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轨 by 万人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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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轨 by 万人迷-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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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却被递到他面前,吃惊下他被自己的烟气呛到,不停的咳嗽。 

唐砚伸出厚掌,轻柔的拍著他的背,低沈的嗓音在他耳畔响起。“我很紧张,我不敢看,你来替我看吧……” 

“好……”安以忱咬著烟嘴,颤抖著手打开袋子,从里面倒出一封信和几张对叠著的纸。 

唐砚静静的看著倒在他腿上的东西,没有任何举动。 

安以忱拿起纸张,屏住呼吸,翻开来,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惊雷一般的消息。 

“亲子鉴定”几个大字赫然出现在最顶端,下面的鉴定对象就是唐予玟与自己,结论是母子,日期是六年前,唐予玟刚得知自己患了绝症的时候。 

安以忱顷刻间感到了绝望,随后,一种轻松的感觉又翻腾上来,两种矛盾的情绪在他大脑里做的争斗,让他头昏眼花,无力的向唐砚倒去。 

他腿上信滑落到车毯上。 

唐砚搂著安以忱,轻轻揉著他的肩膀,口里低喃著关心的话语,可唇边却挂著隐蔽的,不为人知的笑。 

安以忱盯著那封信,不用打开,也能猜里面写了什麽。 

他扶著唇边的烟狠吸了两口,有一股冲动,用烟火将纸点燃,将信点燃,将所有的证据都化为灰烬! 

可是,他终究没有那麽做,他挣脱了唐砚的怀抱,将手上的文件交给他,将信拾起也交给他,然后靠向车门,木然的凝视窗外的行人。 

“下雪了……”洁白的细碎的雪花纷飞,却在落地的一刻被玷污,被践踏……他摇下窗,伸出手承接住雪花,然而结局是……雪花融化成一滴冰水,寒冷彻骨,就想他心底的眼泪。 

妈妈……为什麽要这样做?!她在得知患病以后,就开始布局了?! 


安以忱的表现让唐砚有一时间的错愕,他打开信,看了两眼,然后露出惊讶的表情。“这是怎麽回事……信里说……我不是我妈的亲生孩子……” 

“我不知道……”安以忱的声音像窗外凝结的空气一样冰冷。 

“信里还说……我们是被我妈调换了……” 

“是吗?” 

毫无情绪起伏的回答让唐砚有些泄气,但很快振作起来,因为他知道安以忱的痛脚。“这麽说,难道你不你——我才是你?!” 

“不——”果然,前一刻还冷凝的人立刻激动起来。“我是我——我就是我,没有人可以替代!” 

“可是……”唐砚摇晃著那份鉴定,提高的声调:“我才是真正的安以忱,我才是安家的孩子——” 

“你不是——你不是——”安以忱一把抢过亲子鉴定,撕得粉碎,然后神经质的高叫:“你不是,你现在不是了——你没有证据了!我才是安以忱,你不可以取代我——” 

唐砚满足的笑了,他挽起衣袖,将结实的胳膊伸到安以忱的面前。“你看到了吗?我的血管里流动的……是安家的人的血液……你把DNA证明被撕掉了,可我还活著……你爸……不,是我爸妈,还活著……再做一个亲子鉴定,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安以忱哑口无言!他凝视著笑得高深的唐砚,心底那深深的恐惧又翻腾上来,他惊恐得瞳孔放大,寒毛竖起,他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进入二月,才下午五点,天就完全暗了下来,不点灯的房间幽黑一片,安以忱蜷缩在床上,苦苦思索著自己的出路。 

他不相信,不相信唐砚就这样轻易的放过他,他一定有预谋,他一定在酝酿著一个大计划,一个将他取代,将他打入十层地狱的大阴谋! 

