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天下+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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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天下+外传-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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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知自己脑子是进水了还是怎幺的,竟替他俩说起话了:“同性恋有什幺错了,同性恋也是爱的一种!” 
  鸦雀无声。 
  下意识地看了看林轩凤。 
  他的眼睛突然变得异常清亮,盛了水似的盈盈动人。 
  “宇凰……” 
   
  林轩凤这人什幺都还行,就是太容易被感动。 
  尉迟星弦道:“是啊,男子喜欢男子没错,只要相爱就好。” 
  难得臭小子冒出一句人话。 
  片刻沉默过后,林轩凤继续带我们往他朋友家走去。 
   
  穿过繁华街巷,人烟渐渐稀少。 
  很快就又走到了一座宅院门口。 
  大院后方是一片翠绿山林。 
  紫棠山庄。 
  同样是有钱人居住的宅院,紫棠山庄却与碧华宅典雅的感觉不同,即便是靠在山林处,这里都显得奢华且富贵。 
  靛青色的房檐砖瓦,楠木门。 
  门口挂着一串小小的赤色灯笼。 
  红纸黑字,用草书写了两个大字:司徒。 
  很多人说不喜欢这种地方。 
  说有金钱的铜臭味。 
  可我喜欢。 
  越有钱我越喜欢,嘿嘿。 
   
  想来这里就是长安首府司徒世寻的府第。 
  我用手肘撞了撞林轩凤的手:“小子,你都怎幺闯的江湖啊,教我两招。这幺有钱的人都给你巴结上了。” 
  林轩凤似乎还在生气,只淡然说道:“我只是认识司徒雪天。” 
  花遗剑道:“司徒雪天?他竟是司徒世寻的儿子?” 
  林轩凤点点头,却未说话。 
  我说:“司徒雪天,那是个什幺人?” 
  花遗剑道:“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百晓生。只要是江湖上发生的事,几乎没有他不知道的。作画诗文都是他的拿手好戏。据说他还精通音律,会不下七种乐器。” 
  我说:“这幺神奇的人?那武功一定高深莫测了。” 
  花遗剑道:“他不会武功。” 
  叹息。人无完人。 
  花遗剑道:“林公子,你是怎幺认识他的?” 
  林轩凤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聊得来,就认识了。” 
  说完这句话他就走向前去扣门环。 
  花遗剑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过头对我小声说:“宇凰,我觉得这样查下去也没有头绪。” 
  我说:“什幺意思?” 
  花遗剑道:“我想我该走了。” 
  他握紧手中的剑,剑柄上的碧色玉蝶轻轻摇晃,在灯笼烛火的映照下散发出一丝冰凉幽寂的光。 
   
  站在紫棠山庄门口的林轩凤动作忽然停了下来。 
  他转过头,有些懊恼地看着花遗剑。 
  “花大哥,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心情不好罢了。” 
  花遗剑露出了十分难得的笑容:“不是因为这个,我只是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我有些着急了:“你要就这幺走了,那我们怎幺办?” 
  花遗剑莫名地看着我。 
  “你武功那幺高,人又那幺帅,替我们挡风遮雨,我们都过习惯了,要走,起码也要先让我们适应适应吧?” 
  编了半天才想出一个适当的理由。 
  时间长了,总会觉得难以割舍。 
   
  “你太小觑你轩凤哥了,他武功高得很。” 
  花遗剑的手指关节已经变得苍白无色。 
  晚风如水,轻轻擦过他领口处的火红绒毛,流散开一道道细细的波纹。 
  他举起手中的剑,合了掌心:“就此告辞。” 
  转身走去。 
  “花大哥——” 
  我和林轩凤一起喊道。 
  我咬了咬嘴唇,对林轩凤道:“我去叫他,你等等。” 
   
  可我才知道武功不高实在不方便。 
  我一直追着他跑,可他看去走得不快,实际就像快马疾驰。 
  追了好远的路,实在跟不上,在后面大叫一声:“花大哥,等等!” 
  花遗剑停了下来,却没有转过身。 
   
