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一梦 第八卷 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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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一梦 第八卷 浮生-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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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得这一句话,裴煦与凤曦面上一动,虽是微微露出几分通透微喜的神色,但眸光闪动间,却是一番地沉静的思虑。
      那丰凯见得凤曦神色淡淡地,似对此不甚在意,心下便是诧异,半日,才是微微期期艾艾地道:〃陛下,这等大捷,可是大加嘉奖?〃
      〃确是如此。〃那凤曦此时神色已是宁和下来,只淡淡地说得一句,略加思虑,就是笑着道:〃颁旨下去,众将士俱是赏赐加倍,那军中如有大功者,奏报上来,朕便是予他们功名一场。〃
      这话一说,那丰凯神色微微一变,却是想不得凤曦地赏赐如此着重,毕竟此时却还未是攻伐已定,半途授下如此的赏赐,却也是难得之极地。知道这事已是大约定下,具体却是得看着那奏报而定,那丰凯便是略略说了三两句言辞,自行礼叩拜而去。
      裴煦见着这丰凯自离去了,面上却是微微带出一丝笑意,温声道:〃这丰凯勤勉有余,只是才干却是不足。那周国方才攻伐下五座略微荒芜的城池,我夏国便是将十余大城攻下。此时他却是想不得夏周两国的联盟基础已是毁了大半了,只欣喜于后路巩固上。如是有个才干稍佳的,却是得将这人换下了。〃
      凤曦闻言淡淡一笑,温声道:〃这原也无关紧要,我们从前所想的计划,便是有此一者,何况此时虽称不得上佳的局面,却也是极不错的。日后局势更是倒向我们这一方,只静看那周国如何了。〃
      第七章 周国来信
      淡淡地曦光自那淡青萍色窗纱之中渗出,光影摇曳之中,越发得透出几分清朗的气韵。或是圆润或是婉转,或是高扬或是低鸣的鸟鸣虫声,伴着丝丝脉脉的的春时香风,越发得散出一丝幽静宁和来。
      屋内那束腰堆漆云纹梨花木香几上,一个清青白玉浅雕山水人物博香炉蓬蓬然地吐出片片香雾,在光影晃动下,越发得摇曳生姿。这香几右侧设有一拔步床,悬挂着云青色浅绣暗色缠枝并蒂莲纹绫子纱帐。
      漏声越发得迟缓,那帘帐内突然传来一丝低低地声息,顿了顿,才是听得一声软濡沙哑的声音道:〃曦儿。。。。。。〃
      〃却是觉得如何?还是有些酸麻么?〃听得那沙哑的声音,帐内立时想起另一道温然清亮的声音,只温声道。
      裴煦抬起那略微有些酥麻的身躯,眉眼缓缓舒展开来,只掀起那帘帐看得一眼,便是转眼看向凤曦,微微笑着道:〃无事,不过是略略觉得有些不自在,过些时辰自是会好的。倒是你,现时却须起身早朝了罢。〃
      那凤曦听得这么一句,嘴上微微勾起一丝笑意,手下却是极妥帖软和地揉捏按摩,半日,才是扶着裴煦半靠在两个淡藕荷色弹墨绫子靠枕,起身将那帘帐勾放于玉勾之中,起身笑着道:〃可是须尝一口茶?〃
      不待裴煦说话,那凤曦披上一件莲青斗纹薄绸面斗篷,转身将那那外间的小隔间里的正是热着的汤壶提来,自倒了一盏微热的暖春茶,递与裴煦吃了几口。。。。
      裴煦见着那凤曦笑吟吟凝视着自己地行止。不由将那茶盏放下,笑着道:〃若是你还是回转,那早朝怕真真是来不急了。〃