他抓过衣服,哆哆嗦嗦的从衣兜里掏出烟和打火机,将一根烟塞进嘴里,刚要点燃,却突然想起唐砚的话。 

“我要你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戒烟!”l 

“妈的——我为什麽要听你的鬼话——”他愤怒的使劲按下滑轮,却不想一股火喷了出来,灼热的火苗烫到他的手,失措下他将火机甩了出去。e 

未熄的火苗点燃了床单,火势很快向坐在床头的他蔓延过来。o 

他有一瞬间的错愕,他不想动,他在火焰中见到了唐以玟,那个被他害死的他的亲生母亲!n 

“忱忱——” 

千钧一发之际,肖欣的呼喊声和敲门声惊醒了他,让他迅速从床上跳了下去,逃离火舌的吞噬。 

“妈——快拿灭火器——”他急忙奔向将自己从消亡边缘唤醒的母亲的怀抱,可打开门先映入眼帘的,却是站在肖欣身旁,脸上挂著温厚笑容的唐砚! 

安以忱向后退了一步,拧眉看著他,刚要张口,唐砚便闻到了焦味,他探身向屋里一看,立刻变了脸色,一把将安以忱拽了出来,问道:“灭火器在哪?!” 

“放在玄关——”肖欣显然也被房间里的浓烟吓到,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闻言唐砚立刻跑了出去,在玄关拿来灭火器,冲进屋里一阵喷射,终於将越烧越烈的火扑灭,但整间房也是一片狼籍,不彻底整修是无法住人的。 

将灭火器放到地上,唐砚转过头,对安以忱笑著说:“这过年前一天来了一把火,你明年肯定会很红火的——” 

“你来干什麽?!”打断他的话,安以忱冷冷的质问:“你突然来我的家里做什麽?!这是我家——我的房间!我有允许你进来吗?你给我滚出去——” 

“忱忱——你怎麽这麽没有礼貌——”肖欣急忙拉住安以忱的衣袖,低声训斥著。 

她无法理解,一向斯文懂事的儿子今天怎麽如此的反常,她知道在他们上大学的时候,因为杨四思凌而有了矛盾,但好几年过去了,她以为两人早就释怀了,就算心底依旧有芥蒂,也不应该把冲突升级到表面。 

肖欣对唐砚并没有太深厚的感情,他只是她闺中密友的儿子,她对他没有过多的义务,她只须尽一份表面的关心即可。 

但是唐砚现在出乎她意料的优秀,完全不像个山里来的孩子,以她看人的眼光判断,这个男孩在不久的将来肯定能成就一番事业,所以跟他维持一定的往来,适在当的时机帮帮他,做些对他们来说很容易的事情,却极有可能收获丰厚的回报。 

在肖欣的观念中,没有血缘之间的人与人的交往,就是一种利益的往来! 

“这马上就要过年了,你找什麽别扭!砚砚是来给咱们拜年的……” 

“黄鼠狼给鸡拜年——”安以忱咬牙切齿的吐出几个字,转身就向外走,来到门口,又猛然回头唤道:“妈,我们出去——” 

“我得给你收拾收拾……哎,看来要过完年才能找工人来重新装修,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怎麽如此不小心……”肖欣唠叨著,开始整理没被波及的一些物品。 

“妈——” 

“肖阿姨……”唐砚走到她面前,笑道:“还是让我和以忱收拾吧……您不是正熬汤吗?小心干了……我可想好好尝尝您的手艺……” 



对啊……”经提醒才想起的肖欣急忙向外跑去,路过安以忱身边时警告的瞪了他一眼。 

见肖欣远去,唐砚向依旧立在门口的安以忱挥挥手。“进来吧,你不是不愿意我跟你妈妈单独相处?” 

“你——”心思被识破的安以忱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最终咬咬牙,迈进屋内并锁上门。“你到底有什麽企图,你明说吧……不要再跟我兜圈子了!” 

