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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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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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向甘于淡漠的卫素娥默默地忍受,从未抱怨、从未怨恨,除了教儿子读书写字外,还教他下棋。
  年少无知的儿子并不喜欢读书写字,不喜欢下棋,他喜欢喝酒、喜欢赌博、喜欢斗鸡、喜欢斗蟋蟀。
  总而言之,他并不喜欢当秦家的少主,他更喜欢和他朋友一道喝酒取乐,逍遥自在。
  自然,无忧无虑的日子,他过得相当不错。
  直到有一天……一封信落入了大伯的手中。
  信据说是卫素娥的情夫写来的,成了她不守妇道的铁证。
  百口难辨的卫素娥拿着一纸休书,被连夜赶出秦府,随同的还有一些忠心耿耿的奴仆。
  母亲被赶出家门时,任性的儿子正在看斗蟋蟀,直到他的好朋友负伤出现在他面前。
  他告诉他,他亲眼看到他母亲以及所带的随从全部被杀,凶手叫艳娘子,据说她想要她身上的武功秘笈……

  第十三章

  秦重的声音一直是这样的平淡和缓,没有高低起伏,仿佛述说的事情与他毫无关联,但当述说到母亲被杀时,刚毅的脸容闪过的一丝痛苦的表情却没能逃过南宫毓的眼睛。
  并非第一次听,在泰安的客栈里,父亲派来的人讲过秦夫人这段悲惨的经历。可那时候的震撼不及现在。
  虽然他出身南宫世家,也一向渴望沙场建功,生死其实早已看透,可偏偏此刻心脏仿佛被针刺入一般,痛得发麻——为秦重而心痛。
  南宫毓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握住秦重的手,握得很紧。
  「这不是你的错。」
  「或许不是,或许是,可我永远不会原谅自己……」秦重的面容充满了痛苦,内疚和自责:「我连夜带人赶去案发现场,没有任何发现。大伯他们并不相信我朋友说的话,甚至诬蔑这是娘为了与情郎私奔而设下的金蝉脱壳之计……不但大伯,叔叔们,甚至是娘的兄弟,我的舅舅们,也同样这么想。」
  是的,他感觉到了他刻骨的痛。
  南宫毓沉默,其实他很想拥抱着秦重,安慰他,告诉他这不是他的错,可他偏偏动不了。
  「我相信我朋友不会撒谎,而且他也没有骗我的理由。」
  南宫毓知道那个朋友是谁,他是旁观者,他也不怀疑他撒谎。
  秦重目光闪动,顿了顿,接着说道:「——我想报仇,所以一气之下离开秦府上泰山,守候了卫骏整整三个月,但他竟一面都不肯见我。」
  南宫毓暗自叹息,同时内心也泛起一丝古怪,对自己的亲生外孙竟然如此薄情,缘何对待他,无亲无故的南宫三子竟如此?
  求败老人,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从此我便浪迹江湖。几年下来,苦头我尝了不少,艳娘子却找不到,但那女人在我娘死后就消失,没人再见过她,也没人知道她的消息。但我不会放弃,哪怕最重要的证人,也就是我最好的朋友死去,我也没有放弃。」
  南宫毓倏地睁大眼睛:「老胡死了?」
  秦重的心猛地一跳。这个表情,这句话,终于让他确信了老胡的死与南宫世家无关。
  一点点失望,同时也九分的窃喜,他果然没有看错人。
  与娘的死不同,老胡的死,知道的人不多,除了他和他亲信外,就只有凶手,或者与凶手有牵连的人。
  南宫毓的反应符合了他的预期,加上搜集来的情报,南宫世家牵涉其中的可能性为零。
  如此看来,洛清秋的金簪恐怕只是巧合。

  目击证人死了?
