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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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友-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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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想怎麽样,我就是觉得特没劲。” 
  老彭似乎看懂了周源所想,他慢斯斯的吹口烟,用夹烟的手指著周源,认真的说:“我告诉你,周源,你可别乱来。你现在还算是给大公司打工,大公司有啥好?有规模呀,要升职当个管事啥的也不全无可能,还有宿舍住呢。一旦到外面去了,哼,屁都没有。”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周源叹口气说。 
  老彭便在周源肩上用力的拍了几下:“总之你听我的,千万别乱打主意,现在也挺安稳的不是麽?” 
  “安稳?安稳个屁哦?我现在银行里就没半分钱剩。” 
  “周源,你是不是急著用钱啊?要不……” 
  “不是。” 
  “是不是伯母……” 
  “没事,不是。我就抱怨一下,我就是他妈觉得没劲。” 
  老彭便也跟著叹了口气:“我说,咱们有谁不是这样呢,养了自己还得养家,养了家也还有个情人得养,谁叫咱们脑袋使不得。”过一会儿又说:“哎,周源,你不是要结婚了吧?” 
  周源差点呛住:“结?我跟谁结呀?” 
  “我哪里知道你呀?你现在不是有人吗?” 
  周源便有点警觉:“甚麽人?” 
  老彭哭笑不得:“我哪里知道你那是啥人。” 
  周源心中烦乱:“你少胡说八道了。我他妈能跟谁结婚,也许这辈子我也是结不成了。” 
  老彭听罢便当周源这是气话,多少没放在心上。可他还是更加的觉得周源这次是在跟甚麽了不得的人交往了,他看他都整个儿栽进去了。 

  杨海晨跟周源和好了後,为了安抚家中两老,他更多的回家吃晚饭去。有时候为了使父母更安心,他吃过了饭便直接在家里睡,隔天才乘车上班。他估计这样的情况不会持续太久,他现在只是想让父母觉得他不是抗拒呆在家里而已。 
  对於杨海晨经常彻夜不归,周源知道原因以後,也没说出半句怨言。其实自从两人吵了架,又复合了後,周源便变得比从前大量。他不会再动不动便乱发脾气,也不会为一些小事无理取闹了,好像很多事情,他都比从前看得开了。 
  杨海晨觉得自私、霸道的周源有时会给人一种不羁、狂野,却又特别迷人的感觉,从前每当周源不高兴,杨海晨瞧见他那梗著腮帮子、刚毅而又带点孩子气的模样,便会很自然的去迁就他。而现在的周源,好像已没了那时候的锐气,而是变得大方、好相处了。杨海晨觉得这样的周源也没有甚麽不好的,起码是比从前更成熟稳重了。 
  周五的晚上,杨海晨约好了跟技资一伙人去玩撞球,因为两个部门的下班时间不一样,杨海晨是自个儿吃了饭才再跟他们回合的。到了撞球厅,杨海晨看见技资所有人都到齐了,唯独不见周源一人。 
  老彭招呼著杨海晨过去,没等他开口就说:“那小子加班呢。” 
  杨海晨不解:“为何就他一人啊?”他心想周源该不会是得罪他们头儿了吧。 
  黄狗在旁边说:“他自愿的,他的事罗。” 
  杨海晨以为黄狗开玩笑,便又问老彭:“他又干啥了啊?” 
  老彭朝他递个眼色,并不说话。杨海晨不明所以,後来老彭趁黄狗跟阿民赌局,把杨海晨拉到一旁说:“我看那小子是想升职呢。” 
  “是麽?我怎麽没听他说?” 
