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映花红by平江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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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映花红by平江秋日-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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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公子,莫要为一己之私犯下大错。”月公子却也是深藏不露啊!我冷眼而笑。这琴弦上早已被我抹上药粉,照常理来说,应该是最先被你吸入,可你却早加防范了麽? 
“你……为他们说话?”喉中咕哝出难听的声音,坐上双目未开,闭气运功的人也是眉头皱紧。还没有记起老友?风盟主? 
“武林大会在即,江湖大业不可少他……”此风月场上的一介男欢,果然非泛泛之辈,这气度,这远虑,决不是这样身份的人应该有的。师父说得没错,这个江湖,只有自己是惟一可信的。 
只是意味深长看一眼那中了毒粉便没有再睁开双目的人。再将视线调转到这个似敌非友的丽人脸上,我忽出一口气。 
“月公子,我会了结我与他的恩怨,却不是现在。他们只是昏睡而已。”真是难听的声音。 
“你是那初入江湖的毒公子无忧?!在下不知何处冒犯?!”那人倒是镇定自若,如若我狠下杀手,投下“红花”之粉,你,还能杵在这里逞口舌之快?!我闷闷又开始笑。突然发现,回到这里真是有很多可笑的趣事呢。那时,可曾想到,这个令人向往的江湖,其实只是一坛混水,自己怎麽会如此执迷呢?真真可笑。 
“那茶杯被我触过,不能用了。”我突然对著那月公子道,不去理会那人的询问。 
月葬花有些讶异之色,突然在我背後拖住我的手,缠著布条的手。 
“还能再与你月下畅谈麽?” 
畅谈?我若是来挖心掏腹,你也会将自己的背景如实相告?我不信,更是不想。 
扭过头,礼节性地笑一下,终究还是摇摇头。至於他的眼中,会呈现什麽流光,我就不得知了。 
这麽大的动静,那个保镖竟然没有冲过来护主呢!这是疏忽,亦或是对那公子的实力充分信任呢?啐!我去想它作甚?!自寻烦恼! 
步出大舱,行至船侧,探身一望,果然是有逃生筏。心中一喜,放下粗绳,跳上竹筏。独自漂去。这夜的恶作剧,竟是这麽容易就成功了,看来,武林大会,会更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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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某惭愧,那是在下的……朋友。”月葬花致歉。他,估计并没有承认自己是“朋友”吧? 
“……”风解忧脸色有些阴郁,堂堂武林盟主,如此容易就被个小辈近身迫害到,若是传了出去,定会遭来众教派耻笑。 
“忧……”彦亭拉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冷落了客人。 
“月公子不必在意,这些初出茅庐的小子时常来找风某麻烦,这一个,算是运数高,利用你来……接近在下。”风解忧依旧是愁眉不展,这个人,应该不会这麽简单。 
“不过……月公子倒是稀奇,没有被那厮的毒粉给迷倒麽?”苏彦亭眼珠一转,直盯著月葬花细致魅惑的脸。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伶人,也是个值得一查的人,冷静,沈著,又不畏毒,实在难懂。 