  南宫毓脑子掠过几个字,杀人灭口。
  他面上的表情暴露出内心的想法,秦重读出了当中的含义:「老胡的死与艳娘子无关,是他老婆所为。」
  此刻的南宫毓只能用震惊来形容:「难道胡夫人不但和朋友私奔,还杀了自己的丈夫?为什么?」
  「和朋友私奔,只是我散播的谣言,我并不清楚谁是情夫。那女人叫素素,据说是个大家闺秀,被老胡救了,故以身相许,至于她为什么要杀老胡,老胡没有说,也来不及说。」秦重神色黯然:「我没见过那女人,老胡送信给我说请我喝他们的喜酒,可当我赶到他家时,却见到他倒卧在血泊之中,奄奄一息,口中不断叫着那女人的名字,还说这不是她的错,让我别杀她,别为他报仇。」
  南宫毓黯然,长长叹口气:「你答应了?」
  「那时候我真的很想狠狠揍他一顿,然后一口拒绝他。」秦重苦涩地笑着:「可我不能,因为这是他一生中唯一,也是最后求我的事情,我怎么能拒绝?所以我便答应下来。」
  「虽然当时答应了,可最后你还是决心找出真相。」
  「不错,因为我不甘心。凭什么那女人与情郎逍遥快活,而老胡只得孤独地长眠地底?虽然我答应老胡不杀那女人,可我没答应不揭穿她的真面目。我决心把她找出来,让她跪在老胡面前忏悔。」
  「为了找她出来,你甚至让人假扮老胡……不过看来这招并不成功。」
  「事实上,我能想得到的所有法子都不管用。和艳娘子一样,素素仿佛从不曾存在过,除了名字,什么都没有留下来……」
  「我真没用……」秦重将头埋在掌心,喃喃重复着这句子,他的身子竟开始发起抖来。
  原本强势的男人,此刻竟出奇的脆弱无助。
  南宫毓冲动地抱着秦重,将他抱在怀里。
  他记得七岁被父亲勒令亲自杀死饲养的小鹿,那种愧疚和无力感。
  因为他喜欢,而南宫世家是不能容许「喜欢」两个字的存在。
  所以他喜欢的东西就遭到厄运。
  他记得他拼命地呕吐,拼命喊叫,身体不断地抖动,甚至用自己的头去撞墙……
  二哥就如现在他拥着秦重一般,紧紧地拥着他,直到他的情绪恢复平静。
  南宫毓知道两者不能相提并论,只是,他希望他的拥抱能让秦重好过一点。
  「娘的仇报不了,老胡的恨也雪不了,我什么都做不了……」
  南宫毓柔声道:「你娘和老胡并不希望你背负着仇恨活下去。」
  秦重粗喘着气,突然挣脱了南宫毓的手,竟开始掴着自己耳光:「小怜说得对,我是窝囊废物,我是窝囊废物——」他出手很重,脸登时肿起来,嘴角甚至留下了血丝。
  南宫毓大吃一惊,忙用力抓住秦重的手。
  他的力气很大,他几乎又一次让他摆脱掉。
  「秦兄,别这样。」
  秦重双眼布满了血丝,呆呆地看着南宫毓,他停止掌掴自己的举动,喃喃道:「你说我是不是窝囊废物?」
  「不是,怎么会?」
  「骗子——你明明心里是这么认为,否则,你怎么会避开我的眼睛——」
  秦重突然开始吐,拼命地吐,身体痉挛扭曲,在地上挣扎翻滚,喉咙里发出低吼,犹如负伤的野兽临死前的吼叫:「我是个窝囊废物,我是个毫无用处的男人……」
  南宫毓扑上去,死死搂住他:「如果你是窝囊废物,那天下大多数男人都要拿头撞墙死掉……」
  秦重身体突然绷得紧紧的,好半天才低声说:「毓真是个温柔体贴的男子呢,竟说这样的话来安慰我——」
  「别看轻你自己,秦重,你绝对绝对不是窝囊废物。」
  「如果我不是窝囊废物,你——你愿意陪着我,一直陪着我吗?」
  南宫毓手一僵,似要放开。
  秦重看着他,悲伤的眼睛充满了乞求:「我不会妨碍你娶亲,更不会成为南宫世家的障碍……你可以不把我当朋友,而是卑微的仆人,只要能和你在一起……」
  南宫毓张大嘴巴,吃惊地盯着他,竟手足无措起来。
  脸,他的脸渐渐地变得通红,很快,整张脸,甚至连白皙的脖子也被染上了浓浓的艳红。
  定定神,他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我们是朋友,一辈子的朋友。」
