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罗煞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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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罗煞 下-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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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与他为敌,因为逃不了又不想赢。”他不作正面回答。 
相信吗?他不会相信人的,没有心的人学不会相信。就连对罗煞,他仍做不到真正的放心。 
胆小就胆小,他就算要死也不想死在可笑的相信人反被背叛。 
见他背过身去打水,柳煜颺识相的不再说话,挥手让苍羽飞到树梢。 
“抱歉,你再等一下,让你现在进去,他会生气的。” 
况且他尚未想到如何向麒儿解释他的暴行…… 
哗!苍羽给面子的应道。 
闻言,袭风的背一僵,无奈的叹息。 
受不了,这两个人一定呆到没救了。 
※ ※ ※ ※ ※ ※ 
他不是人! 
神志一清醒!柳煜颺大脑一片空白,呆了好久才想到这四个字。 
颤抖的手轻轻碰碰缩在身侧封亦麒惨白的脸,他马上震了一下,染血的唇边流泄出一丝呻吟。 
柳煜颺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再查看一次封亦麒身上的伤—— 
全身的吻痕和指痕,红肿的唇和||||乳尖,满布混杂血丝和白浊体液的大腿内侧……一阵昏眩,他捂着脸惭愧的接受这个事实。 
他竟然屈服在药效之下做了这种事……别说读了二十六年的四书五经没派上用场,他连身为人的礼仪廉耻也没了……自我嫌恶的甩甩头,他决定出去打点水回来替封亦麒净身。 
一刻钟后,柳煜颺千辛万苦的在不惊扰到封亦麒的情况下替他净身和更衣,最后还把被褥给一并换了。 
进房协助他更换寝具的袭风在桌上排着柳煜颺开出的药单,一面漫不经心的看着那又渗血的白衣。 
“喂!” 
“嗯?” 
“流血了。” 
“哪里?!” 
头大的看着柳煜颺忙着检视封亦麒全身上下,袭风总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在隐隐作痛。 
“你流血了。”他话少也有错吗? 
“啊?这不碍事,等下再弄便成了。”一会意,柳煜颺不在乎的一笑,关心的量了量封亦麒的体温。 
“怎么?”瞧他脸色都变了。 
“他还在发烧,给他喝点退烧药好了。”拉拢棉被盖好他,柳煜颺匆匆走到桌边抓起笔斟酌着写下药单。 
封亦麒的体质特殊,想开药给他还得多考虑适当的药量。 
“不用,冷静点,他承受了你体内所有毒蛊的效力,烧个几天很正常。”袭风抢过他手中的东西,拍桌子叫他坐下。 
“这……” 柳煜颺为难的坐下,忧心的深锁眉心。 
“死不了的,以前在浸泡药水时,他哪次不是又发烧又呕吐的。” 
就是这样,他才会欠了这份情。 
“但是他……我……”自责和焦虑混杂着,他讷讷不成言。 
袭风撇撇嘴,终于决定要出卖封亦麒。 
“反正他想很久了。” 
“咳!” 柳煜颺马上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喂!伤口裂开罗煞会怪到我头上!”袭风白了他一眼。 
“抱歉。”斯文的脸上有着细不可察的淡红,他只好藉喝茶来掩饰自己的情绪。 
“怎么?你猜到了他的身分却没猜出他的情意?”袭风眯眼看着他。 
“咳咳!”这次是真的被茶水呛到。 
麒儿对他?可能吗? 
“真是一个呆一个笨,你们对师徒的定义还真与众不同。”淡淡的嘲讽,袭风摇首叹息。 
这世界上有哪对师徒会睡同一张床,又有哪对师徒会对彼此这般的牵肠挂肚,死而无憾。 
“你……” 柳煜颺被他大胆的言论吓到说不出话。 
“反正,你只要负责养伤就好,若他醒来的时候看到你还没疗伤,又会吵着要跟我打一场,那样很麻烦。”袭风慢慢吞吞的说道,把他准备好的药往柳煜颺面前一放,起身便走。 
“且住。” 柳煜颺连忙唤住他。 
“干嘛?” 
