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眼i by 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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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眼i by 卫风-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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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六院。〃
      景文把鼠标放下。
      〃一起去吧。〃
      27
      景文捧著一束花,丁香,还有玉簪,花店老板给配了很多满天星,离的老远於雪就闻到了花香。
      她招招手,贺瑞博和景文看到站在医院门口的她。
      〃你怎麽知道他在这医院的?〃
      於雪说:〃我小学同学和他是同学,也认识,来看望过。〃
      〃一直都。。。。。。没有醒吗?〃景文问。
      〃没有。〃於雪有些感慨:〃医生说不出所以然来,他一切器官都运转正常,但他就是醒不了。〃
      停了一下又说:〃好象聊斋里说的离魂。〃
      〃嗯?〃贺瑞博没看过她说的。
      於雪解释:〃就是这个人的魂跑了,光剩个会喘气的壳子在这里。〃
      这个比方虽然荒诞,但并不是没有道理。
      於雪提著一个果篮,景文把花交给她,把果篮拿过来,结果又被贺瑞博接过去。这下空手的人成了他。
      於雪数著病房号,敲开401的门。
      病房里有两张病床,一张空置著,史佳躺在靠窗户的一张上面。他就象於雪说的那样,只是比在补习班的时候瘦了很多。他呼吸平稳,面容安详,仿佛真的是睡著了。
      三个人安静的走进去,把花和水果放在病床前的柜子上。
      不知道这里怎麽没有人,可能刚好出去了。
      於雪静了一会儿,忽然说:〃你们相信冤魂索命吗?〃
      景文表情滞了一下,贺瑞博摇头说:〃史佳今年和我们一般大,那麽多年前的事故和他应该是扯不上关系了。〃
      〃我听朋友说,他父母在和补习班,和那栋大厦打官司,他们坚持说史佳在补习班一惯压力很大,而且那天晚上受了过度惊吓所以才。。。。。。想要一些经济补偿。〃
      〃有了钱,史佳就能醒过来了吗?〃
      於雪很现实的说:〃没有钱他连这病房也住不了。一天加点滴加营养液床位费还有杂七杂八的开销,差不多要将近一千块钱呢。〃
      三个人默默的出来,把病房门关上。
      〃对了,刚才我打电话的时候你们在干什麽呢?〃
      景文脸色苍白,贺瑞博说:〃正在我家里,玩游戏呢。〃
      於雪看看景文又看看他,笑笑说:〃那我不耽误你们玩,就这麽说吧,星期一学校见。〃
      景文说:〃我们送你吧。〃
      〃行啦不用送。〃於雪跑向车站,跳上一辆一路车,从窗户探头出来向他们挥手:〃玩的开心点啊!〃
      景文一路上都显得心事重重,贺瑞博出尽法宝想让他心情好些,景文的笑容还是有些勉强。
      他们回到贺瑞博家的时候已经六点多了,开门就看到摆了满满一桌的饭菜,香气腾腾的直钻人鼻孔。贺瑞敏正在分筷子,手里一双筷子狠狠就冲贺瑞博头上来了一下:〃臭小子,还知道回来了!跑哪儿去了你们?啊,菜也是我洗的,饭也是我蒸的,你就等著吃现成!〃
      贺瑞博一边躲一边解释:〃那个,我们去医院看望朋友去了,你别再打。。。。。。哎哟,再打我翻脸了。〃
      景文微笑著看他们打闹不休,贺妈妈端著汤从厨房出来,笑著说:〃一见面就打个不停,你们姐弟俩前辈子有怨仇似的,天天打天天打。快点摆桌子吃饭!〃她朝景文说:〃还以为你们不回来呢,你看外面的天。〃
