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情薄 (新版 1-24 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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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情薄 (新版 1-24 章 完)-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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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扔了鞭子,一把将他从地上扯起来,扔到床上,合身扑了上去,狞笑道:“本王今儿便要奸尸,你尝尝这滋味罢。” 
小安道:“小人怎么敢扰了王爷的情兴,自然要着意儿奉承王爷才是。”林寒卿正手脚并用地扯他衣裳,没料到他说出这么一句来,停了手道:“白小安,你连本王也不放在眼里,为着那书呆子,你竟然什么事都肯做啊?” 
白小安脸上也不知是热的还是怕的,汗水布了一额,竟真地伸手来搂他,林寒卿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满腔的情欲化着冰冷:“你实话跟本王说,你是不是为了那人才来的?” 
白小安哪里敢说是,对着那一双狠毒的丹凤眼却又不敢说假话,一脑门子上的汗也不敢抬手擦一擦。 
林寒卿看了他模样,冷笑道:“你只管说实话,本王或者可以饶了你,你若是敢有半句瞎话。。。。。。。。。。” 
小安只得说道:“小人拿着鹅毛不知轻,顶着磨子不觉重,求王爷莫和小安一般见识,李相公十年寒窗,小安实在不忍他前程被毁,一切错处都在小安身上。王爷莫说是这个身子,小人的命也是王爷的。” 
林寒卿听了这话,呆呆地看了小安,突然道:“他是你的什么人?便是相好也值得你拿命替他换前程?” 
白小安没料到他这么问一句,一时答不上来,林寒卿又道:“他如若高中了,你一个街坊的野小厮他还会来理你?” 
小安这才算听明白了道:“他中了定然开心得很,那我也就很开心了,他若不再理我,我定然也会伤心,可是还是要替他高兴。”这句话其实是他在来王府前在心里翻来覆去想过的,这时林寒卿一问,他便顺口说出。 
林寒卿却听得呆了,他生长皇宫,自幼锦衣玉食,宫中人情淡薄,母亲受宠之时,众人都来奉承,一朝失宠,他母子什么凄风苦雨没尝过,偌大的皇宫除了母子三人竟是无人可依。好容易皇兄登基,一干人又如前来奉承,林寒卿从小便不信世上有真情这回事。 
此时听了白小安说这几句话,看他脸上神色虽然有些凄凉,可是言语中流露的深情却是林寒卿十八年来从没尝过的,一时竟然想得呆住了。 
白小安看他神气呆呆地,一言不发只管盯了自己看,心里有如十五个吊桶打水,那是七上八下,本来自己也不是什么贞烈节妇,便是拼着把身子给他,也要替李堤换个锦绣前程出来,这小王爷此时却想起心事来,那倒底是怎么一回事? 
林寒卿想了阵,慢慢抽回摁着小安身子的手,拉好衣服,道:“你去吧,本王不想为难你了。” 
白小安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只当他是不肯答应自己,便道:“王爷,小人说的都是实话,小人不过是清波门的小街痞,你大人大量,一切帐算在小人头上,别。。。。。。。。” 
林寒卿却穿鞋下床:“你回去,那姓李的事,本王答应你,只要他有本事考得中,本王绝不为难他。” 
小安顿时心花怒放,真跳了起来道:“小人谢过王爷,你是金口玉言,决计不会骗小人的。。。。。。”林寒卿脸色一寒:“我叫你快滚,你当本王是反复无常的小人吗?快滚吧,以后再也不要让本王看见你了!” 
小安不敢多言,抱起地上的棉衣,匆匆给林寒卿嗑了一个头,转身忙忙地去了。 



