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狼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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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狼记-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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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 —— —— —— —— ——
  初六。
  山上。
  后院药园。
  “小师弟,齐瑞王为人如何?”
  “三师姐莫非看中了王爷夫人的座椅?”任何方调侃道,心想,要真是这般,我可不能和你抢人。
  “呸呸呸。”丁兰慧连唾三口,“晦气晦气,大过年的,小师弟你说的什么话。”四下一张望,压低声音道,“我有笔大买卖,选在那齐瑞王的地盘上谈。他没准插手抽上一成,所以和你讨个口风。”
  “不瞒三师姐,我在他府上耽搁的不过些私下小事,那些场面上来来往往的,我没留心,说不好。”任何方掐下一枝成熟的草药,继续道,“还是那句话,防人之心不可无。不过,要是你想讨几分便宜,挑个日子大家私下多喝几杯酒就是。”
  “齐瑞王卧四省而思天下,终究不是江湖中人。私交无妨,生意上的交情,还是不套的好。”丁兰慧连连摆手,扯下三叶药材,扔到筐里,“如此,我吩咐他们小心就是。日子定在下月十五,小师弟你想凑热闹,就去召城临波楼。”
  “临波楼?师姐你亲自出马么?”任何方看看摘得差不多,起身,拍拍衣上草叶雪沫,问。
  “自有人出面。”丁兰慧听听前头声音,倏然乐道,“开饭了。”
  ——有人出面的意思,就是自己会在一边看了。
  任何方一笑,跟上。
  —— —— —— —— —— ——
  二月初三。
  通往山门的路上。
  “二师兄,廖大哥,小雨,我们就此别过了。”
  “保重。”
  “保重。”
  任何方朝任鑫他们住的地方去,廖君盘、廖广峻和应小雨结伴北上。
  有两兄弟和应小雨同路,再加上廖家旧部一路的照顾,任何方没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对他来说,也是时候找白袤开蹭点心去了。
  —— —— —— —— —— ——
  二月十五。
  齐瑞王府邸。
  花木初初吐蕊展叶,院里湖里寒气虽然不曾大减,却已经再无九九寒天里的逼人凛然。
  任何方支起厅侧窗子,而后站在窗边看了会外头,如水月色下,草木都开始张扬出隐隐约约的春意。
  “何方。”白袤开起身,走到他身后,低低道,“今晚我不走了,可好?”
  虽是试探的问句,也带了不容置疑的决心。
  同是男人,任何方明白,身后两寸处的白袤开这般,再正常不过。
  当下低低一笑,没有说什么。
  白袤开本就知道任何方的性子不会是扭扭捏捏欲拒还迎的那种,可对着他这般的坦率,终究还是不由大喜。心下一动,一手抚上任何方的腰,一手环他过来,侧首就着耳前脸颊,向唇上吻过去。
  一路脱衣解衫,不会会就滚到了床上。
  白袤开支身撑到任何方上方,看了半晌,道,“何方,今日便教你知了成|人滋味。”
  而后吻了下去。
  任何方犹豫了下,没有说什么。
  他总不能顶着一张少年的面孔,叫嚷,我才是大的那个罢。何况,以任何方的性子,哪里会吃力不讨好地试图将白袤开按照前世通行的情人标准打造。至于这情事上头的往来得失,对他而言,哪里是那么值得计较的。再说,来日方长,用不了小小几天,任何方自有法子叫白袤开尝尝他没尝过的滋味。
  两人都是肌理匀称的身子,又兼互有心意,赤坦相对之下,很快情动非常。一时间,罗纱帐内,春色无边。

  二

