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街十二少之七--花街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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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街十二少之七--花街怪客-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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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去替他们开门。

  而他虽然不想和别人过度来往,却也不想干涉莱恩交朋友。

  所以了,他虽觉得吵,还是任由莱恩跟那些人当朋友。就像此刻,他正忙得要命,一群人却在他背后像开同乐会一样地闹翻天。

  在这种情况下,辛伯通常只能努力培养充耳不闻的定力。

  然而,任何人的忍耐度都有限。

  陡然一声,辛伯的屁股离开了计算机椅,惊动之声吓了众人一跳。所有人都不由得安静下来,面面相觑地想:会不会是他们吵过头了。

  辛伯本来就习惯独来独往的生活,更不喜欢“热闹”。

  若不是因为莱恩,他们绝对相信辛伯会毫无情分可言,早八百年前就把他们赶出去,连门槛都不会让他们踏进来一步,遑论让他们明目张胆地拿这里当聚会地点。

  所以……该不会是他们真的嚣张过度了吧?

  被驯服的狮子,并不代表它天生的暴躁脾气已消失。

  连大约翰带来的人,和一些与梦娜从事同样工作的“同事”,包括乔森在内十几个人,都在互相观望,用最生动的眼神推诿,期待着谁会冒出头去当替死鬼。

  不是辛伯有多可怕,而是他们都会担心,自己总有生病、受伤的一天。

  要是惹恼怪客,到时他看谁不爽见死不救,岂不惨哉!

  花街里的人,一部分的人是宁死也不上医院看病,有些则是根本见不得光。而他们多多少少都和在场的十几个人脱不了关系。

  要是辛伯气到金盆洗手不看病,在场的他们也担不起这责任。

  怪客之所以是怪客,正因为他奇怪的脾气阴晴不定。

  没有人知道,怪客的脾气一来会如何。

  当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时,莱恩只能无奈地吸吸鼻子,鼓起勇气朝辛伯走去,却小小声地试探:“你怎么了?”

  不知何时,他和辛伯的关系已传遍花街,不认命也不行。

  辛伯转过头来,直直望着莱恩紧张的脸色。

  “走。”他突然拉起莱恩的手,二话不说地往外走。

  “走?去哪里?”莱恩不明所以却毫无反抗能力地被拉着走,只能在仓促的步伐中,回头望着一屋子的人,用眼神问着自己该怎么办。

  一屋子的人像是默契十足似的,都只回给他一种眼神—

  怪客要你走,你就乖乖跟他去吧,千万别闹脾气连累我们!

  而辛伯那冷冷的回答,也无比的坚决干脆。“离开这些吵死人的家伙。”

  刚走出户外,冷冽的空气便让莱恩打了个寒颤,一个喷嚏马上从他嘴里打出来。

  从有暖气的屋子走出来,任谁都会一时无法适应。虽然出门的时候,辛伯已经把他从头包到脚,密不通风的只剩一对大大的眼睛露在外头吹风;可是他从小身体状况也不是
多好,容易受天气影响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听见他的喷嚏声,辛伯立即皱起眉头,马上把他塞进车子里,立刻开了车子的暖气。

  “我们到底要去哪里?”莱恩似乎还很冷,下意识搓着明明戴着厚手套的双

  “到了你就知道。”侧身给他一个吻,暖过车的辛伯便开车上路。

  不久,他们来到郊外的半山腰,让车子爬上小山坡。一望见大片的草地,莱恩就兴奋得想下车,他想起自己好久没踏出市区了。

  别说市区,其实他有印象到过的地方也只有花街而已。

  在离家出走之前,席格从来不带他出门,连外人都不太让他见。现在想起来,他在那悚大房子里生活二十二年,整个世界似乎只有那个家,虽然曾表示过想四处看看,却总
是被席柊一口否决而作罢,以致除了学校以外,他从来没去过别的地方。