“谢谢。” 
又是这句?袭风想了想,最后仍是给了同样的答案。 
“不必,我只是没事做,等我有事就不理你们了。” 
第二章 
“嗯……” 
模糊的双眼一下子对不上焦距,封亦麒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能看清楚房内的摆设。 
这里是哪里……啊! 
倒抽一口气,他不顾身体的不适三两下的爬起来。羽被滑落到腰际,在黑亮的长发若隐若现的遮掩下,微微敞开的衣襟开口内吻痕分外显眼。 
“师父?”人呢?完了,他睡太沉了! 
哗!苍羽飞到床边,侧头看着慌忙想下床,却差点跌倒的人。 
“苍羽,师父呢?”他急切的问。 
哗哗!这厢老鹰不顾他的焦急仍在撒娇。 
“可恶,叫你学听话不学……”低声咒骂了一下,封亦麒披了外衣赤脚走到门边,手才搭上门板就听到柳煜颺和袭风的声音。 
他顿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停下动作。 
“是真的,我不是说了那是因为他接受了你体内所有的毒气,就算是药人也难免难受个几天,你每隔一个时辰就问一次不烦吗?!”袭风翻了个白眼。 
更何况某个笨蛋还不安份的同时进行以内力替人疗伤。 
“能让他吃药吗?” 
“没差的,世界上哪种药他没吃过?”相对柳煜颺的急迫关心,他的话就有点风凉了。 
“昏迷一天正常吗?” 
听到这里,封亦麒一挑眉,原来他昏睡一天啦?!怪不得师父起来了。就在他暗忖之际,耳中仍不断传来交谈声。 
“……你对罗煞不用有愧疚,反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袭风的说法让封亦麒震惊的哑口无言,打开门想要阻止也来不及了。 
“袭风!”他气得跳脚。 
这家伙竟然对师父说他是罗煞……惨白着脸,他眼中尽是惊恐和愤怒。 
竟然这么轻易就说出来了,他都还没解决和师父发生关系这件事,这家伙就开始火上添油了。 
不安的向后退,不稳的脚步被门槛绊到,他差点跌死,幸亏柳煜颺伸手搂住他,将他发抖的身子揽入怀中。 
被他瞪视的袭风面不改色的沉默,反倒是柳煜颺先开口了。 
“麒儿,你还在发烧,怎么不多穿一件?”一如以往的温柔口气中有着些微的尴尬。 
封亦麒无助的看着地面,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怎么也不敢偷看柳煜颺的脸色。 
怎么办?万一师父嫌恶他的话…… 
“麒儿?” 柳煜颺轻搂他僵硬的身子把他往房里带,袭风则没好气的靠在门边。 
“你要蠢到什么地步?他早就知道了。”先点出他身分的是柳煜颺又不是他,啧! 
“什……”愕然的抬头,他来不及开口就被塞入被窝中。 
“我早就猜到了。” 柳煜颺轻道,心疼的抚摸他苍白的面孔。 
“什么时候?”封亦麒颤声问,脸色是一片惨白。 
早就被猜到了?师父早就知道了却一直没说? 
“在竹屋时我就心里有底了。想了三年,再不明白也会明白了。” 柳煜颺说道:“炙炎掌是“狂魔”的成名招式,你的轻功在雪地上完全不留脚印,除了“无影鬼”外江湖上几乎没有人做得到,再加上早有谣传罗煞是“毒煞”培育的药人……师父可没那么脑袋不灵光。”他坐到床边,用拇指腹阻止封亦麒咬住下唇的动作。 
“那,你不讨厌我吗?” 
