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簧 下 by:pe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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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簧 下 by:peta-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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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顺转头见严吉跑进来,站在下首,也不知道自己出什么错了。他冷冷的开口说:「严吉,你跟了我有五年了吧。」 

  严吉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要坏事。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但一下跪下来说:「镇统,我打您当了营统的时候就跟著您了,到如今正好五年零三个月。」 

  李顺点了点头说:「咱俩也是那么多年的情分了,我以前是个穷汉子,从来不会管家。所以这家向来都是全交给你打理。你虽忠心,但在天津你就暗底收下面人的贿赂,到了北京更是跟上门的人要封礼银子。我说没说错?」 

  严吉一听,浑身打起抖来,李顺虽然并不是清官,但也比别人廉洁多了。况且他要寻了人错,那就是治军法,动辄上大棍子打,是个铁腕治军的主儿。如今自己不知道怎么惹到了李顺,他竟寻起自己的错来。他心底下一惊,叩首说:「镇统,这收封礼银子,收下面人的孝敬,哪个管家不做·都成规矩了,就算我不收,人家也硬塞过来。」他一边哆嗦著一边磕头说:「这,这,您看在小人那么多年的忠心份上,饶小人一命。」 

  李顺挥了挥手说:「这事儿,军法里讲的明白,不得收受贿赂,你好歹也有个副官的头衔,我听人抱怨过那么多次,不治你,就是看在咱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不过,咱们两个的情分,只是军中兄弟的情分,是你伺候我的情分,可没换过来。」 

  那严吉一听吓一跳,好嘛,敢让李顺反过来伺候他,他活腻味了吗·他听李顺的口气不重,也不哆嗦了,抬头看著李顺陪笑著说:「镇统,您这话是怎么说的·我哪敢让您伺候·」 

  李顺眼睛一睁,大力拍了下桌子,怒声呵斥道:「你少装蒜!你知道不知道温庭玉是谁!连我都对他赔小心!伺候他是你的福分,还敢放狂言叫他伺候你!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严吉被吓得趴跪在地上直发抖,也不敢抬头。原来那看门房的老于真是个嘴紧的,李顺说不让说,他就真没四处唱去。所以直到如今他才知道,原来李顺在後院藏的那个病戏子就是鼎鼎有名的温庭玉。 

  不过,这温庭玉到底是被伺候的还是伺候人的,还真不好说。不过严吉这话只敢在心里讲,也不敢说出来,只磕头说:「镇统,我如今才知道那是温庭玉,这不知者不怪……不过,我确实没说过什么叫他伺候我的话。」 

  李顺一怔,知道是四儿故意编了瞎话来刺他。他虽然生气,但也说不了什么,四儿护主,打从七年前就是,也亏了他这七年都没变过。他冷哼了一声说:「可你由著别人嚼他的舌头,我问你,四儿今天是不是找你来赶过人·」 

  严吉一楞,心下估计是四儿在李顺面前不知道编派他什么不是。他也不敢说什么,只躬身答道:「镇统,秦财一向老实,他老婆虽嘴碎些,但一向用的上……」 

  李顺冷笑著说:「这府里容不下她那尊佛,你打发他们夫妻走路吧。以後四儿跟你一起管家,你们两个好好处处,他管後面,前面的事还是你管,他管不上。还有,我不在,庭玉就是这家里当家的,叫下面的人都给我放尊重些。」说著心下担心温庭玉,又往後面走过去。 

  严吉楞了一下,心底下直嘀咕李顺和温庭玉的关系,不过他也不敢乱嚼舌根儿。李顺平日看着和善,可用起军法却无情,前年还打死过和他杀洋人的同伴。如今他有把柄捏在李顺手上,可不想自己也有那么个时候。 

   

  十七 

  李顺回到後院的时候,正看见四儿端了药碗出来,他招手让四儿过来说:「怎么样了·还头疼吗·」 

  四儿回道:「刚喝了药,躺了一会,看著睑色好多了。」他转念想到李顺刚才要跟温庭玉说以前的事情,低声对李顺说:「大爷,我不是跟您说了,可干万别让爷知道您什么都知道了,他支援不住。」 