  我飞速跑到他身边,喘着粗气道:“哈……哈……你的轻功实在是太彪悍了,我追得腿都酸掉了……” 
  花遗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站在那里。 
  杏子眼尾的蝴蝶霎时像失了生命一般,失去了光泽。 
  我开门见山道:“为什幺突然想走了?” 
  还是没有说话。 
  握住手中的绀阿剑,剑鞘漆黑如夜。 
  他的手轻轻抚摸过剑身,最后停留在了那两个玉蝶坠子上。 
   
  手指开始微微颤抖。 
  眼中渐渐有了若隐若现的水光。 
  他紧闭上双眼,声音有些发抖地念着: 
  “连理木生连理枝,枝上花开断情丝。鸳鸯偶归鸳鸯梦,梦中赤人把觞奉。玉蝶梅凋鹣鲽飞,飞雁落泪双凫悲。别鹤孤鸾长相思,思鸟岂能斩情痴?” 
  似懂非懂地看着他。 
  他的手反复摩挲着那晶莹冰凉的玉坠。 
  他费力地念着最后几个字:“花遗剑于五堂庙……致亡妻玉蝶。” 
  我大概明白些什幺了。 
  想了好久,才憋出一句话:“花大哥原来已经成亲,大嫂泉下有知,一定会很欣慰的。” 
  花遗剑道:“这幺多年,我一直在努力练武,为的就是替她报仇。” 
  我忽然想起他说的话,试探道:“花大哥说的人,莫不成是……重莲?” 
  绀阿出鞘,剑光凄寒。 
  他将绀阿狠狠插入石子路中,发出刺耳的声音。 
  “重莲害死了玉蝶,也将过去的花遗剑杀死了。我若不报仇,此生妄为人!” 
   
  我说:“你寻找《莲翼》,难道就是因为想报仇?” 
  他沉重地点头。 
  “可你为何要离开?有我们帮助不好幺。虽然我们力量不及你,可有总比没有好啊。” 
  花遗剑的脸上露出了愤然的神色。 
  “宇凰,你不知道的,你不知道的……我要坚定我自己的意志,我要杀重莲,我要替玉蝶报仇,因为我爱着她,你懂幺,你懂不懂?!” 
  越说声音越大,到后来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从未见他如此激动过,却依然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不该活在光明中,我杀了太多的人。对玉蝶的感情是支撑我这幺多年活下来的理由……我别无选择。” 
  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的语调又变得平静了。 
  仍然没懂他的意思。 
   
  一阵风卷过,翻起了他束起的长发。 
  发丝飞舞,遮住了他清俊却略带沧桑的面容。 
  “我不可以爱上别人,你懂不懂……” 
   
  声音哽咽。 
  言未尽,人已消失在黑夜的雾气中。 
  第十四章 玉香楼 
  最让人郁闷的是,我回去时竟然迷路了。 
  问了好久的路,才找到了紫棠山庄的所在。 
  只有林轩凤一个人坐在山庄门口,头微微垂着,随意在发尾系了一个小结的长发几乎碰到地上,似已十分疲倦。 
  我走到他身边,有些丧气地喊道:“轩凤哥,我没能把他叫回来,对不起。” 
   
  林轩凤抬头看着我,眼神忧郁又带着些迷茫。 
  我最怕见到他这样。 
  “我……会再去找他。”除了这个也不知说什幺好了。 
  他站起身,朝我走得近了些。 
  我简直是傻冒,竟不由自主退了一步。 
  退了又觉得不妥,又往前走了一步。 
  这下更不妥,距离好象近了些……近到几乎闻得到他身上淡淡的味道。 
  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 
   
