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步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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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步遥-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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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青楼就是让人寻欢作乐的地方,而京都的逍遥阁更是首屈一指,不光是因为里面千娇百媚的美人还有这阁中的怀中物。若想品上那京中最好的酒不在百年酒家不在皇宫内院而在这逍遥阁。
说这逍遥阁的阁主云娘也是个苦命的女子,本来也是出生名门,宫中御酒皆是由她家所酿,家中就她这么个独生女儿。父母怕自己百年之后她一女流之辈无法撑起这偌大的家业还要抵挡那些如狼似虎的表亲们,即使她的酿酒技艺已经青出于蓝,却还是一狠心把这酿酒的生意给断了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一位看起来忠厚老实的书生,想断了那些贪欲。可谁曾想却是引狼入室,那书生本是看上了她家与宫里的关系想樊个枝好为自己的仕途铺路,结果却落了个空。这匹豺狼居然狠心将二老毒杀还把云娘卖入青楼卷走了所有的钱。
“唉!~”回首往事,阵阵酸处涌入心头不禁湿了眼眶,原本沉静的秀颜更衬托出一种历经尘事的忧愁之美。“咚咚咚!”这时一阵敲门声打断云娘的思绪,丫环柳儿带着此许欢快的声音传了进来:“云姐儿,陆公子来了。”
一听是恩公到来,云娘赶紧补了补有些花了的妆,对着铜镜好不好修饰一番便匆匆赶了过去。
刚刚进门口便看见那四条眉毛的陆小凤左拥右抱,嘴上还忙着去喝姑娘手里的美酒真是好不快活,让原本雀跃地心情一下子凉子下来,但随即却又逝怀一笑,又有谁能绑得住这只爱管闲事的凤凰呢,至少她这儿总能有凤凰为之一停的美酒与美人不是。努力让自己笑得更灿烂一点儿,要是还想再见到这个混蛋就只能是朋友,绝不能越雷池一步……
“陆大侠,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啊,我这儿还没到新品出炉的时候呢。”边说边用眼神示意姑娘们退下,坐在他旁边的位子上。眼角还瞟见姑娘们那依依不舍的表情。
“见见老朋友需要什么理由呢?”说完颇有豪气地往嘴里灌着十六年的女儿红,看得云娘那是一个心疼啊。一把抢过酒壶嗔道:“是来尝我这儿的美酒和看美人的吧?”一双美目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这玩世一恭的男人,“你尝也就尝,可就别再勾我这儿姑娘的魂了,看她们一个个被你迷了心窍,还有你每次来后面跟着的‘尾巴’,还让不让我做生意啊?”本来也就是朋友间的玩笑,可越说云娘这心里越气,不由叹到遇到这只凤凰是幸还是不幸。
听到这儿饶是脸皮堪比城墙的陆小凤脸也红了起来。毕竟他的那些红颜知己个个都有些手段。可惜吐出来的话却是没个正经:“那怎么能怪我呢,只能怪我爹娘把自个儿生得太过风流倜傥,英俊不凡,再说那些个姑娘要喜欢我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啊,云姐儿,你应该去说说那些姑娘,怎么可以来怪呦~~”末了还做了个怪里怪气的鬼脸,硬是把有些火气的云娘给逗笑了。不过也引来门外一声冷哼。凭陆小凤的功夫自是听到了,不过他可不想去理会那些个道貌岸然的假道学,要哼就哼吧,可别真哼出病来。陆小凤有些恶劣的想道。
