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烟几乎站立不住,望向那说话的人。
  第十一章 平林新月(三)
  江清扬自船上轻轻跃在那栈桥上,将林烟罩在伞下。
  林烟道:“庄主,真的是你么,我又在做梦了。”
  江清扬听得辛酸,柔声道:“我远远望着像你,怎么下雨了也不躲躲。”
  林烟茫然道:“下雨了么,我……我不知道。”
  低头看自己衣服已半湿了。
  江清扬叹了口气,道: “去我船上坐坐,把衣服烤一烤。
  哎,你从小就不会照顾自己。”
  林烟道:“庄主,你不生我的气了。”
  江清扬忙里偷闲来游湖,实是怀念林烟。
  适才已生物是人非之感,没想到竟遇到了他。
  哪里还会怪他,柔声道: “我从未生过你的气。”
  林烟随他上船,将外衣脱下放在暖炉边。
  道:“庄主怎么会来淮州。”
  江清扬道:“皇帝命已不久,太子与三皇子夺位日紧一日。
  两人都有意争夺江湖势力,这届武林大会着实有不少门派蠢蠢欲动。
  我接了金贴,便也跟来瞧瞧。”
  林烟点了点头,他有万千的话要讲,一时也不知该从何处开口。
  江清扬亲给他冲了杯热茶。
  林烟接了,道:“庄主和楚城主……”江清扬道:“还好那日婚事你来闹了一闹。
  才不致错恨收场。
  我已查清了那小月之事。”
  林烟手一抖,茶水溅了些出来。
  江清扬道:“你走之后,我想了很久,觉你绝不会骗我。
  暗里派人缀着楚烟的人。
  竟有两股人手同时回报说看见这个小月。
  一在雍京,一在琴州。
  想来如沈梦秋手下那对双胞胎一样。
  声音又特别效似。”
  林烟心情激动,说不出话来。
  江清扬道:“楚烟从开始就图谋你,她既有这个胆量,只怕所谋非小,后台更是难测。
  我已在压缩她的势力,财神城在江湖中声势渐弱。
  你又奇兵突出,侵夺她的财源。
  她表面上也只剩一个空架子了。
  只不过财神城几十年的积累,决不该像目前所表现出来的这样衰败。
  小烟尽管放手去对付她,我会私下助你。
  她身边高手逐一败尽之后,底牌与后台会一起亮出来。”
  林烟道:“庄主,我……”他欲言又止,江清扬看他从小长大,却是明白他的心思。
  道:“无妨,沈梦秋待你这样温厚看重,区区财神城的财产,我还不放在眼里。”
  林烟去对付楚烟,所有收益自是属于相思阁的了。
  林烟点了点头。
  道:“这双龙湖还和过去一样。”
  江清扬为人极是内敛,听林烟说这句话,也有一瞬失神。
  道:“当初我带你来时,你还是个孩子,梳着抓髻。
  一转便这样大了,武功也远胜从前,我心里真是欢喜。”
  林烟凄然道:“庄主,我任性胡闹,对不起你的养育之恩,不值得你这样记挂。”
  江清扬心中一痛。
  道:“过去种种,已是昨日之事。
  沈梦秋一代人杰,小烟跟着他,我也放心的很。”
  林烟道:“是,他对我很好。”
  江清扬看他面上有为难伤痛之色,道:“惟情庄与相思阁短期不会有争斗,纵是将来有所一战。
  小烟也不必为结果挂怀。”
  林烟点了点头。
  江清扬看看天色,道:“一会就要暗了,小烟回去吧。”
  取了那烘干的衣服,给林烟穿了。
  让手下将船划回栈桥。
  递了伞给林烟,柔声道:“你今天出来时间不短,别让人等的着急。”
  林烟接了伞,道:“庄主,我看你的船走了就回去。”
  江清扬知他脾气,点了点头,船在湖面上划开些涟漪,渐渐远了。
  林烟觉手上无力,撑不住伞。
  哗啦一声,任那伞掉在身侧。
  雨渐渐转大,泼水似的浇在他身上。
  他未见江清扬时,一心盼见他一面。
  可见了也不过如此。
  江清扬对他恩情深厚,沈梦秋又何尝不情意深重。
  大雨在天地间扯了一层水幕,林烟慢慢坐下去,把自己蜷缩成一个小团。
  没有看见一条小船飞速划了过来。
  船接近栈桥时,跃上一个青年人来。
  他拍了拍林烟。
  林烟却没有反应。
  那人抬起他的头来,赞了一声:“远望时已觉神清骨秀,近看还真是骨肉亭匀,天下无双。”
  林烟却仿佛没听见似的,眼里一片茫然。
  那人道:“天地生了这样灵秀的人物,难道竟是傻的。”
  抱起林烟,道:“傻便傻吧,不知身上生得好不好。”
  一手已去解林烟的衣服验看。
  他生来富贵,不知道天下有何自己不能动的东西。
  看着逐渐露出来的白皙肌肤,伸手便在林烟的|乳尖上捏了一下。
  正欲把这天上掉给自己的可人搬回船上去,林烟已自迷蒙中醒了过来,含糊道:“梦秋。”
  待看清眼前之人是一张从未见过的脸。
  提起一掌击了出去。
  那青年武功本也不弱,却是猝不及防。
  林烟一掌印在他身上,掌力将他推了出去,直撞到栏杆上,吐出一口血来。
  他的随从还在船上,看他受伤。
  飞窜到栈桥上来,道:“大胆!”林烟也不和他们说话。
  欺身过去,他武功本就高,此刻胸中有一股积郁之气。
  几十招后便已渐渐制住这两人。
  那二人没想到在郊外遇到这样的对手,气势愈弱。
  林烟闪到其中一人近前,虚晃了两招,夺了他的剑在手。