      〃这有什么。〃那凤曦微微一笑。神色间俱是一片温软的色调,只吟吟笑道:〃素日你却也说得须是得动静得宜。劳逸相和,我早已是与那些大臣商讨了,前日方是定下来,将原先那早朝十日歇息一日改了六日后歇息一日。所以,今日便是那空暇的。〃
      〃原是如此。〃听得这话。那裴煦也是不甚在意了,只与凤曦说了半晌话,便是起身披上衣衫,转而笑道:〃时辰却也是到了,你且先入暗道回去罢。一刻钟后,在那小隔厅里再行说谈罢。〃
      听得裴煦这话,那凤曦却也不甚在意,只微微笑着道:〃也罢。只是你却是小心些,只唤侍女进来伺候罢了。不必行至外间了。〃
      晓得那凤曦地意思,裴煦也不甚坚持,只笑着应了下来。笑着看着凤曦转身往那紫檀嵌百宝的粉地云锦双绣折花鸟兽九叠屏风而去。
      稍稍等了半晌,那裴煦略略思虑。便是支起身躯。身上将那帘帐边上垂着地璎珞玉坠儿的长纱巾微微一扯。不过瞬息之间,外间便是响起一阵脚步声。
      盥洗梳理。着衣整束,又是入了耳房,自吃了早点,两人方是相携入了书房,只吩咐那侍女送上清茶小点,便是挥退了各色伺候的人。
      略略说了半晌话,凤曦见着裴煦只穿着一件淡白云纹纱衫,说辞间却是略略觉得有些单薄,便是取来一床天青薄绸小被,只横在裴煦腰间下身,笑着道:〃昨日却是我过了些,你且歪在这软塌上歇息些,略略翻书散淡散淡心思,那政务上的事有我呢。〃
      听得凤曦话中的意思,裴煦微微一笑,正是郁说得什么,便是听得外间传来一阵声响,只道:〃陛下,外间地陈屏陈大人求见。〃
      两人听得这话,眼眸间俱是闪过一丝光亮,对视一眼,裴煦却是笑着将那书卷放下,道:〃看来,今日的闲暇却是难得的了。〃
      〃令其进来便是。〃听得裴煦这一句话,凤曦微微皱眉,只略略带着嗔意地瞄了裴煦一眼,便是扬声与外间的侍女道。
      那侍女极是晓得进退礼数之道,听得凤曦那一句话,已是听得几分略微的不喜,当下忙是恭声应了,便是转身领着那陈屏进来。
      这陈屏,原是天一阁的老人,只是年齿日大,心思又是细腻妥帖,凤曦思虑再三,便是将那天一阁外间的一应事务俱是交托与他处置。这些年来,却也是越加信任。
      凤曦与裴煦的相处,那天一阁的人早已是看惯了地,此时那陈屏掀开帘帐进来,虽是看得裴煦躺靠在软塌上,身上还横着小被,却也不置一词,只行礼之后,方是将一纸信笺送将上来。
      那纸笺上,一十二朵金花熠熠生辉,令裴煦与凤曦俱是微微挑眉。接过那信笺,细细地看了之后,裴煦却是先行冷笑道:〃这周国也未免太过看不得长远。就是这等眼前面上的蝇头小利,也是斤斤计较如此。此番,倒是真真搔到他们的痒处了。〃
      听得裴煦如此说辞,那凤曦也是微微一笑,只略有深意道:〃这却是如此。我等行至此处,多多少少也是露出行迹来了。原是想着周国或是看出蛛丝马迹,之后难以行事,哪承想,那周国竟是一边倒地?〃
      〃就是这话。〃裴煦一笑,低首弹了弹那纸笺,眼中方是闪过一丝叹息垂怜,只道:〃只是那戚言却是极有才干的,竟是一味反对,倒是令人叹息他生不逢时了。〃
      〃你若是真地如此想,便是放他姓命,只留下家中地血裔,不也极佳?〃凤曦见着裴煦思虑起那戚言,便是笑着道:〃加上那祁家的一个,凑上一双,令其各自退入民间,繁衍生息,自然也算是成了血脉宗族之念了罢。〃
      听得这话,裴煦眼光微微一闪,迸出一丝沉吟,半日,却是不接口这话儿,只笑着抬首看向那陈屏,温声道:〃我们这光是说得感慨地话,倒是将陈屏忘了。他乃是承接那事的人,自然是思虑周密的,却是须听得一句的。〃
      说到这里,那裴煦一笑,顿了顿便是道:〃不知陈屏你却是如何想的?〃
      那陈屏一笑,慢慢道:〃公子,我以为那夏周之间,必是有一战。此间大约便是那武帼领军了。〃
      第八章 暗生诡念
