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ng without god(又名:bt学院)下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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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ng without god(又名:bt学院)下部-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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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可以考虑去学法语或是西班牙语,当然,日语也算好听。”

  “且!记得在英国时,一个日本同学唱英文歌,才听几句半数人已经撅倒,从此我发誓绝不学日语,五十音标出英文来,简直是对英语毁灭性的打击。”李铭夏瘪瘪嘴。

  “还以为你是狂热的爱国分子,所以推崇中文。”

  “习惯成自然而已。”李铭夏摆摆手,“记得以前老师说过,中文的复杂程度也不低。”

  陶韬心里想了一遍那句“习惯成自然”,不由笑出声来:“记得我们系有位同学,发奋要学好英语。初时是三句话不离英文,身边所有物品贴上英文标签,至此大 多数人不敢与他打交道;中段看电影定要看原声配英文字幕,广播频道永远定格BBC,出去唱K只点英文歌,鬼哭狼嚎一般,从此无人敢约他一起出去玩儿;最后 一个阶段,听说他连梦话都说英文,动辄‘my God’或是‘shit’。”

  李铭夏听得满头大汗:“这算是新时代的崇洋媚外?”

  “也不尽然。”陶韬一摊手,“留学生要到中国,也得过级。我们系的那个德国人说,他们当时听力考的很难,但听过周杰伦的歌,表示中国政府真是宽大为怀。”

  李铭夏眼泪都快笑出来:“如果哪天当真这样,只怕我都考不及格。”

  陶韬推推眼镜:“所以才要说与时俱进,共建和谐社会。”

  “得了得了,去吃早饭?”李铭夏合上课本,伸个懒腰。

  陶韬道:“先去洗个脸,看你满脸疲惫,别人还以为你昨晚作贼去了。”

  李铭夏挑眉笑笑:“怎么不说我整夜苦读,头悬梁锥刺骨?”

  “就你?”陶韬摇摇头,至为正经道,“真有那一天,只怕江水倒流。”

  “只要地势改变,或是空气阻力大,倒流也不是难事。”李铭夏摆摆手,“刚才新闻还说,中国沿海某城,因为过度抽取地下水,导致海水倒流。”

  陶韬举起双手:“向中国未来的环境学家致敬,请问您老今天穿甚么衣服上学?浴室的筐里已经堆满,莫非您老还要穿我的不成?”

  “那是你的福气,还不快快把衣服拿来给我挑选?”李铭夏神气活现往屋里走。

  陶韬咬牙切齿道:“今天不把衣服洗了,休想再穿我的。”

  “我是不介意,叫别人嘲笑堂堂学生会会长的助理穿睡衣上学,只怕要给学生会丢脸。”李铭夏笑眯眯的回头张望。

  “人不要脸,鬼都害怕。”陶韬得出结论。

  结果还是李铭夏扣好陶韬的衬衫,拍拍陶韬的牛仔裤,拿了陶韬的袜子正往脚上套,陶韬忍无可忍:“你身上还有甚么不是我的?”

  李铭夏想了想:“放心,虽然鞋子你的稍大,不过今天有体育课,我怕摔跤,所以不会穿。”

  陶韬无言。

  出门吃过早餐,李铭夏去上课,陶韬去图书馆,两人在落樱道分路。

  陶韬刚进图书馆,手机就想,忙走到一边接起来:“喂,我是陶韬。”

  “学长,是我哦——”

  陶韬听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谢书文,好好说话。”

  “学长我这么久不在宿舍,有没有想我?”那边只管嬉笑。

  “听说你还是有去上课,那就好。”陶韬镇定下来。

  “哎呀,我是说我不在寝室,学长可有寂寞?”谢书文嬉皮笑脸的样子出现在眼前,陶韬连连摇头,“不过我很快就要转学,学长不要太想念我哦。”

  陶韬冷道:“你找我有事?”

  “也不算,不过理事最近不在,交托我办件事,不知学长有没有兴趣知道?”

