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花悟 (上) (汗...这个是第三个版本,而且是最接近he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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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花悟 (上) (汗...这个是第三个版本,而且是最接近he的)-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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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什么?」 
赵构走了过来。秦夕照站起身,笑道:「王爷来得真巧,我正打算去找你呢。」 
赵构把他上下打量,见他气色不错,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秦夕照心中已把赵构的祖宗十八代咒了个遍,脸上却笑道:「托王爷的福,只是还有那么一点点痛而已。』 
赵构笑道:「你若尽心为我办事,我折腾你干嘛?谁叫你一心要维护那个陆商呢?」 
秦夕照板起了脸,道:「王爷能不能说点别的?』 
赵构点点头,道:「好,那我再问你一次,你为什么要放陆商阳?如果你真的下不了手,我绝不勉强你,我可以另外派人杀他,你就不要再管这档子事,我要用你的地方还多著呢。』 
「王府高手如云,我若在那时拦他,胜之不武。他是英雄,我不愿让他糊里糊涂死在这里。要较高下,在战场上一决高低!』 
赵构道:「你真决定亲自动手?』 
「是。」 
赵构缓缓点头:「如果你能平了卧龙寨,杀了陆商阳,你要什么,本王全给你。』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王爷有无打算做这种事?』 
赵构笑道:「你明知道我不会的。你这等尤物,我怎么舍得杀?我绝不会动你一根毫毛,最多不过金屋藏娇罢了。』 
秦夕照脸色都变了,怒道:「请王爷再莫说这等话!』 
赵构见他急了,一笑道:「若你平不了他卧龙寨,你又打算如何对本王交待呢?」 
秦夕照哼了一声,道:「如果卧龙寨还留下了一个活口,秦夕照就拿自己的头来给王爷谢罪。王爷可否要我立下军令状?』 
赵构凝视著他的眼睛,道:「已经不必要了。我知道,你再不可能回头了。」他一拂袖,回身道:「我已奏明皇上,封你为将军。我对你承诺,只要你把这件事办好,回来我就封你为侯。我知道你出身不堪,你放心,不管是谁知道你的身世,有—个,我可以杀—个,有—百个,我就杀—百个。只要你对我不生二心,我可以保你一世富贵。其实,你要的也并非富贵,亦非权势,只是种感觉罢了。 
只是有件事你不懂,高处不胜寒。夕照,你骨子里还是个江湖人,你完全不适合做官。等你到了某个阶段,说不定你还会怀念江湖的自由自在。一入官场,便很难抽身,再乾净的人也会变质。夕照,你在这方面还很乾净,』 
赵构摘下一朵花,抛入水中,「就像这朵花。原本生在枝上,饮仙风玉露,一旦硬生生地从它所生的枝头上拔下,落入浊水中,就不再复当日之美。我不想弄脏你。今天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警告你,你现在抽身,还来得及。』 
秦夕照望著他,脸上慢慢浮现一个笑容。很美,却近於讽刺。 
「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绰约如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他仰头大笑起来,「王爷,你把我说得太完美了。秦夕照是如何挣扎到今天的,唯有自己知道。』 
