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由在君 by应有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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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由在君 by应有悲-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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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渔夫愈是疑惑:「哪里特别?」 

「因为这条是乌龙!」 

渔夫放声大笑,让两人上了渔舟,送他们到岸边,还热情地告诉他们,哪儿有船可以坐回川口。 

「我们坐船赶回去,」秦仲商一边说,一边拉下裤管:「看能不能让你早一些回去处理事情。」 

符容看了看天色,己是正午,便摇头:「赶不上了,先吃个饭再回去,」说着,便看了看秦仲商,还赤着一双脚:「你先去买双鞋吧!」 

沿着河岸的市集,秦仲商买了双草鞋。一身短衫,一双草鞋,本来该是土气十足,在他身上却是散着扑拙的亲切,两人随便吃了点东西,见整条小街上十分热闹,便沿着小街逛着,端午佳日,四处都可见雄黄酒、青叶粽。 

走了一会,便见到一座凉亭旁围了不少人,两人也前去凑个热闹,只见凉亭内,一张石桌,桌上一盘棋,黑白子纵错,亭内两人对坐,地上还摆了四、五酒,其中一人站起:「甘拜下风!」说着便拿起一坛酒豪饮,揖了揖身便踏出凉亭。 

「这是做什么?」秦仲商向旁人问道。 

「那个人是个棋痴,」一人指了指凉亭内的青年:「他在这儿摆棋邀人对子,他的规矩是输的那方要喝掉一酒,每输一局便喝一。」 

符容看了那一大酒:「那一大喝下去,还能不醉吗?」 

「这就是妙的的地方了,说是罚酒,可是你要输棋,光喝酒也喝到怕,」村人笑道:「所谓没有三两三不敢上梁山,敢来下棋的人,自然是棋力过人。」 

「有趣!」符容笑了笑,想来对方也是棋中高手:「仲商,我去下一盘。」 

说着便踏进凉亭,朝那青年微微颔首,符容便坐下对奕,他素来好棋,自负棋艺颇高,便落子如飞,对方却也以快对快,不到半个时辰,符容败阵下来,看着那一大坛酒,不禁皱眉,他素来不善饮,这一坛下去,不知道要醉到何时。 

见符容面有难色,秦仲商向对方笑问:「我可能代饮?」 

那人笑了笑:「可以,有人喝就行了!」 

秦仲商称谢,利落地拿起酒坛,饮下一坛,却是面不改色。 

「兄台,再摆一局可好?」那棋痴笑问。 

见符容有几分犹豫,秦仲商豪爽道:「你爱下就尽量下吧,我喝个十坛也没问题,你们是棋痴,我是酒鬼。」 

符容不禁莞尔,见他喝了一,还是面色自若,想来他是极善饮了,瑞王素来好胜,今日初逢敌手,自是棋兴大起,便又和那人对奕起来,三个时辰下来,符容连输三局,秦仲商也连饮三,己是面色微微红润,而符容却又输了一局。 

「再喝!」秦仲商爽快说道。 

「这位兄台好酒量,喝这么多还没醉你是第一个了,」那棋痴苦笑,他看了看酒:「没有酒了,你去酒窖拿些酒来,可好?」 

「好啊!」秦仲商爽快应道,转身就走,脚步有几分不稳。 

见秦仲商转身便跑得不见人影,那棋痴一怔:「他知道酒窖在哪里吗?」 

符容也觉得奇怪,不一会却见秦仲商跑了回来,神色几分兴奋:「这里的酒窖真奇怪,里头的姑娘竟然一丝不挂,还从大酒桶里泼出酒来,大家快去看看!」 

众人正觉奇怪,却见几个大汉怒气冲冲跑了过来,见到秦仲商扑上来就打,符容连忙挡在秦仲商前面,喝道:「你们做什么!」 

那几个大汉却个个咬牙切齿:「这个下流的家伙,莫名其妙闯进我家澡堂,见到我娘在里头,竟然把门大开,大声嚷嚷要人来看,然后就莫名其妙跑了,我非打死他不可………」 

愕然地看向秦仲商,却听他还喃喃说着要去酒窖看姑娘,一时众人哄然大笑,根本是醉鬼在胡言乱语,符容几分尴尬,向大汉连声抱歉,村人们也纷纷上来劝阻,见到有人说情,符容连忙拖带着秦仲商离开。 