      景文转头看窗外,不知道什麽时候天色阴了下来,阴云仿佛就在楼群的正上方不停的压迫下来,已经起了风,吹的窗台上花盆里的花簌簌的摆动不停。
      〃看样是要下大雨了。〃贺妈妈把汤放下:〃你们俩!别闹了,关窗户,吃饭。〃
      贺瑞博把花盆抱进屋,要关上窗户的时候,忽然外面几乎已经全黑的天空被一道闪电撕裂,刺眼的闪光耀的屋里一片亮白,贺瑞博顾不上再管花盆,转过身来捂住了景文的耳朵。
      雷声轰隆隆的滚过,玻璃都被震的直颤。尽管耳朵被捂住,景文还是有惊心动魄的感觉。
      闷雷一直响个不停,电光忽远忽近,贺家三口和景文围著桌子吃饭。
      大雨终於落了下来。
      〃景文啊,看来这雨恐怕一时不会停。要不你和家里说一声,今晚在这儿住吧。〃贺瑞敏给他夹了一块笋:〃打个电吧?〃
      景文垂著头,额前的头发滑下来,挡住灯光:〃不用打,我父母都不在家。下这麽大的雨阿姨肯定也不在。〃他抬起头来,脸上带著一个很淡的笑:〃嗯,晚上我要在这儿打地铺了。〃
      〃什麽啊!要打也是大傻冒儿打,哦?〃贺瑞敏拍拍贺瑞博:〃你当主人的总得做点表示吧,我看你今晚睡沙发好了。〃
      景文能留下来,本来是贺瑞博求之不得的事情。可是看到他脸上那个并不开怀的笑容,不知道为什麽心里却猛的一紧,象是被一只手死死攥住了那麽难受。
      景文。。。。。。他在家里不快乐。如果不是妈妈和姐姐都在身边,贺瑞博真想做些什麽,握住他的手,或是抱著他的肩膀,让他觉得温暖一点。
      桃园高中。
      〃赵晖。。。。。。你们学校可真大啊!〃
      赵晖一脸自豪:〃那是,我们一宿舍才住四个人,可宽敞了。〃
      三个男生还没吃完饭就下起了大雨,这下是想走也走不了,赵晖找了一副扑克,又从隔壁拉来一个不回家的男生,打了一会儿扑克,海侃了一通,看看表已经要十一点,宿舍又要断电。
      〃好了,不打了,早点睡,明天咱们去市区玩吧。〃赵晖说:〃我们学校的计算机房不能上网,旁边也没网吧,实在闷人。〃
      隔壁的男生走了,三个人洗漱完分别上床。赵晖到底是记得贺瑞博说的话,两个朋友一个睡了赵晖自己的床,一个睡了贺瑞博的床,赵晖自己往上铺爬,去睡那张空床。
      床上也有席子,不知道是谁铺的,赵晖没仔细想,从柜子里找了个枕头,倒头就睡。
      雨声充斥在所有人的耳中,别的声响都被这哗哗的声音掩盖,什麽也听不到。
      28
      星期六一早雨还没有停,但景文还是中午的时候就回家了,贺瑞博非要送,景文却非不让送,两个人来回拉锯了十分锺,最後贺瑞博服软,不过景文到家立刻得给他打个电话报平安。
      小区里有些积水,贺瑞博打著伞,送景文上了出租车,然後约了周日下午一起返校。
      雨一直到天黑才停,景文站在自己的房间里,手指在玻璃窗上画了几个圈圈,他发现才分开没多久,自己竟然开始想念贺家的欢声笑语。
      自己这里。。。。。。只有永远的寂静和清冷。
      小时候在乡下,下雨天爷爷也不让他出门。乡下的泥路被雨一打泥泞的没法走,所以只能在屋里看外面。
      雨在他的心中,仿佛一道屏障,把外面的世界与自己隔断,分成两个完全不同的空间。
      他看了一会儿书,然後阿姨来了,替他做了晚饭,把该洗的衣服和毛巾什麽的拿去洗。
      很巧,贺家的姐姐贺瑞敏也正在处理她弟弟的脏衣服。
      她把衣服抖抖,掏空口袋想塞进洗衣机,一个本子从衣服堆里滑出来。
      〃嗯?〃
      她弯腰捡起,喊:〃大傻冒儿,过来拿你东西,限五秒,不然我扔洗衣机里了!〃
      〃什麽东西?〃贺瑞博刚洗好澡,一边擦头发一边走过来:〃喊什麽喊。〃
      贺瑞敏把本子递给他:〃喏,就这麽乱放,我要给你洗了,你就哭吧。〃
      贺瑞博拿起来看看,是普通的一本笔记本,硬皮缎面儿却早已经过时了。他有些奇怪的说:〃这不是我的。〃想了想:〃可能是景文的,他柜子空不够大,我柜里替他放了几本书。〃
      他顺手翻开封皮,扉页是一张空白纸页,有些泛黄了。
      景文虽然不奢侈讲究,但是这麽旧的本子,闻起来都有股潮霉的气味了,他会用吗?
