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随雁字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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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随雁字长-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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钉在哪里见过了,让韩重看着锅急匆匆的跑到阿青和阿夺那里去





十六、趁乱纵疑犯 谈笑博生死

  阿青和阿夺两人衣衫不整的从榻上起身。小江手里的钢钉黑黝黝的放光,钉尖还有凝干了的血迹。阿青伸手取了仔细看问:“一个钢钉,怎么了?”小江看阿夺,阿夺偎在阿青怀里,眼神清冷看了眼说:“这么晚了跑过来搅人清梦就是给我看这个啊。”小江用力点点头说:“嗯,阿夺你不记得了吗?”阿夺横了他一眼说:“怎么会不记得,哪里像你的记性,家里包袱里还有好几个钉筒呢。”小江嘻嘻笑说:“也是,可是那时候不知道嘛,现下知道北晋军营里有这个,你不想问问吗?”阿夺摇头,打个哈欠说:“不想。好困啊,咦?师傅,你身上什么味儿啊。”小江一跳说:“啊呀,我的肉还在锅里呢,好,你们乖乖睡吧。”怕人问他要着吃的似的跑了。
  
  阿青摸摸他脑袋说:“睡吧。”阿夺笑笑在他脸颊上亲了下,阿青躺下,阿夺趴在他身上,手指上绕着自己的头发,眼睛看着发稍,慢慢的一层雾气起来,阿夺吸吸鼻子,眨眨眼睛,把眼里的雾气消散,阿青的手轻轻得在背上拍着。阿夺手慢慢摸上阿青的身体……
  
  靳海棠趴在榻上,任凭陈查如何戏弄,只是咬住了唇一声不吭,陈查抚弄良久见他只是身体颤动,没有声音,把他翻过来一看,已经咬破了下唇,血珠从齿下渗出来,嘀嗒的噌在下巴上,闭着眼睛,只睫毛抖动,脸上一片凄然。陈查停了作恶的手,嘴里说:“睡觉睡觉,爷最烦和一副死人样弄。”大腿压在他腿上,把他抱在怀里搂紧了。
  
  第二日里,靳海棠不吃也不喝,下唇被自己咬得青紫了,高高的肿胀着,只闭着眼睛缩在被窝里。陈查进来看了几次没说话走了。夜里也不弄他,只是抱紧了自己呼呼的睡。
  
  睡梦中外头一阵喧哗,陈查有些惊醒看怀里的靳海棠沉睡着不想高声唤人,正要抽身起来,外头校尉急喊:“爷快醒醒,西北角粮仓着火了。”刚运来的粮草若是烧尽了,可不是小事啊,十万大军吃什么。陈查忙抽出胳膊,匆匆穿上衣服奔出帐子去,对校尉说一声:“我去看看,你们俩别乱。”眼看着西北角腾腾的火光,浓烟滚滚得冒出来,半边天要烧红了似的,士兵们慌慌张张的不知道该救哪里好,都往粮仓那儿跑,不一会儿韩重亲自带人过来,所有大将都出来了,水龙队组织起来,一桶桶一盆盆的运水,连高桐都带人站的远远的看,韩重慌乱中看见陈查在人群里呼喝,对着乱作一团的士兵左踢一脚,右拍一掌的,韩重皱眉让人把他叫过来。
  
