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钱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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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钱眼-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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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回来,公子现在不在。」
  「他去哪里了?」
  「刚才严二公子差人来请公子去游湖,公子不好推辞,已经去了。」
  「又是那个死娘娘腔。」童谦恨恨地一跺脚,下决心等童谦一回来,他就认错,绝不让那个死娘娘腔把佟骞骗走。要是佟笨蛋敢见色心动,他就。。。。。。就把佟笨蛋按到床上,三天三夜让佟笨蛋别想再下床,再给他两个黑眼圈,永远别想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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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瞅。。。。。。」
  佟骞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揉揉鼻子,不用想也知道,八成是小钱鬼在骂他了。
  「子然兄,外面风大,还是到舱中坐坐吧。」严淮水在旁边柔声道。
  「也好。」
  佟骞对他微微一笑,转身走入船舱。
  今日严淮水来邀他游湖,从心里而言,佟骞并不想来,他生在扬州长在扬州,瘦西湖再是奇秀清丽,看多了,也就是一般,最重要的是,他并没有游玩的闲心,再奇美的景致也看不入他的眼。
  佟骞的心思仍在童谦身上,严淮水再是风流雅致的一个人,哪怕是妙语如珠,也引不起他的兴趣,有学问有教养的公子哥儿,他见多了,还不如在家里看童谦围着他转圈,想尽办法要引他注意来得有趣。只是那日童谦莽撞,他代为赔罪,难得严淮水这个官家子弟不追究,自然是欠下一个人情,今日相邀,他也不好推拒。
  出来前,他吼了小钱鬼一句,看到小钱鬼的眼圈儿都红得像兔子一样,不免有些心疼,罢了罢了,回去就哄哄他罢,小钱鬼自小混在市井,有时难免不懂轻重,大不了以后他多教些礼数,免得小钱鬼哪天真的闯了大祸无法收拾。
  「子然兄。。。。。。」
  佟骞正想着回去该怎么把小钱鬼哄高兴了,哄回自己的屋里去,严淮水不悦的声音却打断了他的思绪。
  「乐仁兄?」
  「子然兄,你走神了。」严淮水的脸色不太好看,这一路乘船游来,佟骞已经当着他面,走了好几回神了。
  「啊,抱歉。。。。。。」佟骞连忙作揖赔罪,「这几日夜里睡不好,白天便恍恍惚惚,乐仁兄勿怪,勿怪。」
  严淮水脸色微微一变,旋即恢复了淡淡的笑容。
  「子然兄,怕是心中挂念着意中人,以至夜不能寐吧?」
  「哪里,哪里,乐仁兄说笑了。唔,这茶真是好茶,好茶啊。。。。。。」佟骞打着哈哈打算蒙混过去。
  「子然兄心虚了,莫不是让我猜中了?」严淮水斜过脸,眼角微微上挑,目光中隐隐透着妩媚笑意,竟有几分挑逗的意味。
  佟骞看得心头一跳,不得不承认,严淮水的这个姿势与神态,当真是诱人之极,只是此种媚态,若是出现在女子脸上,那自然是堪称风华,然而严淮水外表再是柔美,终究还是个须眉男儿,作此媚态,也让佟骞愕然之极。
  「呃。。。。。。前面就是徐园了,乐仁兄,你从京城方回不久,定是不知徐园主人。。。。。。」
