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xx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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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xx中-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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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狠瞪男人一眼,男人毫不在意地将双手插进夹克口袋中,仿佛下一秒就会抽出笔记本,涂涂写写即兴想到的新剧情,好让Y的丑闻更加精彩、更加恶毒,而丑闻的主角之一将会是陆皙。而,即使这男人今晚照不到任何Y跟陆皙的相片也好,他总有爆不完的料,安笙清楚他手上威胁自己的筹码有多少……

他用力闭闭眼,妥协地站起来,走向饭店柜台:「跟我来。」

男人洋洋得意地在他身后大笑,从夹克中抽出手来,两手空空如也。

「Ansson,你真的可爱到让人舍不得不欺负你呀!」

第二章女王震怒中

告诉你,这世上满满是同性恋。

他竟然现在才发现。

十年前

有声音。

他停下弹奏,手指轻按在琴键上,等待余音完全褪去。

他动也不动地坐在钢琴前,看着琴谱被空调吹得微动,耐心等待所有都静下来,好确定刚刚不是幻听。

吱吱——

又来了。

像有只大老鼠闯进来,然后撞倒了些许东西。

这座宅子的守卫如此森严,不可能有小偷闯进来吧?难道是无礼的客人闯上了二楼?

他皱眉,那些一无是处、只有四肢发达的大块头们真是白拿薪水。他小心翼翼地离开琴房,走到相连的书房,决定一睹那人的庐山真画目——

他没想到会是他。

说下上陌生,也不算熟悉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书房中。

那醒目的橘色工作服他死也不会认错,粗俗却直接的狗印在工作服背面,毫无格调到让人想皱眉,简直是种视觉虐待。那人像误打误撞打开了冰箱的老鼠,目瞪口呆,整座金矿在眼前闪闪发亮,却无从入手。

这会儿,那鲁莽的人径自伸手左碰碰、右摸摸,去拿书柜上的相架。

柚木地板上多出好几个脏兮兮的鞋印,他终于知道吱吱声是那双脏到爆的球鞋发出的,这个人走过的路肯定大剌剌留下了脚印。

他忍无可忍地发声:「你踩脏了地板。」

其实他真正想说的是,在主人允许之前去翻别人的东西是非常粗鲁的。

那人像被吓到般转过身来,手上还拿着一个相框。

陆皙瞄到他拿着的是张全家福,大概在他七、八岁的时候照的,他跟他弟陆皑被迫装作感情好地互揽肩膀,两人笑得不自然到像脸部快抽筋了。

跟他差不多年纪——他后来才知道原来这个人跟他同岁数——的青年反戴着一顶鸭舌帽,帽上仍是那只怎么看怎么蠢的狗。青年发现他之后稍稍瞪大眼睛,然后不好意思地将相框放回原位。

于是他们大眼瞪小眼,找不出下一个话题。

明明该是救命恩人与被救人的关系,弥漫在他们之间的氛围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他毫不掩饰的从上至下、从左至右扫视那只大耗子,那人身上没有一小块地方称得上整洁。被帽子压得乱糟糟的浏海、平凡的一张脸、脏兮兮且布满伤痕的手,另一只手还戴着手套。工作服、手套、球鞋像用了十年以上般的残破……这人唯一可取的就是长得高,比他还高而已。

他被这个人救起时,这人就是这副衣衫褴褛样。

车祸事隔不过数天,当然不会有什么焕然一新的转变,突然从低下阶层的搬运工变成前途无可限量的精英分子吗?又不是拍电影,这个人穿起龙袍也不像太子。

他环起双手,正准备质问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儿,那人却受不了过久的沉默,先一步出声了。

「呐……你跟你弟长得不像呢,你弟长得很像陆先生,你却不像。」

那人脱下帽子在手中转动,无端端出现在他家书房、踩脏了地板、碰脏了东西,随便抛出一个他生平最在意的、没人敢在他面前谈论的问题。这问题价值九亿家产,他竟然无故得像在询问天气。