  那人惊慌至极,却不敢退下。
  林烟无心恋战,道:“我只要你一只手。”
  劈开面前两人,抢得一线空隙。
  将那剑抛向倒地之人的手臂,飘身退走。
  两个随从追之不及,忙看地上主人。
  那青年已坐了起来,去抚自己的右臂。
  他身上穿着天蚕丝织就的护身宝甲。
  剑自衣袖割入,却是无声。
  林烟以为必会得手,没有再回头,才使他逃过一劫。
  那青年看着两个随从,道:“废物。”
  两人喏喏不敢应声。
  青年调息了一会儿道:“他的功夫好奇怪,剑法走的是刚猛的路子,轻功却又极柔,实在有趣。”
  第十二章 岂曰无衣(一)
  林烟回来觉一阵阵头晕,迷糊着任人侍侯了休息。
  沈梦秋本在与白香雪商量事情,听人报他回来了,匆匆议定后来看他。
  林烟面色绯红躺在床上,沈梦秋伸手去探他额头,也颇滚热。
  侍侯林烟的使女晴月道:“公子在外面淋了雨,一回来便病倒了,我已请了楼里的郎中来看过,说只是天寒伤风,没有大事,现派人熬着药。”
  沈梦秋点了点头,道:“你们先下去吧,药熬好了直接送过来。”
  门被轻轻掩上,沈梦秋轻抚林烟的额头,拿了丝巾给他擦汗。
  武功到了林烟这个段数,若会为淋雨生病,实是奇事。
  沈梦秋看他眉头紧蹙,伸手去给他抚平。
  林烟皱着眉昏睡的表情,他实在见的太多。
  又是心疼,又是怜爱。
  暗怪自己这几天故意冷淡他,任他一个人出去。
  傍晚他听人回报说林烟仍然在外未归,实在有些慌张。
  林烟到了哪里,他都追踪的到,可是硬迫他回来何等无趣。
  现在林烟自己回来了,沈梦秋一颗心放了下来。
  寻思着林烟既肯回来,究是对自己有情,欣慰之余竟隐约有一分委屈。
  他二十年来威风高傲,这样感觉真是连想象都从未想象过。
  沈梦秋守着林烟,轻轻去抚摸他长长的睫毛。
  林烟在梦里觉不舒服,转了一下头。
  吓的他把手收了回来,敲门声这时响起,又吓了他一跳。
  沈梦秋暗地嘲笑了自己一声,让外面的人进来。
  熬好的药有整整一碗。
  沈梦秋知道林烟最厌喝药,不禁苦恼。
  晴月道:“阁主,奴婢侍侯公子喝药。”
  沈梦秋道:“你先下去吧,等他醒了再喝。”
  晴月道:“郎中说,熬好了便喝效果好些。”
  沈梦秋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晴月能被选来侍侯林烟,是个何等聪明的。
  也不说话,行个礼退下了。
  沈梦秋轻晃林烟,看他睁开了眼睛。
  把他抱在怀里,一手拿了那药碗,柔声道:“喝了药再睡。”
  林烟闻了一下,道:“我不想喝。”
  低头看沈梦秋环住自己的手臂,轻叹了一声,道:“你不忙么。
  怎么今天回来的这样早。”
  沈梦秋这几天的忙碌,一半是真,一半却是生他的气。
  他知道林烟伶俐的很,瞒也瞒不住。
  道:“我怕你看了我不高兴。”
  林烟道:“我怎么敢。”
  沈梦秋柔声道:“我后悔的很了,才让你一个人出去,就病着回来。”
  将勺子递在林烟唇边,林烟咽了一口。
  皱紧眉头,不肯再张嘴了。
  沈梦秋道:“这样苦么。”
  自己试了一口,也皱了皱眉。
  举起那碗,喝了小半碗,扶住林烟的头,吻上了他。
  将嘴里的药汁缓缓度给他。
  林烟挣扎不动,舌头都被纠缠住,任药汁自咽喉流了下去。
  沈梦秋得计,将剩下那大半碗也依此灌了下去。
  林烟微微咳了两声,沈梦秋把他压在床上,吻住了他,手下不露声色的解开他的衣服。
  林烟觉口里的苦味渐渐淡了,缓过一口气来,察觉了沈梦秋的动作,乖顺的任他摆布。
  沈梦秋把他的长发都拨到枕头上,沿着他的脸一路吻下去,含住他小小|乳尖。
  林烟浑身一颤,熟悉欢娱的身体微微抖动。
  伸手抱住了沈梦秋。
  沈梦秋颇是得意,伸手握住林烟的分身抚摩。
  林烟喘息渐急,附在他身上,道:“我头晕的很。”
  沈梦秋没想到他这时候说了这么一句话,哭笑不得。
  道:“你尽管躺着,我来侍侯你。”
  林烟道:“你碰到我,我动一动便觉晕得厉害。”
  沈梦秋勉强压了一身的火。
  把被给他盖上。
  林烟道:“真是对不住的很。”
  沈梦秋道:“你身上不舒服,也没什么。”
  看林烟眼里快速闪过的捉狭,笑道:“烟儿真是一动不能动了么。”
  林烟道:“真的,真的。”
  沈梦秋在他身侧躺下,一手重探到他的被子里去。
  撩拨林烟的欲望,满意的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道:“你受了寒,我来给你暖一暖,保证连一动也不用你动。”
  林烟觉所有的血液都冲到沈梦秋握住的部位,莫名的快感让身体痉挛,声音都不平稳的道:“别,我受不住。”
  沈梦秋吻了吻他,手下却没有停,林烟呻吟了几声,颤抖着在他手里释放了热情。
  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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