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萧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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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萧后-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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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民可汗又率众人踏上了到大兴的路,天上下起了大雪。北方的雪可不像南方的雪那样少见、那样细腻无声装点诗人情怀。在启民可汗后一百多年的李白写了一句形容北方雪的诗句——“燕山雪花大如席”,虽然夸张了些,也足可见北雪的壮观。再加上北方的怒号作伴,启民他们的行程有多艰难是没有到过北方的人无法想象的。好在突厥这个马背上的民族,早已习惯了这种环境,也就不觉得多苦了。

启民的队伍正在雪中或急或缓的行驰,前面隐隐约约的出现了一批大队人马,看不出来具体数量。启民可汗命自己队伍暂且停下,派身边的一员小将上前打探。这员小将去了一段时间,兴冲冲的策马奔来,见了启民可汗,下马拜倒说:“恭喜可汗,是大隋皇帝听说安义公主病亡,特选了义成公主前来和亲。送亲的队伍已经走到前面了。”启民听他说罢,立刻带上跟随的重臣大将,下马去迎接。

见到送亲的使臣长孙晟,启民下拜,长孙晟扶起,用隋帝的话把他安慰一番,说安义公主的病逝是谁都想不到的事情,让他不要过于悲伤。新选的义成公主是隋帝挑中的,很喜欢她的为人心性,希望她能和启民可汗百年好合。说完加以勉励,启民可汗的感激之情自是难以言表。

启民也不用再向前走了,就近找到合适的地方安营扎寨,先安顿好公主及迎亲的队伍进账休息。自己和手下在另一帐篷里讨论这件事,最后决定让一重臣先回去安排最隆重的礼仪迎亲,自己则亲自护着公主和迎亲的队伍回去。婚礼后,启民可汗直接封义成公主为可敦(可汗的正妻,相当于中原的皇后)。另赠两千匹骏马让长孙晟带回去给隋文帝。义成公主,这位美丽倔强的少女,远离了自己的家乡,踏入异邦,克服了饮食、语言等各方面的障碍,在这片陌生的土地扎下了根。很多年以后,在危难中救了隋炀帝一行人,又在炀帝死后收留了萧后,让她在乱世中有一方安稳的栖身之地。

第三章 入主东宫 第一节 太子自误

长孙晟带着启民可汗赠送的骏马回去向隋帝复命,隋帝很高兴,长孙晟说:“染干(启民可汗的名字)部落,归顺的人很多,虽在长城之内,还是被雍虞闾(都蓝可汗——启民的堂兄)侵扰抄掠,不能安宁的居住。请迁徙到五原黄河南边,于夏、胜两州之间(今内蒙古河套南)。东西到黄河,南北四百里,掘为横堑,在那里居住,可以放心的发展畜牧业。”皇帝答应了。又安排上柱国赵仲卿屯兵二万为启民驻守以预防达头(西突厥可汗)侵犯,代州总管韩洪等将步骑一万镇恒安。达头骑十万来入侵,韩洪军大败,仲卿在乐宁镇出击,杀敌一千多人,取得了胜利。

杨素军在灵州以北地区与达头可汗部遭遇。在此之前,隋将在与突厥交战时,因担心突厥彪悍的骑兵来往冲杀,都采用战车、骑兵和步兵相互交叉配合的阵法,阵外四周遍设鹿角、蒺藜等物,骑兵留在最里面。杨素抛弃这种自我保守的落后阵法,下令各军摆开骑兵阵势。达头闻之大喜,立即率l0余万骑直扑隋军。隋上仪同三司周罗喉看到突厥求胜心切,阵形不整,乃请令率精骑迎击,杨素指挥大军随后继进,大败突厥,达头可汗带着重伤逃跑,其众死伤不可胜数。

隋帝派遣越公杨素出灵州,行军总管韩僧寿出庆州。太平公史万岁出燕州,大将军武威姚辩出河州,连合攻击都蓝。还没有出塞,十二月,都蓝为部下所杀,达头自立为步迦可汗,他的国家大乱。长孙晟对隋帝说:“现在官军边境,战胜了很多次,突厥内部出现内讧,他们的主公被杀,乘现在招降安抚,可以平定北方。请派遣染干部下分道招慰突厥其它部落。”皇上听从了他的建议。投降的人很多。突厥的势力分化瓦解,各民族进一步融合。

