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一梦 第八卷 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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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一梦 第八卷 浮生-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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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宗徽见得无法,只得叹息着道:〃这事事关裴大人,轻易不得,我等还是暂时调查三日,再行决定,若是那时仍是无法,却只得禀报与陛下,恭请圣裁了。〃
      听得这话,一众人等俱是那历练出来的老油子,怎生不晓得这原是无奈下的法子。毕竟这等诬陷之辞,不论是捏造与否,那底下的证据早已是或真或假的一堆等着了。到了最后,到底还是要陛下圣裁的。
      只是众人原也不郁管着这事,倒也俱是轻轻放过宗徽的话,当下里,这一众人等俱是淡淡感慨一番,便是放下了此事,说起别个事来。
      第二十四章 四两千金
      黯黯天际,积云厚厚地叠了一层,暗暗日光下,夏宫殿内一片冷色,若是入了内间,便可见那郁郁葱葱的林木沾染上挥之不去的雨雾,竟是一发得阴沉。
      远山如画,近水柔婉,那玉嫔苏婵却是神色凝重,只微微垂下眼帘,冷声道:〃这等大事,你可是真真切切听着了?要知道若是其中出了差池,便是本宫也是庇佑不过你的。〃
      那身着湖水蓝春纱衫儿的宫女忙是磕首,急急道:〃奴婢怎生敢隐瞒娘娘,裴大人的事外间都是说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这等形式下,便是陛下,真真有那等心思,也是有的事吧。。。。。。〃
      陛下会对那裴煦动手?
      苏婵闻言便是想露出一丝笑意,但略略迟疑,便是觉得这事倒也是一个机会。差半点她便动了心思,但思虑再三,想起素日那夏帝凤曦的那一双眼眸,看着虽是常略带几分微微羞涩的笑意,实则清明淡漠,沉静的一如深山老僧,古井无波。这双眼,却也只在看那裴煦之时,才是露出几分温柔宁和的味道。
      这般细细的想来,便是以女儿家直觉常疑虑这裴煦凤曦这两人,那玉嫔苏婵终究是叹息一声,不再多思虑那等事来。毕竟,这能遮掩过一时,还能遮掩过一辈子不成?陛下素日最重的不是别个,而是裴煦。此时别说过那裴煦不在,动了那两个素日喜爱的孩童终究无用,便是那裴煦真真在此,又能如何?
      想到这里,那苏婵略一思虑。便是令边上的贴身侍女舒云,道:〃舒云,你领着这宫女。。。。往那宫岸宫大人那里,将这事仔仔细细的说清楚了。至于外间那个传来密旨的人。先且稳着,叫人好生小心看守着。〃
      舒云闻言,虽是略有些不解,却也是忙忙应下,边是吩咐外间地侍卫。边是领着那宫女往外间去了。
      说罢这些,那苏婵也是有些倦怠,但想着此事非同小可,只勉强撑起菁神,略一思虑,便是令侍女取来一件玉色印暗金竹叶纹短纱褙子,下着藕荷色长裙。略略打量着那流云髻上簪着的太过素了,便又是翻了一只丹砂点翠挂珠钗簪上。
      揽镜一观,苏婵见着镜内之人。才是花信年华,丰容盛,端庄沉静。配上那衣衫妆点,好一个庄重端丽的女子。只是可惜了。入了这宫内。。。。。。
      心下这般想着。那苏婵才是叹息一声,估量着时辰差不得哪里去了。她立时将那心思收起,自起身吩咐一两句,便是领了侍女,往那广宁宫而去了。