狼狈地拖着秦仲商到岸边,符容包了条船,上船后,秦仲商更是啰唆个不停,还扑上来抱住了他:「再喝!再喝!不醉不归!」 

「你己经醉了!」 

「我没醉再喝!」 

符容被他烦得不受了,随手拿杯茶给他:「来,干杯!」 

秦仲商接过茶,咕噜喝下,又是拉扯不放:「再来!再来!」 

符容便替他倒着茶,没多久船上一大壶茶也被秦仲商喝得干干净净,他还吵着要干杯,符容也不得不苦笑,这秦仲商的酒品真不是普通的差! 

「你先等一会,现在在温酒,」一边吩咐船东再去烧些水来,一边跟着这醉鬼醉言醉语:「等一下酒就来了。」 

「嗯……」秦仲商有些醉眼迷蒙,趴在他肩上:「再喝……」 

等茶烧来时,秦仲商己沉沉睡下,符容看了看他一身短衫,便脱了外衣给他披上,一日折腾下来,符容也觉疲困,合上双眼却又睡不下,便静静看着川岸,川岸渔火点点,一片晕黄水色,水色浮天,便闲看弦月冉冉东升,又缓向西沈。 

不知时间流逝,靠在他肩上的人却动了动,有点迷糊地睁开眼:「……符爷?」 

「你这采花贼总算醒了!」符容倒了杯温茶给他。 

「嗯?」秦仲商扶着额头,有些不清醒:「什么采花贼?」 

「你闯进澡堂看人贵妃出浴,你不记得了?」 

秦仲商愕然,摇了摇头。 

符容好气又好笑:「幸亏大家知道你是喝醉胡闹,也就不和你计较了!」 

「这样吗?」秦仲商有些结巴:「那对方她、她的清白……」 

符容拍了拍他,笑道:「当时在澡堂的人,她年轻时做得是皮肉生意,今年都七十岁了,见你只是个醉鬼,也就懒得和你计较了!」 

「七十岁?!」秦仲商差点喷出口茶。 

「你以为你要采了一个十七岁的清白姑娘,现在还能平安坐在这儿吗?」 

秦仲商扶着额头,有些头痛。 

「怎么了?」 

「没想到我一觉醒来,就又多一个采花贼的恶名。」秦仲商满是感慨。 

「你不是很潇洒,什么都不在乎?」 

「唉,采花贼就算了,要传出去我连七十岁的老婆婆都采,岂不是名声扫地。」 

符容大笑,拍了拍他:「我不说出去就是了!」两人闲话聊着,却见船己靠岸。 

「总算回来了,」秦仲商起身看着江岸:「今天真是不少意外。」 

回想今日之事,符容也有些感触:「今天的运气还真不是普通的差,」说来不能不叹气:「先是被困在水里,接着又连连输棋,然后差点被人追打落荒而逃,最后还得应付一个醉鬼。」 

秦仲商大笑,两人缓步下船,到了船口,见船东有一大把艾草、菖蒲,秦仲商便向船东要了几根,转手就递给符容。 

「这要做什么?」 

「艾草、菖蒲可以驱魔避邪,送你一些,拿回去驱驱楣运。」 

「驱魔避邪吗?」符容眼底有几分促狭,便拿着艾草在秦仲商身上划来划去。 

「你在做什么?」 

「驱邪啊,驱开你这个倒霉鬼!」 

「………」 

「就是和你走在一起,才会碰上这些狼狈事。」 

「人难免会有意外的,」秦仲商笑着走下舟来,他方下舟,便听有人远远地喊着他,秦仲商回头正是那个矮子王宝。 

「仲商──仲商──」王宝喘嘘嘘地跑过来:「你今天跑哪去了?整天没见到你的人。」 

「我去游江一日,」秦仲商笑道:「你今天赛舟得了什么彩头?」 

「别说了,」王宝苦着脸:「听说瑞王没来看龙舟,皇上见着瑞王没来,发了场脾气,那些大官们每个都战战兢兢,看完四大商家的龙舟后,皇上就摆驾回宫,后面那几场龙舟冷冷清清的,哪还有什么打赏,枉费大家花了大把银子,把场面弄得热热闹闹,想要讨皇上欢心,唉!那些官吏,又要怪我们办事不力了!」 