  “你有甚么条件?”陶韬直奔主题。

  “真没趣。”那边叹口气,“还以为你会先问是甚么事。不过算了,今天天气挺好的,我们去约会吧?”

  “甚么?”陶韬满脸黑线:“你知道自己在说甚么么?!”

  “我说我们去约会啊,约——会——”那边哈哈大笑。

  “如果我拒绝呢?”陶韬下意识想挂电话。

  “你不会的。”那边轻笑,“对不对?”

  “既然是理事叫你做的事,你却叫我知道,不怕么?”陶韬嘴角一弯。

  “反正你迟早会知道,怕甚么?”那边明显有恃无恐。

  陶韬心里一合计,多半也是理事有所暗示,不然对方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也就一笑:“我不知道约会应该干甚么,需要我买一打玫瑰花?”

  “随便啦,十分钟后我在东门等你。”竟不等陶韬说话,先挂了。

  陶韬叹口气,转身出了图书馆,边走边往学生会打,姜霓接了,也就说今天有事,可能不会那么早来办公室,有事叫她打手机。

  到了东门,远远就看见谢书文跑过来,笑得甜腻腻的:“学长——”

  陶韬让开一步:“说吧,想去哪里?我身上只有现金五百。”

  “那已经不少。”谢书文挽住他胳膊,“我想去游乐园。”

  “你多大?”陶韬忍不住道。

  “大人去游乐园才算有趣。”

  游乐园,买了两张学生票。谢书文说去哪,陶韬就爽快付账,多话不说。

  云霄飞车、鬼屋、旋转木马,薯条、可乐、爆米花。

  遇到一对夫妻领着双胞胎,父亲买海盗船票去,母亲照顾两个小子颇有些吃力。小孩儿圆圆大眼睛,静不下来,浑身长刺一般。一个撞到谢书文脚上摔跤,立时号啕大哭。陶韬扶谢书文站稳,又抱起小孩交给母亲。母亲连连道歉,陶韬摆手客气几句,谢书文作鬼脸逗小孩破涕为笑。

  父亲也谢了,陶韬拉了谢书文上前买票,隐隐听见夫妻交谈。

  “若是小涛长大像方才那个男孩子,不知多好。”

  “我倒愿意小波长大像那弟弟,活泼可爱。”

  “友爱兄弟,谦虚有礼,真是难得。”

  “就是,兄弟友爱最为重要。”

  谢书文忍不住笑起来:“他们以为我们是兄弟。”

  陶韬耸耸肩,不置可否。谢书文收敛笑容,若有所思。

  满场几乎走遍,下午六点。

  陶韬看着天边红霞,回头见谢书文吃下最后一口冰淇淋,终于忍不住道:“谢书文,够了没有?”

  谢书文指着远处:“最后一处。”

  陶韬没有说话。

  摩天轮。

  缓慢的向上爬,陶韬坐在另一边,看着谢书文。谢书文站在窗旁,双手贴在上面,满眼柔和:“小时候非常想坐摩天轮,总以为这样会离天近一点。”

  “如果多做好事,也许会上天堂。”陶韬不置可否。

  “真有天堂?”谢书文看他一眼。

  “一花一世界,信则灵。”陶韬沉默半晌方道。

  “天堂甚么人能进?”

  “《圣经》说那门是窄的。”

  谢书文盯着他的眼睛:“学长,你不生我的气?”

  “为甚么要生气?”陶韬反问。

  “我偷拿了你的戒指,还暗中调查你…也曾说过些过分的话。”谢书文咬着下唇。

  “身不由己,有甚么好生气。”陶韬摆摆手,“我本来以为你的任务已完成,你我不会再见。”

  谢书文看着摩天轮快到顶端,突然转过身来伸出手来:“学长,可以拥抱我一下么?”

  陶韬一愣,谢书文笑道:“我请求你。”

  陶韬叹口气,刚站起身,谢书文已经扑进他怀里,竟然轻轻颤抖。

  陶韬心里犯疑,不由柔声道:“怎么了?”