  李顺楞楞的看著四儿说:「你说他怎么就是不想让我知道那些事儿·那些事儿,怎么是他说瞒就瞒得住的·」 

  四儿转头看了眼屋里,把李顺拉到院外面说:「爷这些年,看著风光,过的可不是什么舒服日子。再说,您不在他身边,他再怎么舒服也不舒心是不是·况且,您也知道他是那么个心思重的人,不过是骗著自己罢了。您要说,也得等他身子好了再说,最起码也得给他点底儿啊。现在说,回头又跟今天这样叫起来怎么办·您看看您这手,都肿了。」 

  李顺差点忘了,转眼看去自己的手,被温庭王咬的地方止了血,肿起老高。他这才觉出钻心来,抽了口气皱着眉头说:「以前不见他心思这么重,怎么这些年变了这么多了·刚才你们两个合夥儿陷害严吉,我差点就赶了他,你说说,他怎么就不学点好·」 

  四儿冷笑了一下说:「这叫不学好·那什么叫学好·爷要不会这两下子,早死在北京城里了,还能当今天的温庭玉吗·大爷,您是个带兵打仗的,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吧。」 

  李顺怔怔的往屋子那边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算了,不提这个。对了,以俊你就管後院,前面归严吉,你们俩各管各的,平日都照应著点对方,严吉以前不知道庭玉的身份,也难怪他。以後知道了,後院再有谁给庭玉睑色看,你照赶,回头跟严吉打声招呼就得。惹的狠了,给我圈起来,进了我的家,烧火丫头都得从军法。」 

  四儿点了点头说:「还是大爷疼爷,我再去煎副药。您先进去看看爷吧,闹腾了一晚上了。他现在还不睡,我怕明儿再烧起来。」 

  李顺点了点头往屋子里走,进屋就见温庭玉正下床扶起地上那炕桌,刚才闹的紧,都没人收拾。李顺见温庭玉拖著那桌子往炕那边走,心里一痛,走上一步抬起那坑桌说:「你病成这样,还收拾什么屋子·这桌子也是你现在拾得起来的·怎么不叫人收拾·」 

  温庭玉咬著嘴唇,看著李顺把桌子放回炕上,又转头捡起那油灯,走到炕边上打开炕柜,轻轻给灯上添了油,换了灯芯,点上了放在桌子上,又转头见李顺在脱衣服,伸出手去替李顺解长衫。 

  李顺见温庭玉咬著嘴唇替他解衣服,也不说话,一下把温庭玉抱在怀里,叹了口气说:「闹腾一个晚上了,你还疼了那么半天,赶快睡吧。我明儿哪都不去,在家陪你一天。」说著摸摸温庭玉身上的衣服,见都是乾的,一下把温庭玉抱了起来,放在床上,替他掖好被子。自己脱了长衫也躺在温庭玉的身边,随手盖上自己那条棉被。 

  李顺躺下了一会儿,就觉得温庭玉的身子悄悄的靠了过来,钻进他的被子。李顺也不动,随温庭玉折腾,只听温庭玉在他怀里叹了口气,胸膛上又湿了一片,烫的他怎么也睡不著。等李顺听得温庭玉的呼吸声渐渐平稳下来了,这才轻轻起来,把自己那层被子换成了温庭玉平日盖的锦被,又去水房冲了凉水澡,穿好衣服走到书房看公文。 

  第二日,李顺果真在家陪了温庭玉一日,哪也没去。接下来的日子里,练兵处都没什么要他做的事儿,大多是住在兵营几日才回来一趟,紧著督练新军。而温庭玉也看不出来在想什么,李顺在家的时候,仍是使著小性儿的笑闹,不在家的时候,就静静的养身子。但俩人的确是日渐生份,只是李顺常睡兵营里,除了四儿,倒是谁也看不出来。 