  “你在这里,谁去看守靳海棠,嗯?”韩重厉声问。
  
  “我安排了校尉了。”陈查忙说。
  
  “赶紧回去,出了事,唯你是问。”韩重低声吩咐陈查,陈查看了眼火光,往自己营帐里去。
  
  陈查刚走,帘子一开,一个校尉拖着门口看守的两个校尉进来,那两个人昏死在地上,靳海棠看他,脸上蒙着面纱,看不清楚面孔。那人打量他一眼蹲下去剥那校尉的衣服,上前把衣裳扔到他怀里说:“赶紧换上,趁乱,走。”嘴里好像含着什么东西,说话不清楚。靳海棠忙起身穿了,身上紫红一朵朵的,脸不由得一红,背过身去。等靳海堂换完了衣服那人把地上一具昏死的光溜溜的校尉拖到榻上,盖上被子,跑到门口掀帘子看外头无人招手让靳海棠跟上,四下里钻黑影往外溜,偷了匹马牵着,悄悄潜到军营门口,蔽在一个营帐后,回头拉下面纱,藤盔压得低低的,露着鼻子以下,普普通通一张脸,对靳海棠说:“我把营门口的人引开,你见机行事,出去后要往哪里走,自己看着办吧。”靳海棠刚想问他为何要救自己,他已经窜出去,嘴里含糊着冲营门站岗的士兵大呼小叫得喊:“快去啊,粮仓火太大,元帅说救火要紧,快。”守门的十几个人犹豫了下,为首的虽然觉得不妥,可是元帅有令也不敢不听,安排了四个人留下,带着其余的人向起火的粮仓奔去,那校尉上前,把四个人叫拢在身前,低声说话,没见他如何动作,只见四个人软软地倒下,那人回身冲黑影里的靳海棠一招手,靳海棠牵出马来,翻身上去,虽然屁股甸在马鞍上疼,也顾不得了,摘下马鞭,猛抽,马儿四蹄翻飞,奔出营去,擦身之间,靳海棠还不忘冲那人抱拳,刚想说声,救命之恩,日后容报,那人已没了踪影。
  
  靳海棠没命的奔出南越军营,跑了十几里路,心里权衡了一下,还是回到骆野营中最是安全,当下不作他想,直奔北晋军营。
  
  帘子一掀,陈查帐中又进来两个黑衣人,眼见榻上一个人趴在那里侧头冲里,露着肩膀盖着被子,两人眼神儿一对,上前,把人一翻,不由得吃了一惊。一人低声说:“怎得是陈查的贴身校尉。”另一人低声说:“搜搜看。”两个人转了一圈就发现木榻下头还藏着一个校尉,都昏过去了。一人道:“被人先下手了,赶紧回去复命。”他二人又把人原样摆好,溜了出去。
  
  陈查被韩重喝回,慢吞吞的走回营帐,一看门口没有人把守,心里突突的有些跳,在门口静了会儿,掀帘子进来,一看他盖着被子还躺在榻上,心里竟有些许失望。走过来,嘴角轻笑说:“莫不是真的欢喜被我上啊。”说话间已看出不对,榻上的人肩膀粗黑,头发梳着发髻,不是靳海棠的一头漆黑的青丝,掰过身来一看,是自己的贴身校尉,陈查龇着白牙笑骂:“也不傻嘛。”
  
  靳海棠远远的看见北晋军营,不知怎的脸上凉凉的,驾着马飞奔过来,守门的士兵看他身穿西齐的军服,挥枪堵在营门口。靳海棠“吁”一声勒住马,定定神大喊:“我是靳海棠,快快开门。”
  
  天冷风大,南越军营里忙到天亮才止住火势,火借风势,粮仓烧得殆尽,个个人都是灰头土脸的,空气中散发出不算香喷喷的干炒豆子的味道,小江也来灭火,在韩重的嘱咐下却不敢施展武功,趁乱听见豆子被火烧得“噼啪”爆开,便捡些吃,味道还不错呢,及得扑灭了火,怀里揣了一大把,和众人一起站着看焦黑的粮仓,时不时地偷拿一把闷在嘴里,鼓着腮帮子嚼。韩重的脸色阴沉,身边站着耷拉着脑袋的陈查。
  
  帅营里站满了人,连阿青和阿夺也来了,阿夺穿戴整齐,这几天里脸上的红线淡的几乎看不见了,他一进帐子,先把帐中的人打量了一圈儿,人人都是心头一跳,觉得他看得是自己,随着他脸上的轻笑,不由自主地也笑了。
  
  陈查被打晕的贴身校尉在他授意下俱说是被人打晕是谁没看着,那守营门的士兵倒是看见了可找遍了整个军营,竟没找到那个长相普通的校尉。韩重还待要查问,“查什么查?一定是他做的。”高桐一指站在角落里的阿青,“他口口声声要你放了靳海棠,说要带他走,元帅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不是我。”阿青喊一声,接着昂头傲然说:“不过,海棠走了,我很欢喜得。”阿夺轻扯他袖子,低声说:“你莫要说话,越说越错。”阿青听他的,闭紧了嘴,却一脸的无惧。
  
  “你说不是就不是嘛?试问这军营里除了你还有谁和他有交情,哼。”高桐冷哼,对韩重说:“虽然是故交的徒弟我知道元帅明察秋毫绝不会偏袒他。”
  
  韩重看了高桐一眼说:“本帅自有分辨,阿青昨夜里失火时你在哪里?”
  
