片模糊,他完全没听见杜瀛的话,只是徒劳无功地追逐着被杜瀛抛来抛去的钥匙。一个不小心重心不稳,整个人摔在杜瀛怀里,连带地将杜瀛压倒在地上。 
  聂乡魂连忙挣扎爬起,没想到杜瀛却伸手一把将他拉回自己怀里。聂乡魂趴在他身上,早羞得六神无主,用力撑起上身:「你干什么啦!」 
  然而他一抬眼,才发现眼下的姿势有多暧昧:他整个人贴在杜瀛身上,两张脸距离不到二寸,呼出的气都会喷到对方脸上。聂乡魂尴尬得全身僵硬,一时不敢再动弹。 
  其实杜瀛自己也搞不太清楚他在干什么,被扑倒时自己也吓了一跳,再看聂乡魂慌慌张张的样子,不由自主地玩心大起,硬是拉住他不放。此时才注意到,他从来没有这么靠近地看聂乡魂。 
  涨红的脸孔,浮肿的眼皮,眼中布满血丝,下颔还有些没刮干净的胡渣,这样的脸怎么也说不上赏心悦目,但杜瀛却像是鬼迷了心窍似地,情不自禁地一抬头,朝聂乡魂脸颊上吻了下去。 
  「!」聂乡魂倒抽一口气,使出全身力气挣脱,跳了起来:「你到底在干什么!」 
  「呃……」杜瀛抓抓头:「一时忘情,不好意思哦。」不过他的表情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的模样。 
  「你不要脸!趁人之危!」聂乡魂摀着脸,对着他大吼。 
  「唉,亲一下而已,那么激动做什么?就当我跟你开个玩笑嘛。」 
  开玩笑?做这种事只是开玩笑?强烈的羞辱和愤怒将聂乡魂眼前逼成一片通红。 
  「你去死!」挤出全身力气大吼一声,转身冲进了房里。 
  杜瀛长叹一声,不得不承认自己过火了些。他并不后悔吻聂乡魂,不过眼前这种状况,做这种事只会更把聂乡魂逼到死角,自己的确是太冲动了;于是他来到聂乡魂门口,好声好气地陪不是,可是说了半天,房内的聂乡魂仍是没有半点反应,他的火气慢慢地也上来了。 
  他一大早就跑到树林里跟那些麻烦的机关缠斗,把自己累得半死,就是为了拿到钥匙,找点事给聂乡魂做,好转移他的注意力,免得他整日胡思乱想,又多添伤心。这样一番好意,聂乡魂却全不领情,还说自己是存心戏耍他;而自己吻他只不过是一时冲动,也没什么恶意,事后又这样诚心诚意道歉,聂乡魂居然还是不甩他,难道还要他下跪哀求不成?既然他得理不饶人,杜瀛男子汉大丈夫,何必对他如此低声下气? 
  主意既定,他也不再理会房里的人,径自去沐浴更衣。 
  梳洗完毕,他再度走出来,只见聂乡魂坐在窗台边,静静地望着湖面。杜瀛看着他的侧脸,气色仍然很差,表情却是非常的平静,带着一种心意已定的坚决。杜瀛忽然产生一种奇异的幻觉,觉得他好象整个人要溶进窗外的风景中「你刚刚说,你们有一套功夫叫什么『摘云手』的?」 
  「摘星擒云手。」 
  「教我吧。」 
  「啊?」 
  「我一定会学会这套功夫,把钥匙从你手上抢过来。如果你不是存心耍我,就教我吧。」 
  杜瀛凝望着他笔直回望的双眼,感到呼吸一滞,随即冷笑一声:「笑话,那可是我们龙池派的独门绝技,你说教就教啊?要学功夫也不是这种态度吧?拜师学艺可是要给束修的,当年我师父收我,虽然没收钱,我大姐还是张罗了一堆水果茶叶,让我跪着呈给师父,才算合了礼数。哪有人像你这样,『教我吧』,这是什么话……」 
  聂乡魂打断他没完没了的唠叼:「那你想要什么束修?」 
  「这个嘛……」杜瀛撑着下巴想了想,终究还是抵抗不了他恶劣的本性,奸笑一声:「那么,你就吻我一下吧。」 
  「你!……」 
  「咦咦咦?你刚刚不是被我吻得很不甘愿吗?现在我让你吻回来,好让你出口气,这有什么不好?」 
  看着聂乡魂额上爆出的青筋,杜瀛内心暗忖,不好,这回又玩得太过火了。还来不及开口收回前言,聂乡魂竟然已经靠了过来,双唇在他脸颊上轻轻掠过,随即火速退开。杜瀛惊得合不上嘴,没想到聂乡魂居然真的吻他! 