“你对师父的态度有变过吗?”面对他战战兢兢的疑问,柳煜颺轻笑反问。 
“没有。” 
“师父对你的态度有变过吗?”他又问。 
“……没有……”这次语气中带有一丝哽咽。 
“既然如此,师父有理由讨厌你吗?”真是个傻孩子。 
“可是、我给师父添了很多麻烦……”他无法忘怀那贯穿全身的无力感和悔恨。 
“师父从没说过那是麻烦啊,那时候是师父的错,对不起,嗯?”温柔的看封亦麒,像呵护什么易碎物品般的抱住投入怀里的身子,“麒儿,你担心太多事情了。师父没有在意你惹出的事情,就像你担心师父太好讲话一样,师父也一样担心你的事。” 柳煜颺拍拍他,柔声笑道。 
封亦麒呆呆的抬头看着柳煜颺,毫无防备的眼神显得脆弱。 
“我不是故意让师父困扰的,真的很抱歉。”哽咽的说道,他倾身抱住柳煜颺,“师父,对不起,如果我没有任性离开,就不会让您受这么重的伤了。” 
当他看到柳煜颺浑身染血跌出断崖时,全身血液都冻结了。第一次尝到彻骨的寒意,就连现在回想起来也是颤抖不停。 
唯一一次,他感谢十大恶人教导他独步武林的轻功,让他能及时救到柳煜颺;也是唯一一次,他庆幸自己的武功够强,能手刃敌人而不耽误太多时间;他甚至庆幸自己是药人,才能解开那些剧毒。 
柳煜颺轻轻拍着怀中人儿的背,像从前那样轻抚他背脊,直到他不再发抖。 
“师父没有生你的气,你这孩子别太担心。师父也不觉得困扰,若真要说师父心情不好,也是在意你的关系。” 
为了这情感纤细的徒儿,他只好一反什么都不说的本性的解释着。 
“在意我?在意我什么?”封亦麒为了这从来不曾发生的句子迷惑。 
从来没有人会在意他的,就算真的不让他死,也只是为了他们自己。 
“师父挂心的可多了。一下子在意你不好好吃饭;一下子又牵挂你不知道有没有穿足衣服;我也担心你一个人在外会不会惹上麻烦;有没有受伤;有没有按时上药……只要是你的事师父都担心牵挂在心里啊。”和煦的声音不变,他静静陈述着。 
“傻孩子,别哭。”感觉到胸口的湿热,柳煜颺心疼的低哄。 
“对不起、对不起……呜、师父……”他终于忍不住的哭出声。 
斜靠在门边的袭风冷眼看着一个忙着安慰人,一个忙着哭的惨况,识相的抱着苍羽走出房间再带上门。 
“哼,总算解决了!”靠着门板,他呼了口气。 
不过说真的,他倒有点羡慕柳煜颺……“那小子是从来不哭的……”至少不会在他人面前哭。 
十六年下来第一次看到罗煞哭……他已经从保护人的位子中退下了,再过几天确定没事就可以走了。 
强风吹乱了一地落叶,苍羽飞上树梢,金色的眸子没漏看袭风在前额飞舞的浏海下,眼中若有似无的情感。 
※ ※ ※ ※ ※ ※ 
当白彦海一脚踏入庭院时看到的就是这个景象,那双冷淡的双眸中饱含让人无法忽略的浓烈情感。 
他一惊,也不知道该退还是该进,最后只好硬着头皮说道:“你还好吗?” 
袭风看向来者,在瞬间又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淡漠。 
“没事。” 
是这样吗?白彦海耸肩,他来的目的可不是和这个人闲话家常,也无意探人隐私。 
“柳公子在吗?” 
“在处理私事。”私房事。 
“那我们不可以去找他喔?”吴曲恩自她大师兄身后探头出来。 
她好担心柳大哥喔,可是爹都不准她过来。光是大师兄身上的伤就如此凄惨,她真不敢想像“据说”伤得比大师兄还重的柳公子现在情况如何了。 
袭风看着她,不予置评的沉默着。 
“师妹,你答应我不捣蛋的!”低声叱喝,白彦海又道:“方便帮我们问一下吗?我很担心柳公子的伤势。” 
一天半下来,他来过不只两次,但每次都被这人挡了住。 
“活着,也死不了。” 
对于白彦海,袭风采取保留的态度。既不排斥也不接纳,因为他看出这个人和一般的正道人士不一样。 
“那岂不是没好转?”还是一样的说法嘛!白彦海叹气。 
“尺度很大。”轻扬唇角,袭风对这个脸部表情丰富的人挺感兴趣的——因为很好玩! 
一个人怎么能有那么多表情和口气变化?像他,一个月能变出三种表情就不错了。 
“那……”他一时语结。 
是没错,只要活着又死不了,其中的情况可多了,可是他完全抓不准啊! 
出江湖那么久,怎么还是在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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