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情薄 (新版 1-24 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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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情薄 (新版 1-24 章 完)-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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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笑道:“李相公的运道要来了。” 
原来李堤在这里住了半年,因教学用心,众学童赞不绝口,其家人也多有赞誉,他为人正直,平里替街坊邻居写个书信纸片儿什么的,随叫随到,再无半分不耐烦,那名声竟是远远地传了出去。 
附近街上有开调料铺的刘老,家里独养一个女儿,闻得李堤声名,又悄悄来看过人物,果然品貌出众,又是个举子,将来前途无量,虽一时穷些,这刘老家道颇为殷实,却也不放在心上,一心要为女儿求配,这日便央了媒人来说。 
可巧李堤这日去访一个同乡,却不在馆中,那媒婆便将事与三娘说了,托她先探探李生口风。 
三娘说了一面笑道:“这可不是李相公的福气,那家子有的是钱,女儿又生得好,结下这门亲事,也好帮衬着他。” 
小安听了,心里竟如打翻了五味瓶,百味杂陈,闷声不语。三娘道:“你怎么了,敢是在王府里受了气?”见小安垂头不语,坐在石凳上发怔,只当儿子真是在王府受了人气,便道:“王府的规矩大,你小孩子不懂,以后娘不差你去就是了。” 
小安闷了半日说道:“哼,他家那个女儿,一身的酱醋味儿,薰也薰坏了李相公。”三娘事多,哪里听这小孩子的言语,只笑了笑道:“李相公倒不怕薰,你小孩子家操什么心。” 

小安却一直在院子里坐到下午,午饭也没吃,眼巴巴盼到日落,却也不见李堤回来。心里更是烦乱,盘算来盘算去便是只想替李堤回了这门亲事。 
他在院子里坐不住,便走去门外,却见邻院的谢翁正柳树下系船,见他气鼓鼓地坐在门槛上,提了手里的鱼娄子逗他道:“小安,谁欠了你银子钱?坐在这里生气?” 
这谢翁从小看小安长大,自己没有儿女,向来当小安孙子一般看待,这时见他生气,便来哄他,从娄里掏出一尾鱼来道:“诺,这是燕荡湖里新打出来的白鲢,叫你娘做与你吃。”将那尾鱼塞在他手里,摸了摸他的头便去了。 
小安满心不高兴,想起李堤爱吃这鱼,便提到厨房交与他母亲做去。自己依旧出来,直坐到天将黑李堤仍是没有回来,三娘出来唤他吃饭,他说不饿,看看月上树梢了,远远地柳烟深处走了个人回来,看了小安坐在门边,远远地便咧嘴笑了,两步过来,右手里却托着小小一坛酒,正是李堤。 
李堤尚未走扰,先见了柳下系着的小船,便笑道:“这可凑趣,正好有美酒,这里却系着小舟,小安,走,咱们今晚尝月去。” 
原来李堤今日去访同年,那人正要离京赴任,因留他盘桓了一日,临行时赠了他一坛陈年桂花酿,闻得人说燕荡的月色乃是京中八景之一,此里看树下系的渔舟,便动了游湖赏月之心。 
小安见他回来了,一肚气也散了,又怕他母亲和李堤说亲事,听他说要赏月去,巴不得一声,跑去厨房取了那鱼并几样小菜,一气装在食盒里,对他娘说李先生要游湖,他陪着去,一路跑了出来,却见李堤正摆弄那缆绳,只是他哪是弄得来的,弄出一脸细汗,那绳结还没解开。小安便笑了起来,将东西放上船,推着李堤上了船,自已三两下便解开了绳子,说一声:“坐好了!”便跳上船去,提起篙,划得两三下,那船便平平离岸,顺溪而下,往燕荡湖里去了。 

