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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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的故事-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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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一堆人跟着七零八落的做,一个人站在旁边挑毛病。这个领操的当然是我,挑毛病的也只能是我们伟大的徐总。
  好不容易折腾完,我松了口气,说实话,这是我有生以来做的最不舒服的广播体操,被人盯得浑身别扭。徐总又拽着我给我提了几点意见,我认真聆听,不住深以为是地点头,然后他总结说效果还是不错地,同志们的精神面貌还是很抖擞地!然后终于放我回去工作了。
  我们这个公司算是个中小企业,销售型企业,员工三四百人分散全国几大城市,我们这地儿是总公司,人不多,就三十多人,每天在徐总以及王副总的领导下摸爬滚打,当然徐总也经常出差,不忘带领各地员工摸爬滚打。
  说起我们公司,那是有四大能人能让我们赞叹一番的,也可称为四大名人,当然跟四大美人或者四人帮之类的是没什么关系的,不过这四人中还真有个美人,叫方小艾,前普通员工后飞速高升为部门经理,又后来神奇飞速高升为总经理助理,这其中的原委不足为外人道也。
  当然我来公司晚,对公司的这类秘辛本来是不应该知道的,但据某个喜欢对我倒苦水的朋友说,我是一个让人很有倾诉欲望的人,所以公司里的三姑六婆很喜欢找我聊天,聊天的模式嘛,就是她们神秘兮兮很三八地跟我讲东家长西家短,然后我就很配合地做出惊讶的表情“啊?哦?咦?是这样吗?怎么这样?”然后通常等她们喝到第三杯水时,就会终于心满意足地放过我。所以我知道这个之前叫做方小艾后来叫做方经理再后来叫方助理的女人和我们伟大英明的徐总有一腿。当然这种事关公司老大与第一美女之间的秘辛实在是不好拿来当闲言碎语讲的,所以我都是在三姑六婆们暗示再暗示的语言和暧昧得不能再暧昧的眼神中了解的。
  排第三位的名人就比她光明正大多了,是集团下属分公司的李庆臣李经理,我没见过几回,分公司的人一年也回不了几趟公司,据说此人销售手腕极其厉害,察言观色的功夫极其到家,最善于从其他公司的虎口勇夺肥肉,指哪打哪,那手法叫一个快狠准,可称为一个传奇。
  排第二位的是我们王副总,王副总全名王立,据说跟我们徐总是穿着一条开裆裤长大的铁哥们儿,他两的确切年纪我不知道,据我估计两人应该在30岁左右,两人当初一起创业,白手起家,是同甘苦共患难过的。创业的具体过程我并不很清楚,反正是听说两个人都是聪明人,当时抓对了时机,搞定了一笔大单子,捞到了第一桶金,然后公司迅速发展到现在这样的规模。王副总在整个过程中的作用举足轻重,再加上人长得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为人又和蔼可亲,一直作为集团创始人之一受到广大员工特别是单身女员工的瞻仰崇拜。
  排第一位的当然就是英明好色的徐总,这是我知道方助理事件后给他的评价,英明是有目共睹的,好色是我猜想的,我当然是没见过他好色是什么样子。
  我曾经暗中偷偷观察过他,此人为人骄傲但不高傲,说话做事雷厉风行,对手下的员工说话总是客客气气面带微笑。领导架子十足,但摆得恰到好处,不惹人厌烦,反而足具威信。说实在的,现在他给我的感觉跟初见时很不相同。
  我第一次见到徐总是在一年多前我来公司面试,那时已经是面试的最后一关,人事经理叫我过来给总经理看一下,说是之前总经理一直出差在外,今天回来公司一趟,当天晚上的飞机又要出去。
  我当时就想,这可真是个大忙人儿。我和其他几个面试的人坐等,心里稍微有点紧张,其中有一个姓余的特爱说话,抓着我就开聊,这家伙倒是很上心,来之前做足了功课,我也是从他嘴里才知道这个徐总的全名叫徐秋白,我听完就噗嗤乐了,没经过大脑就来了句之后让我很后悔的话,“诶?徐秋白,不知道此君是不是也爱吃豆腐?”
