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水烟云by天涯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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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水烟云by天涯海角-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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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水烟云by天涯海角 
'楼主'  作者:哈哈魔女 发表时间:2006…04…21 23:15:52 点击:次 发帖得万元! 活动官方论坛    

   孤水烟云by天涯海角 

  苏逸,一个魏晋风骨的传奇, 

  他;只留给了世人三十载光华; 

  从孤苦无依到权倾天下; 

  爱他的人;叹他的绝世风华; 

  恨他的人;骂他的阴险奸诈; 

  可是在处于人生巅峰的时刻; 

  他走了; 

  从此千山暮雪, 

  落日凄茫; 

  惟留一段传奇被千古传唱! 

  苏梅 

  大陈乾清十三年中秋 

  素白的纸船,一条条从我面前悠悠地飘远,河水泛着微光摇曳明灭。中秋月,盈卧天边,只不知经了多少思念才得这样圆。 

  “娘,舅舅会看到这些小船吗?” 

  “会的。” 

  “非儿在船上写了字,写娘和非儿都好想舅舅。” 

  “……” 

  “娘,舅舅在哪呢?没人陪他,他会害怕吗?他是不是忘了回家的路?” 

  我紧紧地抱着非儿,泪再无抑制地滑落…… 

  许多年以前,哥哥也是这么紧紧地抱着我,坐在三里河村那条窄窄的小溪旁,天黑得令人心悸。 

  “哥哥,梅梅怕,想回家。”我又冷又饿,搂着哥哥的脖子无声地颤抖。 

  “梅梅乖,不怕,哥哥在呢。我们再陪娘一会儿,好吗?没人陪她,娘会害怕的……”哥哥紧了紧手臂,哽咽的声音在黑夜里令人发慌。 

  那一年,我才五岁,比现在的非儿还小三岁。只知道娘一直在生病,每天夜里都咳得撕心裂肺。第二天,哥哥会拿着几块黑紫色的布偷偷地烧在屋后的墙角。 

  忽然有一天,娘就不见了,哥哥拖着我满村子得找。后来,村东的李婶告诉哥哥早上看到娘一个人坐在三里河边。 

  娘走了,哥哥抱着我在河边坐了一夜。 

  经年以后,回想起来,除了无边的夜色和哥哥温暖的怀抱,再无其他。 

  在我的记忆里,父亲很懦弱,嗜酒如命,谁家办红白喜事,他都会到,人称“酒鬼苏三”,他是我童年许多心酸往事的来源。至于母亲,除了那声声的咳嗽,我已经记不清她的面容。在我心里哥哥一直是我唯一的亲人,亦父,亦母,亦兄。 

  小时候,我看过许多指指点点,那时年纪小,只知道害怕,还有就是知道了我是“酒鬼苏三”的女儿。不过,哥哥在时,我是什么都不怕的。他会拉着我的手,斜他们一眼,然后若无其事地从旁走过。尽管手被攥得生疼,但我心里是再乐也没有的。 

  其实,小孩子的歧视才是最赤裸裸的。在别的孩子玩过家家的时候,我只能傻站在边上看,偶尔他们缺个丫鬟,指使我做点事,我也能乐上一整天。 

  那时候,我最喜欢李冬了,他是李婶的儿子,和我一般大。每次吃甘蔗的时候,他总是叫上我,把吃过的甘蔗屑递给我,然后问我“好不好吃”,我都会用力地点点头。虽然他已经嚼了半天,但我再仔细咬咬还是有一点甜味的。 

  那时候啊,哥哥和我做梦也没想到三里河外还有天。 

  娘不在以后,哥哥更加忙了。地里家里,十岁的哥哥俨然一家之主。也是从那时候起吧,我见到青豆就想呕吐,我吃怕了永远没有一滴油的水煮青豆。 

  忙月里,父亲照旧过他的糊涂日子,哥哥却明显地消瘦了。 

  我永远不会忘记我第一次烧饭的情景。那天,哥哥疲惫地从地里回来,没在门口见到我,很是慌了一下。待他在灶前看到满脸是灰的我时,兄妹俩就这样抱着大哭了一场。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哥哥哭。至今我也只见过两次哥哥流泪。第二次是我出嫁的前天晚上,哥哥从后门来见我,我冷冷地凝视他。哥哥一直想过来摸摸我的头,就像小时候那样。 

