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月光+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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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月光+番外-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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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他还满有行动力的,不过,推论的方向就有欠思考了。 
“你要我说几遍才听得懂?我根本不知道你找谁。” 
他笑——事实上他整个脑袋都蒙在黑布头套里,只露出一双黝黑的眼,但从那双清澈的眸子 
中,我看出了笑意——很不怀好意地笑:“我的部族,流传着这样的教训:汉人的话,是遮挡 
天空的云。” 
“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都是谎言,不值得相信。” 
我顿时有暴笑的冲动。只要是人,都有口是心非的可能,何必分什么部族呢?何况从他的口 
吻中,我听不出很认真的虔诚。 
“你相信?” 
“相信什么?我部族的传言?”看到我点头,他才道,“无所谓。我只不信任陌生人而已。 
” 
“那么你不该来问我。自己调查好了。”我也是陌生人,凭什么他非要从我嘴里知道什么我 
所不知道的东西? 
“你不同。”他的判断令我惊讶。 
“哦?” 
“第一,从事实判断,你与这件事关系密切。第二,我相信你。” 
“为什么?” 
他似乎有些苦恼地顿了顿,“我不知道。直觉告诉我,我应该相信你。” 
“哦……”我笑了,“也许你不该相信你的直觉。” 
“为什……么……”他的声音渐渐低沉,终至无声。原本靠着窗站着的高大身影,也扑通一 
声软到在窗下。 


我从来就不认为我是个好人,所以,人若犯我,我必定十倍奉还。毕竟,这个世界上,人与 
人之间已经不存在任何联系,所以,也没有任何值得太在意的理由。既然现在的我固守着自己 
的本分绝不干涉危害任何人,相应的,我也不会让任何人危害到我。 
有冤有仇,我必定会讨回。所以,别以为我忘了那一掌之仇。 
虽然不是他直接下的手,但既然是同伙,他想必不介意我报复在他的身上。 
顺带一提,从我走进房间发现屋子里有人时候开始,我便撒了药粉。而碧螺春,恰好就是解 
药。 
那药粉无色无味效果挥发得也很缓慢,这是白琴专为浅离特制的护身药粉之一。他毕竟不能 
时时刻刻跟在浅离身边,有了能让人束手就擒的药粉,加上浅离古灵精怪的头脑,想平安应该 
不是大问题。浅离后来给了我一些,叮嘱我需要的时候尽量使用,省得宝贵的财产——我的身 
体又受到什么损害。 
以白琴神医级的医术,他制的药自然可以信赖。所以我很放心地找来绳子,把他牢牢地捆住 
,然后,把那个令我好奇无比的黑色头套给摘了下来。 


我个人以为,一个男人帅不帅,关键不是脸蛋,而是身材。 
这个男人穿着较日常服贴身一些的黑色劲装,身体曲线大致可以看出来,就我多年来接触男 
人的标准,已经能打很高的分数。如果配上他的脸蛋,无疑的,就外表而言,已经是不多见的 
美男子了。 
他的外表,算不得很精致。但男人味十足。无论是宽敞的额头还是端正的唇都有一种很硬朗 
的感觉。人说相由心生,看他的样貌,应该很容易被人当成好人。 
不过……我在心里冷笑。他是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好人,与我何干?反正对我而言,他也不过 
是个报复的对象而已。 
不过,我该如何报复他呢?这还真是个棘手的问题啊。我不由得皱起眉毛思索。 


