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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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阳-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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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他的伤好得如何了?脑中浮现昨日那张略显苍白的容颜,心底不由得 
一紧。伸手打算敲门,却又怕会吵醒在里面熟睡的人儿而作罢。 
  但即便如此,却仍是有着相当强烈的欲望想看看那张容颜。就算是熟睡也好 
……想再一次在他身边,细细的欣赏着他的一切。 
  温律行发觉自己变了,而且还变得离谱。 
  也或许……该说是变回原来的他了。 
  「律行」……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完全侮辱了这个名字?而又是从什 
么时候开始,再度回到了这个名字所循示的正轨之上?而,又是因何而起? 
  从扬州出发之后他就一直没碰过女人或男人,而这是在扬州的那个「温律行 
」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谁都知道他一点都不懂得自律己行。 
  如果说一开始是因为易容的缘故也就罢了。但后来呢? 
  为什么他不再像以前那般渴求,不再像以前一样……寂寞。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心里的空虚,逐渐被填满了。让他不需要伪装也能 
有情绪,甚至开始变得容易满足。 
  是的,如果过去的荒唐是肇因于与克己间的疏离与无奈所引起的空虚,那么 
他现在不但被填满了,而且也很容易就能感觉到满足。 
  就如将目光停留在白堑予身上的每一刻。 
  即使只是瞧着他,心里也能够不感到空虚,甚至可说是觉得满足。 
  但这种满足感却又很容易转为深刻的渴求。 
  他没有想过自己可以想要一个人想要到无法自制的地步。但每每瞧着白堑予 
,他的欲望就一次又一次的濒临失控。而且……他无法说清是为什么,却能很明 
显的感受到自己这般深刻的渴求并不同于以往。如果说以往想要一个人只是纯粹 
为了得到他的身体,那么现在他所渴望的还有更深一层的东西。 
  不只是想要他的身体而已……不知道么时候起,那种想与之相合的欲望被赋 
予了一种崇高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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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但白堑予一心想知道真相,当下便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轻功一展,身子已然轻巧落上了阮府屋顶,跟着温克己来到了一间小厅。他 
很不优雅的在檐上趴下,像是个贼人般轻轻移开了瓦片,由缝隙望向厅中。 
  厅里,一名神色平和中年男子好像早就知道温克己会来一般的招呼他坐下。 
  「阮伯伯,您说得没错,温律行这厮表面上装得一副好哥哥的模样,其实目 
的根本就是来解除我的权力的。」 
  才刚坐下便迫不及待的开口,温克己忿忿的语气之中有几分的崇拜。 
  闻言,阮丞熹颇为激动的倾身向前,神情显得极为关心: 
  「那么他解除你的权力了?我就知道他见不得你好,一心只想打压你。说实 
在,他今日容不得你插手事业,哪天便有可能容不得你存在。既然他早已不顾兄 
弟情分,克己,你先下手为强的举动绝对是正确无误的。」 
  这番话与其说是在关心,倒更像是在煽动。但早就被他灌迷汤惯了无数次的 
温克己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您说的没错。」他的语气因阮丞熹的话而更为愤怒,却犹带一丝不易觉察 
的悲伤……「他此次来到成都正好落入了咱们先前设下的圈套……只要他一死, 
整个温家堡就都是我的了。」 
  白堑予听着,心下一阵骇然。 
  他没有想到一对兄弟之间竟能有着这么深的隔阂与偏见,甚至算计。 
  如果是在早先初识温律行时听到这番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相信。但在这 
些日子的相处之后,白堑予却怎么样都无法相信温律行会这么做。 
  如果温律行真的是这么可怕的人,那为何又会这样的痛苦,却又努力的隐藏 
掩饰?他可以察觉得出来,温律行是一个会默默承受一切、一肩扛起所有责任的 
人,就像那个人一样,独自承担所有的痛苦。 
  所以他相信温律行。 
  不过温克己所言说温律行解除他的权力是什么意思?而他二人又为何会有这 
么深的误解呢? 