小安自幼在这里长大,从小随着谢翁摆弄渔船,已经是纯熟之极。这清波溪本是联着燕荡湖的,行到下游,水面顿时开阔,波平如镜,岸边芦苇丛生,正是秋天,开着芦花,远远瞧去,便是白漫漫一片。 
小安将船驶到湖心,扎下篙杆道:“李相公,这里赏月最好了。” 
燕荡月色本是指满月之期;月明如昼;映着湖水;真是水光月色;风情无限。这一日却只是半弯新月高悬空中,远远芦花荡里停着几艘画舫,湖上并无其它游人。李堤坐在船头,小安将菜一样样取出,最后居然端出一尾白鲢来,李堤大喜,拍开酒坛的泥封,一股浓郁之极的酒香溢了出来,夹着一股子桂花香,李堤未饮便醉,小安将酒倒在碗中,船头风雨灯下只见得那酒色做暗红,香气愈加浓烈。李堤赞道:“好酒,直是好酒!”端起碗来,先饮了一杯下肚。 
喝了几碗下去,李堤脸上神色便有些变了,怔怔瞅了一弯冷月,突然呤道:“只恐双溪蚱蜢舟,载不动,许多愁。。。。。”呤罢便是一声长叹。 
小安听他教过自己这首词,便接嘴道:“李相公,你是想起自己心上人了吧?” 
李堤脸上泛赤,道:“我李堤负的是青云之志,岂会儿女情长,叹只是叹时运不济啊。。。。。。”他今日去访同乡,眼见这人学识才情均不及自己十分之一,却平步青云,不由起了那怀才不遇之恨,平时里在街邻里半分不漏,此时眼前只得小安在,又饮了几杯酒,那分失意竟是藏也藏不住了。 
那桂花酒最是催人情兴,两人喝了几杯,小安白玉般的脸透出一股妖娆的粉色来,夜色一般浓黑的眸子波光轻荡,夜渐深了,远处的画舫上突然传来低低的轻笑,李堤浑身发热,竟解开了外衣,小安见他始终愁眉难开,便说些街里的笑话与他听,他笑意盈盈,本来十分颜色此时添着百分,李堤半眯着醉眼,只觉得身上越来越是燥热。 
他在家时,虽未娶妻,却也曾进过勾栏院,睡过几个粉头,只是那些烟花姿色平常,言语乏味,那里见过小安这般俊俏的孩子,更何况小安心思聪明,几句宽心的话一说,真个是千伶百俐一个人,他平时里端方自持,此时心绪莫落,更兼着酒劲,那一分定力早烟消云散,对了小安,猛觉得情欲如潮而至。 
小安是个多聪明的人,一看李堤的模样便知他是拼命在熬忍,心里不知是喜是忧,望了李堤出神,半晌笑了一笑,柔声道:“李相公,你醉了么?”说着便靠近了李堤坐着,李堤别过脸道:“你。。。。你别。。。别过来。。。。。。” 
他脸别到一边,只见湖水里映着他淡淡的影子,身上燥热难堪,恨不能将头伸进水中,将这满腔情欲浇灭才好。 

