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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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男- 第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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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没爱过自己。她深切地知道这一件事。她也不是什么好。可她就是不甘心。于是,这一个,她最接近爱过的男,她和这个老女的合谋下死了。这一切,都是自作自受。

她恨这个老女——她觉得这吴老婆子才是主谋。她要代替上天来惩罚她——可她自己呢?她并不去想这个问题,她只恨不得用语言狠狠地践踏着这个老,“明明晓得,表哥没有了表嫂,心里头跟死了一样。可老是想压倒表嫂,表哥对她有一分好,都看不得。成日里兴风作浪,说她狐媚,说她不孝,说她懒惰,说她跟外男勾勾搭搭,等儿子对她生气了,又作好……儿子都是被自己害死的!满意了吗?终于是吴府的唯一的……”

“噗——”她竟咳出一滩血,竟是要吐到自己身上,李春宜一跳,看她的眼神像看瘟疫,“死老婆子,怎么不离远点?”

“胡说!”紫苑连忙跑过来扶她,她颤抖着爬起来,她抖着身子,指着李春宜,哭道,“不可能的,对儿子儿媳妇最好了!最知道儿子的心思,又怎么会去做让他不开心的事情呢?每天都让他们吃鸡蛋,一个一个,自己都舍不得吃啊!他会长命百岁的,还生好多的孙子孙女,怎么会那么蠢呢……肯定是做噩梦……”

李春宜颓然地倚靠墙上,紫苑捧来了一杯热茶,泪水盈盈的,“表姑奶奶,放过老太太吧,看着她那样子,现都疯疯癫癫的了,又能熬多久呢?”

茶水氤氲的,她忽然有些看不清。

“表哥他……明明女色上也很风流……对也很好的,一度以为……算了,紫苑,说为什么?”她有些委屈地问,“长得挺漂亮的,经常也给他做衣裳做手绢,他也都收了呀。凭什么呢?”

她说得颠三倒四,紫苑却是听懂了。

丫头的心中也酸涩,却道,“这都是命啊。大爷的命里头就遇见少奶奶那个魔障,表姑奶奶却遇见大爷……”

“才不信,不信,跟王翠蓉明明都是一样的。哪里不如她?她又做作又狠心,她但凡对表哥好一些,表哥都不至于落得这样的下场!才不信表哥就这么死了!他若这么死了,白白地让那死女活得好好的,跟那许多奸…夫过好日子,哪有这样的道理!”

紫苑却道,“老太太好歹是大爷的母亲,表姑奶奶好歹……”

“信不信……”她嗤之以鼻,“表哥定然比更恨他的娘。横竖不会将她死了,要死要活,都养着她了……”两正说了几句,里头又传出来闹哄哄的声音,吴老太太又开始大喊起来,“儿子!的儿子!为娘来陪了!”

紫苑想进去看,却被李春宜一把拉住,恨声道,“让她闹!看她舍不舍得死,死了才好呢,省点饭钱,落个清静!”

紫苑还想说什么,却被她一个眼刀子过去,“都忘了,当初她怎么对咱们俩的?比那最下贱的奴仆都不如!家知道的,以为咱们有些体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什么深仇大恨呢!”尤其是上次从陈家被休,若不是她,李春宜又怎么会落得个体面全无,众皆笑的地步!

里头闹了一阵,却又不闹了,可是有丫头急冲冲地过来道,“不好了,少奶奶将表姑奶奶告上公堂了!”

“什么?!”

小丫头急得要跳脚,“现衙差都来了,说要叫表姑奶奶上公堂里呢,这可要怎么办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我生病好了一些了,谢谢大家的关心,至少外表上这张脸,大致恢复旧观。(当时跟朋友吐槽:没肿之前我也觉得我长得挺一般的,肿了后才知道我能丑出了新意,丑出了水平,毫无下限地丑下去……)不过牙龈还是有些肿痛,继续吃药ing……

只有努力更新来回报大家~

86第八十六章 色诱什么的

“她还真来!倒是小看了她!”