  佟骞在舱中待得颇不自在,正试图把严淮水引出船舱,却不料才站起来,严淮水两只手已经搭上他的肩,又将他按坐下来。
  「子然兄,别管什么徐园,我有话问你,还望子然兄据实以答。」严淮水把下巴搁在佟骞的肩头,对着他的耳朵轻声细语,态度亲密之极。
  佟骞只觉一阵香气直往鼻中窜,比那杏花楼中女子使用的最高级的香粉仍要香上几分,他本是风流惯了的人,不由心中一动,没有推开严淮水,反而深吸一口气,道:「好香!」
  严淮水轻笑一声,道:「这是西域诸国进贡给皇上的龙涎香,总共才只十两,皇上赏了二两给七王爷,我离京的时候,七王爷送了我一两。啊,你别打岔,我还要问你话呢。」语言之中,比刚才又要亲密几分,严淮水的手轻轻抚上了佟骞的胸膛,来回移动。
  「且让我先润润喉,乐仁兄所问,我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此时佟骞若是再不知严淮水的意思,那他就白当个风流的名头了。若是放在以往,你情我愿,来一段风流韵事,倒也无妨。可是自打遇着童谦后,他便没了那寻花探柳的心思,只觉着外面的美人再美,都不如小钱鬼的一举一动一言一笑让他心动。
  严淮水的轻佻举动,已经失了大家公子的风度教养,佟骞此时毫无兴致,一边说话一边借着倒茶润喉的机会,不着痕迹地摆脱了严淮水。
  「外面人都说子然兄风流不羁,今日为何如此拘谨?」严淮水又倚了过来,动作也越发地放荡了。
  「乐仁兄貌秀神清,如濯水之莲,可远望而不敢近亵。。。。。。哎呀。。。。。。」佟骞手一抖,半杯茶水泼在了严淮水的身上,他连忙道歉不已,「大意了,乐仁兄莫怪。」
  严淮水不仅没生气,反而笑得更加妩媚。
  「子然兄,我才说你拘谨,你就给我使坏,我的衣服都湿了,你该怎么赔我?」
  佟骞打了个寒颤,轻咳一声,大声道:「船家,靠岸!」转过头来又对严淮水道,「前面就是徐园了,徐园主人镜水先生与我有交情,暂且向他借件新衣,让你换上,免得着凉了。」
  「那就依子然兄的话,只是我换衣的时候,子然兄得陪着我才行。」严淮水蹭了蹭佟骞的身体,飞过一个媚眼,早已想歪了。
  佟骞淡淡一笑,心里却已有了主意,准备藉换衣的时候偷偷遁走。他与严洛水是至交,深知严洛水性情温柔,大度沉稳,本以为其弟即便不如他,也必差不到哪里去,却没想到,严淮水居然如此轻佻放荡,实在令人失望之极。
  此种人,莫说是与之为友,便是站在一起说几句话,也是令人呕心之极。想来那天小钱鬼骂得并不错,他自认为满腹诗书,在看人的眼光上,反倒不如市井里混过的小钱鬼来得犀利。
  想到这里,佟骞已有归心似箭之感,恨不能胁生双翅,立时飞回童谦身边才好。小钱鬼虽然爱钱了点,可是贪财的举动中透着难得的纯真可爱,看似精明,其实单纯,不仅不令人生厌,反而越看越觉得有趣,读书闷了的时候,拿点小钱逗弄小钱鬼,看小钱鬼变着法子从他手里抠钱,实是人生一大乐事啊。
  船靠了岸,正好停在徐园边上,上了岸,就进了徐园,一个小童正在湖边汲水,看到佟骞扶着严淮水上岸,笑嘻嘻地迎了上来。
  「佟公子,您今儿好兴致,游湖也不忘携带美人,难怪我家先生老说您风流。」
  此时严淮水倚在佟骞身上,春心大动,脸上透着红晕,越发显得妩媚妖娆,也难怪这小童儿把严淮水当做一般的小倌儿,因着知道佟骞是个不拘小节的人,所以一开口就出言调侃。
  「小狐儿不要乱讲,这位是严府的二公子,刚才不慎弄湿了衣服,你去跟你家主人讨件新衣来,借间房让严公子换衣。」
  小狐儿吐了吐舌头,连忙对着严淮水行了一礼,道:「失礼了,严二公子大人大量,必不与小子一般计较。」
  这小童儿显然比童谦、伺墨还要会说话,弄得严淮水想气也气不出来,他若真生气了,岂不显得小气,因此只轻轻一笑,说了一句:「好个伶牙俐齿的小子。」
  小狐儿嘿嘿一笑,又道:「佟公子,园里的空房有的是,您随便选一间就成,只是我家先生今日一早出门访友去了,还没有回来,小子大胆,去先生房中取一件新衣来,回头先生要是责骂,佟公子您可要替小子开脱才是。」