他又笑道:「多谢王爷提醒,不过在下已经中毒太深了,就算知道是个泥淖,也打算一脚踩进去了。』 
赵构嘿了一声:「若是本王大事能成,我封你个王爷便是。』他忽又轻薄地道,「只可惜你不是女儿身,否则我当了皇帝,一定立你为皇后。』 
秦夕照这一气非同小可,抽身便走。赵构忙道:「你明知道我开玩笑的,干嘛生这么大气?』 
秦夕照无可奈何地回过头,道:「王爷,在下已再三说过,这种玩笑,不开也罢。若再有下次,休怪我翻脸无情。』 
赵构笑了笑,笑得有些阴冷。「你也不要忘了我叮嘱你的话。不要让我失望。』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像冰一样冷,「否则,你将生不如死!你已背叛了我两次,绝不要再有第三次。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即使是你,秦夕照。』 

一路上,秦夕照可谓感慨万千。世事难料,自己虽然同样是在到卧龙寨的路上,却是物是人非。自己有没有变不得而知,至少,身畔没有陆商阳。没有这个一同谈笑风生,并肩而行的人了。 
他还不懂得赵构所言的「高处不胜寒』,他倒觉得这种感觉很好,但他已经开始理解为什么赵构说官场会使人变质,毕竟人总是人,哪有不喜欢阿谀奉承和谄媚的。自己也一样的不能免俗。这,毕竟是自己曾经不顾一切追求的东西。 
秦夕照迷迷茫茫地望著远处。不知道是不是做错了,真的不知道。反正已经走出来了,既不能回头,也不想回头。 
赵构的温柔只是假像,他已经深深体会了赵构的狠。这样一个人,不会对自己例外。如果世界上有一种人爱美人更爱江山,那么赵构就是这种人。 
他也不著急,一路上大张旗鼓地缓缓而行,一方面是保存实力,以免兵士过於疲倦,一方面,我也是在等你。 
见过这一面後,就只能在战场上一决生死了。 
一个晚上,扎营之後,秦夕照在灯下看书。一个人影映到了帐上。秦夕照放下书,微微笑了。 
陆商阳,你终於还是来了。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陆商阳走进来。他的容颜很憔悴,憔悴得让秦夕照都有些不敢认。「跟我走吧,不要再胡闹了。』 
秦夕照端坐著,没有动。「你来之前,就已经知道不可能了。因为,你已看见前行的军队了。』 
陆商阳眼中是深邃的痛苦:「名利权势,於你真的是那么重要?』 
「是。』 
「为什么?』 
秦夕照沉默了一下,道:「也许因为人都骂我是表子的儿子,也许因为我从小便被人看不起。不过,现在我开始认为,或许,我本来就是这种人。陆商阳,不必再对我抱幻想了。也不必为上次的事抱歉,我弹一曲以酬知音,又不是第一次,见了血,也表示诚意嘛。你是英雄,我不愿意你莫名其妙死在赵构手上。我宁愿你死在我手上。』 
陆商阳眼中的痛苦越来越烈。「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这样?』 
秦夕照这次沉默得更久。他眼中的雾气更浓。「自从离开京城以来,一路上,每天晚上,我都在想,如果我可以放弃我的追逐,忘记了心中的仇恨,是不是就会快乐。简单的快乐。』 
他抬起眼睛看陆商阳,眼中氤氲浓得化都化不开。「现在,已经不可能了。』 
陆商阳看著他,感到自己的心仿佛要碎成粉末。「为什么?』 
秦夕照笑了,笑得恍恍惚惚的。「今天你为什么一直在问我为什么?你明明知道为什么。你是陆商阳,我是秦夕照。我们是两个不同的人,不管怎么样,也无法去走同样的路,所以……我们不该相逢的。』 
陆商阳涩然摇头:「我不明白。』 
秦夕照唇角,还是那如在梦中的笑意。「我为什么不能杀你?康王把此作为我投靠他的考验,我不想杀,却不能不杀。何况……』 
他的声音更低,几不可闻。「对一个杀手而言,有了感情,大概便死期将至……十年苦训,都是要我们一生勿用情,勿动情……我却……』 
「不管怎么样,我们也不能让你带兵去杀人。』韩铁凝的声音响了起来。他已走进了房门。「你明知道是错事,你还要做?!』 
秦夕照笑得有些空洞,有些茫然。「韩大人?你为官日久,你难道不明白,对与错,本来便是一句话?你也曾跟我一样,你也定然做过不少违心之事。所以……我现在不管做什么,你都没有干预的权利。』 