  但他举了几次手都放下了。他只轻轻地对我说:“梅梅,哥哥很高兴,你就要成亲了。你要幸福,可惜哥哥……” 

  哥哥最终哽咽着转身离开,那背影,很落寞,透着彻骨的伤悲。 

  直到那时,我才明白,哥哥并非无所不能。尽管他已经位居右相,尽管他圣眷正隆,尽管有那么多人敬他畏他,但在伤心的时候,他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的人。 

  在我七岁那年,父亲也走了。他喝醉了酒,不小心踩到三里河里,就这样走了。我和哥哥甚至没能找到他的遗体。 

  我不知道那个男人有没有关心过他还有一双小儿女,也许他曾经也是疼过我们的吧。后来林伯告诉我,那晚父亲在丧庆上分到两个馒头,张寡妇一直想从他手里拿走,他醉醺醺的说:“别,别抢我的馒头……留给逸儿和梅梅,他们没有吃过呢……” 

  那个男人临死却让我恨不起他了。我想他应该也是爱我们的,只是太懦弱,看着一双儿女受苦,无力改变,只能沉醉酒乡,装作不知。 

  父亲去世以后,哥哥把我托付给了李婶,自己去了县城。那时哥哥也才十二岁,若生于富贵人家,还是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少爷罢了。但是哥哥还是听从了李婶的建议走了,他揣着一个小包袱,里面只有一套换洗的单衣,摸摸我的头,说:“梅梅,在家里要听李婶的话,乖乖等哥哥,哥哥很快就会回来的。” 

  山冈的斜阳把他的影子照得惨淡惨淡,我一直忍着到哥哥听不见,才在后山的崖前大哭了一场。那时的无助、伤心,许多年以后仍让我屡屡在深夜里惊醒。 

  李婶,就是李冬的母亲。在三里河村,她是一个很传奇的女人。带着一个刚周岁的孩子独自漂泊到了这里,买了几分地、一间房。但村里没有人敢欺负她孤儿寡母,她泼辣、果敢,能与男人抡着锄头当街对峙,也是村里少数几个让张寡妇避之不及的人物。 

  她对我说,哥哥将来必有一番作为,不能在这个小山村里给困死了。她的语气很坚定,我不得不信。 

  李婶对我很好,我想那是一种近乎母亲的感觉吧。李冬对我也很好。从他的语气里我可以听出他对哥哥的敬畏和崇拜,我不明白他的这种情节源于何处。每次问起来,他都支支唔唔,被问急了,就嚷嚷:“甘蔗屑啊,我都不敢了!”就红着脸跑开了。我就一个人站在那里,笑到满脸是泪。 

  是的,我想哥哥。自从他走后就再无音讯,每次我吃着手里的面馍馍,就想起哥哥,不知道他有没有挨饿,有没有地方过夜,会不会生病躺在路边没人理会……有时候我甚至会恨李婶,哥哥是听了她的话走的,其实我只要哥哥一直陪着我就好了,挨点饿,受点冻,有什么呢?我们不是这样过了这么多年吗?每次想得难受了,我就一个人跑到后山崖,怔怔地望着那条小路出神。 

  我盼望有一天哥哥能跑着过来,抱住我说:“梅梅,哥哥回来了,再也不走了。” 

  可是,斜阳依旧,却再无哥哥熟悉的身影。 

  林岷 

  我是林府的大少爷,林府在祁县比县太爷的衙门还威严,因为我姐姐嫁给了左相府的长公子秋怀远为正室。如今左相府权势滔天,谁人敢得罪?兼之林府几代经商,家财万贯,又有谁和钱过不去? 