  这么一想,也难怪佣人们会窃窃私语,说他像席格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他就好象活在一个球里的世界,封闭得可怕。

  “待在车里就好。”辛伯拉住他的手,没让他打开车门下车。

  “为什么?”莱恩不解地问。

  坐了半天的车,好不容易看到这番风景,哪有不下车一窥全貌的道理?从高处俯望伦敦,风景一定是出乎他想象之外的特别……

  一种他没见过的全新风貌。

  “外头风大。”辛伯本能地展现着保护者的姿态。

  “哦,好吧,如果你不希望,我就不下车。”听见他的话,又想起主宰他二十二年生命的席格,莱恩的眼神渐渐黯下来,语气似乎有些哀伤。

  金丝雀就算飞出鸟笼,渴望自由似乎仍是一种奢求。

  不同的大概只是,这次是他心甘情愿。

  为什么仅是不能下车看风景,他就有这么悲伤的眼神、这么失望的语气?从莱恩的眼里看出某种失落的感觉,辛伯顿时变得沉默。

  须臾,辛伯便对莱恩道:“你要不耍下车可以自己决定。”

  “可以吗?”莱恩显得意外,眸中霎时闪着灿亮的光芒。

  “当然可以,我只不过是提醒你外头风大,又没绑住你的双脚,你想下车本来就可以自己决定。”辛伯挤出微笑,一颗心却倏地紧缩起来,彷佛从莱恩单纯的喜悦中。模模
糊糊地看见他受限的过去,对他过去的遭遇感到心疼。

  不管是谁曾对莱恩做过什么事,他都不想重蹈覆辙。

  因为那可能就是莱恩心底抹不去的阴影,让他再也不想回头的原因。

  想起来,莱恩不但没提过他的家人,也从来没提过他的过去。

  “你不会不高兴?”言下之意,他在乎辛伯的感觉。

  莱恩朝车窗外望了一眼,想下车的意愿很明显,顾虑辛伯的口气却似乎还有点不确定。其实,等天气好些再到这地方来,到时再下车欣赏风景也不算太晚。

  反正他的人生已经被封闭了二十几年,不急着一下子把世界全给打开。

  外面的世界是否比原来的世界更美好。他也不知道。在他离家出走被殴打成伤的时候,他甚至一度觉得席格是为了保护他,所以才会完全限制他的生活。

  他不恨席格,只是在他的羽翼之下渐感窒息。

  “傻瓜。”辛伯失笑地拍了一下他的头,给的答案一清二楚。

  跟他眼中灿烂的渴望相比,没有什么事特别值得他后悔。

  如果莱恩病了,大不了再把他治好就是,只是看见他生病,会有点闷而已。

  “我想下车。”莱恩笑了,很开心很开心地笑道。

  “嗯。”辛伯点头同意。

  得到允诺,莱恩立即像个兴奋的孩子,快速打开车门跳出车外。

  对他而言,这不仅仅是能不能下车那么简单的问题,而是辛伯给了他选择的权力,一种他从未拥有过的权力,一种像山中清泉一样甜美的选择权。

  辛伯望着跳下车的莱恩,彷佛看见他背后展开了翅膀。

  一会儿,他也跟着下车,静静走到莱恩身旁伫立。

  莱恩转头对他淡淡一笑,主动偎进他的怀里,才又俯望着静谧的山城,感受这一座充满独特建筑风格的城市,心中有着全然的感动。

  他的世界彷佛在这一秒快速扩展开来。

  “会冷吗?”辛伯抱住他的肩头,还是有些担心。

  “我不冷,一点都不冷。”莱恩在他怀中低喃,轻轻摇了摇头,觉得整赖心都暖烘烘的,却跟辛伯依偎得更近。懒洋洋地靠在他的怀里。

  眼前的世界,看起来是这么美好,就算天气冷又算什么呢?

  在烈阳底下觉得心冷,才是最大的悲哀吧!