我的原则是,不要见血。 
很多年以前,在可以用年少轻狂血气方刚形容的少年时代,我已领兵在战场上厮杀。那个时 
候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已经令我麻木。我天真地以为,死在战场上就是武将的宿命,我根本无法 
了解呢一具具尸体后面,将牵引出多少人痛绝一生的眼泪和绝望。后来,我亲眼见到我情同手 
足的朋友、我尊敬的尊长、我曾宣誓效忠的主人,在我面前被杀戮殆尽,而我最爱的人,从此 
成为永绝。我终于明白血色里的悲哀,所以我,再也不要见血。我不要任何人,再在我面前失 
去生命。何况这个男人虽然得罪了我,也不至死。我不是阎罗王,没有资格决定他人的生死。 
那么,该怎么办? 
把他痛打一顿吗? 
以我目前的力气要打到什么时候?况且——端详我这些年被养得硬茧渐消的白嫩手心,叹息 
。我也懒得动手打人,而且这大半夜的,也不好找人帮忙。 
敲诈他一顿吗? 
看他昏迷的模样,天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清醒。我总不能就这么白白睁着眼睛等他苏醒。我也 
有点困了。 
该怎么办好呢?目光在房间里游移。最后落在茶杯上。 
哈,我想到了。既然以药开始,就以药结束吧。我身边还剩一点很厉害的泻药,给他灌下去 
就是。好汉也怕病来磨。我看他连泻三五天之后,还有什么力气找人麻烦。 
我得意地笑,硬撬开他的嘴灌下药水。又很辛苦地把他从窗户移了出去。我房间下面正好是 
花园草皮。两层楼而已,他皮粗肉厚的,摔不死。如果他运气不好遇到巡视中的护院被修理一 
顿的话,那也只能说是天意。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办完事情,洗手洗脸洗脚。天色的确很晚了,我真的很困,打个哈欠,睡吧。 


舞月光四 
我早就习惯在男人的怀抱里醒来,不过,这么热的感觉还是第一次。 
夏天没到吧?为什么我身边的温度那么高?失火了吗? 
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却被近在咫尺的脸吓了一跳。 
不熟,这张脸我一点也不熟。只不过些微有点印象。 
刚起床,我的神智不是太清醒,眨了半天眼睛还没想起他的哪棵葱。所以我呆呆地开口:“ 
呃……你是谁?” 
那男人狞笑:“没想到你忘性还真大。” 
声音不错,蛮好听的,仿佛发自胸腔的沉厚感带来一种余音缭绕的韵味,满吸引人的,只不 
过语调有点奇怪……语调? 
这语调我绝对听过,昨天晚上才和某个操着腔调的男人对过话,而那男人,似乎就长了这么 
一张男人味十足的脸。呃……不会真是他吧? 
“……是你?” 
“是我。” 
原来一个人睁开眼和闭着眼会有怎么大的差别,那双黝黑的眸子配上这张脸实在是完美得叫 
人再无其他感叹。单从外表上看果然是个好男人啊。 
“你还没死?” 
“托福。”似乎很愤怒却又硬压了下来的结果使他整张面孔都扭曲了。真是糟蹋啊。 
“真可惜。”我的如意算盘打得太早了。 
“你这个人,绝对是我见过的最恶劣的一个。”他咬牙切齿。“别再绕圈子了,他在哪里? 
” 
“谁?” 
“汇儿,方重汇。他在哪里?” 
“早说过我不认识。”平生最恨别人对我大吼大叫,不自觉伸手推了他一把,正好推在他的 
胸膛上,没想到他居然呻吟一声,倒了下去。 
手掌的触觉有点奇怪,怕是胸口的骨头断了吧。而且他高热的体温透过衣服依然能感知,难 
怪从刚才开始我便觉得身边的温度有点不正常。看着他一头栽倒在地而挣扎不起的痛苦模样, 
我幸灾乐祸地笑:“活该!” 
他已经被我气得说不出话了。白眼一翻,竟然昏了过去。 


见死不救是我一直想尝试却从来没有机会去做的事。正当我兴致饽饽在考虑是否让它变成现 
实的时候,浅离进来了,事情便有了结果。 
浅离是个很善良的人,虽然这种善良也会因人而异,不过他基本上还没我恶劣,至少他把人 
留下来并请来了大夫——白琴救治了不是吗?不过我也猜得出他的下一个举动,那就是掏出随 
身携带的小算盘,滴滴答答地盘算能从这男人身上获得多少回报。有的时候我在想,浅离怕是 
不会放过任何可以赚钱的机会吧? 
比较过分的是浅离居然把他安排在离我最近的空房间里。用他的话来说,是我惹出的麻烦要 
我来负责监视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什么时候惹麻烦了?我抱屈,不过没什么用就是。 
好吧,最多我晚上睡觉的时候小心一点就是。他胸前的骨头折断了,短时间之内不会给我构 
成太大的威胁。住得近了还方便我有事没事到那男人面前招摇一番,气气他也好。 
很好,这么想的话心情就变得好一些。加上脸上的淤肿也在不久后消失只剩下一点不仔细看 
绝对看不出来的痕迹,我终于又可以风风光光地见人了。 