韩铁凝道:「不错,我一日在官场上,便一日不能随心所欲。陆商阳是我师弟,他人品如何我一清二楚,我绝不能眼睁睁看著商阳死,我宁肯辞官,拼死也要搏一搏。』 
秦夕照微晒道:「韩大人本来是忧国忧民的,如今为救陆商阳,却也什么都不顾了。』 
韩铁凝道:「我一直以为,尽忠於国就行了,如今我才发现,皇上只是康王的傀儡。我无能为力了。』 
秦夕照淡淡一笑,道:「你发现得不算太迟。』眼神缥缈地望著黑夜的虚空,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 
陆商阳苦笑,迟?迟吗?自己同样世家出身,本来也可以跟韩铁凝走同样的路,出将入相,报效国家。自己却自在惯了,好在江湖游荡,只求随心所欲,最後,却也逃不了这个结局。 
韩铁凝向陆商阳使了个眼色。陆商阳心知今日前来已经是没有结果的了,他听出了秦夕照声音里的绝望和倦怠。可是,自己虽知即使带走他,也无济於事,韩铁凝却并不理解这一点。他定要试一试。 
陆商阳叹道:「秦夕照,那我们只有战场上一争生死了。我真不愿变成这样,可是从我初见你开始,便有预感。或许你说的是对的,道不同,不相为谋。我领你一次情,今日放过你。』 
秦夕照微笑道:「看在一场朋友的份上,我提醒你,此次你必定有败无胜。』 
陆商阳道:「我还是那句话,有些事,明知不可为,也必行之。就算此次会死,我也无憾。』 
秦夕照笑道:「那也是各得其所,倒也不是坏事。』 
见陆商阳拖了还想动手的韩铁凝离去,秦夕照缓缓向里屋走去。杜眠风、薛惊雷等人已与陆商阳相韩铁凝斗在一起。 
他知道他们的武功,陆商阳和韩铁凝虽然能全身而退,但也讨不了便宜去。赵构也料到路上会有争斗,故派了几位高手一路随行。 
秦夕照疲倦地在床上躺下。突然觉得好累,累到四肢百骸都不想动弹的地步。他闭上眼睛,真希望能就此睡去,永不醒来。 
第二天睁开眼睛时,他发现,一夜无梦。他微笑,原来,自己已经没有梦了。 

黄沙无际,肃杀苍凉。 
残阳如血,朔风如刀。 
这边塞苦寒之地,与京城的软红轻翠相比,简直是两个世界。 
薜惊雷走上,拱手道:「秦将军,已经攻上山腰,但那里布有阵势,机关厉害,是硬攻,还是?』 
秦夕照仍然一身青衫,他想可能确实像赵构说的,自己骨子里还是个江湖人,要他马上学会官场里那一套做派,恐怕比那晚弹完一曲广陵散还难。 
他拔出佩剑,这柄剑是临行前赵构所赠,乃大内所藏宝剑,名为承影。乃上古神兵利器,锋锐无比。 
此剑太过名贵,秦夕照本不愿收,但想自己与陆商阳武功本有差距,再在兵器上输於他就不划算了,於是便接了下来。想起赵构一边打哈哈一边说「宝剑赠英雄』的话,他心想总有一天会在赵构的胸口上捅个窟窿眼,方能消心头之恨。 
「我要的人捉来了吗?』秦夕照好整以暇地把剑还入鞘中。他不急,没有什么可急的,急的应该是陆商阳。 
「已经照将军吩咐,安排好了。』 
秦夕照唇边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笑得薛惊雷心中打了个突。秦夕照每次露出这种笑容时,总会让他不寒而栗。 
这跟对著赵构的感觉无异。这个将军太年轻,生得又太过俊美,赵构对他又可说是破格提拔,委以重任,他与杜眠风等几人自幼跟随赵构,心中难免不会有想法。 
只是这卧龙寨上关卡道道,易守难攻,秦夕照指挥若定,不过数日,大半开卡均已攻下。看秦夕照确实深谙兵法,薛惊雷倒也慢慢心平。但山腰上的阵势著实厉害,他心里也存了个念头,要看这个书生般的青年将军如何把它攻下。R#d g…s2~;R!C 
秦夕照上了马,与薜惊雷并肩而行。他笑道:「你心中一定好奇,我会如何攻下这最後一关?』 
薛惊雷料不到他竟会直截了当说出自己心事,面上一红,道:「末将确有此意,将军休怪。』 
秦夕照摇头笑道:「为什么要怪?这地方本来就不好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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