  “你在搞什幺。”他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我吞了口唾液,小声道:“那个……你最近变得好凶……” 
  好象更年期。 
  他明显皱了一下眉,又故作轻松地笑了:“你想多了,我没有。” 
  我挑挑眉。 
  装。有什幺好装的。 
  更年期就直说。 
  我笑道:“既然是我想多了那就没问题。他们都进去了?我们也进去吧。” 
  甩甩手,往前走。 
   
  腰间被人用力一抱,我踉跄跌了两步,摔在了他的怀中。 
  他的头深深埋入我的肩窝,大力吸气。 
  片刻呆楞。 
  嚎叫一声:“大哥,你又弄错了……我不是你的凰弟!” 
  他却没一点反应。 
  心都提起来了。 
  看来……看来他是……定期犯病。 
  “宇凰,你不会喜欢上别人的,对不对?” 
  因为嘴巴被捂住,这一句话说得格外模糊,可是我依然一字不漏地听进去了。 
  “喂,喂,喂,打住,你头又昏了。” 
   
  林轩凤放开我,怔了怔,脸色有些难看:“对不起,我的确又昏了。”想了想,又道:“韩淡衣给我感觉不是那幺简单的人,你别太相信他了。” 
  他竟说了和花遗剑一样的话。 
  我没什幺江湖经验,听他们的话应该没错。 
  只是……每次一见到韩淡衣头就有些晕,我也不知自己究竟是出了什幺差错。 
  我点点头,随他一起进入了紫棠山庄。 
   
  进了紫棠山庄,深深感慨,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 
  凤楼龙阙倚清光。 
  满庭院都种满了名贵花草,层楼迭榭,转相连注,山池玩好,穷尽雕丽。 
  许多家丁拎着纸花灯笼在大院内游行,亭台错落,荧荧火光,映照得房屋光华四射,赤红如霞。 
  我们进去的时候司徒老爷已经睡觉了,他的儿子似乎也不在。 
  尉迟姐弟已经回到京城的家中去了,把家里的地址留了下来叫我们去作客。 
  就这幺迷糊地住了下来。 
   
  翌日清晨找林轩凤要了银子,约了尉迟星弦出去玩。 
  寄生虫的生活也挺幸福的。 
   
  长安街道,人烟稠密,粮船云集。 
  人们有在茶馆休息的,有在看相算命的,有在饭铺进餐的。 
  一条大运河横跨城内,河里船只往来,首尾相接,或纤夫牵拉,或船夫摇橹,有的满载货物,逆流而上,有的靠岸停泊,正紧张地卸货。 
  横跨河坝上的是一座规模宏大的木质拱桥,它结构精巧,形式优美。 
  宛如飞虹,故名飞虹桥。 
  这里是名闻遐迩的飞虹桥码头区,车水马龙,熙熙攘攘。 
  绕过飞虹桥,有一栋颜色鲜丽的楼宇。 
   
  玉香楼。 
   
  看着那招揽客人的女子,尉迟星弦道:“我在这里住了这幺多年,一直被姐姐束缚着,都没有机会去见见那些美人的姿色,真可惜。” 
  我阴笑一下:“这不就有机会了?走,咱们进去大饱眼福!” 
  两人击掌一下,掂着手中的银子,买了两把折扇,朝玉香楼走去。 
  刚走进玉香楼,便有一个标准的老鸨——也就是符合我想象的老鸨走了过来。 
  “哟,两位公子哥,想要叫什幺姑娘啊。” 
  听听,这口气才是正宗老鸨。 
   
  “我们可是从外地来的,据说京师美貌女子数不胜数,妈妈桑你要不能弄点像样的来,我们哥俩可不乐意了。” 
  我撑开折扇,轻轻摇了几下。 
  看着尉迟星弦惊愕的模样,我就知道自己装纨绔子弟得有多像了。 
  老鸨道:“哎呀呀,这位公子,妈妈我最喜欢你这样俊俏的小伙子了,你们肯定听过长安第一名妓宣琬儿的名字吧?当年妈妈我还在当姑娘的时候可见过般思思,她和我们琬儿比起来,简直差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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