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契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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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契室友-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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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犯傻是同样道理。 

              本31岁,是单身,但他的女朋友来得快,去得更快。七月份时他兴奋地告诉 
            每一个一起干活的人说他前天从报纸征友栏里认识个俄国女人,虽然本的话没有直 
            接说,但他那意思是他们已经相爱了。本还兴高彩烈地对我描述俄国女人有两个儿 
            子,这礼拜五下午他要带两个小家伙去动物园,然后礼拜六和礼拜日找人看着小男 
            孩们,他和俄国女人去朋友的一个海滨小屋度二人周末。八月份时,我问本有没有 
            同俄国女朋友出去玩,他带着严肃而遗憾地表情告诉我他们已经分手了,接着嘻嘻 
            哈哈地继续讲女人。 
               
              本也有说话没分寸的时候,他说我完全不象中国人,他是诚心诚意地大大夸奖 
            我。如果放在从前,我或者象个洋奴走狗样浅薄地得意,或者象个傻B的民族英雄 
            样浅薄地气愤。但在我曾经对一个和我关系不错的印度帅哥委婉地表达过类似的想 
            法后,不再得意或者气愤,只是想本或者我不过是井底的蛤蟆,中国和印度加起来 
            g小30亿人呢,中国人、印度人,我们才见了几个。 

              尽管我喜欢同本打保龄,但我也听老鲁的建议。 

              中国人派对闲聊的时候,老鲁说现在趁着伯尼对我不错,象他一样选一门高尔 
            夫或者网球课,这个是为未来拍上司的马屁,打入美国主流社会做准备。徐勇听说 
            的一个人在某处做博士后,赶上个老板喜欢滑雪,他就经常陪老板滑雪,处得跟哥 
            们似的,然后很自然地从博士后转为正式工。刘正说要学会观赏棒球特别是橄榄球, 
            不会玩可以,不喜欢也可以,但一定要学会说出个子戊卯酉。 

              本来是关于体育、一个很有趣味的话题,说着说着就演变成探讨如何在此地立 
            足,表达对未来工作和身份的忧虑。我在理智上坚决给自己减压,因为无助于改善 
            状况的担心只是庸人自扰,对于我,第一告诫自己尽量去做,做了就踏实一点。第 
            二告诫自己:人的活法儿很多,肯定不是唯一一种。     

              第二个告诫算是本人阿Q式的精神支柱,或者是对事情不够执着的一种表现吧。 
               


              旅行回来后,我发现翔子情绪特别好。他去买了一堆油画用品,把那个仅是摆 
            设的床垫靠墙立起来,开始他的绘画创作。他晚上10点收工回家,然后开始画他 
            的油画,以哈林区为背景,以哈林区的人为主题。     

              10月中旬,纽约已经冷起来,学校里热风呼呼地吹。侯太太咬牙切齿地对我 
            们说她女婿曾花了几千块钱为地下室安装暖气,我看出老人家眼睛里的真诚,但问 
            题是我们感受不到一丝热乎气。 

              侯太太是很有意思的人,和她的“老公”更是很有趣的一对。侯先生去世得早, 
            候太太当年大概是以探亲的方式从印度过来的。女儿女婿都辛苦打工,他们需要她 
            帮助带小孩做饭,侯太太要在这里长期居住。不知道侯太从什么渠道认识了现在的 
            老公。 

              新老公姓陈,台湾过来的老兵,说着一口很难听懂的方言,自称委员长秘书陈 
            步雷之子。不能不信陈先生曾经出身名门,因为普通的台湾老兵不太容易混到美国 
            来。陈先生早就是美国公民,一直单身。他退休前在邮局工作,是看大门的还是扫 
            地的我搞不清楚。 

              陈先生和侯太太不住在一起,只是白天时过来陪侯太太。让我撞见的都是他勤 
            勤恳恳地帮侯太干活,至于干完活他们有没有锻炼身体,我就不得而知了。夏天时, 
            我们地下室的门基本是大敞的,陈先生会过来给我们打招呼,说些让我们勤关灯少 
            用水之类的话语,天冷后警告我们不许用电暖气。  

              陈先生很鄙视土八路,他心目中的国军曾经那么的雄壮威武。我说过我不是什 
            么好人,所以当他跟我炫耀国军的精锐部队时,我一边体会着老人家对没落贵族生 
            活的怀念和对信仰的执着和忠诚,一边兴致盎然地逗他,我给他讲孟良固战役,强 
            调土八路27万人歼灭他们三个军45万人的兵力。陈先生尴尬、黯然,他不说话 
            了。 

              翔子一旁听着,他笑着对我骂:你丫真坏! 

