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见红尘应识我c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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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见红尘应识我cg-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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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将军最近,就先去他那里。随着副官前行,在一大片粗布营帐里绕来绕去,然后走进青石街道。仰头一望是城楼,不由笑弯了眼。脚下踩着青石地,一步一步靠近那青色的城墙。旁边有守卫的士兵拦住问话,副官说了几句他们就让开了路,这就是有他的第二个好处…… 
  眼看要踏上台阶了,副官突然拉了我一把,诧道:“你往哪走?”我一怔,他指指右边道路,道:“我刚才接着问了,石将军现在在那边练兵。” 
  ………………………… 
  我什么时候才能上城墙看看啊? 
  跟着这个副官向右走,一路来他总是瞟我,大概觉得我出现的很奇怪。轻咳两声,表情平常,扬头望向前方,确实是一片极开阔的空地。空地上列着方阵,士兵们随着木楼上的旗帜指挥而动作,一刀一枪,都是实实在在练出来的。木楼上的旗帜上下挥了三下,下面阵形转换,由六甲阵变为一字长蛇阵,士兵不停游走,倒是真的整齐不乱。 
  副官上前,对守卫的士兵说了说,那士兵通报去了。只见木楼上四五个人影,上去的士兵对其中一个说了番话,那个人似是点了点头,却没下来,又转过身回去。士兵正下楼,那人却突然又叫住他,说了两句后自己下来了。 
  我看着那人走近,身上穿的铠甲发亮,面貌中年模样,淡淡威严,有点沧桑。他扫了我们一眼,点点头,便在前面走了。 
  戎马半生的人我是很尊敬的,随他走了半段街道,穿过守卫进了一间平房,没有任何摆设,毡子置板都很简陋。他走到木架前把挂在上面的将服取下来,叠好递给我,一句话也没说。我低头看去,袍上干血泥尘尽在,没做一点处理,是拿到手里最脏的将服。 
  接了衣服我和副官连忙告退,这个人,才真的姜是老的辣。 
  以他的身份,根本不用亲自来取衣服给我们。他必然是明白什么,那红袍送的有蹊跷。所以就自己来,方便我们打量他,再送上将袍,还保持它最原始的样子。 
  完全使自己脱离嫌疑,顺便表现军功,。 
  我在心里赞一声,估计不会是他了! 
  离开石将军这里,我和副官向衡副将那里去了,衡副将和胡将军挨的比较近,也好顺便。掀开布帐进去,一个军医下手模样的人守着,衡副将还在昏睡之中,独独他伤的比较重。我对那人说明了来意,那人却有些为难了。好半天从旁边翻出一件满是血污泥土的破烂衣服,道:“当时副将被人在地上拖了许久…也全部磨破了。” 
  我奇道:“既然副将出战,为何不着甲胄?”他瞪了我一眼,似是不满意我的态度:“那天是偷袭,小队轻装上阵。” 
  没错,那天是偷袭。 
  向他道了谢,把那无处不破的将服收拾起来。如果军医和士兵都那么说,他应该是真的伤重了。想了想,还是要去见胡将军,才能判断。 
  绕了几个帐篷,才刚进去,就见到一个士兵与军医在毡子边动作。我竖起耳朵,只听那军医道:“胡将军的病势又加重了,前两天还在好转,你们怎么照看的?”那士兵也摸不着头脑,只道都和平时一样。军医咳了两声,道:“伤口又溃烂了,你们记着勤点换药。” 
  我觉得有点苗头,连忙挤过去道:“将军不会有事吧?大夫我帮你打下手!”那胡将军是昏迷的,两人回头看一眼,军医认识我,便道:“你来吧。”便伸手揭起胡将军腰间盖的白布。我一边开他的医药箱,一边瞟向军医的行动。 
  腰间,腰间! 