  我当时是直接联想到了那个革命家瞿秋白,他被关押在监狱期间每天的下饭菜经常是豆腐,这位伟大坚毅的革命思想家还能在监狱中笔耕不辍,在《多余的话》里,最后一句就是说“中国的豆腐也是很好吃的东西,世界第一。”
  我说完这句话就发现门口站了个人正微笑看着我们,身材高大,面孔并不十分英俊,但线条刚毅,目光严肃有神,鼻梁上架着副眼镜,又因为微笑软化了刚硬,给人感觉有点霸气又彬彬有礼。我们都楞了一下,他朝我们客气地点了点头,然后穿过我们拿了几本资料又走了出去,走到门口时却又突然停住,然后慢慢的转过头来,刚硬的眼神突然似乎有些暧昧地盯着我说:“有些豆腐,我的确爱吃。”
  我当时就傻住了,完了,他就是徐总!惊吓过去之后尴尬的心情就浮上来了,因为我想到了吃豆腐的其他含义……
  之后的面试我都是在精神恍惚中进行的,我想我是得罪他了,这下子没戏了,问问题的照样是那个人事经理,没几句,徐秋白就示意结束。我垂头丧气地回到当时我住的那满是臭袜子脏小强的破屋,感觉人生无望,当时我的钱已经不多了,而且我对这份工作很满意。消沉了几天,意外地接到了通知上班的电话,我精神雀跃,又有点忐忑不安。上班以后才发现徐秋白又出差了,我暂时松了口气,后来他回公司以后的接触也比较少,而且见面总是客客气气的,那天看到的那种奇怪的眼神像是我的幻想一样再没出现,我才终于放下心来。
  这不就这样一晃就是一年多过去了,真快啊!
  
第五章

   这些天有些沮丧,上班时偷空儿去楼下各层转了好几圈儿却没再遇见那个果香小美女,唉,这样找也太难了,说不定她根本就不在这栋楼里工作,我还特意往15层多跑了几趟,想着她可能会再来找她的朋友,却仍旧一无所获。
  唉,不想了,不想了,缘分啊,可遇不可求,只能盼望老天爷开眼了,可怜可怜我这个一次恋爱没谈过的可怜虫吧。
  这几天又是月底了,又是沉甸甸的工作压下来,唉,最近我叹气的频率明显增加了,恐怕要未老先衰。心情不好,所以开始愤恨所有不用加班的人,尤其是那个天天没个正形,插科打诨的王梓,心里把他腹诽了好半天才觉得舒服一点。
  照例是弄到十点多,我看时间差不多了,把东西收一收关了电闸往外走。自从上次的事后我就买了个手电筒,这个东西还是很好用地,记得小时候我家没搬到县城,还住在山里时,这东西是每家必备的。晚上完全没有路灯,山里天黑的还早,完全靠手电筒了。记得小时候我妈领我和我弟晚上出去串门儿,没拿手电筒的话,我就和弟弟紧紧抓住妈妈的后衣襟儿,闭着眼睛贴在她后面走,因为睁开眼睛看到的也是一团黑,根本没用。
  我提起这一段儿,我弟却完全没有印象了,我妈说我是记事儿早。可我提到记得小时候她和爸爸经常抱我们去隔壁邻居家看电视剧《霍元甲》(那时我家还没有电视呢),我妈就不信了,她说我们那时还是抱在怀里的小宝宝呢,怎么可能记得!可我确实记得他们抱着我过去,我也睁着眼睛看,可看不懂,慢慢就困了,睡着了,等我醒时,就看到电视在放片尾曲,大人们都站起来各回各家了,我就又睡着了。
  我打着手电筒慢慢下楼,想到小时候还住山里的时候,我老有叹气的感觉,那可真是痛并快乐着啊,快乐嘛,就是可玩的地方多,我和袭人都是男孩儿,本来就淘气,袭人是孩子头,专门儿带着我们爬树掏鸟窝,拿弹弓打人家玻璃,在小河沟捞大泥巴往人身上撇,再不就爬人家院墙偷人家树上结的小苹果吃,没等熟,都青涩着呢就被我们给祸害了。
  那时候我妈没少替我们上人家赔不是,回家就是挨揍,袭人每回都说是我带头干的,不过爸妈知道我这小性格哪敢带头做坏事儿啊,所以袭人的屁股就开了花。