正在天人交战,突然一双手搂上他头颈,跟着火般灼热的吻雨点般落了下来,李堤便是柳下惠再世,也抵受不住,转过脸来,小安粉脸生春,一对眸子黑得透亮,便如深潭一般,李堤身不由己,早被卷了下去。 
白小安素日里与那些浪荡子纠缠,却是个眼高的,那些人没一个看得入他眼中,是以他百般逗弄挑拔,却并没有与谁真正欢好过,这个身子却还是真真正正的童子身,此时喝了点酒,想起刘老那个姿容平常的女儿,再看了李堤这般一个俊秀男子,那里是她消受的人?此时身子伏在他身上,隔了衣衫只听得那心跳得如擂鼓一般,轻轻笑了出来,动手撩开他衣裳,看了他一眼,嘴唇贴上了那赤裸的肌肤。 
李堤浑身一颤,反手将他死死搂住,闭着眼喘息半晌,只觉得他口唇柔滑粉腻,一路吻将下来,便是冷铁也化着热汁,何况血肉之躯又是大半年没有情事的身子,那正是久旱逢着甘霖一般,下身顿时高高涨了起来,裆内鼓着风帆一般将裤子顶了起来。便在此时,小安一双手抚上了他的性器,李堤叫了一声,身子一翻,便将小安压在身下,小安吃吃一笑,放软了身子,抵在他怀中,热哄哄一个身子软若无骨,李堤脱了他衣服,此时明月高悬,湖面上水光潋涟,小安雪白的身子夜色里更加诱人。 
风月之事,小安从小到大与人周旋,虽未曾真和谁欢好过,挑逗拔弄的本事着实不小,只引得李堤脸红如血,翻过他身子,裤子已经褪到腿弯处,月光下雪白两片臀瓣,中间一条细缝,密|穴若隐若现,更是勾人魂魄,李堤退了自己长裤,那话儿火烫灼手,一只手轻轻拉开一点臀缝,看准一团嫩红处,举枪直挺了进去,小安便觉后庭一紧,身体里生生挤紧了物事,一阵锐痛,跟着便有些酥麻,李堤乍入花径只觉得遍体发颤,搂了小安的腰,那腰只得一握,柔若无骨般,这个身子竟如水做一般,李堤只觉得衬心如意,将平时的端方全没了,这销魂滋味,二十二年来竟从没有过,小船被他二人这般弄着,只在江心里不住摇荡,船头一盏风雨灯更是烛火晃荡,船板上两个人衣衫凌乱,鬓乱发散。 
小安本来生着一张粉嫩的标致脸孔,情事一弄,面上更有如朝颜初露,美不胜收。两个人翻天覆地般狠弄了一阵,慢慢停手,李堤便抱了小安在怀,小安赤着身子,身上青红交错,尽是情事留下的印迹,他扯过自己衣服,将小安裹在怀里,不住地吻他面庞。小安睫毛密密低垂着,将一对眼睛盖得严严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用手紧环在李堤腰上,慢慢抬起脸儿来,带笑不笑地看着李堤,那笑容李堤怎么看都有两分不怀好意。他在这住了半年多,但凡他脸上这般笑时,便是要捉弄什么人,当下心里有些发毛:“你只看着我笑什么?” 
小安抱得他紧些道:“李相公,你要娶妻么?” 
李堤没料到他说出这么一句话来,手指拔弄着他耳边的散发一面说道:“我尚未立业,大志未酬,娶妻那还早得很呢。” 
小安眼珠转了两转道:“假如有一门现成亲事,对方又有钱,又不嫌你贫,人家女儿也标致,你要不要?” 
李堤仰天打了个哈哈道:“小安,可是酒喝得多了,莫说没有这样的事,便有,我也不愿。” 
小安睁了水灵灵一双眼睛说:“为什么不愿?这不是美事一桩?” 
李堤道:“小安,男儿生在天地间,便须存那鸿鹄之志,岂可将一点利禄放在眼里。我李堤读的是圣贤书,胸中有经天纬地之才,眼皮怎么会如此浅薄,图人家妆奁丰厚,便随便与人结亲?更何况贪恋美色那般下作了。再说了。。。。”说到这里转眼瞧了瞧小安,笑眯眯托了他下巴笑道:“什么样的女子能有你美?” 
这话调笑之意甚浓,他本是个行止有礼的君子,然而小安容颜俊美,言谈机敏,适才共赴云雨,彼此间有了肌肤之亲,这时便真当小安是自己贴心贴肉的亲人一样,说话不再那般拘谨。 
小安担了一夜心事,此时听了这句话,心花怒放,两手绕在他颈间道:“你可不能哄我。你若要娶也须得比我标致才成!”说话间猴上他身子,扭住不放,李堤呻吟一声道:“好小安,你别。。。。。。” 
调笑间,那船又在湖心晃荡起来,夜深得很了,四处没了声息,这船上的低笑声便远远传了出去,夜空中半弯明月,将湖面照得透亮,本挖来赏月,此时倒成了月来赏人,小小的船板上,两个身子纠缠在一处。。。。。。 


四 

李堤果然是看不上刘家亲事,当时便托了三娘转告,只说李某功名未成,未有成家之想;更兼家中贫寒,怎可委屈了人家姑娘,话虽说得委婉,拒绝之意却是斩钉截铁,没有半分余地。小安在屋里听得他娘回绝媒人;开心得几乎要跳起来。 
眼看着十月将至,那小王爷的大典便要到了,三娘这些日子忙得三天里有两天回不到家,日常饭食都托了邻媪王妈妈做,每日小安去取了来。 
小安是少年心性,要做什么便做,想起来便是大天白日也猴上李堤的身。李堤倒底是个读书人,却不敢太过放肆。自家把持住了,也禁住小安,教他的功课便重了许多,这一日让他背书,他背不出来,李堤的板尺便要打下来,小安嘟起了嘴道:“我又不要考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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