七 

三月初六日,李堤早早起了床,三娘做了饭食,小安替他提着书奁,一路往科场来,一路走一路说,万千的话说不完,只可惜路短话长,不一会便到了科场,只见各地举子正络绎而入,李堤从怀里掏出块玉来,递与小安道:“今儿是你的生日,我手边没什么好东西,这是祖传下来的一块玉,送了给你,也是我一点心意,你好好地收着。” 
小安接过来,看那玉却是碧绿晶莹的一块,结着红色丝绦,点点头,将那玉死死攥在手心里。 
李堤又对他笑了一笑,道:“回去吧,虽说开春了,这天还冷着呢,别冻病了叫人操心。”一面拿过东西,摸了摸他的头,转身进去了。 
小安直看他进了门,犹自舍不得走,看到兵士关了门,长街上再没了人,这才慢慢往回走,打开手里的玉看了一看,脸上又笑起来,才行得几步,突然听得有人轻轻地哼了一声,却怪熟悉的,他抬起头来一看,却见贡院的大门前,刚刚有人下轿,一身锦袍,刺着金龙出海的图案,目似点漆,面如冠玉,好生妖丽的一张脸,眉目间却是一股狠劲,冷冷地瞧着他,正是颖王林寒卿,小安不由自主地一哆嗦,转身跑了。 

会试一连三日,苦了小安茶饭不得安宁,夜里睡不着,又要担心李堤考得好不好,又要担心在里头吃得不好睡得不好,想起林寒卿又怕他为难李堤,等了第三天,当真是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一刻也坐不下来,只在院子里来来去去的逛,容易看天色晚了,三娘却又往绸缎庄上去找秦掌柜,一则为着看衣料,二则也为着去说说几时让小安过去。家里又只留着小安一人。 
眼看天色暗了,李堤还是踪影不见,心想也许他是遇着同乡,总要一起说个短长,今儿未必会回得来,坐在梨树下,仰脸看开着满树白花,正瞅得出神,背心一暖,被人抱入怀里,在他耳边轻轻哈了口气笑道:“小安,在这里发什么怔呢?可是在想我?” 
声音再熟悉不过;小安心中一喜,转过身子,却见李堤笑呤呤地看着他。 
小安双手抱过他头颈,喜欢得不知说什么好,只管拿眼上上下下地看他,李堤被他看得眼热心跳,打横抱了他进屋,忙忙地掩上门,小安似笑非笑,似喜非喜,虽只有三天不见,倒像是历了几年分别似的,小安抱住他道:“考得怎么样了?” 
李堤笑道:“还行,这时候别提这个,快让我。。。。。。。” 
话音未落,小安吃吃一笑,手早攥住他的东西,李堤话语一滞,咬了牙骂道:“你。。。。。看我怎么弄你。”说着便扑上去将小安压在身下,也不动手,只伸了舌头进了他口里,忘形地亲他,把平日里的君子样全放了一边,有如色急鬼一般,直吻得小安气也喘不上来,身子软成一团,任由他解了上衣,却见胸前两粒樱桃朱砂般明艳鲜红,正心口却用红丝线贴肉挂着那块玉。 
李堤低声道:“这个东西你挂在这里?” 
小安道:“是啊,贴肉藏了,便如你搁在这里一般。”李堤心中一热,死命地亲他,一面搂着他说不完的甜言蜜语。 
小安靠在他身上道:“你一个道学先生,却哪里来的这许多肉麻话?” 
李堤正色道:“小安,我一生未对什么人这般用情,你便是我的心头肉,在你跟前,哪里还能顾得上什么道学。只盼着一辈子与你这般呢。” 
小安回眸看他,平时一脸的惫懒气消失无踪,,脸儿粉红,黑眸越发地勾人魂魄,艳色夺人而来,李堤差点又想将他压在身下,欢好一番。死死搂住他亲个嘴儿,口里喃喃地唤道:“小安,小安。。。。。。。” 