只可惜这回陆大公子可是算错了,在这雅间儿外的可不是什么假道学,而是前来给人看病的厉南星,在外经过的厉南星剑眉微蹙,薄唇紧抿,前头给他引路的小厮看他这样便低声说道:“厉大夫别见怪,刚才陆大侠只是嘴巴有点坏,喜欢逗逗人但人可是个大好人。”
厉南星看着有些紧张兮兮的小厮小宁,只不过是个孩子不免有些心疼,根据自己以往接触众多“大侠”们的经验,真正的大侠真是没几个,而刚才那位在他看来显然不在其范围内,看把这孩子吓的。不由放柔了声音对他说:“没关系,我们不是还要去看病人吗,快走吧。”
有时误会就是这样形成的,上述经验告诉我们,一定要——慎言。
不过厉南星不该是在徂徕山待着吗,怎么会出现在京城,又怎么会去给逍遥阁看病呢?这说来也赶巧,厉南星正是来参加丐帮小公主仲燕燕的婚礼,不过新郎不是他。他将以兄长的身份出席婚宴。
个性活泼好动,喜欢四处游历的她和终年也许都不会踏出徂徕山半步的他终是不合适,而以燕燕的个性居然可以在徂徕山陪了他一年已经是很难得了,但以她的善良要她提分开的话是绝不可能的,想到那天提分手的日子,恐怕是这世界上最和平的一对了,回首往事只有点淡淡的遗憾。现在看到燕燕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其实厉南星还是很欣慰的,毕竟燕燕是个好姑娘,而且有时连厉南星自己都觉得燕燕更像个妹妹、女儿而不像是情人。
逛到一处药铺前,突然一个身影向他那里扑了过来,厉南星连忙转身接住来人,定眼一看当下一惊,竟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不由怒由心生平时温和的俊容变得有些狰狞。这时便感到怀里的孩子一僵随即抖的更厉害了。心知是把他给吓到了,也顾不得药铺里的人了连忙安慰起这小家伙来,轻声地问:“有没有伤着,要不要紧?”
意料之中的拳脚并没有席来,反而是一声温柔的轻问,让原本害怕的小宁慢慢地放下紧绷的神经,但没一会儿又想到以前也有几个主子这么笑脸相迎的安慰他,可没多久就会遭到更严厉的毒打。想到这儿刚全身颤抖得更加厉害。
厉南星看这孩子怕成这样,便决定找一处僻静的地方再说了。
京都一处小茶寮里,厉南星点了一壶茶还有一盘小点心,静静地招待起眼前的这位小客人等他自己平静下来。这时厉南星才细细地观察着眼前这位少年,看他的衣着打扮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厮,断不会因银两而被药铺拒之门外,而此人眉清目秀,目光清澈神色间又颇有惧意也是会是大奸大恶之人,一时还真想不出有什么样的理由让药铺子不坐客人的生意还把人扔出来。
而对面的小宁也在小心地打亮着对面的年轻人,虽不像他家主子那样细细打理,衣着也只是平常朴实,但也难掩其俊秀的容貌。更难得有一双让人平静下来的双目像海一样深邃,眉宇见萦绕着些许忧愁,以他多年来的看人经验如若这位公子细细打扮一番,绝对是一等一的美人,想到这儿又看那位公子对自己温婉一笑明分是安慰之意,暗斥自己胡思乱想。
厉南星见他的神经已恢复如常,便开口问道:“那药铺何故将你扔出门外?”
小宁听他这么一问便红了眼眶,哽咽道:“我家主子受了外伤,本来阁里的主子们都是刚刚那家药铺的堂药苏老大夫来看的,谁曾想苏老大夫被子女接回老家养老,新来的后生好生无礼不说,还将我扔了出来。这就我……我回去怎么交代。”说完便趴在桌上哭了起来。
厉南星听到此处虽还有些不解之处,但听闻有人受了伤,医者的心理还是占了上风,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在下略通医术,不如我随你回去为你家主子看看吧。”
小宁一听自是高兴万分,可又在下一刻蔫了下来,厉南星见了便打趣地说:“莫不是不相信在下的医术,怕把你家主子医坏了。”
小宁赶紧摇头又把头低低地垂了下来,小声地说道:“我……我在逍遥阁做事。”感到对方一愣也没了声响,他的心像被人用手狠狠地抓了一下,眼泪便不听话地流了下来。没过一会儿绞着衣边的手被轻轻地握住,泪珠也被小心地抚去:“对不起,我刚才只是有点惊讶,我姓厉,叫南星,南方的南,天上星星的星。你呢?”