  「——我们是朋友。」
  「我不是小怜。」
  「你不是小怜,你是毓。」
  「……」
  「除了你之外,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失去了。」秦重抱得更紧,似乎要将南宫毓整个儿揉进自己的身体。
  那一刻,南宫毓清楚知道自己连丝毫抗拒的念头都不曾出现过。
  他们倒下去,倒在柔软的草地上。
  南宫毓没有推开,似乎也没想过推开秦重。
  他不想失去唯一的朋友,更希望能够给家族带来一个好帮手。
  这些只不过是借口,南宫毓并不想欺骗自己。
  之所以没有推开秦重,只不过因为他从没想过拒绝他。
  即使知道秦重接下来想做什么,他也没想过拒绝他。
  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是天命,可他还没找到一个比秦重更让自己心动的女人,那也是没法子的事情。
  发现这个事实并不难,因为他既不是傻瓜,又不喜欢自欺欺人。
  他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天绝」和「地灭」不也这样?
  南宫毓轻易地原谅了自己。
  两个人互相凝视着,眼睛里都带着种很奇怪的表情。
  秦重低下头,在南宫毓前额温柔地触吻,然后移到眼睛鼻子,耳廓咽喉,最后缠绵于嘴唇。他动作小心翼翼,轻柔体贴。
  那一刻仿佛过去了很久。这一吻,他倾尽自己的所有感情,似诉说他愿意用生命去吻他,爱他。
  南宫毓没有挣扎,甚至连尝试挣扎的表情都没有。
  他一直很清醒,甚至清醒过了头。
  所以他很清楚会发生什么事。
  不用照镜子,就知道自己发热的脸上必定泛起红潮,因为遵从本能的欲望已毫不掩饰地贲张着,骄傲地彰显自己的存在。
  将南宫毓的模样收入眼底,秦重偷偷笑了。
  很奇妙的,他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他一向对自己有信心,何况他的身体非常热情。
  万千柔丝洒落地上,额头渗出了细细的汗珠,绯红的双颊,粉色的肌肤,修长的肢体散发出令人着魔的妖艳。
  秦重的头慢慢下移,来到南宫毓的双脚间,伸出舌头,把欲望之源仔仔细细舐了个够,然后便张开嘴巴整个儿含着。
  欲望突然被包裹在温暖潮湿之中,南宫毓禁不住打了个哆嗦,一种似陌生又似熟悉,强烈的快感蜂拥而至,从下腹蔓延到全身。
  就是这种感觉,虽然在梦中,却让他回味不已的感觉,此刻蜂拥而至地侵袭全身,来得如此突然,如此措不及防。
  「嗯……」长长的一声叹息,修长柔韧的肢体倏地变得僵硬,随之而来的是肿胀的火热喷薄尽情地释放。
  那一直保持着清醒的脑子就在瞬间有了片刻空白。
  秦重用舌头舔了舔顶端,吞下了最后一滴的琼浆后,惊喜地发现原本绷紧的双腿已经为他敞开,露出了紧紧闭合的粉色||||穴口。
  手指头顺着脊背滑下,在入口处轻轻打着旋,然后探入了紧窒的甬道,慢慢地推进,有意无意地刮着敏感柔软的内壁,很轻很柔。
  环状的褶皱处,随着温柔的触摸而渐渐绽放,呈现出娇艳的红色。
  从未被人触碰过的地方掀起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酥麻瘙痒,无法用言语去形容,只是隐约觉得那根小小的手指头虽然能够带来快乐,可还不够。
  他需要更多的快乐,更多由秦重带给他的快乐。
  南宫毓这么想着,头不自觉地微微向后仰,露出白皙的脖子,喉咙里情不自禁地发出隐约可闻的低吟,声音竟带着三分的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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