      贺瑞博虽然好奇却不肯再翻。也许是景文重要的东西,他把本子拿著,想给景文打电话。
      但是拿起手机却想起来,走了一个礼拜,手机没有充电。
      算了,反正明天下午就返校了,到时候再给他也不晚。
      本子真是很旧了,上面带著旧纸特有的味道,让人觉得有点闷,也有点好奇。
      贺瑞博顺手把它又装进了背包里。
      天气依旧阴沈沈的没有放晴,贺瑞博和景文约的是三点锺车站见。景文觉得有点早,贺瑞博说著不早不早的,其实他更想约早上八点就见,这样的话,返校的整整一天,又不用上课,可以多和景文说多少话啊。
      两个人约在车站见,贺瑞博顺手就把景文的包接过去了。一点不意外,景文的包又很沈,肯定还是装的书。
      两个人坐在车上,贺瑞博伸手摸出那笔记本,天气闷热,那硬裱的缎子显得有些湿滑:〃这个是你的吧?裹在我的衣服里了。〃
      景文接过来看了一眼:〃不是我的。〃
      〃是吗?〃贺瑞博意外,又感到奇怪:〃那是哪来的,怎麽装进我包里了,真奇怪。〃
      〃这个东西看起来象是十几二十年前的东西了,在当时肯定很难得。〃景文说:〃看起保存的还很好,也许是赵晖的东西吧。〃
      只有三个人的屋里,既然不是他们俩的,那肯定就是赵晖的了。
      景文眼底下有淡淡的黑圈,贺瑞博说:〃没睡好吗?〃
      景文点点头,精神是不大够。一到下雨天他的心情出就出奇的不好,夜里惊醒过好几次,只觉得浑身悚然,却想不起来到底是因为什麽惊醒的。
      〃那你打会儿盹儿,反正路还长著。〃
      景文感激的对他笑笑,头向後仰靠在椅背上,眼睛轻轻阖上,他精神确实不好,车子摇摇晃晃,下午吃饱饭的时光又很催眠,没有一分锺就睡著了。
      车子很快开出了市区,平坦的大道两旁楼房渐渐少了,绿树多了起来。车子过一个路口转弯转的猛了一点,景文的身体斜著靠过来,头枕在了贺瑞博的肩膀上。
      他的头发很柔软,稍稍有点长,温暖而柔和的拂在贺瑞博颈部和肩膀的皮肤上,贺瑞博深吸一口气,身体却僵著一动也不动。
      公路象一条没有尽头的带子一样向後抽开,四周显得很安静,车上没什麽人说话,发动机低沈的嗡嗡声,车身低低的震颤声,还有车窗灌进来的风声,贺瑞博觉得从小到大过的日子里,这一会儿最安静满足,他想他一定会记得很久很久不会忘记。
      车站到了,贺瑞博有些舍不得,轻声喊:〃景文,学校到了。〃
      景文有些迷惘的睁开眼坐直腰,象是没有睡足。
      很奇怪,在自己家宽敞的卧室里,睡在昂贵的床上,他却一夜都不踏实。这会儿在不停的晃动的公共汽车上,他却睡的那麽香那麽沈。
      〃到了?〃好象只睡了五分锺,感觉还想再好好的倒下睡一觉。
      〃到了。〃贺瑞博也觉得舍不得,不过车总得下:〃到学校你再睡吧。〃
      长长的一条安静的路,前面也有返校的学生慢慢走。景文抬头看看天色:〃今晚可能还下雨。〃
      〃嗯。春夏之交一次,夏秋之交又一次,我们这儿总有两个雨季。雨一下完,天也冷了。〃
      贺瑞博背著两人的包,其实他自己的包也绝对不轻松。包里装著贺家姐姐给景文带的一本畅销喜剧小/说,还有贺家妈妈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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