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絮 by 阿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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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絮 by 阿忧-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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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晓寒的话句句在理,无从辩驳。但徐锦怀的眼睛里还是充满了愤怒和担心。 
“我问你,你叔父可曾交待过除了去长安之外的其他事情?”应晓寒又问。 
“没有。叔父叫我去长安,只道是见见世面,还说什么光宗耀组……对了!他说我可以去拜见一个叫韩嫣的人!似乎是上大夫。” 
“韩嫣?”和汉武帝从小玩大的那个韩嫣?想《史记》和《情史》里说的那个武帝身边的红人?应晓寒心想这事真闹大了。不过现在自己一无先进工具二无先进技术,对历史发展应该不会构成多大影响吧。便道:“那你叔父是否给你过些物件,托付你带给那韩嫣的?” 
“没有,叔父说但去便可。” 
“好,那我们便乘早上路吧。” 应晓寒道。徐锦怀也应许。 
只是,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已经无家可归的两人,到底该何去何从? 

第六章 晓寒 
两个人就这么餐风宿露地走啊走,行啊行。每隔一段,就拿出司南来看一下方向对不对。 
一开始应晓寒还奇怪,为什么徐锦怀他拿着个这种勺子形的指南针还会迷路,但在两人一起走了七天之久以后,终于发现,这山翻过以后还是山,无甚差别,自然是会迷路的。 
一开始两个人都心事重重,想到了长安以后该怎么办,自己的未来会如何如何。但这一路走来,竟发觉蜀地竟如此荒凉,应晓寒想就算当年经济重心南移尚未完成,这里也太偏僻了吧,后来又想到了那《蜀道难》,也就差不多想通了。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使人听此凋朱颜!’这话真是一点不错啊!怪不得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应晓寒行路时有感而发,《蜀道难》是唐朝的诗人写的,徐锦怀自然是没有听过,回头好奇地望着应晓寒。赶路真是很累人的事,何况是在夏天——约莫是农历五月左右吧,晓寒想,正是刚开始酷热的之时。 
应小寒想找个地方休息。四下望去,恰好瞧见不远地方有快大青石落于树阴之下,很是平坦,便朝那里小步奔了过去,一屁股坐在了石头上乘风凉。 
“锦怀,坐过来吧,都走了这么些天了,不急这一会的。”应晓寒朝锦怀扬手唤道,既而他看了看这青石。 
徐锦怀也就走了过去,想坐在应晓寒的旁边,没想到应晓寒将他一把拉到自己的身上,缠着锦怀的手不放。应晓寒环着他,把头埋在他的脖颈间,用力的闻着徐锦怀身上的味道,那是锦怀身体的味道,一个刚刚成熟的男子的味道。 
“锦怀……我……”听不清楚应晓寒在说什么,他只是紧紧抓住锦怀,啃咬着他的脖子,生怕他逃走一般,因为一切都那么不真实:暑假,时空错乱,毁坏的交错点,喜欢上一个男子……他想知道自己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他,应晓寒,想知道到底自己是不是在做一个梦。 
深红的标记,一个又一个烙在徐锦怀的颈上。不可以反抗(我自己答应了晓寒的),不可以叫出声音(光天化日成何体统),不可以害怕(晓寒不会来害我)……但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下来。 
“……锦怀,你在哭?”应晓寒觉察出有些异样,停止了动作。当他发觉徐锦怀在无声地掉泪时,不知所措。 
“对不起……我是……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他把锦怀抱到身边,自己站起来,给他整了整衣衿,拭掉他的泪。看到刚才自己留下的痕迹,不禁又别过头去。 
