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池by千日一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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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池by千日一眸-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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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有个走起路来一摇一摆的公公走了过来,尖细单薄的声音有点刺耳:“哎呦五殿下呀,你居然弄坏了供事院的伞!——你当真就那么欠揍!……” 

  五弟一脸难堪,躲过我的眼光,唯唯诺诺地对那个公公道:“仲公公,我会还的……” 

  还?!这整个王宫都是我们翔家的东西!你还什么?! 

  我目光一凛,逼视着那个老公公:“你是什么东西?敢让我五弟赔你东西?” 

  “你你你,你是谁?他弄坏了东西当然要赔!”仲公公转脸怒视五弟,“好呀,我说怎么回事呢,原来是找到靠山了!他是谁院里的?看我不把你的丑事告诉总管……” 

  五弟很难堪地道:“仲公公,不要乱说话……” 

  我冷笑:宫里,果然够肮脏!被摆在最高位子上的,不过是最高贵的戏子!下面的,什么人都可以评说观赏,任意诋毁——只有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人才不知道自己的可悲! 

   

  “三殿下,原来是你!” 

  正当我准备看看五弟要如何把我介绍给那个鼠目寸光的老公公时,一声冰冷突兀的话打断了这场戏,换上了另一场! 

  仲公公早已吓得浑身发抖。而我和五弟则愕然地看着父王的贴身侍卫谨手握剑柄,满脸杀气地一步一步地向我们走来。 

  “什么是我?”我冷然问:“谨侍卫,你不是想杀我吧?” 

  “对不起,三殿下,大王有令:无论是谁,格杀勿论!”谨面无表情地回答我。 

  无论是谁,格杀勿论?我醒悟过来,忍不住放声大笑:原来不小心被父王发现了!只是因为被我撞破了他和月憧憬的关系,他就要杀我!——格杀勿论! 

  我放肆地笑着,不屑地打量着谨:“你觉得你杀得了我?” 

  谨突然放下握剑的手,哑然失笑:“应该不能,可是,我要交差……”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我身边的五弟身上。 

  于是我抬头,也看向五弟,他一脸错愕,随即反应过来,惨然一笑:“三哥,如果可以,请替我照顾我的母妃……”他泪流满面:“三哥,请让我转过身去,别让我死的太痛苦……”然后他委屈万分的看了我一眼,转身就跑。 

  我急冲而去,挡在紧跟其后的谨面前,将仲公公的尸首扔到谨的剑上:“就他吧!” 

  一切都已注定。 

  …… 

   

  “竹签扎在指缝里不疼吗?”双月松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如果我是你,那天在忘江城,我即便不能反抗,我也会毫不犹豫地一口咬在你的脖子上,让你的血流的跟我一样多!” 

  双月,你永远是这样! 

  我搂着他,狠狠地吻着:现在还记得,既然心疼,又何苦折磨彼此? 

  “是你先招惹我的!你竟然还要先逃开!”又一口,双月今天似乎不见血不肯罢休:“我都在试图说服自己接受笑颜了——毕竟他先我而跟你在一起!可是你,你们竟然甩掉我的人偷偷溜走!” 

  笑颜?我停下,脑中一团乱麻。 

  双月一口咬在我的脖子上,然后嘲讽地笑道:“是吧?我早就知道你根本没有考虑过!” 

  是,我从来没有考虑过,当他们相遇时,我该怎么做! 

  “你是在下意识逃避!”双月恨恨地推开我,站了起来:“还是你根本就是想跟笑颜远走天涯,和我彻底不要往来?对了,我忘了,你好像说过:从此天涯两不逢……” 

  我欺身上前,用最原始的方法堵住双月的嘴:从此天涯海角,没有翔池和翔贡…… 

   

  激|情过后,才感到深秋的凉意。 

  双月看着我,似笑非笑:“你不是准备再这么抱着我过一晚吧?” 

  有何不妥?我黯然:你不愿意? 

  双月拉起我,挽上我的手臂:“走吧,你穿的是睡衣,又湿透了,你不是真以为你病怏怏的样子很有魅力吧?我告诉你吧,无趣死了!要不然,我怎么可能让你被并蒂带走?” 

   

  “不好意思哦,那个,你们做贼能不能轻声一点?我正在睡觉……” 

  “出去!”双月简单明了地对桐道。 

  看见桐的时候,我着实吓了一跳,我没想到双月居然带我来桐的卧室换衣服! 

  此时,桐正委委屈屈地摸着衣服往身上套。双月把他的衣服塞进他的怀里,手脚利落地将他推了出去。 

  “真是强盗啊,人家要到哪里去呀,这么晚了……对了,这么晚了……” 

   

  第二十四章 必有伤害 

  没有问,因为不想问。 

  今日我与双月的差距,一如当年他与我的差距。——其实差距,并不是感情的裂痕,只是同样骄傲的心,不自禁间,把差距变成隔阂。仅此而已。 

  忽略便是冷漠,顾及便是芥蒂,于是,无论如何,总有人被伤害。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双月:其实真的,很想很想埋没他的才华,把他变成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收拢了羽翼的天鹅,所以装作看不见他的渴望,所以不去发掘他天生的才智和潜力,所以只教给他最简单的武功基础,所以知道他被人发现时方寸大乱……很自私,我知道我很自私,我一直都知道…… 

  双月抚上我的眼睛,淡然地毫无表情:“你的声音再也不会属于别人了,可是你的眼睛……” 

  我一惊,愕然看着他。 

  双月哑然失笑,笑得温柔含蓄:“三哥,我是不是和你一样?”然后蹭入我的怀里,似乎在无意识的自言自语,冷静清淡:“我们是一样的,所以三哥,你爱的是我,而且只能是我……” 

  是,我爱你!今天的你,是不是也想过,把我放在除了自己没有人看得见的地方? 