  细吻浅啄,白袤开一路往下,小心慢慢伺弄。
  过得良久,一手握上了任何方前头暗晦颜色尚浅的逗弄,一边已经探向任何方后头。他毕竟是花月里惯了的,手法老到,任何方并不拘谨,自然也就被他撩得情动,身上现出淡淡浅浅的红晕来。
  白袤开见他这样,哪里能不动心。奈何这事头一回绝不能操之过急,否则他大有把握自己会被这妙手青面轻轻一掌打出窗子去,所以当下只是拿了些言语调笑,道,“何方,你还没有用过罢。看看这里颜色,真是漂亮。”
  任何方闻言打了个激灵,心道莫非你还要说什么粉红色之类。我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难道还用你来提醒。
  顿时不由恼上了白袤开,尤其是言语间那份戏谑。
  白袤开内有妻妾,外有相好,尽管开春白袤开自任何方抵府后,并无亲近过谁谁,又虽然任何方不为这些所困,可分享同一个情人的人,终究是越少越好,没有才算真正合人心意。
  如此,既然已经恼上了,不扳回一局,任何方怎么会放过白袤开。
  白袤开手上渐渐加快,人也俯身去吻啄任何方胸前茱萸。喘息急升间,任何方慢慢被推到巅峰,嗓中一噎,身子一紧,而后长出了口气。
  白袤开微微一笑,尚来不及说什么,任何方忽然间就滚开一边,把自己裹进被里,偏偏露出一个肩头,而后从床帐里探出头去,一边问,“你那贴身的侍从呢,莫要告诉我他们正在听壁脚。”
  白袤开一愣。
  “你去见那花魁名伶时候,他们不是也寸步不离么?”任何方振振有词,继续道。
  刚刚愣完,白袤开又觉一阵头痛,顿时哭笑不得,恨恨道,“何方,你几时见我带他们进过这院子,更不用说今儿晚上。就算没有差了他们去做事,也不敢叫他们来。否则……”
  ——否则,不是被你做了药人,就是被你那几个属下跺了。
  一边说,一边扑过去把他的小情人拖回来。
  兴致早起,忍耐也就分外辛苦,尤其是对着少年一个滑溜溜的肩头。
  却丝毫没有想到这番折腾,纯粹出于自己随口一句调笑。
  任何方目的达到,笑嘻嘻任由白袤开将他按回床上,答,“这倒也是。”
  心中却有什么极快地一闪而过,快得连他自己也抓不住。
  “自然!”白袤开尤自恨恨,半玩笑着抓住任何方两个脚踝,挠挠着分开来,“如此,当罚。”
  任何方不耐痒,被呵得笑起来,意思意思蹬着,往旁侧扭扭身子,用了巧劲脱开。
  白袤开如何肯放过他,顺着他小腿肚一路挠了上去。
  目光落在地上月光上,任何方有一瞬间忘了身后两只恣意的爪子。
  ……十五……
  电光火石间,有什么平地惊雷般重重响起。
  ……就算没有差了他们去做事……
  四下貌似安然的黑暗中,某一个方向霹下了一道闪电,照亮了身前身后短短一瞬间。
  ——他们,不是他。两个,不是一个。
  ——有什么,需要两个从来不稍离身的暗里好手,同去坐镇,去调兵遣将。
  白袤开为什么不亲自去,又为何今天……
  蛛丝马迹渐渐串到一处,任何方心中渐渐浮起清晰的轮廓。
  固然因为想要。
  也因为,今晚,这王府之中,甚至这召城之中,对于齐瑞王白袤开而言,这里最是安全!
  —— —— —— —— —— ——
  心下大动,丹田真气霎时逆流了一瞬,体内三毒齐齐一乱,任何方忙忙安下神来,却也已经晚了一步。顿时只觉得有什么热涌而上,连忙扑到榻边,探出半个身子去。
  白袤开只见任何方张口欲说什么,却只是低低咳嗽。咳得愈来愈烈,而后猛然往帐帘上呛了一口,平息下来。
  这一平息,两人却都冷下了身子。那青玉色纱帐之上,触目惊心的,正是一大摊殷红。
  “这是怎么了?”白袤开急急揽过任何方,抵住他腰间大|穴,注入一股真气去。
  奈何他自小学治民御下之术,所谓人无完人,精力有限,练的心法虽不错,内修上却不过一般般而已。这真气如同石沉大海,根本无济于事。幸亏任何方已经压下了体内逆乱,否则,白袤开如此行为,怕是连他自己也搭了进去。
  任何方任他揽着,低低道,“旧疾。”
  “旧疾?”白袤开知道任何方旧疾是性命相关的事,当下慌了神,“好好的怎么会……”却又立马镇定下来,意思到当下最紧要的,是怎么办,于是问,“如何是好?”