“我有什麽企图?”唐砚失笑。“我以为你早就知道……我四年前就跟你说过……”他慢慢向安以忱靠近。 

“什麽?”安以忱警戒的瞪著唐砚,在他距自己一米时伸出手臂阻拦。“你别离我这麽近……” 

“你还是怕我身上有病毒啊……”唐砚感叹著突然伸出手,猛的将安以忱拉进怀里,在他还尚未做出反应之际吻上他的唇,然后又在他挣扎之前放开他,向后退了一步,浅浅的笑著。 

这只是一个唇与唇单纯的碰触,时间不超过三秒。 

安以忱的脸顿时涨的通红,他忿忿的擦拭著嘴巴,低声咒骂:“变态,你别想要挟我——” 

“我不会要挟你,你没有什麽把柄抓在我手上……”唐砚微微低下头,黝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害羞的神采。“只是我的心意一直没有变,我说过,我喜欢你……直到现在都是……我亲你,只是我喜欢你的表现——” 

“你给我住口——” 

安以忱顺手将门边的水晶装饰品丢过去,正砸到唐砚头上,水晶掉在地毯上,依旧完好,可他的头,却被砸出一块淤青。 

他们都沈默了,半晌,唐砚伏身捡起装饰品,走到安以忱身边,将水晶摆回原位。 

“我的头壳跟我的脸皮一样厚,跟我的心意一样坚硬,不管你怎麽做,都不能让我退缩……”唐砚的声调不高,语速也很缓慢,但显示出来的决心,却足以让安以忱震撼。“我喜欢你,我一直喜欢你……我永远不会放弃追寻你——” 

唐砚打开门,步伐稳健的走了出去。 



肖欣准备了丰盛的晚餐,等安父回家后,四人开席。 

唐砚要比以前健谈很多,他亲近有礼的与安家夫妇聊天,相形之下,一直沈默著吃饭的安以忱到显得格外生疏。 

由於明天就是大年三十,安家夫妇热情的邀请唐砚留在安家过年,唐砚没有推迟,欣然同意。 

但这样一来,他的留宿就成了问题,安以忱的房间刚刚被烧毁,而安家有整理过的客房只有唐砚曾经住过的那间,於是,两人共睡一间房成了必然。 

对安家夫妇来说,自己的儿子与其他男子住一间房没有什麽不妥,可是安以忱却百般不情愿,但考虑到自己如果一味拒绝唐砚,可能会让他做出一些报复的行为,也只能硬著头皮同意。 

吃过晚饭,唐砚早早的进了客房,洗漱完毕后躺在床上翻看从安父那里借来的医学书籍。 

等到夜深,安家夫妇都去睡觉了,安以忱才到客厅旁的浴室里洗澡,然后换上厚实的棉睡衣,磨磨蹭蹭的进了客房。 

看到仅穿著浴袍,露出胸前大片肌肤坐在床上的唐砚脸上那讨好的笑容,安以忱有一种夺门而出的冲动,他压抑了好久,才爬上床,贴著床边躺下,背对著唐砚。 

唐砚拍了拍身旁的空位。“你睡过来一点,这还有空隙——” 

“不用!” 

这张床是大号的单人床,躺两个人本不算狭窄,但若要保持一定的距离就有些困难,所以安以忱只能紧贴著床边,稍微动一下都有可能掉下床。 

唐砚轻叹一声,问道:“你害怕我?我以为……你根本就不把我当成一回事……” 

“我本来就没把你当成一回事!”安以忱一动不动,冷冷的声音传来:“我不害怕你,我厌恶你,就像厌恶蟑螂老鼠一般,避之惟恐不及!” 

“只因为我是同性恋?” 

突然听到唐砚将话挑明,安以忱有一瞬间的错愕,但他很快解释道:“你喜欢男人与我无关,我讨厌的是你这个人——” 

唐砚放下书,慢慢向他靠过来,在体温渐渐传递到安以忱肌肤上时,他猛的坐起来,戒备的看著唐砚。他无法在明知唐砚对自己有妄念的情况下还安然和他躺在一张床上,就像他无法相信唐砚知道自己是安家的骨肉以后还会安於现状。 

“我想关台灯……”唐砚对安以忱的防备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受伤,他指了指床头柜上的灯,笑容依旧。“不过看样子你一点也不困……那麽咱们就聊聊天,晚一点睡吧,反正明天都不用上班!” 

“我跟你有什麽好聊的?”安以忱冷笑著。 

“怎麽就没有?我记得……我刚到北京时,我们聊过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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