“呵……”月葬花抱著“飞韵”只是欠身道,“在下的身体异於常人……小时候,在苗疆受过药王恩泽,不惧毒……” 
“苗疆?!”竟然是这麽错综的背景,苏彦亭挑挑秀眉。 
“真是不可小觑!”风解忧叹息。究竟是在说谁…… 
花魁识趣告退,这次的会友,也是搞得乌烟瘴气。自己也不可再久留了。婷婷嫋嫋摇身回舫。 
“忧……这个人……”苏彦亭欲言又止。 
“当务之急,是要防范那毒公子,无忧。此人纵是透著诡异,也是性格古怪所至,若与武林无争,就由他去吧。”风解忧揉著眉尖的褶皱处,也是一脸疲乏。 
只是想到,那人……在调息时开了口。隐隐记得,那个悄然步入的人 
,似乎是低著头,不愿露出脸来。一定就是他了。看那身形,瘦弱,有些病态,不知什麽原因,心中陡然一缩。 
“忧,是我不好……擅自决定,赏什麽莲的……”苏彦亭眸中蒸腾出湿气,盯著不发一言的风解忧。 
“……”英俊如昔的男子用右臂搂住这个深深自责的人,叹息,“邀请月葬花亦是我的主意,你不用内疚……而那个人,也是冲著我来的。” 
“……”苏彦亭倒入温暖宽阔的怀抱中,双手暗暗捏成了拳状,眼中流泻著不甘,与阴狠。 

“啧啧……”上下左右观望了一阵,这近山郊外倒是人迹罕至。幽静,阴寒的林荫道边,只有耸天大树被风刮起後『沙沙』作响。仔细倾听,偶尔那山涧深处还会传来一两声兽嚎,自是让人不寒而栗。 
这个地方不错。我这个鬼样子也不用遮遮掩掩,尽可以肆无忌惮地徜徉在山脚的小道上。这地方即使出现了人,也是鬼狐精怪,魑魅遑魉吧?自嘲之余,还是为今後的定居之所而上心。 
斜眼瞄去,丛灌之後隐隐透出一方秃壁,在月光照耀下,泛出诡异的灰白。这石岩却像被人挖凿过的。有些心喜,加快了步子过去。 
随身携带的细软不是很多,只要找到一个静谧无扰的地方,便可以随时安身立命了。 
确实在莲都招惹了很多人,我这空有毒性的皮囊必是对付不了气急败坏的江湖众人的。还是暂时收敛身形,隐於避所,只等著,等著与他秋後算帐的那一日。 
想想今日看见的故人,一抹嗤笑不自觉地漾上脸孔。想用右手抹平,却怎麽也牵制不了下意识的表情。 
武林盟主啊,号令武林的气概,硬是在『南柯一梦』下失去了往昔。苏彦亭那小子却是一点不设防,还是那麽幼稚可爱的男孩子……却是,为何会那麽心肠狠毒呢。 
自此一闹,吾名扬威了,想是这次武林大会的的戏必定更为精彩纷呈。戏子,看客,都有了。只是那时,月公子不知会不会赏光一观。 
罢罢,他是那人的好友,纵使是邀,也不是我分内的事。手沿著石壁往前摸索著。为了防止手上的汗液近了不相干人,还特意用布条缠绕,如若带著那蚕丝手套,怕是会让那盟主对我起疑吧? 
自作孽的事,让手心手背尽勒出丝丝红印,这不是在自虐又是什麽……唉。 
独自踌躇著,逼近了那过分光滑的石壁。三两下拨开灌木,竟然有冷风拂面。 
看来是一个人工开凿的山洞。依那洞口茂密的树丛来看,想是有个三五年没有人进来过了。猎人?或是挖矿者?总之,谢谢这位仁兄,虽说湿潮之下附著著霉味,但这个洞足够栖身,通风又好,景色怡人,足矣。 
月上梢头,借著月色,拖腮凝思,嗯,这里铺上苇草便是更好。 
解开细软,拿出那个随身常携的工具,走出洞天。 
再往坡低处行走几步,发现一块杂草极为稀疏的土壤。顿时心中更加激动起来。拿出怀中的一些种子,开始刨土。 
“唉……如此月朗星疏,不是对景抒情,而是在灰头土脸地做活……实在凄惨……”此情此景似乎很是面熟。只是那时还有师父在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调侃,说我这破锣嗓子如何如何难听。哪像如今这般寂寥。 
“哟!未料有人捷足先登。”一声娇俏之音,入黄鹂出谷般清脆动听。只是有些怵人。 
“是人是鬼?”我心中一悸,这荒郊怎会有女子深夜伏出? 
“噗哧!”又是一声娇笑。看来此女子性子也是外向活泼,绝非普通小家碧玉。绕出树影,朝著透亮处挪动几步,看见一张似乎有些面熟的脸。 
“你是……?!” 
“你是……?!” 