  “任鑫他们知道。”任何方道,而后摸过衣服中小瓷瓶,倒了颗怯蚀丹,吞下去。
  “走。”白袤开披了块不知什么,伸手来抱任何方。
  “他们在侧厢。”任何方合眼倚到身后床栏上,答。
  白袤开看看任何方,看看门口,没有犹豫,快步走了出去叫人。
  他身后,任何方缓缓睁开眼,右手三枚长指一搭自己脉搏,轻轻余咳了几声清了嗓子,而后,随手摸过什么,腕子一翻扬手击出,窗子应声而开。
  隔了帐帘侧头看了会院中春意初现的花木,任何方的目光扫回到上方的雕画横梁,而后穿过层层青瓦,向无边深邃的夜空深处去。
  嘴角,勾出一抹笑意。
  七分讽刺,二分自嘲,还有一分,却是冷冷凛然的绝意。
  唇,亦紧紧抿起。
  —— —— —— —— —— ——
  “公子?!”任骉一看室内,任何方着了单衣静坐在桌前,落地床帐上却是一圈喷射状的血,当即抽剑旋身,眨眼间已经架上白袤开颈子。
  白袤开苦笑,也亏得他处变不惊,能任由任骉架着。
  任鑫反常地没有劝任骉,俯身到任何方面前,问,“公子?”
  他这一站的位置,颇有讲究,将白袤开看任何方的方向堵了个严严实实。
  “旧疾。”任何方的声音淡淡倦倦响起。
  “须得运功调了。”任鑫背对着门口三人,轻轻道。
  “嗯。”任何方应声。
  “任骉,不得无礼。”任森留心看着那边动静,“王爷,多有得罪。”
  “任骉给王爷赔罪。”任骉收剑入鞘,拱手深深作揖,垂看向地上的眸中,却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还望王爷大人大量,原谅一二。”
  “情有可原。“白袤开虽有不快,到底眼下软硬都吃不过,也不至于为此闹翻了。
  “公子急待静处疗伤,我等须全力相助,恐无暇顾忌王爷。这院子周遭又无侍卫守卫,还请王爷先移步回正居为上。”任鑫已经捧了白袤开的衣服出来,放到了厅内几上,“失礼之处,任鑫改日自当另向王爷赔罪。”
  侍卫,当然是任何方他们住下来时就赶跑了的。
  白袤开理了衣衫,看看里面任森已经摆出一带百十枚的银针,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今晚这遭虽实在说不出口,倒也没有什么可以计较,叮嘱任鑫有消息便通知,又唤了几个机灵的仆人候在院外,回了正居。
  —— —— —— —— —— ——
  屋里,任何方起身,有条不紊地着衣,束发至脑后,戴上面具,抓起湜匡。
  “公子?”任鑫问。
  “去临波楼。”
  任鑫刚刚欲说什么。
  “正事要紧。”任何方打断他,迈入前厅。
  “王爷他?”任鑫疑道。
  “架剑于他颈上时,周围没有人出手。”任骉道。
  任鑫任森对看一眼,刚才他们只是按照任何方的意思送走白袤开,眼下……
  任鑫回房收拾要紧物件,任森走到院中树下,唤下那只鸟来。
  “你们说,这院子如何?”
  “衣怀月色清如水……这院子倒是不错。”任骉不似任鑫,并未管着任何方的宝贝药材,不过几件自己的随身衣服。他眼看一番厮杀难免,当即决定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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