突厥这边的事告一段落,隋帝松了一口气。冬至这天,百官照例到东宫晋见太子,喜欢热闹的杨勇动用了乐队,举办了一场仪式接受百官道贺。却惊动了在深宫里隋帝杨坚,连忙派人去查看发生了什么事。公公回来把情况一说,杨坚气的直发抖,这些年对太子的不满一齐涌上心头,一边在地上来回的走着,一边嘟囔着:“我这还没死呢!他就等不及了?”突然停了下来,心里一个计划已经酝酿成熟:不行!我不能等着他来逼我退位,我一定要走到他前面去。

第二天朝堂之上,杨坚微笑着问道:“听说因为今天冬至,这里里外外的官员都相约去朝谒东宫,这算是什么礼?”

太常少卿辛亶连忙奏答:“前往东宫,只能算是道贺,不能算是‘朝谒’。”

杨坚说:“如果是道贺的话,顶多几个人约到一起,说来就来,随时就走,怎么还需要东宫官吏传令召唤,定时定点全体集合呢?而且太子身穿正式官服,陈设乐队,坐在那里等候百官,这样做可以吗?”辛亶登时低下了头,不管再吭声了。

杨坚随即颁布诏令:礼仪有等级差别,君王与臣属才不至相互混淆。皇太子虽然居处上位,但在大义上,他仍然既是臣属、又是儿子。可是冬至内外大员却群往东宫朝贺,以各地特产作为贡品。这种事情不合典度,应该彻底杜绝!

隋帝心底对太子的恩宠开始减退,猜忌更加明显了,经常派人去刺探太子动静,又抽掉太子身边强健的侍卫,只留下老差的,东宫里有才能的人全部调开。太子这时才知道自己的地位已经开始动摇了,可是他的太子之位得来的太容易,所以他不懂得该怎样守住这个位子。那么多种补救的方法,他选了一样最愚蠢的一种——厌胜,就是用法术诅咒或祈祷以达到制胜所厌恶的人。很快,被人抓住了把柄,隋帝知道后大怒,派杨素彻查这件事。

像审查东宫这种事,换了别人或许不敢做,因为弄不好会落下灭族的命运,可杨素他敢。杨素自小勤奋好学,而且很有胆识,甚至有几分狂妄。一生征战无数,几乎未打过败仗。最初却是因为文采出众而受到赏识。当年周武帝又令杨素起草诏书,杨素下笔成章,文词华丽,周武帝帝赞扬道:“将来不愁没有富贵。”而杨素却回答说:“臣只怕将来富贵要来追我,我不用追富贵。”有道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样一个文武双全的人,把聪明用在罗列罪名上面当然也不含糊,很快的,太子的罪名已到了“不能不废”的地步。

第三章 入主东宫 第二节 太子被废

开皇二十年(公元600年)九月末,杨坚从仁寿宫回来了。他对臣下说:“我刚回到京师,按说应该高兴才对,可是不知为什么总是忧心忡忡。”

众人不敢接话,吏部尚书牛弘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臣等没有尽到职责,才让皇上忧心劳苦。”

杨坚开始对着东宫的臣属发脾气了:“仁寿宫离这里并不远,可我每次回来都得严加戒备,就像到了敌国一样,你们说这是为什么?!我近日因为腹泄,和衣而睡,本来想住在靠近厕所的后房,可总怕随时会有紧急事件发生,只好搬到前殿。所有这一切,难道不是因为你们这帮人想败坏我的国家吗?!”说完立即下令将东宫总管(太子左庶子)唐令则及多名东宫大臣当场逮捕,交由法司审讯。随后命杨素和姬威当众将太子杨勇的种种过错告白于臣众。接着派出禁军士兵包围东宫,将太子和他的儿子软禁起来,全部*成员逮捕入狱。