有些低沉的嗓声也没有太多华丽的语句,却让小宁感到非常的舒服,因为哭泣而有些干哑地说:“厉大夫的名字真好听,我叫小宁。我们赶紧走吧!”反手牵住厉大夫的手往逍遥阁的方向走去。
香是檀木香,几缕若有若无氲开在空气中,微敞窗口正好对着后花园,送来的阵阵夜风让之前被熏得有些头昏脑涨的脑子舒坦很多。看着被层层轻纱挡住的病人,厉南星觉得有些无奈和尴尬,进了这房门才想起小宁所说的外伤应该是行房事之时所伤,这倒是从未有过的经历。一时间,向来漠定冷静的厉南星也傻在那里。
“你站在那里能给我看病吗!快点看,你我都不用难过了。”少年特有的嗓音传了出来。
是个男孩子!厉南星一惊随即又松了口气,比起女子倒也少了些尴尬。定下心神掀起纱缦,当看到那具伤痕累累的身体时,厉南星的手不由的抖了一下,纵横交错鞭伤、星星点点的烫伤,还有私|处的裂伤尤为严重,厉南星强压下反胃的感觉让自己专心处理眼前的伤势。
在这期间谁也没有出声,房里寂静令人窒息,看着床上吭都不吭一声的人,厉南星觉得任何安慰都显得苍白无力,他只能做好自己的份内之事,只是出门之时留下了一声轻叹。
除了外敷的伤药,厉南星也留了一幅补气的药方,并让小宁告诉这里的主事,那人最起码一个月不能接客,虽然他知道这么做的意义不大,但能拖多久就是多久吧。
出了逍遥阁,感到午后的阳光照在人的身上是那么温暖,可他的心却有如掉进了冰窑一般,寒彻刺骨。
2
厉南星的朋友很少,能让他在心烦之时想到的朋友就更少好,还好有个花满楼。走进他的小楼,喝着他泡的茶,哪怕像现下彼此什么都不说,厉南星也觉得自己好多了。
轻轻地放下手中的茶怀,厉南星先开了口:“你不问?”
“厉兄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边说边重新向怀里沏满茶。
“不是不想说,只是无从说起。”但也不想让花满楼担心,便又笑道:“现在好多了,只是一时被郁结之气缠住心神罢了,花兄还记得上次我们聊到哪儿了……”
这时却有人却窗外冲了进来,“花满楼有客人啊!”正是那刚从逍遥阁里逃过来的陆小凤。
本来江湖儿子不拘小节,只要不是挑衅闹事厉南星也没多大感想,可偏就让他听出这声音正是在逍遥阁里高谈阔论之人,在加上他满身酒味,让原本就不大舒心的厉南星更是难受。
“不是客人,难不成是破窗而入的贼人不成。”话一出口,不但让深知厉南星个性的花满楼吃不已,就连厉南星自己也是即诧异又后悔,毕竟出口伤人终是不对。
当下很是尴尬紧张,这道起歉来也结结巴巴地,“这……我……我抱歉……方才是在下失言。”再加上脸皮薄,两朵红云映在脸上。
那陆小凤也不是小气之人,见他如此倒也有趣,立马调侃了起来,“没关系,没关系,我被佳人骂惯了,再加上这一句也是不痛不痒。”说完还不忘送抖抖他那两撇小胡子。
“唰!”的一下,厉南星的脸当下就青了,但碍于此人应是花兄的朋友便也不好发作,转身向花满楼告了罪先行离开,再也没去看那油腔滑调之人。
看厉南星这一走,陆小凤觉得这人也太正经了吧,这么开不起玩笑看来是合不到一块去了,叹了口气喝起花满楼泡的茶。
“陆小凤这次惹的麻烦可见又和女人有关吧。”花满楼笑悠悠地对陆小凤说道,“而且是个大麻烦,居然能让休养如此之好的陆小凤对在下的朋友出言不逊。”
被看的有点毛的陆小凤赶紧赔笑道:“花满楼不愧是花满楼,你怎么看出我有麻烦?”开玩笑如果得罪了花满楼不但是手头会很紧不说,还可能会扯上生命问题。
花满楼打趣儿得说道:“在下虽比不上陆小凤能破奇案,但常识还是有点儿的,从你身上的酒香来断应该是十六年左右的女儿红,但酒气却不重,能让你这嗜酒如命之徒没喝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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