  「你去取就是,万事有我替你担着,成了吧。」佟骞忍不住笑着用扇子在小狐儿头上一敲。
  「有佟公子这句话,小子就放心了。」小狐儿揉着头顶,飞快地跑了。
  「子然兄,那间小屋看上去挺清静。」严淮水指指前面不远处的一间屋子,前后都有遮荫大树,周围花团锦簇,只露出一小块屋檐出来,又隐蔽又清静,正是偷欢的好地方。
  「乐仁兄喜欢,那就这间屋子吧。」佟骞也对这间屋子很满意,周围花木众多,随便一钻就能隐去身形,正是摆脱这个放荡公子的好地方。
  两个人各怀心思,走到这间屋前,佟骞停了下来,道:「乐仁兄,外面风大,你到里面稍坐,我等小狐儿把新衣拿来再进来。」
  「那你可要快些进来啊。。。。。。我等你。。。。。。」严淮水捏了捏佟骞的掌心,那动作竟与妓馆里小倌留客时有几分相似。
  佟骞脸色一变,万万想不到严淮水竟放荡轻佻至此,心中只为至友可惜,严府世代官宦,怎会出此子孙,他需得找个时机提醒严洛水,对严淮水要多加管教,以免他日受其连累,污其清誉。
  他心中虽这般想着,脸上却露出明了的笑容,回捏了严淮水一把,看着严淮水面若桃花春情泛滥地闪身走进屋中,他一捋袍脚,转过身就钻进了花木丛中,顾不得藤绊枝牵,能有多快就跑多快,半路上遇到小狐儿,他停下来交代了几句,然后直接从徐园的正门离开,径自回家了。
  到了家中,就看到伺书坐在花架前绣花,而且绣的还是鸳鸯戏水,若换了平时,佟骞肯定要借机调笑这丫头几句,只是他现在半点心情也没有,劈头就问道:「伺书,小钱鬼现在在哪里?」
  伺书看他一脸急迫相,倒是难得见到,不禁噗哧一笑,道:「公子,您总算是忍不住想他了。」
  佟骞微微一窘,撇过脸轻咳一声,道:「我有话与他说。」
  「他啊。。。。。。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伺书道。
  佟骞忍不住追问道:「去哪里了?」
  伺书摊摊手道:「他又没说,我哪里知道。不过他走的时候好象很生气呢,嘴里骂骂咧咧,说什么奸夫淫夫娘娘腔。。。。。。」眼珠儿转了转,她故意没告诉佟骞,童谦是拿了自己的私房钱,给他买酒去了,这小家伙,是准备藉酒给佟骞赔不是呢。
  奸夫淫夫娘娘腔?佟骞摸了摸鼻子,哪里还不知道小钱鬼骂的是谁,一想到严淮水放荡勾引他的模样,就越发觉得小钱鬼纯真可爱的难得,他心里急痒痒地想见小钱鬼,可是又不知哪里去寻,就好象有只蚂蚁在身上爬来爬去,难受之极。
  回到书房里,早先被童谦打碎的花瓶,居然又完好无损地摆在架子上.把佟骞看得一怔,凑过去仔细一看,忍不住失笑起来,竟是被童谦用浆糊一块块地黏好了,虽然看上去怪怪的,可是佟骞心里却暖哄哄的,这个小钱鬼,居然想出这么个法子,让人好笑之余,却又忍不住又多喜爱他一分。
  随手拿起一本书,坐下来翻了不到两页,他忍不住就起身到门口处张望,小钱鬼怎么还没有回来,天都快黑了。如此反复几回,天真的黑了,童谦还没有回来,佟骞开始担心了,不会是路上出什么事了吧。
  想到这里,他一阵心惊肉跳,再也坐不住,扔了书就往外跑,经过院里的时候,突然听到厨房方向隐约传来小钱鬼的声音,他跑过去一看,小钱鬼和伺书两个人,一个生火一个炒菜,有说有笑,好不高兴的样子。敢情,小钱鬼早就回来了,只是没进书房而已。
  佟骞松了一口气,瞪着伺书,怪她没有来通知他,明知道他急着找小钱鬼。伺书正好看到佟骞进来,连忙放下手中的炒菜铲,把佟骞又推出厨房,道:「君子远庖厨,公子,您不是常说这句话么,您是君子,这里可不是您该来的地方。」
  「咳咳,伺书,你记错了,我有说过吗?没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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