              在没有暖气的地下室过冬依然是个问题。没办法,我在炉子上一直烧着开水, 
            增加热量,但又发现太潮湿。翔子说他在家里冷得腿疼,我去商店里买来四条绒裤, 
            然后递给翔子两条,他说:哇! 然而穿在身上后,翔子说样子难看,上不了大街, 
            我说你凑合着,实在不爱穿脱下来,我保证全套在我腿上。翔子对我笑了。 

              接着我又去商店买来电暖气。翔子烤够了暖气说我们不能用这个东西,还是退 
            给商店,他不愿意做贼似的偷偷摸摸,不愿意面对被发现的糗。如果继续冷下去, 
            我们可以搬家。 

              我对翔子说:一定要用,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如果被发现你告诉房东说是我买 
            的我用,大不了他们轰我们走,再扣我一个月的押金,而且只能是我这一半。   

              虽然是偷用电暖气,但如果不是冷得过分,我和翔子都做到尽量少开。   

              那天晚上侯太太敲我们的门,她手里端着一大盘切得很整齐的蛋糕。她说这是 
            她小外孙的生日蛋糕,给我们吃,她下来过两次,我们都不在家,我们回来得好晚 
            噢。我说不用客气。侯太说:蛋糕好大,好多啊,明天就不新鲜了,吃吧吃吧。她 
            又看看我桌子上的食物和四处的狼藉说我们要快快讨老婆,有老婆就有人给做饭清 
            洁了。 

              “你们两个很好的仔,很靓,能讨到老婆。”侯太太笑眯眯地说。 

              侯太那天高兴,她对我说这里的蛋糕好吃,可其他的食物不好,印度的饭好吃。 
            我微笑,想着她家里偶尔飘出的咖喱味儿差点没把我和翔子熏死。 

              我问侯太太是不是将来回印度,她说是的,等女儿的小孩们长大她就回去印度。 


              “跟陈先生一起回去……”我这句并非询问的意思。 

              “我不要他……”侯太太依然用咬后槽牙的发音笑着大声说:“等绿卡下来, 
            我的女不用我了我回印度,不要他啦。我三个‘塞斯特儿’都在印度。”侯太太说 
            完呵呵地笑着。老人家从来都说实在话,不开玩笑。 

              侯太太临走前,往房间里看看,她问画家还没回来,画家在画什么呢,说着老 
            太太进屋。昨天晚上放在翔子“画室”的电暖气赫然呈现在侯太面前。老太太看看 
            电暖气,还用手提了提。 

              “……我们一般情况不用……”事到临头,我没有在翔子面前表白的那么理直 
            气壮,而是连忙解释。 

              侯太太看着我说:“用,你们用,晚上好冷噢,这下面好冷,会生病。”接着 
            侯太太嘱咐我出门时一定关上电暖气。 

              侯太走后,我有一点感慨,做人能做到侯太太这个水平,也算是种境界。  


      №3 ☆☆☆筱禾说书于2006…06…14 20:19:41留言☆☆☆  



            〖掌上晋江——博朗电子书〗 

            三十二 

              虽然有电暖气的热量,房间依旧不够温暖。我通常11点多睡觉,翔子在画画。 
            睡梦中,我感觉有一个大冰块逼近我。翔子上床了,浑身冰凉的他一下钻到我被窝 
            里,将我惊醒,忍受着突入其来的寒冷。 

              “你冲个热水澡再进来。”我不满地建议。 

              “困得不行了,洗不动。”他回答,贴我贴得更紧。 

              “你别挨着我。”我推他,表达出拒绝的意思。 

              “咱俩分着盖吧,把我的被子给我!”翔子恶恨恨地乱拽被子。 

              我彻底清醒了,于是抱住翔子,腿搭到他身上夹着他。 

              翔子满意了。 

              “进我被窝的人不许穿衣服。”我命令着,开始脱翔子的背心和内裤,连同自 
            己的也一并脱下。翔子根本不管我做什么,他紧紧缠着我,享受着一定很适宜的、 
            我的体温。 

              我第一次抱着裸体的翔子睡了一夜。同我以往的经验相比较,既不柔软更没有 
            温暖,可一宿那强壮有力的骨感,和我曾经幻想里的感觉非常一致。翔子最近投身 
            于创作,对“低俗”的事情兴趣不大,我这么抱着翔子很“难受”,看着在我骚扰 
            下依然睡得香甜的翔子更难受。 

              以后戴晓翔倒乖巧,半夜想找我取暖了,就穿着条内裤抱着我躺进被里。我尽 
            量贴着他,增加接触面积,加快热量传递速度,然后很安稳地继续睡眠。我想我真 
            的是越来越“变态”。               

              
              星期六,天上飘着零星的阴冷小雨。我带着翔子给我买的椅子画板陪他到时代 
            广场卖艺。翔子说:高肖华作为一个艺术爱好者,应该去广场画画,他戴晓翔一定 
            会全力支持。我又一次被气乐了,再次见识了翔子的胡搅蛮缠。 

              一到驻地看见老方笑着过来接我的东西,说:“你来就来嘛,还给我拿什么东 
            西啊,你看这让我多不好意思。”难怪翔子说这老东西特逗,不过我也佩服他的革 
            命乐观主义精神。 

              我知道自己没那水平,不敢当场画,画一张翔子接的照片,客人要三天后来取。 
            翔子说画好后他帮我改。 

              老方说上个星期有个妇女调戏帅哥。翔子对老方脸一绷,老方笑了,抱歉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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