  老彭摇头:“他也没跟我明说,我猜的呗,他之前跟我谈过工作的事。” 
  杨海晨便不再说话了。虽然他从来不曾对周源现在的工作职位有甚麽意见,但他心里也觉得,男人有点儿野心,或者退一步说,有点上进心,怎麽也是一件好事。他不知为何周源从没跟他商量这些,周源不说,他自然也不会去问。反正他深信只要是周源真用心想去做的事,没有甚麽不成的。 

  事实上,周源的确是想升职。自愿加班、巴结上司,这些事他从前绝不会干,可现在他都一一试著干了。那种卑躬屈膝的滋味,周源总算是尝到了。 
  在行动上,周源并没有尝试掩饰自个的意图。渐渐地,技资里的同事也看出了他打的甚麽主意,周源性子冲,在技资里也算有挺多人跟他合不来的,这些人在这些天便是尽说一些风凉话,有意无意的讽刺著周源。 
  任凭周源现在变得多麽圆滑,也不可能天天让人这样明嘲暗讽却仍忍气吞声。有一次,周源刚要把一箱文件夹搬到公关部,头儿就唤他进办公室谈话,其实搬运小箱子这种活儿,谁搬到哪里在技资没有分得很清,周源当下便让一个年轻小伙把东西搬一下,口气也还算客气。谁知那男孩却不甘心让周源使唤,接过东西的同时,撇著嘴哼了声:“屁精。” 
  周源听见了,立马就抄起一把剪刀朝那人走去,也多亏阿民眼疾手快,几步窜上去按住周源。那大男孩听见动静转过身来,看见周源手上的剪刀,吓得腿都软了,愣在那里不晓得动。阿民凶神恶煞的瞪著他:“你滚,快滚。”那男孩转身就跑。 
  周源被阿民按住,也没多挣扎,反而很快便冷静下来。自此至终他半句话也没骂出来,阿民一个劲在旁边劝说,说你何需激动呢,那孩子刚进来不久,不懂事,何必跟那种小屁孩儿计较。周源面无表情的说,我没事,我就是他妈看不惯他那嘴脸。 
  阿民还想再说,周源却已是沉著脸站了起来,一声不吭的往头儿的房间走去。 
  後来周源在後梯间与杨海晨见面,他再也忍受不住,把事情一五一十给杨海晨说了,又捏著烟狠狠的说:“那龟孙,我下次一定他妈捅死他!” 
  杨海晨看见周源这凶狠的模样,却是没心没肺的笑了开来:“我真不知你跟个孩子计较甚麽。” 
  “靠,就是因为他小,更不能纵容!”周源用力的抽了口烟:“我跟你说,他这会儿是走运了,要是从前,我真会把他揍死。” 
  “周源,你很想升职?” 
  “谁不想啊?”周源看著杨海晨说。那时已经八月了,天气闷热,後梯间甚麽都没有,只有一个小小的窗子,他俩总是挤在那窗前说话,从那里他们能听见蝉的叫声,偶尔几阵暖风吹来,周源还能在风中嗅到丝丝汗水的味道。周源盯著杨海晨汗湿的脖颈,有点出神,好一会儿才轻声的说:“你觉得不好麽?” 
  “怎麽可能。你要真升了,我高兴都来不及。” 
  有了杨海晨这句,周源心里就踏实了。他抬手擦掉杨海晨颈上的汗珠,低下头,在杨海晨耳边说:“等我有钱了,我一定带你去泰国瞧瞧,我听说那里挺多帅哥,还有人妖。你就等著吧。” 
  杨海晨听罢,几乎有点傻了,他没想过周源也会有这般细心的时候。当他抬眼看向周源时,脸上露出的,是一种惊奇、感激,还带点受宠若惊的表情,眼中流露著感动。那好像是周源从没看见过的反应,周源内心泛起一丝暖流,情不自禁地捧起那张脸,严肃的审视片刻,缓缓地吻了上去。 
  而杨海晨,他已经在想像与周源去旅游的光景了。那时他深信他俩这一游是必能去成的。 

  (三十) 
  尽管杨海晨现在已变得十分安份守己,周源的脾气亦好了不少,这两人还是久不久便为了一些破事儿吵嘴。 
  比方说,两人在寝室里各有一张单人床,从前两人床事後,一般会挤在周源的床上将就一晚上,可那些天天气实在闷热得紧,好几次杨海晨半夜让周源烘得热醒过来,便忍不住爬回自己的床上睡。周源特别讨厌这种清晨醒来两臂一收却发现怀里空荡荡的感觉,便建议买一张大一点的床回来。 
  杨海晨说这怎麽可能,让老彭阿民他们知道了,会怎麽想? 