“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对你这样了……带你到了长安,你找到了韩嫣我就走……七天前说过的那些话,都不算数……我带你去长安只是我也想去,顺道而已……走吧……”应晓寒说这些话的时候自己也有些没底。走?自己可以去哪里?他来自于另外一个时代,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走到哪里都是异类。锦怀答应许了他,只是内心的歉疚作祟,而这根本不是锦怀所应当承担的歉疚。应晓寒,别傻了,在这里你什么都没有!他自己对自己这样说。 
要笑。对,要笑。虽然应晓寒知道现在他可能笑的真的很难看。 
锦怀此刻已经立了起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继续赶路吧,天黑以前争取再过三座山……”应晓寒黯然地道,也没有再安慰他。 
那剩下的时日,应晓寒也不觉得热了,只是麻木地走,他背着锦怀所有的所有包袱,说什么也不让锦怀拿。和锦怀总是隔着一段距离,怕锦怀又害怕他。 
夜里,应晓寒一宿未眠。 
那天,晓月微寒。 

第七章 将军 
又不知道翻了多少山,走了多少路,看过了几次司南,望断了多少残阳,终于地势开始平缓下来。 
这几天的应晓寒对着徐锦怀还是先前一样热情,只是从未再象先前那样对待徐锦怀。几乎没有任何肢体接触,连递个野果都是小心翼翼。 
自然,徐锦怀是放心了,但是看着这样的应晓寒,觉得他多少有点虚,少了之前的那种感觉。应晓寒的关心,在这样有限的条件下也几乎到达了无微不至的程度,但是正是这种过度的关心,徐锦怀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现在他们俩的话还是多,不过多数是应晓寒问他,他只是答。而现在的应晓寒已经不再问他叔父家的事,不再问他去了长安打算怎么办,只是问你饿不饿,累不累。 
他知道现在应晓寒在补偿自己,只是闹不明白: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接受这么多的补偿?当初许了他的,可是我徐锦怀本人啊。 
但这些,他终究还是没和应晓寒一一道明。这个念着孔孟之道长大的儒生总觉得这事难以启齿。先是接受,后来又拒绝,再去追着对方讨论什么接受与否的问题——不管对方是不是一个男子,自己的这种行为在他眼里总有辱斯文的。 
走出了丘陵地区,终于开始有了平原,有了村庄。问了当地人,方知道他们已经到了一个叫北地郡的地方。“什么?北地郡?!”徐锦怀听清了那当地人的话,就刚刚还走的四平八稳的他突然踉跄了一下。 
“怎么?”应晓寒虽说也读过写史书,但是这古地名又怎可能如数家珍般地了解。 
“吾等这至少是白走了二十天的路啊!”徐锦怀垂头丧气地道。 
“难道……是走过了?”应晓寒觉得身上的包袱忽然变得好重,两腿发软 
“岂止是走过了,过了太多了!从程度出发时,是立夏刚过小满未至,而现在已经到了大暑了!我们只晓得长安的大概方向,往东北走是没有错,只是现在北有余而东不足啊!”锦怀还在解释,应晓寒已经不想听了。早知如此,当初怎么样也该把卧室墙壁上的地图撕下来带走。 
“算了,走都走过了,多说无用。找个地方先休息下来吧。”应晓寒跺了跺脚下的干土。 
这附近倒恰好是有个驿站。不过两人赶到那里,小二就说这里被当兵的给包下了,这两天不收其他客人。 
“二位,真对不住,实在是这客人来头大的很,不能得罪不是?”小二肩上搭着块油腻的抹布,不住地给两人赔不是。 
“那这附近有没有其他可以住人的地方?”应晓寒问。 
“没了,客官。这方圆数十里也就我们这家能住店。” 
“小二,那这样吧,我们多给你点钱,让我们住下吧,两日以后我们就走。”徐锦怀伸手要取钱。 
“别,客官,不是小的我不想赚这点钱,是那包店的大人面子太大了……别人的话都可以不听,这骠骑将军的可不能不听呀。” 
“……骠骑将军?打匈奴的霍去病霍将军?”应晓寒问。 
“正是霍将军。啊,门外走进来那个就是。” 
回头望去,一个满身戎装的男子向他们走来。这个人是霍去病?没有国字脸,没有络腮胡,没有让足以让人震慑的杀气,五官秀气且不脱稚嫩,将军盔提在手上,未被髻住的发丝随风飘荡。 
他是大将军?霍大将军?霍去病竟然是个美男子??? 