屋子里头吴老太的痛苦捶墙还断断续续地传来;紫苑只觉得浑身都打了个哆嗦。

李春宜冷笑道,“竟没想到她!她不要她一张脸了?”那王翠蓉,不是最爱惜自己的一张脸?她一个出休和离的女,还来要死去的丈夫的遗产;也亏得她拉得下脸?纵是世上最假模假式的女;为了“银钱”两字;还是都能丢了脸的!

紫苑眼睁睁地瞧着她回头对吴老太太唾了一口,“看养的好媳妇儿!”便要扬长而去;连忙拉住她问道,“您要怎么办呢?她可不是个善!”

她怕她;却依然关心她,李春宜微微一笑;“当是傻子,白白占据着家产,便没有打通关节吗?”

无论如何,纵然让那钱打了水漂了,也轮不到那王翠蓉来接手!

慕容彦对着王翠蓉笑道,“那李春宜可不是个容易的,居然跟庄大还通了口气。”

她正伏案头,闻言倦怠地扬起细长的脖子,洁白的衣裳,镶了翠绿的边,只衬得她的肌肤泛着莹白的光。外头的光,渐渐地弱了,暑气像一层影子,笼着笼着,渐渐地又便散了。

慕容彦轻轻地道,“这件事,替办妥了。”

“殿下办事,自然是放心的……只那李春宜与庄大……”

“他又如何翻得出的手心去?”他微微一笑,明亮得令觉得目眩神迷——她慌忙转过脸去。

临城与崖城,原本便是属于一个辖区的。临城比崖城富庶一些,但崖城才是政治中心,那庄正气的手,自然管得到那临城去。

庄正气早恨透了英王,自己的唯一的儿子还被关押牢里,救又救不得。只他手段又十分了得,这么几个月下来,他贪污受贿的证据却被掌握了不少。虽然为刀俎,为鱼肉,庄大却咽不下这口气。与其说咽不下这口气,其实是他不信英王真的敢!他如何敢!都是一条船上的蚱蜢!心中愤恨,那不如拿王翠蓉的事情来泻火——何况那李春宜姑奶奶,给的报酬,令他十分满意。

后头的事情,都是银枝与她说的。所谓的“对簿公堂”,李春宜什么身份,什么,也值得她与她对簿公堂!她只派了汤淳做主,加上一个银枝协助。李春宜见她居然派出这么两个出面,气得脸都歪了!

她果然与庄正气通好了气,只是没料到英王早就将那证据都给准备好了,白纸黑字的,一个字都抵赖不得,她只能骂王翠蓉,一个下了堂的妇还要觊觎前夫的财产——可那遗嘱,白纸黑字的,说的却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这件事唯一怕的便是官员的包庇——有英王,想要包庇也包庇不了,结果自然是明显的。庄正气虽然气得胡子都抖了好几抖,最终却也只好松口,让王翠蓉择日接收了吴家的财产,而李春宜,则是不知者无罪,毕竟要对得住那丰厚的“好处”嘛,却被汤淳一句话给堵住,“庄大,们有证据证明这位表姑奶奶并不是不知道这件事啊。”

银枝笑得开心,“那庄大还想纵容呢,可咱们说起她虐待吴老太太,那是证据确凿的。传了吴老太太过来,她的身上可是被拧青了的。可她竟然什么都不说,只念着主子您的名字。”

王翠蓉的脸,就有一些黑了起来。

银枝犹自不觉,“总之呢,主子,那表小姐,现要牢里羁押上十天呢。那可真是大快心的消息啊!”

正又说了会儿话,她瞧见英王外头,连忙福了身子就下去了。慕容彦走了进来,坐她的身侧,瞧她一脸的不郁,不禁笑了起来,“瞧这个样子,又是谁给气受了?”

王翠蓉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头去,“什么时候走?”