      才是近了那广宁宫,她便是微微一惊,眼前哪里如她说想地一般杂乱不堪,竟是人人谨肃如常,便是那宫女出出入入也是淡淡然的。
      那玉嫔才是略略惊疑地停顿下来,身后已是跑来一个小太监,跪在一侧,道:〃娘娘,宫大人遣小的,送来这信笺。〃
      苏婵微微一愣,只低眼看了那小太监一眼,眼中闪过无数复杂的神色,半日才是示意那贴身侍女接过那信笺,展开看了一眼,便是说不得半句话来,良久才是吩咐那侍女打赏那小太监,自己却是转回身来,慢慢转身回承香殿。
      这夏宫内的事,原是最易走漏消息的,何况内宫之中尚有人立定了主意,想着须以此警示众人。不过半日之内,这事已是穿了出去。
      自然,那朝中重臣最早晓得此事。
      先前闻言那裴煦离奇身世,那些大臣尚是能把持得住,毕竟这裴煦不论身世如何,但与陛下情同父子,这么多年来都是未曾做那有损夏国地事,自是不必多想的。但今儿却是不同了。
      内宫之中,竟是有人假传圣旨,想对那裴煦的子嗣动手,不论是掳掠,或是戮命,俱是骇人听闻,可惊起滔天大浪的事。何况,那暗中隐隐透出来的意思,竟还牵扯出几位宫中的贵人。
      若不是那内宫的宫岸宫大人处事得当,或是拦路或是暗示,只将那些妃嫔挡了下来。这些妃嫔真真当了那顺手的刀儿,却是更为棘手之事了。
      这般想着,这些大臣哪里还坐得住,忙起身行至夏宫的理政之处,一番商讨之后,便是立时唤了那宫岸前来。
      那宫岸也是极晓得世路地,早已是准备妥当,只闻得那一声诏令,便略略吩咐身侧的人三言两语,自带着一人往那凤起殿而去了。
      才踏入殿内,那宫岸便是微微一笑,神情极是温柔,笑着与那些大人行礼,才是道:〃诸位大人向日安好,但现下的时辰却非是那等理政地,不晓得诸位唤小臣前来,是为何事?〃
      听得这一句话,一众臣子俱是淡淡一笑,心下虽是略略急躁,但面上口中却是不露分毫,只说着场面上的话。
      眼见着那宫岸油盐不进,只笑笑着说着那些没边没沿地话儿,那宗徽与身侧诸人对视数眼,却也是无法,只微微露出一丝笑意,不经意地问起今日所听之事来。
      听得宗徽说起这事,那宫岸终究是略略顿了顿,思虑半晌,才是谨慎着言辞,低声道:〃诸位大人,此事小地却也是不经手的。宫内事务陛下虽是尽交予小臣,但凡裴大人之事,却是另一位一力统筹地。〃
      宗徽闻言,只略略思虑,便是开口道:〃却不知那位是何人?〃
      宫岸闻言也是略略露出几分苦笑,只摇首道:〃此乃陛下手令,令小臣不得查证那人的事务。不过诸位大人却也不必担忧,此事陛下早有手令,便是裴大人的身世,也是尽细细说尽了。有了这手令,想来这事却是不必担忧了。〃
      这一番话说罢,那宫岸略略思虑,便是从那衣襟之内取出一卷鹅黄绢笺,起身双手呈送上来。
      宗徽等人听得如此,只接过那绢笺细细展开一看,便是微微变了神色,再看下去,才是露出几分笑意来。更有那藤子景,看完这鹅黄绢笺之后,竟是哈哈大笑起来,连连道陛下真真是手段高妙等语。
      第二十五章 忒煞情多
      虽是夏日,但今日的日色却是难得的略带几分昏黄,暖煦之中微微透出几分柔和,全然不似平素的炙热难耐。
      才过了午时,那凤曦便是召集一众将领商议那攻伐周都之事,只留着那裴煦安然入眠。如此,待得裴煦睡足了半个时辰,他也不唤凤曦,只自掀起那淡白绣暗花的冰鲛纱帐子,勾于边侧的吊钩之上。
      抬眼望去,眼见着室内及无声息,那裴煦略略叹了一声,只推开身上横盖着的云白淡青如意云纹薄绸被,下得床来。
      略加收拾,那裴煦自是行至外间,令那早已是伺候着的侍女盥洗梳理,略略松散筋骨之后,他也不做别个,只自携了书卷入了书房外边的耳房,在那软踏上吃茶看书,闲淡度日。