  说起林府的大少爷,恐怕市面上最多的风评是精明冷血。父亲过世的早,偌大的家业一手操持,精明是必然的。我生性寡言,一家之主的威严自是让下人们敬畏三分,加之商场上难免用些手段,冷血之说也是不虚的。 

  但对于亲人,我一直是关心的,尤其是胞弟林琛。他与我一母所出,性情温和,心地善良,整天笑脸迎人,在家里城里口碑都是极佳的。说白了,我是羡慕他的,没有家族重任,没有家计民生,可以整天开开心心地生活。我自知我已经无法做到了,或者说这是生为长子的我注定无法做到的。所以我纵容他,宠溺他,所幸琛儿天性善良,也没有被惯出作奸犯科之举。 

  听下人说,最近琛儿捡了个男孩子回来,叫苏逸,宝贝得不得了,我想去见见他,琛儿年少又无心机,我怕他吃亏。 

  但最终我见到那个男孩子已经是一月之后事了。怀都那边的买家故意压价,联合抵制林府百结布庄的绸缎,我过去了一趟。生意人,无非是为了利益,只要投其所好,难有解决不了的事,最不济再迫之以权势,至今我还没有遇到过不买林府面子的。但一席席应酬下来,也颇费时间,回家时已经是深秋时节。 

  回来的第二天,我去了琛儿的怡文苑。很令我惊讶,苑子里没有了以往的喧嚣,显得有些怪异。然后我就看到了那个男孩子。 

  大概也就十来岁的模样,样貌很清秀,面色也有些发黄,一望便知出身于穷苦人家。他正坐在案前练字,握笔的手有些紧张,骨节泛白,字虽呆板但还算工整。我注意到他一直咬住下嘴唇,神情煞是专注,丝毫没有被一旁喋喋不休的琛儿影响到。 

  凭我多年的阅人经验,我肯定这应该是一个性格坚毅的孩子。也许琛儿多与他相处,也能减掉三分浮躁,这未尝不是好事。只是,下次要记得提醒琛儿,别惯坏了下人。 

  这时,琛儿看到了我,立刻大叫着扑上来。我抱了抱他的肩膀,听着他唧唧喳喳说想我。等他安静下来时,旁边的男孩子走上前来请安“苏逸见过大少爷”,声音很清脆,但举止相当稳重。 

  “小逸,好了好了,大哥又不是外人,去端茶吧。对了,别忘了松子糕。”然后扯着我就往一边的凉亭里拉,表情很是雀跃。 

  接下来的两个时辰里,琛儿一直在我身边呱噪,几时学会了骑马,写了几篇文章,作弄了几个下人,说的最多的就是“小逸”,包括怎么骗到府里来的,怎么教他写字,小逸如何聪明,如何能干,说得不累,我听的都累了。 

  最后,我在琛儿意犹未尽的目光中离开怡文苑的时候,已近晌午。 

  转眼间一年便过去了。在这一年里,林府的生意又扩大了一些,我逐渐把权力下放到几个得力的管事手里,倒也不觉得怎么累。姐姐生了个大胖小子,左相府张灯结彩,大肆庆贺了一月有余。姐姐开心,我心里也欣慰。 

  倒是琛儿在这一年里,上进了不少,也懂得体贴人了,得了什么宝贝,总也想着哥哥了,我尤其欣慰。尽管去怡文苑的次数不多,但我知道这一定是苏逸的功劳,这个清清秀秀的男孩子有一股安定人心的气质,难得他还能不恃宠而骄。 

  听琛儿说,他现在已能写得一手好字,而且学什么都肯吃苦,上手也快。说话的人那与有荣焉的模样,让我啼笑皆非。 

  唯一让我烦心的是,母亲又在暗示我可以娶亲了。算来我也已经十九了,家世、品貌都数上乘,想当林府少奶奶的名门闺秀大有人在。 

  我也不是不想娶妻,午夜梦回,连一个可以说说心里话的人都不可得,心里不是不寂寞的。但是以我目前的几个侍妾而论,恐怕娶妻也是枉然。 

  我有些羡慕琛儿和苏逸,他们亲如兄弟,彼此无话不谈,有这样一个孩子在身边该少了许多庸人自扰吧。 

  所以当下人开始悄悄议论他们的暧昧时,我只当是下人的嫉妒,也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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