他脸上的笑意便有些僵硬了,“想走?”他凑近她,“是给了气受了吗?有什么,说出来啊,让也知道哪里错了。”她却只是沉着一张脸,似乎就要哭出来。

“哎,”他叹息道,“是怪之前不对说遗产的事情?原本就不想要跟那吴家有什么纠葛的,看了烦心。到底是乡下,愚昧得很。瞧着那吴老太太心里头就烦,也亏得忍了那么多年。”

她啜泣起来,“原本就是乡下,是京城里来的,自然看不上。也是乡下,什么乡下做的事情没做过?为了活命下去,有什么办法呢?”

“哎,不是说……”慕容彦只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想去安慰她,便拿出手绢给她,却被她推开,“这鲛绢,多么珍贵,何必给这乡下用?”

她话里头带刺的,他是深深地知道知道自己得罪她了,忙赔罪道,“淑华妹妹,算是说错了,快别哭了。”

她反而哭得更加厉害,“不晓得……吴老太太是个多么厉害的,那些年,她拼了老命将她儿子养了下来,为了一个鸡蛋能将从东街骂到西街,她都跟七尺的男干架。谁都不容易,谁容易呢?她对不住,又多么对得住她?如果不是她买了,是不是去了花街柳巷,谁晓得呢?”

他瞧着越发地手足无措,轻轻地伸出手,触碰到她的头发,那柔软的,如黑鸦一般的头发,想要轻轻地揉揉,却又觉得这一触碰,便要令她乱了发型。

“喏,不该说她是乡下,可真的别哭,再哭下去,眼睛都肿得跟桃子一样来了。”

他何曾这样放低身段地去哄个女孩子?对她,却总是有特别多的耐心,自小便是。

她捂了脸,对他说,“不晓得,以前一直心里头恨,以前恨吴景,恨他薄情寡义,可他死了,又伤心得很。恨那吴老太太,日日寻的茬,都将她当菩萨供着,为什么她还不能消停?最恨的时候,也真恨不得她死了也便安静了。可眼下这样,真觉得她可怜,该好好照顾她。”

“要照顾便照顾,就算将她接到王府,也没意见……”

“为什么要将她接到王府?”她诧异地抬头。那双眼果然红了。

“……”

他脸上的表情看不太清,王翠蓉觉得心中一阵慌乱,忙着摇头,“可别有不该有的想法,,可是不会再嫁了的……最多,最多,就招个上门女婿,就算找个面首也好,都不会嫁了的……”

“哼。”他佯装不悦,去捏她的鼻子,“想得倒美!是念着爹托付,才想照顾。不要就不要,王府里头美多着呢!”她如释重负的样子,却令他觉得心中有些不快。转头看窗外,脸上那表情就阴沉了起来。

*****

庄大没有办好李春宜托付的事儿,心里头虽然也有一些不好意思,更多的却是对英王的震怒!可君王的震怒,地面都要抖三抖!他一个小小知府的震怒,只不过令牢房抖了三抖罢了。

他骂骂咧咧地叫衙役解了李春宜的镣铐,翻着白眼道,“看送来的银子份上,提前把放出去!也算倒霉,谁知道英王还督办呢?”

李春宜被关了五六天,一张俏脸苍白得很,监狱里头少吃少喝的,头发凌乱得跟草窝似的,却越发显得楚楚可怜,她不禁哀声道,“大!”

……李春宜绝逼是想错了!她以为庄正气庄大居然是贪官里头难得的一个好官,如此具有职业道德,虽然没有帮她赢得家产,却如此自觉地主动释放她,甚至不需要她再次行贿——这一群收了钱不办事的贪官之中,是多么地鹤立鸡群,高风亮节啊!

被这突如其来的牢狱之灾搞得有些绝望的她,心中瞬间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可事实上,却是庄大今儿个来瞧宝贝儿子的,放了李春宜,真的只是顺道而已……

只是这时,一个羸弱的楚楚可怜的女子,一个愤懑不得志的官员,两忽然四目相对……李春宜扯了扯自己的衣裳,那一扯,便扯出了乳…沟,那两个奶…子跳动着,他眼前晃。

庄正气忽然觉得有些渴。

“大……”她娇声道。

那牢房地面的稻草,地上被她的臀部摩擦啊磨擦,发出暧昧的声音,令他想起了早年未发迹时候的猪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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