  他想,他现在有那么一点点幸福感了。

  纵使辛伯没说过爱他……

  伦敦街上,许多新年饰品尚未拆除,还充斥着新年余味的热闹。

  最近交到男朋友的梦娜,硬是拉着辛伯和莱恩陪她上街购物,在牛津街上的各大百货不断穿梭,已足足走了两个多小时。

  零下三度的气温,如果像猫咪一样有三层肉保暖,那倒不是人问题;只是在这么冷的天气,莱恩受伤的脚才刚完全痊愈不久,所以过度使用双腿让他膝盖疼痛,脚踝好象
也开始不太对劲。走一步痛一次,不怎么好使唤,大腿关节虽然不像膝盖那样称得上受伤,也因为走太多路,慢慢地僵硬了起来。

  唯一庆幸的是,还好辛伯让他穿著十足保暖的羊毛袜,否则在外头晃了两个多小时,他肯定连脚底板都早已失去知觉。

  不想扫梦娜的兴,他一直都忍耐着不舒服,努力掩饰身体所发出的警讯;可是辛伯终究看出他的不对劲,立即强迫他在百货公司里的咖啡座休息。

  无视别人的注目,辛伯蹲在脸红不已的莱恩身前,坚持替他按摩双脚。

  虽然辛伯的双手就像有魔力一般,的确让莱恩疼痛的双脚渐渐舒缓,可是辛伯在大庭广众之下做的事,还是让脸皮薄的他很不好意思。

  而且,莱恩心底的感动,已经压过身体的疼痛。

  辛伯真的让他觉得很幸福……

  虽然有一天,他从辛伯那里得知,原来他当初决定收留自己,竟然是因为昏迷中的他吐了他一口口水,才让他下了决心要救活他—为那一口被吐的口水,他想在他清醒的时
候整死他,让他领受吐他口水的下场。

  不能否认,当时他是又好气又好笑。

  没想到辛伯会这么小心眼,更没想到,他报复人的方式这么孩子气。

  难怪在他清醒以后,辛伯不但对他粗鲁得可以,还处处有心刁难他似的。

  不过,那些都已经被幸福感取代了,所以莱恩一点也不生气。在获得幸福以后,还计较过去被欺负的事做什么?重要的是现在,辛伯对他比谁都好,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
却给他最人的自由,任由他拥抱自由的天空。

  就连半个月前,他说想去伦敦动物园的兽医院工作,跟着乔森学习,当他的助手,辛伯都只是警告拐他去当助手的乔森不准随便对他动手动脚,可得要好好照顾他就让他去
了,完全没有限制他找寻其它生活重心的意思。

  辛伯是个自由的独立个体,也懂得不去限制别人的自由。

  就算别人说他冷漠,莱恩却觉得他是拿捏着一个分寸,让彼此都好过。

  这半个月来,仍在适应工作却求好心切的他经常晚归,而辛伯总能体谅。

  在他感到歉疚的时候,辛伯只是说他有他的工作乐趣,忙起来的时候不能花很多时间陪他,他当然也可以拥有属于自己想要投入的工作,这很公平。换作席格,他根本不可
能说出这种话,就算他自己再忙,也不会允许他做别的事。

  席格的自私,让他更珍惜辛伯给他的自由,不曾视为理所当然而不懂感激。

  因为感激,他对辛伯的爱更与日俱增。

  现在他每天晚上都会祈祷,感谢上帝把他送到辛伯眼前,感谢上帝让他可以留在辛伯的身边,感谢上帝让他在磨难之后学习成长,感谢上帝不吝惜赐予他珍贵的幸福和珍爱
的人。他有许许多多的感谢……

  辛伯给了他梦寐以求的生活力式,所以他已别无所求。

  现在或许是他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候了。

  至于过去辛伯对他不好……谁教他明明昏迷了,还有力气吐人口水呢?辛伯没补踹他几脚就不错了,换作他说不定也会这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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