  周源说:“我又不是买双人床,怕啥?” 
  杨海晨还是摇头,说另想法子吧。 
  “要不咱把两床拼起来?” 
  “这不更那个吗?!让人看见了咋办?” 
  “可以醒来再推回去啊。” 
  “你疯子啊?这麽折腾好玩儿麽?” 
  “那你想怎麽样?咱睡地板上好了。” 
  杨海晨叹口气说,算了,我忍忍就是。可当天晚上,周源把杨海晨挤在床上狠狠爽了一回以後,杨海晨只睡了一会便再次给热醒,眼睁睁的躺了个把钟头还是睡不回去,最後他熬不住了便又悄悄爬回自己的床上去睡。为这周源早上起来又跟他吵了一架,两人推来搡去的,杨海晨还骂了几句脏话。 
  周源就是最耐不得杨海晨用脏话骂他,他用力把杨海晨推到墙角,欺身掐住他的脖子:“你他妈说啥呢你?!” 
  杨海晨也不示弱,踢呀抓的,目露凶光:“滚开!你他妈爽过了还想怎麽样?我真睡不著你知不知道!”最後这句话杨海晨说得咬牙切齿、震怒异常,只是说出来效果却有点儿滑稽,好像带著孩子气的委屈,两人先是愣了一下,无声的对视著,半晌杨海晨突然笑开了,周源立刻松手。 
  “你明知道我这人睡的浅。”杨海晨无奈地说。 
  “你也明知道我喜欢抱著你睡啊。”语毕周源凑过去,吻在杨海晨唇上。 
  关於睡床的事两人最终也闹不出一解决方法来,後来天气逐渐转凉,这事便谁也没再提起。只是像这样的争吵还是经常发生,不管是生活上还是原则上的问题,也能让两人闹起别扭来。 
  对於这种现象,杨海晨倒没有太多想法。其实自从那次周源说要带他到泰国去玩,他的心境是有点改变了。他开始学著乐观地去看待他与周源之间的感情,而不是老想著结束不结束的。他想,两人虽然老在吵嘴,但这并不碍事,情人应该都是这个样子的。因此现在很多事情他也不会忍气吞声,像从前那般让著周源了。他心里希望自己能更放胆的去谈这场感情,他希望两人的关系更加平等。 

  周源又开始频繁的把杨海晨领回家吃饭。 
  周母对杨海晨还是一如既往的欢迎。周母是一个简单的妇人,对杨海晨这个乖巧腼腼的大男孩,她是非常有好感,可也仅此而已,她并没有过份把这人放在心上。周源领杨海晨到家里来,她自然是欢迎至极,可即使杨海晨几个月没来,她也不会作任何猜测,更不会怎麽掂念这个人。 
  在她心目中,这小伙子就是儿子少有的知己之一,她也看的出儿子是特别的照顾杨海晨,至於其他,她并没有想太多,或者说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还有甚麽别的可想的。 
  杨海晨这两年来上周源家的次数也不少了,在周源家他已是十分的放松、自在,只是他还从来没敢在周源家里Zuo爱。主要原因是周源的房间没有门,只挂著一布帘子,甚麽隐私都没有,两人在床上干甚麽,别人只消在门外瞥一眼就一目了然,而且周源母亲的房间就在隔壁,就是在半夜,两人也不敢弄出甚麽动静来。杨海晨在周源房间里睡觉,永远是老老实实的,连个歪念头也不敢动。 
  十一月的一个周末,杨海晨在周源家里吃过晚饭,跟往常一样在那儿过夜。到了半夜,杨海晨睡得迷迷糊糊之时,他感到周源从背後伸了手在揉他下体,杨海晨睁开眼睛,问了声:“几点了?” 
  周源抓过手机瞧了一眼,却不说话,继续把手探进杨海晨的内裤里,握住他的棒棒。 
  杨海晨把他的手抽出来,转过身面向周源,哄小孩般搂住他,轻言细语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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