  冷冷的声音响起:「这样总可以了吧?」 
  杜瀛看着面无表情的聂乡魂,感到一股力量压迫着他的心脏,继昨夜之后,体温又升了起来,但是心口却是冷的。 
  你就真的这么想离开吗? 
  落花(15) 
  「手肘不要抬太高!再来!」 
  「手腕要放松,你这样太僵硬了!」 
  「用掌心拍下来,不要用手指,不然会骨折!」 
  摘星擒云手共十五式,每一式至少有三种变化,招招虚中套实,实中带虚,极其复杂难记。聂乡魂对武学其实没什么天份,加上早已过了学武的最佳年龄,学得加倍辛苦。虽然打十二分的精神努力练习,一天还是只能勉强学会一到二式。 
  「你的手还好吧?我帮你看看。」练习完毕后,杜瀛伸手去拉聂乡魂瘀痕斑斑的手臂。 
  聂乡魂像被蛇咬到似地跳开:「不用了!我自己上药就好了。」 
  「光上药是不行的,你使力的方法不对,可能会伤到筋骨,不好好拿一下,这双手迟早废掉。」 
  聂乡魂不得不承认,几天的激烈操练下来,二只手不但重得有如石头,更是完全麻痹,一点知觉都没有了。 
  然而他还是忍不住要疑心,杜瀛又在找借口吃他豆腐了。 
  练武的时候,身体的碰触当然是在所难免,他勉强可以忍受。但是在其它时候,他是死也不愿让杜瀛碰他一下。 
  最近杜瀛种种近似调戏的行为实在让他忍无可忍。像今天早上,当他正望着湖水发呆的时候,冷不防被人从身后一把抱住:「早!」 
  聂乡魂吓得心脏差点跳出来:「你一大早发什么疯啊!放手!」 
  杜瀛对他的挣扎毫不在意,仍旧环抱着他,脸几乎要贴到他脸颊上:「我只是在表达我心中的喜悦啊。一早起床看见天气这么晴朗,微风这么凉爽,你又这么美丽……」 
  聂乡魂感觉到他脸上的热气,他的声音近在耳边,渗着一股野性的回音,震得他心中乱跳。更别提他整个人被杜瀛搂在怀中,早就全身发烫,几乎站不住脚。本想挤出吃奶的力气用力挣扎,但是越动就越清楚地感觉到杜瀛的体温,他只得全身僵硬地站着,咬紧牙关大声说:「我叫你放手听到没有!」 
  杜瀛格格轻笑几声,这才缓缓退开。 
  然后当他们涉水到练武场时,杜瀛竟将他拦腰抱起,吹着口哨过溪,理由是:怕他滑倒。 
  面对这些花招,聂乡魂除了生气,不安也逐渐增强。杜瀛的行为已经慢慢地脱离玩闹的程度了,虽然还是满口调笑,眼神中却带着一股势在必得的锐气,让人不敢正视。总觉得,自己再不注意些,早晚会被他一口吞下肚。 
  不过比较起来,他自己的软弱才更让他受不了。只要一想到杜瀛那句「你受委屈了」,眼泪就会不由自主地掉个不停,完全管不住。到底有什么好哭的?他也弄不清楚,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命躲避,不让杜瀛看见他的糗样。他实在不敢想象,要是让杜瀛知道自己一句话就让他哭成这样,会露出多么惹厌的表情。 
  杜瀛仔细地按摩着聂乡魂僵硬的手臂,看着后者吃痛的神情,苦笑一声:「你出招的时候,身体不要绷太紧,否则动作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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