  这日李顺刚到家,就听人说林玉宏来拜。他紧著换好了衣眼就到了前院,只见林玉宏端著茶坐在太师椅上,下首有李顺的门客陪著说话,见他进来,这才起来说:「遗山,这阵忙,也没来你家看过。这不,今儿不忙了,又顺路,就来你这儿叨扰碗茶喝。」 

  李顺见林玉宏站起来,忙进去说:「林大人,坐,坐,您来,我倒履相迎还来不及,怎会舍不得碗茶·」说著就对站在一边伺候的丫头说:「你给林大人泡的什么茶·」 

  那丫头还没答话,林玉宏就皱著眉头说:「遗山,我不是说了,咱们在练兵处大人来大人去,那是作样子给上边看的,如今私下交往,直称名字就好。其实,今日我找你来……」6FA9局:)授权转载 惘然【ann77。bbs】 


  他看了看两边的人,李顺会意,忙说:「都下去吧,别留人在外面伺候,我要什么,自然会出来喊你们。」 

  林玉宏见人都下去了,这才开口说:「遗山,这阵子你不来练兵处,可是逃了个差使。广东那边的事儿,非要北京过去个人才镇的住,结果上面就把我给派过去了。」 

  李顺一听,心里一喜,这差事原本段棋瑞是有心让他去的,只是话没挑明。他正琢磨怎么开脱呢,这下倒不用头疼了。不过他哪能在这当口高兴出来,只皱著眉头开口说:「这也不是什么难办的差使,对策都订好了,那边又有咱们的暗桩,你过去,不过是给下面的人点底儿罢了。玉宏,你不一直琢磨著无功不好受这份从二品的俸禄·这不正是个机会·我想去都去不了呢。」 

  林王宏虽然官比李顺做的大,可真正说到打仗,他是从来没打过。他有林玉笙在上面周旋,平日只管文书的工作,制订军规之类的工作,真到了打仗,自然不会派他。只是这次本来段褀瑞是想著让李顺过去坐镇的,但李顺是个主张招安的,手上的军队又没练上几日,一下离开几个月,对军心不利。而计策是林玉宏订的,事情又不凶险,冯国璋就琢磨著帮林玉宏争功,於是这差事就派到了他身上。 

  林玉宏知道这消息,喜的是心痒难耐,可他是第一次真正独当一面,自然心下胆怯。但他总不能在练兵处唱,白辱没了他林家的名声。结果他跟家想来想去就想到李顺这个真靠军功升上来的镇统。 

  林玉宏皱著眉头说:「我说出来你可别笑我,这计策虽然是我订的,可我整个儿一赵括,都是纸上谈兵,到时候真出了事儿该怎么办·我啊,是到你这儿来讨锦囊来的。」 

  李顺微微一笑,拿著茶碗,轻轻的用茶盖拨著上面的茶叶,拨了一会才说:「玉宏,我锦囊倒是没有,不过送你一个听字。」 

  林玉宏皱起眉头说:「这什么意思·遗山,我一片诚心找你来讨教,你这不是玩我吗·」 

  李顺呵呵笑著说:「广东那边的协统我见过一两次,虽说刚愎自用了些,但是个极好的人才。况且那边的事情,他不比我们摸的清楚详细·结果你这一过去就抢了他的功劳,若是再指手画脚,他揣著横气,你又不知道情况,回头搞砸了事情,朝廷的脸面何存·」 

  林玉宏一呆说:「我就听著他的·那不给我自个儿丢脸吗·」 

  李顺摆了摆手说:「不变应万变,这次的事儿本来就是妥妥当当的,万一出什么事,你不要惊慌,尽管让他出主意,回头吊吊他的胃口,再按他说的做。这事出了差错,掉脑袋的可不是你我,想必他不会乱来。你用了他的计谋,回头上奏时拉上他一把,此人以後定唯你所用。所以,这次去,沉住气,少用嘴,多用耳,一个听字而已。回头我在北京等著给你摆庆功筵,连那桌赔罪酒一起摆了。」 

  林玉宏听了李顺的话,杲了一阵,抚掌大笑说:「遗山,这听字送的好!你果然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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