转过月来已经是四月初里发榜,一连等了几日却不见有人来报,李堤面上没露什么,心里却着实不安,小安心中更是惴惴,只怕是林寒卿作怪,几乎又要上颖王府里去,这一日陪着李堤坐着,李堤心中烦乱,铺了纸笔正替小安画像,突然听得外头一阵喧闹,夹杂着锣鼓声,两人对视一眼,小安抢先跑出门外,却见众街坊拥了两个报子来,原来李堤高中了。 
李堤虽然欢喜却没忘形,袖里取了碎银赏了两个报子,小安却喜得抢了那锣鼓一阵狠敲,街坊又拿了爆竹来,一时锣鼓喧天,爆竹炸响,将一条清波街闹得比大年还要欢腾,第二日又传了酒菜过来,就在三娘院中摆开宴席,院中摆不下,直摆到街上来,众人一直乐到近三更了,这才慢慢散了。 
三娘吃了几杯酒一早睡了,小安却与李堤翻云覆雨,好一番极乐,枕间又是山盟海誓,永相欢爱,天将明时才睡了一回。 
四月二十是殿试之期;小安一早送了他出门;直等到二更天了;李堤才回来。小安便问他中了第几名,李堤笑嘻嘻地半天不肯说,只是抱了他浑身上下地摸他,小安问得急了,他仍是不说,小安心里作恼,亲嘴时便狠命一咬,李堤唉哟一声叫了出来,见小安怒气冲冲地瞪着自己,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这才一一说了,原来是中了第三名,白小安喜道:“那便是探花郎了?” 
李堤道:“正是。皇上亲自授了五品官职,吏部司案,明日一早便须到吏部办差了。”小安听完了终于念了一句阿弥托佛。 
李堤抱着他道:“还有一事,今日在殿上又见着颖王,他如今算是我的恩师了,真个是神姿焕发,好一位年少英俊的王爷。” 
白小安被他一提林寒卿,便不自在,李堤又道:“以后我到吏部当差,这里却不能住了,小安待我找到下处,便去接你来同住。” 
小安却摇头道:“我下月便到秦老板处做学徒,怎能住在你府上,闲时便去看你吧。” 
李堤道:“你真要去做绸缎铺的学徒?” 
小安道:“是啊,我又没本事中进士,那便只有去学做生意,娘年纪也大了,针线活累眼睛,我不能让娘再辛苦了。” 
李堤看了他粉妆玉雕一张脸,想到他在柜台后作掌柜的样子,不由得笑出了声,在他脸上拧了一把道:“你去坐店,不知要招多少事出来。” 
小安扮个鬼脸道:“谁敢来惹我?我许久不曾捉弄人了,正心痒呢。” 
两个大笑一阵。 

隔日李堤便去吏部当差,小安收拾了行李到绸缎铺去了。那富祥庄是京中顶大的绸缎铺,主顾中多的是王公贵族,那掌柜姓秦,因与小安的父亲曾有交情,也着实愿意看承他,三娘一说便应允了。 
这铺子甚大,坐店的伙计便有四五个,连上小安共是三名学徒。那些店伙皆是成家的人,平时里看店洒扫杂务皆是三个学徒做。 
另两个学徒都是来了一年以上,年纪比小安大着几岁,也正是少年人春情萌动之时,手里没有银钱无处出火,小安生就那样一付脸面,一到店中那两人便都有心来勾搭。 
小安先是不言不语,只在心中思量,看出来这二人均有此意,便假意应承,重活脏活那两人便抢着替他做了,到当真要求欢时,小安便拿出昔日里的游滑手段来,只说满心要与他欢好,只是怕了另一个,捉弄得这两人相互间便憎恨起来,小安投机取巧,在众人间周旋。 
如此看看过了三月有余,李堤暂时赁了一处宅子,每日在吏部当差,小安得空时便溜出来与他相会,转眼便是金秋十月。 

李堤是个精明人,在吏部作了几个月的事,上下奉迎,将京中官场事摸得差不多了,深知如若朝中无人,这五品小吏便不知作到何事,胸中抱负又怎能施展得开?有心攀上颖王,然而偶尔遇着几次,颖王神色只是淡淡的,偶尔看过来的目光竟是冷得不能再冷。他也略知这颖王是当今天子最为宠爱的幼弟,如能攀上了原是美事一桩,眼看颖王态度冷淡,心中不得要领。 
正自郁闷,这一日却听得杨大人来访。这杨大人是他顶头上司,吏部左侍郎,却是宰相刘印成一系。他吃了一惊,忙命家人请了进来,宾主客套一番,杨大人上上下下地打量他,笑道:“探花郎果然是人物出众,文采风流啊。” 
李堤吃了一惊,不知他是何意,只得道:“大人夸奖了。” 
杨大人呵呵而笑道:“李大人琼林宴上那一首芙蓉诗做得好啊,才名远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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