陆皙第一次有亲手痛扁一个人的冲动。

他听到自己的咬牙切齿的声音,很奇怪为什么牙关咬得快碎了还能发声。

「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哈……」显然听不懂人话的某外星人侧侧头,困惑地补上:「对不起,因为这里完全没有你婴儿时期的照片,所以我以为你是养子还是拖油瓶什么的。」

陆皙想,如果那时候不是他老爸及时出现,他已经使出了漂亮的过肩摔了。

跟随大耗子脚印来到书房的老爸说:「Isaac你在啊太好了。」老爸拉开椅子让那人的脏屁股坐下去,然后说:「不用替你俩介绍了吧,这位年轻客人就是在车祸中救了你的恩人。」

老爸说:「这样的热血好心人已经很少了,难得又这样年轻,前途无可限量啊。」

老爸说:「好歹你的命是别人救的,为人父的没什么可以还恩,只能给他安排个工作。」

老爸说:「这年轻小伙子机灵啊、警觉性高啊,以后可以替我顾着点,照顾你的安全。」

老爸说来说去那几句他根本没有听进去,他从头到尾只看到中途辍学、一无是处,额头大剌剌刻着「走、后、门」三个大字的小人。最「难能可贵」的是那姓安名笙的人一点羞耻之心都没有,竟然还冲着他笑。那笑容看在他眼里就是嚣张地宣布着「这大开的后门我是走定了,陆家的家产我势必分一杯羹,你能奈我何吗」。

人前人后,老爸都说安笙这小子是培养来当他的秘书的。

他也跟每个接触过安笙的人说,这搬运工只够格当他的司机。

但在陆家,谁最有钱谁的话就算话。

因此,你知道,他生平第二次想亲手痛扁人的冲动跟第一次并没有相差很远。

他到现在还是很想痛扁他老爸一顿,施展过肩摔把那老混蛋插到地心。

「……笙……安笙……」

半梦半醒间,他喊。

他失去了重心,不知道现在的时间跟身在何方,连自己躺在地上还是床上也不知道。

突如其来的惊慌像洪水猛兽把他吞噬,他挣扎着想要清醒,却力不从心。

突然,他的手被另一股力度握着,将他拉起来。

他感到背部被塞进一个枕头,才明白自己的确在床上:「安笙……」

他细密地呼吸,想要尽快平静下来。他睁开眼睛看见纤细的背影,并不是安笙。

对了,是Y。

女人不施脂粉,只扎起简单的马尾,穿着T恤牛仔裤,姣好的身材一览无遗。

Y转过来,将一杯水塞进他手心。他才发现自己没有看过Y戴眼镜的样子——

一贯的冷艳,但对比起台上的冷酷歌姬,这样子平易近人许多。

「你作恶梦了?」

他啜饮一口水。

他摇一摇头,并不是作恶梦,他连自己睡着了也不知道,却无端惊醒过来。

也许他真的太累了……在车上梦到那场车祸,刚刚陷入小寐又被拉回去那时躺在车座上半昏半醒、快将死亡的无力跟恐怖感:「麻烦你了。」

「不麻烦。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听到陆大总裁像个小孩子般安笙、安笙地叫的。我真的应该用手机拍下来给安笙看看。」

「我睡多久了?」

Y看了看桌上的电子时钟:「现在快四点了,我来的时候已经看见你在睡了。我还打算叫安笙来接你回去,想打给安笙的时候你就醒了。」

他将水杯搁下,扯松了领带。

Y这个女人很奇特。不是说笑,他跟Y这样约会不下五次了,但别说是接吻,他们连牵手都没有,连他都觉得神奇。他尊重女人,女人绝不是泄欲工具,但在第四次约会还没上床就略嫌太别扭了,反正大家不过是各取所需,但Y不是那种逢场作戏、好来好去的女人。