   

  自私!自私!翔家的每一个人,都够自私!所以舞鹤曾经说:“这个家族的人都太过痴情,也太过自私!所以这个王族,要强会强的可怕,要亡会亡的荒唐。” 

  的确,亡的荒唐! 

  亡了星冷的,不是冬醒的偷袭,不是暗夜神教的埋伏,不是月智的毁盟,不是翔洛的精心设计……那是什么呢?大约是,父王剥夺了月憧憬太傅的身份之后,便佯装不见任由月憧憬和暗夜神教交往日密;大约是,大师兄在见到师父的那一刻选择抛妻弃子,而心生愧疚,对妻子留下的孩子宠纵有加;大约是,翔冰爱上月憧憬,爱上暗夜,便任由厌恶到极点的星冷被人攻陷;大约是,翔燕明知道舞注不但是月智王族还是暗夜神教的人,却依旧选择为了舞注弃星冷如敝履…… 

  我呢,我做了什么?我一手将双月和笑颜送入暗夜神教,我亲自将泄漏身份的宝剑送给翔洛,我任由暗夜神教渗入星冷王宫,我逼得星冷可以在智慧谋略上对抗巽帝的翔冰和父王勾心斗角,我放逐了有军事才能的八弟九弟只因为月憧憬为了他们而一再屈从于父王的威逼利诱…… 

   

  假若我们一早知道结局是这样,我们会在命运的岔路口选择哪一条? 

   

  双月起身,将齐肩的长发随便地扣上束环,缓缓地将普通的丝麻衬底穿在身上,然后转过身来,拿起外袍,嫣然一笑:“三哥,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套上衣服,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失笑:即便早知道结果,我们——父王、大师兄、翔冰、翔燕、我和双月——还会做同样的选择!因为我们是一样的人,爱的同样自私而决绝! 

  命运和性格,其实从不选择。 

   

  双月,当初我每次都不回头,不过是因为,我害怕自己会放下一起冲回去抱着你就逃——可是我,真的有很想很想改变的事情,比如心结……你不用这么做,我也知道,被留下的那种感觉…… 

   

  回到客房的时候,翔虹正在帮桐揉眼睛,看见我,立即一本正经地缩回手,再偷偷地看看桐又肿又黑的两只眼睛,不自在地道:“三哥,是这家伙自找的……” 

  桐立即跳了起来:“我自找的?我自找的?啊?”桐“啪”地扯开胸前的衣服,一脸不可思议地叫着:“我不过是偷偷地摸了摸你的头,你就又哭又闹地对我又掐又咬……”翔虹一边慌忙地把桐的衣服往他身上套,一边涨红了脸不知道说什么好地偷看我。 

  桐还在夸张地大叫:“最可恨的是,我好心地搂着你睡了一夜,结果你一早起来就给我两拳……” 

  翔虹辩解:“我一睁开眼,看见你搂着我傻笑,我当然打你了……” 

  桐立即委屈起来:“敢情你昨晚一直都没醒过?说!你昨晚梦见谁了你昨晚梦见谁了?你把我当成他打?……” 

  翔虹跳了起来:“你有完没完?关你什么事?……” 

  “当然关我事!你昨晚打的是我——可是我是在替别人挨打——这叫做不管我的事?……” 

   

  我悄悄地退出去:翔虹不再阳光灿烂地笑了,不再夸张地大声挑衅生人,却好像,眼睛里又有了小老虎的神采…… 

   

  转身看见谨,一点都不吃惊。父王也是突然之间苍老的,但是父王,也可以在一夜之间恢复——因为父王他最具诱惑力的不是邪魅的容颜、强健的体魄,而是他充满自信挑衅与放荡不羁的精神状态。 

  谨也苍老了很多,伴随着绝望的精神萎靡,崩溃的,是经久磨砺得身体。他眼中的自嘲丝毫没有减退,反而更浓重——为何每次看我都要用这种眼神?浓郁的自嘲与悲哀中掩饰不住的强烈讽刺! 

  我见过他看父王的眼神,恭敬而不是风度,没有丝毫的越距亦没有半分的闪躲,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下属对上级的态度!——可是为什么,我从始至终都知道他爱父王? 

  “担心什么呢?”谨嘲弄地看着我:“你不是怕我吧?” 

  我点头。 

  谨大为吃惊:“你竟承认?你居然真的怕我?”然后好像听了天下最可笑的笑话,大笑起来。 

  是,我怕你!——因为你跟一个人很像! 

  为什么世上会存在你这种人?付出了一切,得到的却是最彻底的毁灭!只是那又是谁的错?难道你付出了,对方就一定要回应?这世间本就没有什么等价交换,感情更不是可以放在天平上衡量的货物!你无可奈何地付出,只因为感情本不是你可以在理智范围内掌握的;他无知无觉的接收,也不过是因为那时你的私事,原不该由他控制!不是相爱,其中必有一人承担苦果——最终被毁灭的那个人是你,这便只是一场你情我愿的苦恋游戏;如果是他,你便是旁人眼中的怪物,一个因为自私连挚爱之人都会毁灭的疯子! 

  谈什么公平? 

   

  看见我唇角若隐若现的苦笑,谨突然正色道:“你怕我伤害那个艳丽的美人?” 

  笑颜?我略略垂下头:别说你,现在应该没有几个人可以伤害到他,因为…… 

  谨淡淡地道:“我才不会做那么无聊的事!而且能伤到他的,本就只有你!” 

  我“霍”地抬头,灼灼地瞪着谨:我才不会!你真当我是父王? 

  谨笑:“心虚什么?告诉你一件有趣的事:昨天你随月下仙子离去后,厢房里便来了一个黑衣人,他告诉你的美人,说为了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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