      淡金的日色透过那玉色纱窗,只留下一叶叶极是妩媚柔婉的枝叶阴影。胭脂红风露莲愁纹小瓷盏才堪堪掀了盖,里面浮沫渣滓半点也无,只那恍若琥珀的茶汤微微一荡,漾出丝丝清新柔婉的茶香。
      端起茶盏,轻轻啜饮一口,绕是那戚言心思繁杂惆怅,却也觉得这茶汤轻浮无比,柔婉细腻之处,不让昔日在裴煦处尝着的清茶。只是,那未曾想到裴煦便也罢了,想到此人,那戚言心间便是一片沸沸,不由低声叹息了一句:〃唉!〃
      那祁瑾听得戚言自来此未曾半句言辞,堪堪吃了茶,才幽幽叹息一声,不由讶然,思虑了半晌的工夫,便是凝神探问道:〃却不知是何事,君家如此颓废?难不得是这茶汤不甚好,令得戚大人如此?〃
      那戚言听得如此话语,眉间一片郁郁便是更愁结,半日才是放下茶盏,勉力笑道:〃祁大人这茶深得轻、浮、柔、幽之道,茶器亦是极佳的。某便是想挑剔一二,却也是无法。〃
      听得这话,那祁瑾微微一笑,神色间颇为自得,笑着将那茶盏吃了一口,便是笑道:〃这枫溪茶原是三四次方是起色,六次之后方是能得水清之气,八次之后可得柔婉之道,极是难得的。至于这茶盏,倒是寻常的了。〃
      说得这里,那祁瑾思虑半晌,顿了顿,方是又道:〃若非是这茶汤的缘故,却还是何事,竟是如此愁倦不解?难道,你却固执己见,还未是放下那件事?〃
      戚言略微苦涩地一笑。低首没甚滋味地尝了那茶汤一口,心下郁郁,神情上却是淡了些。只凝视着祁瑾,叹息道:〃祁大人。我等虽是因着家族,不可多接触探讨事务,但想来你也是略略晓得我的姓子。这事事关紧要,又与我关碍着一二,实在是不能轻轻放下。〃
      这一句话说罢。那戚言顿了顿,便是将手中茶盏放于案几上,方是又道:〃我也是晓得,那周国行事如此,已是激得朝内一片喧哗,只道若是因着蜀国主力在我等这边而受挫,,不若与蜀国相和,联而攻夏。这原也是正当所想。毕竟此时那蜀国三分之一尽入其手,而后方稳妥,非是那等深入孤军。只是。那夏国我们真真是如此简单就能将其挫败么?〃
      祁谨听得戚言这等话,那原是淡淡的心思也使略微触动。低眉陈滤了半晌。才是抬首看着那凝视着自己的戚言,沉思着道:〃你的意思我却也晓得。但这世上绝无十足的谋略。总有些风险,那攻夏之事,原也是在筹划之中,你现下便是将其说死,未免也太过鲁直了。焉不知我大周玉那蜀国联手攻夏,不能将那夏国攻下,也是能一举将其阻拦在腾江之外。莫忘了拿武帼之事啊!〃
      〃我如何不知这里的道理,但你却是未曾想得,那夏国便是不会预防我等?那武帼地一战硝烟未息,若非是做好打算,那夏国焉敢与我等联手,一道攻蜀?况且,以我看来,那武帼之战,颇有蹊跷之处。〃戚言深深叹息一句,只无甚气力地说得这一套话,低首将那茶盏余事吃了一
      那武帼乃是周国与夏国联合攻蜀的基点之一,若非是那等大胜,恐怕大半地周国贵人仍是不敢这般的。由此,这戚言一说其中大有蹊跷,祁瑾便是生生吃了一惊,忙是探身道:〃真有此事?〃
      戚言半晌无言,低首从怀中取出一个藕荷春纱荷包,从中掏出一张折得极细的洒金云纹纸笺,将其递与那祁瑾,道:〃这虽是推测之辞,但多有些根据,据我所想,其中十之八九比那武帼更为准确。〃
      听得戚言的话,那祁瑾的神色越发得郑重,将那洒金笺展开细细地看了半日,才是将那纸笺放于案几上,郑重道:〃戚大人,这信笺之上所述,我虽是大半相信,但你也晓得,这并无大用。上面所说之证据,俱是那些罪臣jian民所说,那武帼之功却是大扬江南之地。便是我等这样地人家,也是须在此暂避风头,纵使动手,名声大减且不说,怕陛下等人也是不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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