好久没去花月楼了。不知道我养伤期间错过了多少美食。 
也许单从食物的角度来看,我这些年过得真是幸福。 
浅离有一张很刁的嘴,对吃的东西很讲究。也许只有吃过苦的人才了解食物的珍贵,而出身 
富贵的背景令他对美食有极高的鉴赏力。只要是他看中的食物,绝对值得推荐给人。他看中的 
厨子,也绝对值得信赖。 
托他的福,我吃了很多好东西,足以抵消我前半生对食物的错误认识——天知道很多年前, 
我以为食物这东西只不过是肉和酒的另一种称呼而已。 
花月楼的豆儿姑娘是一个很难让人忘记的好厨子。她不仅日常菜做得好,而且擅长日常点心 
,尤其是一些除了她谁也不知道到底从哪里学来的特殊菜肴,更是让人回味无穷。 
相较来说,我还是比较喜欢刚出炉的香喷喷的菜肴。所以天黑之前我抽空绕到花月楼的厨房 
打算蹭点好菜回去。 


厨房里水雾缭绕,偌大的厨房有好几个厨子在忙碌着,偏偏有豆儿姑娘的影子。我看了半晌 
后,拉住一个面熟的丫鬟打听起来。 
丫鬟说豆儿姑娘身体不适,今天休息。 
那我不就没口福了?心底下甚是遗憾,只好回身就走。 
没想到在门口被拈花大姐给叫住了。她让我到豆儿姑娘的房间看一看。 
实在是莫名其妙。一个女孩子病了,干吗要一个男人去看?虽然我和豆儿姑娘交情不错,但 
无论如何,女孩子的房间都是男人的禁地。豆儿姑娘又不是风尘中的女人,我不能随便进去破 
坏她的名节。身为她的朋友,我能做的,大概就是去帮她找个好大夫来看病而已吧。 
可是拈花大姐却说,问题没那么简单。他把我拉到她的房间,摆出茶水和点心,一副要长谈 
的样子。 
她告诉我,他怀疑豆儿姑娘根本不是个女人。 
为什么?我颇有点好奇。这个结论从何而来? 
拈花大姐压低嗓音神秘却有些暧昧地说,从很多情况可以得出这个结论。所以,她想请我去 
看看。 
当我沉默时——事实上我并不很乐意做这件事。拈花大姐的暧昧令我心生疑惑。我并不想与 
什么秘密搭上关系。可是——拈花大姐一脸苦相给了我很大的震撼。一个女人,一个在风尘中 
打滚戴上了一层刀枪不入的铠甲的坚韧的女人,在她严严实实的面具后,隐藏着的脆弱,令人 
不忍。于是我答应了她。 


豆儿姑娘的房间与厨房离得不算太远。但因为位置的原因,少有人来,隔音的效果很好。 
轻轻走过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窗户比那透着烛火的光芒。我尽量不发声音地靠过去,只听 
见里面隐约传出叹息的声音。 
很低,是豆儿姑娘的语调,音质却中性许多,宜男宜女的。 
我站在门口不知道该不该敲门。踌躇着欲徘徊的时候不小心踢中了一粒小石子,然后在暗夜 
中听得分外清楚的声音响起来。 
不意外地看到门被打开,一条纤细的影子被灯光映出,不过我的惊讶并不在此。 
是刚洗过澡吗?她只随便披了件衣服,胸前的风光大半敞开着,任我看个清楚。 
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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