消息传到扬州,晋王正和萧妃一起玩儿占卜游戏,一听说此事十分高兴,对萧妃说:“我们的大事就快成了。你就要是太子妃了。”果然没多久,隋帝派使臣来宣晋王入京。临走前,晋王和萧妃最后留恋看了一眼扬州这个美丽繁华的城市,萧妃说:“不知道这一别,是不是再也没有机会到这儿来了。”

晋王说:“别这么丧气,总有一天我们会回来的,只不过那时的身份会变的。”

萧妃说:“这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晋王说:“怎么对你说呢?我一直觉得你应该会理解我的。我希望我的理想有一天会实现,可那需要足够的权利做后盾。区区的一个晋王,根本做不成那么多的事。”萧妃不语。

晋王又说:“我知道你是一个安于平稳的人,不喜欢追名逐利,我理解你,也很喜欢你这种性格。可我不是这样的人,所以我希望你能像我理解你一样来理解我。”萧妃抬头看着晋王笑了。

冬十月,隋帝派人召杨勇进见。杨勇这一段时间已经是心力交瘁,一看到使者吓得早失去了太子仪态,战战兢兢的问使者:“父皇是不是要杀我?”使者也不敢多言,说:“殿下不必过虑,去了就知道结果了。”

杨勇跟着使者向大殿走去,一路上是怎么走来的都不知道,只觉得两腿直打哆嗦,好像不听使唤了似的。到了武德殿,完全不是往日的气氛,皇上亲着戎装,眼里的威严和冷酷早就失去了做父亲的慈爱。殿上兵队陈列,文武百官站在东面,皇亲站在西面,使者带杨勇和众儿子站在殿庭中。内史侍郎薛道衡展开诏书,宣布废除杨勇的太子之位,同时废除杨勇儿女们的“亲王”和“公主”封号,即日起全部贬为庶人。杨勇听完,“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忍住满腹的怨屈拜倒说:“臣理当被斩首弃尸于闹市,为后来的人做前车之鉴,以免重蹈覆辙。多谢得到父皇的恩怜,能够保全性命。”说到这里已是泣不成声,下面想好的套话怎么也说不下去了,起身甩袖而去,他用这种无声的方法来对抗此时无奈的处境,维护了他最后的自尊,从此终结了他的太子身份,也失去了涉足政坛的机会。算计者和被算计者本来就是暗箭和明枪的关系,谁准备的充分些,谁的胜算就大一些。失败的人,痛苦也好,彷徨也好,都于事无补,最多像屈原那样写下优秀的诗篇让后人凭吊。能在政坛上经得起几起几落的毕竟是少数,大多数还是被浪淘沙逐波而去。像杨勇这样不懂得为以后做准备的人当然只能成为大多数。

第三章 入主东宫 第三节 入主东宫

开皇二十年(公元600年),冬十一月,立晋王为太子。当了太子的杨广,很快就发现如愿以偿并非就代表幸福。首先,他感觉他的父亲隋文帝明显的衰老了,这并不意味着他离皇位越来越近,反而觉得皇位离他越来越远了。因为隋帝临近晚年,愈加的多疑和狠毒,尤其是经历了前太子杨勇的事,他对身边的人除了独孤皇后全都抱怀疑态度,而杨广这位新立的储君也不例外,对他的权利限制更是变本加厉。其实饱览史书的他对这事先也做足了思想准备,他早明白储君是一种外表风光,其实危机四伏的职业。此时,他只能夹着尾巴做人。可毕竟在扬州自由了十年,一时的不适应是肯定有的,只有小心翼翼的处事。

如果说父亲让他感到惶恐不安,那么母亲就让他感到痛心了,还没满五十的人,已显老态。鬓发间添了几许白发,眼神里也有了一抹苍凉。想那年母后为他们小夫妻送行时,屹立在台阶之上,还是容光焕发、威仪并茂,可现在哪还有那时的一点影子?要知道,因为父皇早年总忙于国事,他们几个兄弟姐妹全是母亲一手带大的。一直以来,母亲就是他的保护伞,只一想到母亲,他心里就浮现出那个坚强、慈爱的影像。有她在,他就是一个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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