  谢书文身子一抖,抬头笑道:“还是这样温暖。”

  陶韬看着窗外:“谢书文,可以说了么?”

  谢书文叹口气,坐了下来:“理事叫我寻找田雅。”

  陶韬微微眯眼:“然后呢?”

  “想叫我安排你们三人见面。”

  “搞笑!”陶韬却笑不出来,“跟我没有关系。”

  谢书文轻道:“学长,你可知道白可这人?”

  陶韬眯起眼来:“继续。”

  “前阵子的事情,理事并无恶意。”

  谢书文头次说话含蓄,但陶韬已经听懂,不由冷哼一声:“这和田雅有甚么关系?”心里转过几个念头,如同摩天轮翻山越岭。。

  谢书文却笑:“学长好敏锐。”

  “不要说话只说半句。”陶韬看着摩天轮往下走,心里有些不安。

  “白可父母一栏空着,学长不觉得奇怪?”

  “这年头,离婚与结婚一般平常。”

  “自然。收养与单亲也是常有。”谢书文笑起来。

  陶韬喉间一动:“甚么意思?”

  “理事是正经生意人。”谢书文低下头来。

  “那么他投资你,回报可高?”陶韬面不改色。

  “我以前说过,理事会养男孩子,但不是为自己享受。”谢书文抬头一笑,“他也不是甚么人都养。”

  “你们是被挑选的一群人?”陶韬眯起眼睛。

  “我不能再说,相信学长会有想法。尽管去猜,下周一理事就会回来,到时候真相大白。”谢书文呵呵一笑,“快到底了。”

  陶韬走出摩天轮,看见夕阳被云遮住,满天红得刺目,忍不住喃喃自语:“魔障。”

  “甚么?”

  “在西方,这种时候叫逢魔时。”陶韬回过头来,“白日与夜晚交界,正是妖魔鬼怪开始出动。”

  “那么不妨作个茅山道士。”谢书文伸出手来,“学长,我今天很愉快,虽然没有亲吻到你,但仍然多谢。”

  陶韬一笑:“谢书文,其实你应该是好孩子。”

  谢书文突然眼圈一红,扭过身去:“可惜孩子总要长大。”

  “好孩子长大,就是好人。”陶韬叹口气,“谢书文,看清楚自己要甚么,不要作叫自己后悔的事。”

  “哪怕会失望?”

  “只要自己心安理得,又怎么会失望。”陶韬掏出手机,“时间不早了,你去哪里,可要我送?”

  “不用了,今天我已经很快乐。”谢书文转过身来一笑,“我真嫉妒李铭夏。”

  “为甚么?”

  “因为他可以光明正大在你身边。”

  “光明正大?”陶韬不觉好笑。

  “再见,陶韬。”谢书文转身跑开。

  陶韬嘴唇动了动,还是没有叫他。如果能见,何必现在叫他,如果不能见,叫他又有甚么意义。

  谢书文奔出老远,才停下脚步来,心脏跳得似要奔出胸膛,他大口喘气,面上流下泪来,回头看看,早已看不见陶韬。他闭上眼睛一笑:“再见,哥哥。”

  这一句,陶韬没有听见,也不会再有机会听见。

  第 58 章

  陶韬回到学校已经快七点半。

  满天星斗,校园清净。有几个学生擦身而过,行色匆匆多是晚课突然点名,闲庭信步多是早已在某处占好座。

  陶韬走到小礼堂,选了最后一排坐下,取下眼镜,模模糊糊的看着圣母的脸。

  满头思绪乱飞,索性闭上眼睛,不去想它。

  小时候,父母每晚轮流给他讲睡前故事。最为奇怪就是童话结尾必定王子公主幸福快乐生活在一起,自此讨厌格林童话,迷恋安徒生,尽管有些篇目看不懂,但爱不释手,至今常读。

  大一点,父母更忙,他两岁就进幼稚园。母亲曾问:“陶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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