32 无需结果 

  衣摆拉起,我却是一愣。 
  确实是个伤口,但很明显已溃烂多日了。如果是他的话,那一剑就削在旧伤口上。我不是专业人士,怎么看的出……眼光转移到他脸上,很普通的容貌,身材差不多,辨认不出来。 
  给军医打完下手,转头来问将服,士兵居实以告昨天不小心掉火里,烧的不成样子了。 
  于是我抱走了一堆破布。 
  来到安齐跃的营帐,把三件将服一放,详细说了下情况。石将军的果然没有裂缝,嫌疑就在那两人身上了。胡将军嫌疑最大,但衡副将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见安齐跃凝神思索,我好心的道:“其实将军不必急着分辨,反正衡副将已受重伤,胡将军也躺着,最近是用不到了,不如就让他们躺到战役结束,以后将军再来检查。” 
  “将军明白,所谓躺着,就是动都不要想动了。”安齐跃望着我,我笑道,“那鸽子还未死,以后的消息,就由将军来放吧,想放什么,就放什么。我相信鸽子会回来,还能与萧国主帅连着通信呢。将军知道是谁后,可以一直不揭露他,让他多发些假消息,岂不甚好。” 
  我没有问鸽子上的消息,也没问他要写什么假消息。因为那样就太管过了,本来我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不过我相信他不蠢。 
  安齐跃目露精光,笑道:“我确实已将那鸽子放出,只是没想的公子这么长远。想必林公子已有让人躺着不动的办法了?” 
  他也不会主动告诉我,两人肚里明白。 
  我乖乖的去给那两人下了毒,其实马上找出内奸也不是不行。 
  但是我懒的动了,剩下你慢慢找。 
  眼睛总往安齐跃腰间瞟,因为他的态度配合的奇怪,令人无法不怀疑。但是几次偷瞄,他腰间将服肯定没有裂缝,衣服也不对。我放心他的根本原因是,安家是土生土长的陵国人,家族很大,在朝廷商业里盘根错节。但没有权倾朝野,没有功高震主,我相信凤自若没有理由除掉他们,他也不会无缘无故的背叛,一人连累一家。 
  站在安齐跃身后七想八想。其实我现在很大程度上,是在帮陵国,或许已有了感情罢?轻轻一叹,又想到凤自若,虽然没答应,但现在摆明在帮他了。 
  当了八九天的跟班,安齐跃都没有出战,只是在帐篷里接军情,发命令,偶尔巡视巡视。看他的表情,想必是假消息取得作用了。我想到蓝回,不禁有些想笑,他既然跟着我,肯定知道那消息是假的,但为了不暴露自己,得到更大的消息,咬牙吃一次亏。 
  那更大的消息,就是凤自若来这里的目的。 
  他在哪里?我有些担心,但我莫名的相信他,那是狼和狐狸的结合。 
  温柔又残酷,优雅又狡猾。 
  又过了一日,萧国强攻,正面宣战。有个小兵意外死了,我这个临时随从被派去代替他,给将领擦铠甲整理兵器,作战前准备。也不知进了哪个帐篷,手里拿着抹布,把靠墙的宽剑拔出来,擦的精光闪亮。然后又对着木架上的铠甲去,一片片鱼鳞钢铁擦啊擦。 
  不知道会不会生锈,多久换一套新的? 
  一边想,一边擦,额上出了微微的汗。不觉有人接近身后,贴身将我搂住。吓的差点扔了抹布,不用回头,就闻到熟悉的淡淡蔺花香。 
  这凤自若,越发越轻薄了。哪像个皇帝,根本就是流氓,而且是个眼光不好的流氓。 
  没好气的瞪一眼,就要挣出来。他穿着一身简便,头发也束起了。凤眼微微的弯,很无辜的松手,仿佛被抱的是他。我把抹布一扔,靠上木架道:“你到哪去了?带我来,莫非就想让我作苦力?”他微笑,长指轻抚我的脸,道:“带你来,是怕我不在府,你勾来什么事故。” 
  我翻了个白眼,推开他的手道:“我能勾来什么事故,一向安分守己。”凤自若笑道:“是,你没有和安宁暗中算计,榕妃本可以留着,现在回去就得连家族一起铲除。” 
  我笑道:“我是让你看清她的真面目,免得以后坏了大事。”凤自若含笑,只是看着我,然后走到后面去了。 
  心里突然怔了怔,什么时候,我和他说话竟如此放肆了呢。苦笑想抓头,以后一定会害死自己,啊啊啊……想起安宁,不由担起心来。我倒霉也就罢了,不能拖上他。以后不管和凤自若说什么,都一定不能扯到安宁身上! 