  「话虽如此,不过你还是要小心点才好。温律行难道都没有发觉吗?」 
  语气显得放心不少,阮丞熹「和蔼」的看着温克己道。 
  对于他的疑惧不以为意,忆起先前家中仆人所言,声调之中带着不屑: 
  「我认为没有。您知道吗?他这次还带了个美丽的少年来,听说是在扬州的 
妓院遇上的。连出来办事都要带个宠童,这样的人会有多少警觉心?」 
  「那我就放心了!」听他这么说,阮丞熹终于松了口气,神情转为安心。 
  看看时间也不早了,温克己站起了身: 
  「那,阮伯伯,克己就先告辞了。出来太久,就怕会让人起疑。」 
  「不送了。」他显得极为不舍的这么道了一句,目送着温克己离去。 
  望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白堑予才刚起身打算回去温府,突地,一阵阴侧侧 
的笑声传入了耳中。 
  确定了笑声的来源,白堑予再度低下了头窥视屋内,只见阮丞熹面上原先的 
平和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阴险、算计那种心怀鬼胎的神情。 
  「这个笨小子,居然以为我在帮他?他难道不知道温家堡是多么美味的一块 
大饼吗?既然今日他可以除掉温律行……那么,我当然也可以……在侵占掉温家 
堡之后除掉他了……」自言自语的这么道,末了又是一阵狂笑,显然就是个自信 
心过剩的人。 
  明白了阮丞熹的意图,所得到的事实逐渐连成一线……想知道事实的真相, 
就只差温律行和温克己两兄弟的问题了。 
  白堑予再度起身,身形一闪便即消失在夜色之中。 
* * * 
  在询问过温府执事人员有关所谓「解除温克己的权力」,以及有关温律行过 
去的大概情形之后,事实的真相已经了然于心。 
  白堑予站在律风居的门口,带着满心的痛楚。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为温律行感到这般的心痛,而且是揪紧着有如窒息般 
的难受。他甚至得微微喘着才能稍加平复内心的翻腾。 
  温律行真的是个很好的人。白堑予心里这么想着,总觉得当初温律行对他所 
作的一切恶事都可以予以原谅。他打从心底的佩服着温律行的判断力,佩服他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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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弟的爱护着想,更因此而为他感到心疼。 
  即使出自关心的一片好意都被当成居心不良,他仍是这么执着的对他好,而 
不在乎会被误会,甚至令温克己恨他一辈子。这样的举动深深的感动了白堑予。 
  他想和温律行尽释前嫌,真真正正的交个朋友。 
  却听此时,一阵琴音自居中传来。 
  白堑予有些讶异,怎么会有人在此时弹琴呢?却听那曲音缓缓流泄,尽是满 
满的沧凉无奈,牵动了本来就纷乱不已的内心。 
  被琴音给完完全全的吸引住了,白堑予不自主循声入居寻人,却在屋外的小 
亭望见了独坐抚琴的温律行。 
  那张俊逸的容颜之上,有着好深好深的悲伤,好重好重的无奈。望着,心, 
又是一阵难过的揪紧,甚至难过得让他湿了眼眶,提不起再上前一步的勇气。 
  他就这样取了个不远不近的距离观望着,其实更多的是沉醉。 
  沉醉在温律行指尖撩动所勾起的琴音之中,沉醉在温律行的哀伤之中。 
  不自主的,痴了。 
  久久,如同悲意般绵长的曲子完了。停下动作的温律行抬头,不经意的望见 
仍未回过神来的白堑予。 
  没有想到他竟然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出现,而且似乎还在那儿待了好一会儿, 
温律行心下一阵诧异,匆忙间便即收起了所有的情绪,面上便是一抹潇洒的笑意 
浮现:「你到那儿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他温柔的朝着白堑予问道,不太希望自己的情绪影响了他的。 
  经这么一句才回过了神,白堑予一见到温律行面上那抹与先前迥异的笑容, 
心里又是一阵难受。「你为什么总是要对我隐藏?」 
  没回答问题而是突如其来的反问一句,语气之中不知怎么的有了几分的怨。 
  温律行愣了一下,却仍是强作着平静:「我没有对你隐藏。」 
  「怎么没有?」被他的反应引得更加心痛,一种莫名的怒气令白堑予冲口便 
是一句语气不善的质问,「为什么要刻意隐藏自己?你难道就这么讨厌我?难道 
你就只对霁红好吗?」 
  越问,心里就越难受。眼眶一热,鼻子一酸,泪水无法控制的盈满眼眶,朦 
胧了视线,却因他的倔强而不甘滑下。 
  温律行正想说他想太多了,却在注意到了他湿润的眼眸之时心疼的噤了口。 
  而后,长长一叹。 
  「过来坐坐吧。」他不再带笑,淡淡的出声对白堑予道。 
  白堑予噘起了嘴,却仍是依温律行的话在他面前坐下。 
  望着眼前人儿极惹人怜的神情,温律行心中便是一股深切的爱怜。 
  「你想问什么?」他知道他的疑问很多,「我会照实回答你,不再隐瞒。」 
  「如果说我已经知道了你和温克己之间的曲折,你会不会怪我多管闲事?」 
  有些迟疑的带着几分不安开口,心中对于答案却是既期待又害怕受到伤害。 
  温律行有些讶异,但仍是摇了摇头,语音极其温柔:「不会,我不怪你。」 
  听他这么说,有些松了口气却又因而更为紧张。「那,你当不当我是你的朋 
友?」 
  「当然。」毫不犹豫地作了回答,心中却因「朋友」而一阵酸楚,莫名的。 
  「真的吗?真正的把我当成朋友?就像你对霁红姊那样?」 
  语气之中难掩兴奋,白堑予瞪大了双眼直瞅着温律行追问着。被他这样瞧着 
,温律行不由得一阵莞尔,心情当下好了许多的点点头当作回答。 
  下一刻,秀丽的容颜之上,立时绽出了极为灿烂的笑容。 
  应该说是既喜悦又欣慰吧?对于温律行把他当成真正的朋友看了……这代表 
他和温律行的距离不再是那么远了吧? 
  喜悦溢满心底,他愉快的望着温律行,连眸中都带上了笑意。但旋即,又因 
今日所得知的真相收起了就他认为不太适合现下的笑容。 
  「我还是第一次听你弹琴……可是,你的曲子太无奈了……」专注的凝视着 
温律行发表感想,却在望见温律行的神情转为哀伤无奈之时责怪起自己的愚蠢。 
  心头因他的悲伤而揪得好紧,纤手不自主的抚上了那张潇洒俊美的面容。 
  对于他的碰触有一瞬间的讶异,但那不符合他外表的粗糙与温暖却令心情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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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了沉静。微愁纾解了开,转上了难得的温柔。 
  「堑予,」这是温律行第一次这么不想连名带姓的叫他,「你该好好照顾你 
的手的,怎么粗成这样?」 
  「我是学武的人哪……」低声抱怨着,白堑予并没有注意到他称呼的改变, 
而是不满的抽回了手,却遗落了温律行一闪而逝的失落。 
  他向来就不够敏锐,此时更是清楚见得。 
  单手撑着下颚,秀丽的容颜之上露出了一种带着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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