「瑞王没来?皇上出宫瑞王不是都会随侍在侧吗?他怎么会没来?」 

「谁知道是遇上什么事耽搁了。」 

说到这,秦仲商转身向符容:「你看连瑞王都会碰到意外,你就别在埋怨我了。」 

符容一听啼笑皆非,只能笑着摇头,此时,远处传来更夫敲更,更鼓铿音,在深夜里显得特别铿锵。 

「原来这么晚了,」听到敲更声,秦仲商扶着头,醒然是酒醉头痛:「明早有些货要处理,我得赶回去了。」 

符容朝他颔首,秦仲商笑了笑,拍了拍他:「你也早点回去歇着吧。」说着便和王宝相偕离去。 

见他的身影渐渐隐没在夜色中,符容玩着手中的几只菖蒲,今日的一幕幕浮上心头,不禁淡淡笑了。他想秦仲商说的也许没错。 

不能顺利的那一次,总能遇到一些有趣的事。 


独自沿着江岸走了一会,符容便遇上步青云的人马,步青云大步且焦急地迎了上来:「王爷您总算回来了,王爷今日未及迎驾,可是遇上了什么事?」 

「没什么,」瑞王显然心情颇佳,他淡淡笑了笑:「和秦仲商碰上一些事,耽搁了些时间。」 

听到秦仲商三字,步青云眉头深锁,又见瑞王手上拿着几只菖蒲,爱不释手,他正要开口,瑞王看了看随侍的人,却是先问道:「苏乐人呢?」 

提起苏乐,步青云神色一凛:「今日不见王爷踪影,皇上便召苏乐进宫去问,苏乐答不出王爷去处,皇上大怒下,抽了他二十鞭,我让他先回去歇下。」 

闻言,瑞王眸色微沈,见瑞王面色凝重,一行人马都是肃静无声。回到瑞王府邸时,步青云送瑞王到房外,见瑞王踏入房内,他犹是立在门旁,无意离开。 

「还有什么事?」将几只菖蒲细心地插入瓶中,符容淡声问道。 

步青云沈气奏道:「臣斗胆请王爷不要再和秦仲商来往。」 

符容抬起眼,冷冷问:「为什么?」 

「王爷,立储之事已然在即,王爷德行上不能有损,」步青云沈声道:「秦仲商一个男人,王爷此时与他胡乱纠缠,绝非益事。」 

符容一怔,皱眉道:「你胡说什么,本王和他只是平常论交。」 

「平常论交?」步青云苦笑:「王爷最近三、五日便微服出府,都是去了哪里?王爷和满朝文武论交时,可有这样三日、五日便登门拜访?」 

无视符容冷冽的目光,步青云铮上谏:「再说今日,王爷因秦仲商错过迎驾,皇上因此大怒,这样的事情以前可曾发生过?」 

「够了!」瑞王不耐烦地挥袖:「今日之事只是意外,你下去吧。」 

「王爷──」 

「步青云,」瑞王回过身,直斥其名隐有怒气:「你指责本王对秦仲商别有所图,本王问你.本王对秦仲商可曾有半分私心之举?」 

步青云却不被威吓所摄,他大胆回答:「秦仲商贿赂户部,杨大人不按律处理,反而再三来请示王爷如何处理,这其中的原因是什么,」他铿锵直言:「王爷不用循私偏坦,户部官吏就己经不敢办秦仲商了。」 

「你──」符容面色铁青,指着步青云,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 

「王爷若没有半分回护秦仲商的心思,何不下令杨大人秉公处理?」见瑞王气结,步青云还是逼人:「臣斗胆请王爷扪心自问,满朝文官武将有多少问题,王爷可曾为谁烦心?而秦仲商贿赂不过一件小事,却让王爷烦心多久了?」 

步青云又看着瓶中的菖莆,叹了口气:「更何况那菖蒲只是平常之物,王爷这般爱惜又是为了什么?而府里有多少美人,谁能留住王爷,一个秦仲商却能让王爷三日、五日便微服出府,王爷对他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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