      过了半刻钟,那裴煦正是得了几分书中趣致,略略笑了一声,自斟了半盏清茶,才吃了几口,便是听得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直往那书房边上的小外室而去。
      此时,又会有甚信儿送来?裴煦微微一愣,略一思虑,便是放下手中的梅子青松云舞鹤纹茶盏,抬腿便是往那书房而去。
      掀起那云青堆绣蟒纹云纱锦帘,抬首便可见那身着侍卫服饰的男子,正是将一卷信笺放于左侧的案几之上。此时,那人见着裴煦来了,自是行礼问安。微微勾起一丝笑意,裴煦随手便是免了那礼数,只笑着道:〃却不晓得是哪个缘故,那夏都也是送来信笺了?〃
      来人闻言略略迟疑地看了裴煦一眼,又看了看周遭。终究只低声禀报道:〃公子原还不晓得此事?这夏都内却是出了件事,不过小公子神机妙算,早已是遮盖了下去。公子看那信笺便是可晓得了。〃
      听得来人如此说来,裴煦不由微微一愣。这夏都之事,难不成还与自己大有关碍?细细筹算一番,裴煦的眼眸便是微微眯起,冷笑一声,才是抬眼看了来人一眼。道:〃如此便也罢了,你且下去吧,这信笺我自会送至书房的。〃
      来人闻言,自是应了一声,便是躬身行礼而去。只留着那裴煦,神思半晌,才是拆开那信笺,细细看了起来。
      一番端详之后,那裴煦却是神色变化。半日才是微微露出几分苦笑,几分温柔,几分迟疑。幽幽叹息一番。裴煦低首喃喃自语道:〃这戚言倒也是有些能耐,竟是将主意打在我身上了。若是不是错估了。那些内宫娘娘真真动手了。倒也是一件棘手的事。〃
      想罢这点,裴煦却是略略有些迟疑。那手上信笺放下,悠悠而叹,想起凤曦来。这事尚未出来之时,凤曦便已是早早准备妥当,安置下手段,只待时机适合,便可一举处置。
      那细致妥帖之处,裴煦也是心有几分黯然,恍然间,又是想起不久之前想来的那个念头,不知不觉间,已是略露出几分迟疑。
      这一件事,原是他心底最是隐秘地一个秘密,绕是那凤曦与自己情分深厚,但这等私密之事,究竟还是说不出一言半句的。
      只是此时看的这份信笺,心下一暖之时,裴煦不禁更发得迟疑起来,这事,应是如何出口?
      裴煦低首,竟是百般筹算起来。
      如此,待得凤曦面上含笑,只掀起那竹青色双绣折花纱帘,虽是未见得裴煦,但那温煦地言辞已是从那口中说了出来:〃煦,今日可是觉得如何?〃
      正是说着话,那凤曦已是看见了裴煦独自斜倚在边上的软塌之上,若有所思地神色间不见丝毫的动容,他不由一愣,轻手轻脚地走到裴煦身边,笑着探首道:〃怎么了,竟是露出这般神色?〃
      裴煦此时原是想着那件事,思虑越深,竟是略略有些魔障了,也未曾察觉凤曦亲身来此。加上现下裴煦正是思虑着自己如何与凤曦说哪一件事,听得凤曦的话,也权当是幻想中的应对之辞,当下也不多想,只随口道:〃还能是别个,就是我记得前世之事罢了。〃
      裴煦这话一说,绕是凤曦素来心胸甚深,为人处事极是菁达,也是变了神色,只惊疑着道:〃记得前世?〃
      〃是啊。。。。。。〃裴煦正是深思着,随口便是应了一句,突然回想过来,猛然抬首看去,那凤曦正是神色变化,凝视着自己,半晌也只是迟疑着不能说一句。
      看的裴煦如此,那凤曦倒是略略压下心思,面上也是露出几分沉静地笑意,只看着裴煦局促说不的话,却也不催促。他只略略思虑半晌,才自斟了半盏清,正想递与裴煦,便是觉得手中茶盏冰凉,便是微微皱眉,道:〃茶姓本寒,冷茶更是伤身,就是这般夏时,你也不应吃这等茶水。〃
      说着这话,凤曦便是起身,郁换人来将这茶换了。
      裴煦看的凤曦神色温然一如往日,心下略略松懈了几分,沉默了片刻,便是叹息着道:〃曦儿,这等时候,你还是想着这些琐碎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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