第八章 遇险 
“这两个人是谁?小二,我不是和你说过这里只容我们将士住下么?” 霍去病看看眼前的这两人,发话问道。声音倒的确是有将军的气势,如黄钟大吕。 
“你是霍将军?”应晓寒终于忍不住问了。再看徐锦怀的样子,他似乎不太知道霍去病是谁。 
“在下正是霍去病,敢问兄台有何贵干?”大概当兵的都是那么直来直去的,不过搞的应晓寒不太习惯。 
“……也没……久仰将军大名,今日得见,果不其然。真所谓自古英雄出少年啊!”一时没想到其他想说的话,应晓寒便客套奉承了两句。他想溜须拍马古来有之,这世间不喜欢听好话的人总还是少的——本性所至,无关高洁。 
“哈哈哈哈……”没料到这霍去病听完就笑了起来,那笑爽朗得让应晓寒觉得心里没底,因为他想不通自己说的有什么好笑。 
“客官,您可说闯祸了。这骠骑将军最讨厌别人说他年岁小……”小二在声后小生提醒,声音颤颤巍巍。应晓寒心里“咯噔”一下。 
“……这……小生不是那个意思……将军不要误会……”没想到这回倒是拍到了马脚上,惹火一个大将军可不是什么好玩的。 
“有趣有趣!我霍某打仗到现在,敢当面说我小的,除了我叔父和皇上以外,你是第二人。” 
这时候的应晓寒已经是顾不得去想那个第一个是谁了,他只想知道那个人后来怎么样了,想得是冷汗直流。 
“有胆量,我霍某欣赏直爽之人!兄台可是来住店的?” 
见他问起了别的事情,应晓寒总算松了口气,道确是来住店的,可不知将军将此地包了下来,能否肯定将军给个通融,让小生与吾友住上两日。 
这时候霍去病才将目光转到徐锦怀身上,徐锦怀只觉得这眼光有所异样,却也没想出哪天不同。 
“兄弟?”霍去病问。 
“哪里哪里,小生怎生得锦怀兄这般如此眉清目秀……小生只是与锦怀兄道上相识,聊天甚是投机,也就结伴而行了,无他。”应晓寒低头一番解释,未看徐锦怀一眼,霍去病点头。 
锦怀知道这应晓寒话里的意思,于是向霍去病作揖客套了几句,也就不再多言,站到一边。 
“巧倒是巧。这次出征是今年二度攻打匈奴蛮子了,我和还有另外一员大将在这里。这次带的兵不多,但也肯定不可能全住在这里,这里的都是我们几十先来的个统兵的。大概现还余着两间空房,在霍某房间的左右。两位不嫌弃的话就将就一下,我也好和兄台秉烛夜谈。” 
“这真是多谢霍将军了!”应晓寒抱拳相谢。 
小二领三位上了楼,三个房间在走廊的尽头,应晓寒的房间紧贴着驿站外墙,徐锦怀的最靠近走廊,霍去病的则在他们当中。 
应晓寒把行李给了徐锦怀,就兀自走到自己房间休息去了。想了想霍去病到底有了多少功绩。锦怀的事情让他自己办去吧,有韩嫣当靠山还怕什么。 
“元狩二年…夏天…北地郡…”他一个人躺在床上这么想着,脑中搜索以前看过的正史野说,想挖出点什么东西来。 
忽然,脑中一个激灵。 
元狩二年是第一次霍去病不在卫青的庇佑下领兵打仗的一年!激战在春天已经打完,从休屠王手中缴获了那匈奴的权利象征——祭天金人。 
这年夏天的霍去病,的确是和另外将军去的。这次他们势如破竹,又立战功。 
——想到这里,有人在门外轻叩。 
“是我,霍某。” 
“就来。”晓寒应声解锁。 
刚开了门,霍去病就走了进来,差点迎面撞上应晓寒。 
“将军有何事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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