异口同声,我相信,我与她一定彼此见过,只是……是很久远的事。 
“姑娘深夜一人至此荒郊……实在让人诧异。”我先打破了僵持的尴尬。 
“公子说笑。”瓜子脸蛋,灵动闪亮的黑眸透出机敏与狡黠,“公子还不是一人在这野岭?况且……我可不是一人哦……” 
似有似无朝著身後的树影下一瞥,可能……貌似那里有个人影一闪而逝,乍一眼还以为自己眼花,竟是一名绝顶高手。 
“原来是有护花使者来著。”我也是低低一笑,“要不然,真以为遇到了什麽妖精了。” 
“妖精?!哈哈哈!”笑得花枝乱颤,放肆却不轻佻,“你可是第二个如此说我的人呢!” 
这熟悉过分的笑声一下子牵扯出一段回忆,原来……是她!那麽第一个如此盛赞她的人便是那个人了吧…… 
“唉唉,幸亏得折回来拿那份名录……不然怎会发现此荒僻的地方还有一绝世奇人……” 
听不懂她在说些什麽,只能报以微笑:“三思姑娘,别来无恙……” 
“咦?!”她吃惊的娇态也是灵动逼人,似乎还能看见几年前的影子。终是还有人没有变。 
“姑娘既是贵人健忘,我也就不叨扰了。”袍子上尽是尘土,我拂袖拍了一拍。准备告退。 
“顾沧怡?!是你?竟然是你?!”她急急奔上前,倒是将我惊煞。 
“呃……在下不认得此人,在下无忧,这厢有礼。”躲不掉,竟然。 
“……”她此刻的眸中各色流转,也是在想著事情,皱紧著眉头不展,只是片刻,便有一些了然。 
“你……毒公子果然是你?!”眼中满是不解,“竟然真的是你……” 
“……”我思忖著她有些反常的话,什麽叫果然?难道她,不,是他们一开始就揣测到我与那个逝去的名字有联系? 
“你……为何……变成……这般模样……险些认不出来。”她的嘴唇微颤,震惊之余还有一点点……关心,心下有些微暖。 
“三思……”背後的高手声音有些沙哑,极沈稳的男子。月葬花,你的手下真是让人羡的紧。 
三思姑娘终是在那个高手喝止下住了口,只是愣愣看著我。又回到一开始两人对望的静默场景。 
“无忧……喉部有伤,在此寻些药材……打扰姑娘赶路了。”亏得将小铲丢在林子中,不然,她定是以为我在刨坟吧。 
“……伤?恐怕……不止是伤吧?” 
我在她眉心看到了愁绪,看到了同情,看到了怜悯。只得摇摇头:“姑娘夜行危险……快些离去便罢……今夜只当……没有见过我这个人就好。” 
“公子……很是牵念你……” 
“告辞。”今夜说话太多,喉头又开始燥痛。我摆摆手,示意不便再谈。如此生硬的拒绝,竟对著一位姑娘,似乎有些……不妥。 
“一目,走吧。今天,就当没有看见过这位公子。”姑娘低垂下眼帘,轻叹一口气,终於放弃了刨根问底,悻悻而去。无论是你,或是你的主人,应当与我都不会再有交集。 
那纤细的身影终於消失在林荫道上,这方向,该是入城的。 
我转头,又往林中走去。 

第十四章 
“唉……”月下佳人轻叹一声,纤指抚著琴身。怎料到,这抒情之物倒是成了凶器。 
风月舫上,如斯美人侧卧榻上,桌上清香早已燃尽,只剩得几缕余烟嫋嫋。此时一袭淡蓝色长衫松松垮垮披在月葬花身上,隐约看得赛雪冰肌在月光下透出白光。三千烦恼丝未理云鬓,只是披散在肩。黛眉微颦似有纤纤愁绪,杏眼流光,婉转若湖中清波。若不是叹息之间喉头小小的突兀蠕滑,也真看不出是个美娇娘还是俊俏郎。 
“月!你怎麽穿得如此单薄就在晃荡!” 
葬花心中一怔,这个丫头怎麽回来了?!不是说要出去好些日子? 
“……”一旁的黑衣青年无语,只是微微将一旁丢弃的白色外袍为主子披上。弯腰候命。 
“唉!都怪这个榆木疙瘩!”推搡著黑衣青年,姑娘有些嗔责,“偏是忘了提醒我将药材的名录带去,只顾著带银两了……” 
“……”黑衣青年依旧不语,斜眼往船头探去,看见一抹同样不动声色的矫健身影。脸上的神情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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