  说到痛苦嘛,那可真是困扰我童年时期的噩梦啊,我到现在也没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很小就失眠,每天晚上都睡不着,每天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浮现出很多各种颜色的眼珠,那时我还小,没见过外国人,当时的电视上外国的电影啥的也很少,我对不是黑色的眼睛有种强大的恐惧感,每天就是这些五彩斑斓的眼珠把我搞得痛不欲生,非要折腾到我筋疲力尽才睡得着。
  我知道自己是在乱想,这些可怕的眼珠都是我的幻想。但我控制不了。其实我乱想是有原因的,主因就在我的梦,我几乎每天晚上都做噩梦,而且梦境会经常重复。
  那时我家是平房,后面有个菜园子,我妈在园子里种了黄瓜茄子柿子什么的,山区的地势不平,这个园子的北面高,南面靠近房子的地方低,东边在菜地的边上留了一条窄道好让我们走。这条道绕过我们睡觉的卧室的后窗直接通到卧室旁边小屋的后门。我的噩梦就是关于这条道,后窗和小屋后门的。
  我经常梦见有一个女人从这条窄道的尽头走过来,她穿着民国时期的短旗袍,大卷发,长相很漂亮,穿着高跟鞋,头发稍有些凌乱,别着漂亮的头卡,她慢慢的从高处走到低处,然后经过我们家的后窗,我睁着恐惧的眼睛看着她,她也看着我,近得我甚至看得清她旗袍的盘扣和细碎的花色。然后她慢慢走向我家后门,我直觉她进来了,然后一惊,有时醒了,吓得大口喘气,有时又坠入另一个可怕的梦境中。
  所以被吓到的我经常会乱想,有时我自己在小屋睡觉,半夜醒来看到身边有人躺着,以为是弟弟,第二天醒来问,妈妈却说昨天弟弟是跟他们睡的,根本没过来,还有晚上出门会看见身份不明的白影儿啊这类的事情屡屡出现。
  不过幸亏我七八岁该上学时,因为山里的教育水平不好,爸妈决定搬到县城去,我才摆脱了这些,从此不再做噩梦,觉也睡得着了。
  不过几年的童年噩梦却落下一个后遗症,那就是我很怕鬼,平时不觉得什么,一旦想起我的那些童年精彩噩梦就崩溃了,所以现在我很害怕,走在黑漆漆的楼道里,脑袋里又突然冒出这些记忆,简直是双重折磨。我在心里不停念叨中学学过的唯物辩证法,不停地劝自己,打破封建迷信,世界上是不存在鬼的。
  可是…可是谁能告诉我,这些可怕的声音是什么,听起来像是猫被掐住了脖子,呜呜咽咽的,从楼下传上来,还间或夹杂着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和沉重的喘息,我拿手电筒的手不停的哆嗦,擅于乱想的脑中自动形成一个极其恐怖的画面,一个吊死鬼正吊在天棚上,挣扎不休,瘦长的手指头青筋暴露的扒着吊在脖子上的绳子,大张着嘴吐着血红的舌头喘息着,暴突的眼珠瞪着我。
  我不行了,我能感觉到我的身体像在筛糠一样颤抖,冷汗刷刷的往下流。怎么办,怎么办,再上楼上去是不行了,电梯关了,没别的地方可以下楼,而且别的地方也这么黑,只有下去,可是下去有吊死鬼。活了二十多年,我从没感受到过如此大的恐惧感,怕到极限了,我又慢慢静下来,不管了,走下去,我倒要看看他能拿我怎么着,顶多我就和他对瞪。
  说是这么说,可是我挪下去的步子却是犹犹豫豫,哆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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