  “我在帐中,和阿夺一起。”阿青说。阿夺紧接说:“他睡得很香,我可以作证的。”
  
  “呵呵,你当然替他作证了。”高桐眼里冷笑说:“你二人来历不明不白,这个小的又在北晋军中待了两年,装神弄鬼的,说不定是北晋骆野的奸细。”
  
  “你胡说。”两个声音异口同声地说,一个是阿青,一个是站在韩重身后的小江。阿夺冷眼看着高桐。
  
  “我胡说,呵呵,你们鬼鬼祟祟得来了,谁也不知道来历,还有,元帅我倒不知道,你的贴身校尉和他们也是旧相识啊,怎么现在这军中连个小小校尉都可以呼喝本相嘛。”高桐语气更重,咄咄逼人。
  
  韩重一笑说:“我的人我自会教训,不劳高相,不过这个私通北晋的罪名可是要有真凭实据的。”
  
  “真凭实据?!你只问他,这两年多是不是和靳海棠同出同入。”高桐指着阿青说,转手又指着阿夺说:“还有他,是不是在北晋军中待了两年,我的人可是查得清清楚楚。”高桐拈着白须说。
  
  帐子里的众人都看阿青和阿夺,阿青倔强起来,大声说:“是又怎样,我们不是北晋奸细。”
  
  “那,他们亲口认了。不是北晋奸细,你会如此护着靳海棠?!哼,人肯定是你放走得,你一听要用他胁迫西齐,就放火烧了粮仓,趁乱放了他,是不是?!”高桐厉声问,大喝一声:“来人那,给我把人拖出去斩了。”
  
  “慢。”两个人说话,一个是韩重,一个是阿夺。
  
  “高相,这样处置太过草率。”韩重忙说,“如果真是他们,他们也不会把靳海棠带回来了,本帅担保绝对不是他们做得。”
  
  “北晋奸细?!这个罪名可大了。”阿夺轻笑一声说,满帐的人都看他。阿夺走出来,一头青丝用缎带束在脑后,歪着头打量了下高桐,说:“你这个老头有意思,这么着急想我们死啊。”
  
  高桐冷哼一声说:“本相不和黄口小儿理论。”
  
  阿夺展颜轻笑,一时帐中人都觉眼前光华闪烁,满帐生辉,连高桐心中也赞叹,阿夺笑完说:“我若是取了骆野首级,攻下峦州,你可还说我们是北晋奸细吗?”
  
  帐中人交头接耳,韩重喝到:“你莫要乱说话,军中岂可儿戏。”阿夺对高桐说:“对了,他才是元帅,我只和他说话。”转身走近韩重说:“我不想不明不白的被人冤屈了,军中无儿戏,我和你立下文书,如果三日内取不来骆野首级攻不下峦州,我和阿青的人头就交给你,如何?”他晕生双颊,容颜不可鄙视,可言谈间却是生杀之事,让人心里恍惚间又有些凛然。
  
  “好,本相作证看你们两个小儿如何成事,来人,笔墨伺候。”高桐唤人。见阿夺主意坚决,韩重无法和他辩解,心里烦乱,万一有什么事如何向小江交待,转头看身后小江,却睁着一双春水大眼,满眼俱是兴奋激动的神色。韩重叹口气,心想,他哪里会怕呢,心里不定怎么盼着呢。思想间,阿夺已经龙飞凤舞的签下了生死文书。
  
  阿夺转头看了眼阿青,阿青正笑着看自己,阿夺抿嘴一笑说:“阿青,我让他给你做面大大的‘雁’字旗,好不好?”阿青笑着点头说:“只要你欢喜。”

十七、簧舌易解惑 诡思难度测

  阿夺在帐中笑颜如花,身上是阿青的水蓝色皮袍,更映的肌肤胜雪,盘花织锦的袖口遮住了手背,左手轻将右手的袖口卷起,接过校尉递过来的狼毫,手腕提动,帐中众人都看他皓碗如雪,竟不知他写了些什么。“啪”阿夺把笔一扔,伸手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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