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时光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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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时光 番外-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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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来者不拒。军校时代,苏朝宇身为学生会主席,免不了要参加太多的学生Party和军校高层的招待会,後来也成为学生会主席的罗灿总是跟在他身边,两个人在互相挡酒方面搭档十分默契,只要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还能喝多少,是否需要缓一下。同时罗灿也非常了解苏朝宇的酒量,知道几罐啤酒根本不算什麽,因此只是坐在一边笑吟吟地看著。 

        沈浸在狂欢气氛中的夜鹰连队并没有注意到一辆黑色的奔驰正非常低调地经过了他们旁边,车窗半开半合,一双锐利的琥珀色眼眸,正用一种近似於渴望的思念的眼神,注视著那个海蓝色头发的少校班长。 

        苏朝宇和五班捧杯,痛快地仰首,整罐啤酒很快就见了底。 
        江扬摇上车窗,平静把车驶入团部大楼门口的车位里面。 
         
        熄灯号吹响的时候,夜鹰连队的聚餐才终於结束,值夜的队员负责打扫战场,吴小京他们唱著歌回宿舍,苏朝宇和罗灿随意聊著,跟在他们身後往回走。 
        刚走到自己的宿舍门口,罗灿的对讲机忽然响了。罗灿接起来,很快立正,大声回答:“是,长官,马上传达。” 
        挂上对讲机,罗灿向苏朝宇做了个鬼脸,这种跟刻板军队完全不兼容的活泼可爱又逗得苏朝宇笑起来,罗灿说:“师兄,刚刚的通讯跟你有关。” 
        苏朝宇愣了一下,还是立刻立正敬礼:“是,长官,请指示。” 
        罗灿望天,这种事果然是发生一百次也很难习惯的,他飞快地说:“团长命令:夜鹰五班班长苏朝宇少校立刻到团部团长办公室报到。” 
        “是,长官。”苏朝宇敬礼,皱眉,已经熄灯时间了,林砚臣有什麽要紧事非要自己过去?难道……心跳徒然快了一拍,难道是江扬有事? 
        罗灿捅他,说:“走吧师兄,我陪你去。” 
        按飞豹团的制度,非勤务士兵进出团部大楼需尉级以上军官带领,苏朝宇军衔虽然是少校,但是进夜鹰作班长这麽久,他早就习惯了不佩衔,穿士兵常服,像任何一个普通的士兵一样服从於严格的等级制度──私下里,江扬曾经跟他说过:“让你从班长做起,是我给林砚臣的命令。这不仅仅是为了打磨你的骄傲,更重要的是,我想你在得到高位以前,真切地去了解士兵,了解他们的快乐,他们的痛苦,他们的要求,还有他们的顾虑,你是军校出来的,这一课必须补上。” 

        苏朝宇正想著,他们已经走到了林砚臣办公室门口,罗灿敲门,大声报告:“报告,飞豹团夜鹰侦察连野战排长罗灿带班长苏朝宇前来报到,请指示。” 
        “进来。”林砚臣的声音听起来很疲倦,这样苏朝宇更是有些莫名其妙的惴惴,他跟著罗灿走进去,就看到林砚臣站在办公桌後面,面色有些愁苦,桌上的咖啡已经冷透了。 

        “苏朝宇留下,罗灿解散。”林砚臣吩咐,把桌上的咖啡端起来抿了一口又放下,显然有些焦虑不安的。 
        罗灿也不敢问,立刻敬礼,向後转,用标准的军人步态走了出去。 
        苏朝宇戳著,林砚臣听著罗灿的军靴声渐渐远去,才沈沈地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苏朝宇静静等了五分锺,在林砚臣第三次放下咖啡杯又拿起来之後笑起来:“他来了?” 
        林砚臣一惊,难道这是情人间的心灵感应?他再次叹气,沈重地点了点头。 
        苏朝宇笑:“不是心灵感应。”他指指林砚臣办公桌上一次性纸杯,“我想不出除了他以外,谁能坐在这个位置上用纸杯喝水。何况,长官谨慎惯了,会在杯口做记号,一长两短,距离可以精确到毫米。” 