真要说的话,她比较像红颜知己……跟她在一起很舒服、天南地北无所不聊,即使他不想聊天,她也不勉强,她本来就不是啰嗦的女人。Y这新进天后红透半边天,第一张专辑才推出不久就举办首个演唱会了,以她的能力现在没什么买不起的,她也从不要求他买什么。

因此,当记者们一窝蜂地问他知不知Y是黑道千金、有什么看法时,老实说,他一点都不觉得意外。以Y那种直肠直肚、不贪慕虚荣的性格,大概只有黑道老大的女儿才说得过去。

他从不相信肥皂剧上什么心跳加速、脸红耳赤的恋爱,他也不是十多岁的毛头小子了。

因此,他不否认他想追求Y,让他感觉舒服的女性没有多少个,Y比较特别。

「恭喜你演唱会完满成功,我刚刚在台下看了一阵子,很精彩。」

「谢谢。我收到你送的花了,很美,我很喜欢。」

「花只是餐前菜,我真正想送你的是那个。」

Y站起来,离开床沿去拿茶几上的绒盒子。

她啪一声打开绒盒,微笑:「原谅我装不出惊喜的样子,你睡着的时候我已经打开看过了。你知道我这个人就是……好奇心旺盛。」

他嘲笑:「很好听的形容词。」

黑色丝绒盒中搁着一条项链。

项链的设计简单,吊坠是一个草写的Y字,以碎钻拼成,在灯光下闪耀夺目。

「很漂亮。」

他光听她如此简短的赞美就猜出一二:「言下之意是,你不打算收下?」

「哼哼,我知道你的鬼主意,Isaac。LU赞助的钻饰我已经一样没有少的还给你了,别想再骗我作LU的活招牌。你要我戴上这条项链,可以,捧着合约跟广告费来求我这天后吧!」

Y跋扈地抬起下巴,将绒盒合上,抛回给他。

他还来不及说些什么,Y已经俐落地套上毛织帽,提起手提包。

「叫安笙接你回去休息吧,你的脸色比丧尸还难看。」

Y拉开房间的门,爽快离去:「先拜了。」

陆皙苦笑,他这辈子还真是第一次被女人甩得如此彻底。

那女人待他大概跟那群黑道兄弟没分别。

罢了,他不急在一朝一夕将Y得到手,要那么简单就到手,就不好玩了。

他振了振精神,走去宽阔得可以摆张兵乓球桌的洗手间里洗了把脸,才发觉自己的脸色的确苍白,肯定是因为在飞机上失眠了。明天公司还有好几个会议要开,他的确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拨去安笙的手机,通常那家伙响没三声一定会接起,这次却是转去留言信箱了。

他重拨三次,最后只能在留言信箱下最后通牒:「立即给我滚过来,安笙。」

安笙跟他十年,从没有一次失踪得如此彻底。

通常那家伙都会在饭店大厅等候,随时Oncall,这次是怎么了?

他拨上服务台请他们在饭店大厅联络安笙,服务台的职员竟然告诉他,他们不能随便泄漏客人的资料。托那种官方答案所赐,他才知道女笙那家伙竟然在饭店开了房。

他开房干什么?以为他跟Y约会,所以就可以开间房睡大头觉吗!?

「我要知道他的房间号码,拿那房间的备份钥匙卡给我。」

「陆先生,虽然你是我们饭店的贵宾,但我们不能随便透露客人的资料,这是隐私权的问题……」

「小姐,我不只是这饭店的贵宾,事实上,这饭店是我开的。如果你还想继续做这份工作,我奉劝你最好立即把他、妈、的、钥、匙、给、我。」

这警告显然成效显著。

他挂断后不到一分钟,便有人连滚带爬的将钥匙卡双手奉上。

饭店房间的隔音效果相当良好。

因此,他在接近房间、甚至打开房门时都不察觉任何异样。

如果早听到一丝一毫的呻吟声,他怎样都不会打开那道房门……

握着的钥匙卡雪花般落下,被地毡无声地承接着。

他没发现自己的指尖跟脸色也像雪一样白。

房间不是什么总统套房,是最基本的双人套房。

中央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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