  回神一看,凤自若竟已穿上了那件铠甲,正去拿头盔。我一惊,一把抓着他的手腕:“你要干什么?”他动了动手腕,却给我扣着,放下头盔道:“你说呢,战前穿上这个还能干什么?”我扬眉道:“你一个皇帝偷偷上战场,还是冒充副将上战场,你想死么?” 
  他凤眼微眯,调笑道:“你说呢?你不是一向很聪明的么?”我不由得手上加紧,心里有无名火在窜:“不准去!” 
  他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眼里盈满了黑色深邃的笑意:“为什么?”我一怔,有点说不出话来。对上他的眼睛只觉得气忿,道:“你刚登基,跑那么危险的地方,太轻浮了!陵国不要了?你死了,好多人都白死了!” 
  他轻笑了一声,道:“你希望我活着回来?”“没错!”说完我才觉得不对,瞪眼道:“我希望你不要去!”他笑着,眼里的光微妙又复杂,道:“那送我个礼物吧?” 
  我还没回答,他伸手过来托着我后脑,在我唇角轻轻吻了一下。 
  我立时给雷炸蒙了。 



33 陵国大胜 

  凤自若噙着笑,趁我发呆时把头盔戴好了。我回过神来,怒中压低了声音:“你和大皇子有什么秘密协议?”凤自若脸色微微一变,我淡淡道:“你那封给他的信,写了些什么?”凤自若恢复了微笑,道:“你毕竟猜到了,等我回来吧。” 
  我瞪着眼,看他掀帐而去,心里长叹! 
  伸手从怀中掏出小瓷瓶,伸指弹开木塞,一股极淡极淡的香味发散出来,闻不到,但发散到人心里那种淡然。心里暗数了五下,蓝回蓦的出现在我面前,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我收了小瓶子,淡淡的笑道:“陪我聊聊天吧。” 
  千算万算,没算到凤自若要去如此危险的地方,我只好拖着蓝回了。不能让他把这个消息报告萧国。 
  示意蓝回在对面坐下,我也坐了下来,听着模糊的的人喊马嘶声,心里有种冰凉。 
  原来我是很希望上城楼一看,特别想看正在战争的战场。但此时,我却一点声音都不想听到。 
  发了一柱香之久的呆,蓝回突然开了口。 
  “我已经禀报了。” 
  我刷的站了起来,冷道:“难道你鸽子都是随身带?”蓝回看着我,没有表情。 
  这人的忠心简直可昭日月!我一把抓了他的手腕,拖着他就向外去。如果凤自若有什么事,那就是我害的,毕竟蓝回是我带来的! 
  闯过几十个帐篷和一路士兵,奔到城楼前,呛的被两个士兵拦住,我刚想用药,远远传来安齐跃的声音:“让他上来!”我仰头看过去,他脸色也有些不寻常,肯定是知道的。我一手拨开一人,两步登了上去。 
  青灰的城墙与天空。 
  青色,与红色。 
  山风吹的我衣袂猎猎作响,下面倒着许多身着甲胄的尸体,许多士兵在染红的土地上厮杀。长矛从腹部穿进,背后带着血水脏器刺出。头颅飞旋着掉落,鲜血喷了尺高。萧国的士兵强行攻城,云梯投石器全部用上,几个士兵爬到一半,被上面掷下来的大石生生击下云梯去,眼看,脑浆迸裂。 
  我迅速搜寻着凤自若,人太多了,而且乱。 
  他穿了那铠甲头盔,看起来只是个普通的副将,隐在右边,不显眼,也不退缩,只是缓缓的指挥他带的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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