        林砚臣不得不感叹苏朝宇敏锐的观察力,他还没来得及接著说下去,苏朝宇又问:“他是聚餐结束前来的?” 
        林砚臣点头,指指隔壁的私人休息室:“半小时前吩咐了,聚餐结束之後叫你来。” 
        苏朝宇始终记得他的禁酒令──虽然因为犯规而被记下的欠债并没有被真的执行,但是这并不代表规矩是说说算了的,诸如“这次算了,下次再犯,翻倍补回来”之类的警告犹言在耳,他苦笑,敬礼:“我可不可以申请回去拿点东西?” 

        林砚臣用咖啡杯掩饰尴尬,迟疑点头。 
        苏朝宇走过去拍拍林砚臣的肩膀,用兄弟的口吻笑说:“我不主动,一会儿更没脸,你回去吧,这事儿跟你没关系。”说完退了两步,敬礼,然後快步离开。 
      林砚臣坐下,他们神一样的老大下班後自己一个人开车到飞豹团来,并不是为了考核飞豹团团长工作的勤勉程度──虽然琥珀色头发的年轻人因为那句带著不耐烦的“已经下班”呵斥了他的爱将,但事实上,江扬这两个多小时的长途奔袭本质上跟在女朋友的教室门口蹲点的高中生没有任何差别,他只是想情人不用乘拥挤的长途班车,不用拖著疲惫的身体再窝一宿士兵宿舍难受的硬板床而已。 

        “真是个幸运又别扭的人哪。”林砚臣在心里感叹,江扬上来时候的脸色不能说是好看,坐在这里喝水的时候,眼睛一直冒火似的盯著底下大口喝酒的苏朝宇,林砚臣一直站在旁边认错,承认自己管教不利等等,甚至主动地把自己的藤杖拿出来放在桌上。但出乎意料地,江扬只是摆了摆手,说:“算了,下次别让我抓到。借你的休息室用用,聚餐结束以後叫苏朝宇过来就好。” 

        林砚臣站起身,拉上窗帘,把休息室的钥匙放在办公桌上最显眼的位置,左思右想,又把自己的止疼|乳液放在钥匙旁边,然後才掩上办公室的门离开,当然,他没有忘记在门口挂好“请勿打扰”的牌子。 

        在办公大楼门口,林砚臣遇到了拎著LV经典款公文包匆匆赶来的苏朝宇,他们交换了一个安抚性的眼神之後,便各自离开。苏朝宇大步跑上楼,推门,看到林砚臣留办公桌上的东西以後,忍不住笑起来。 

        怎麽说呢,苏朝宇把钥匙放进口袋里,其实林砚臣不知道,做老大的时候,江扬的确是有著见鬼的洞察力,而且原则分明,容不得一丝错失,可是私人时间……总之,血泪的教训让苏朝宇很快学会,对付这只纸老虎需要是策略,策略! 

        苏朝宇关掉办公室的灯,拉开窗帘,在黑暗中看著自己映在玻璃中笑容,他深吸气,努力调整表情。 
        对付纸老虎秘籍第一式:伪装顺从,保持沈默,谨守上下级行为规范。 
        玻璃内外的苏朝宇交换了一个堪称狡猾的表情,之後蓝眼睛里换上了一种充满了歉疚的神情,并且用微微咬著下唇的方式来掩饰笑意,伪装忐忑。 
        这是真正的邪恶。──by每次看到都防备却始终未遂的苏暮宇。 
        这是绝顶的谋略。──by每次看到都敬佩却从没学会的罗灿。 
        苏朝宇拉上窗帘,提著他的LV经典款,走到小休息室门前,轻轻敲两下,然後喊报告。 
        里面没有回答,苏朝宇又喊,但大概是隔音设备太好的关系,里面仍然没有回答。 
        苏朝宇从口袋里掏出钥匙,轻轻一拧。 
        窗外,月明星稀,云舒风淡,秋虫瑟瑟,正是约会的好时节。 
         
        周六的早晨,淅淅沥沥的秋雨一直下个不停,又是假日,如果不是身边的凌寒好心把加了双倍鲜奶油的卡布其诺放在床头,让浓郁的咖啡香气充当闹锺,并且看似不经意地提醒说:“听说昨天老虎夜访,今天早晨你是不是该去送送?”,林砚臣是一定要再多睡一阵子的。黄金警卫队的大队长凌寒坐在书桌旁边喝早茶,一面看著情人一脸迷糊的样子穿军服一面继续无良地进行恐吓:“刚跟程小弟通过电话,传说老虎还没带著猎物归巢,大家需要继续保持警惕。” 

        林砚臣果然加快了动作的频率,并且跌跌撞撞地奔进了浴室,片刻出来,便又是那个潇洒笔挺的飞豹团老大了。他把咖啡一饮而尽,便壮烈地大踏步离开:“我去看老大……嗯,还有苏朝宇。” 

        凌寒哑笑,随即撑著伞跟了出去。 
        下雨的周末,飞豹团的训练场显得非常安静,只有几队新兵和特勤连队在冒雨训练,因为撑同一把伞的缘故,林砚臣和凌寒并肩走著并不显突兀,雨幕绵绵,他的左手握著伞柄,他的右手握著伞把,湿湿凉凉的皮肤若即若离,比亲密差一点,比暧昧多一点,这样走著,有种加倍的甜蜜。走到空寂无人的团部指挥大楼台阶前,林砚臣的手已经握住了凌寒的手,他停步转头,忽然在凌寒的唇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浅吻,随即揽著凌寒,两个人的额头抵在一起,都会心地笑了。 

        安静的楼梯上却突然响起清脆的军靴声,两人慌张地离开彼此,却看见苏朝宇和江扬正一前一後地走下楼梯,并不像那些热恋中的年轻人一样紧紧勾著手指,可任何爱过的人都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他们之间深深的情意──像剑和鞘,如山峦的守护与河流的缠绵。向来严肃的江扬有一点疲倦和一点不好意思,而前几日体力消耗一直极大、昨夜又看起来要被“家法”的苏朝宇倒是精神极好的样子。林砚臣和凌寒立刻立正敬礼,做长官的那个拍拍他们的肩膀,笑话了他们两句便说要回去办公,凌寒在私事上从来就没有怕过这个比自己小三岁的弟弟,便一把勾住对方的脖子,威胁他不许翻後帐不许泄露机密。 

        江扬心情极好,大笑保证绝不追究“凌寒的老同学”的责任,凌寒才放他去开车。苏朝宇则趁机递过一个“我还好”的眼神,表情相当沈重,低声说:“他威胁:‘这次算了,下次再犯,翻倍补’。”林砚臣哆嗦了一下,琥珀色头发的王子已经跑去发动了车子,缓缓开过来推开了车门,蓝头发的另一位王子跳上专车,向林砚臣眨了眨眼睛,就摇上了车窗。车子冲入蒙蒙秋雨,片刻就消失不见了。 

        半小时以後,苏朝宇忽然在後座上连连打了两个大大的喷嚏,飞豹团的团长办公室里,林砚臣迷惑不解地看著他一尘不染的休息室,问身边的凌寒:“他们两个,是怎麽把整瓶的|乳液都用光,却丝毫没有弄脏床单的呢?” 

        凌寒用音乐咖啡磨磨咖啡,秀气的眉微微一挑,笑道:“披著羊皮的老虎和货真价实的老虎精在一起,没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林砚臣在笔记本上涂鸦,画两只老虎的四格,相当赞同地“嗯”了一声。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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