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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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月- 第4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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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趟;他渐渐也觉得阔朗了许多;索xing也不去想那么多为什么了。
    反倒是陈宝儿有些不自然地往屋子里回望了一眼;这才上前对裴宁问道:“三师伯;师娘一整天都没吃过东西;要不要我送些东西进去?”
    裴宁对陈宝儿这个勤奋好学的师侄颇为喜爱;此刻却微微摇头道:“这会儿他们有的是话要说;不用搅扰了。要是饿了;他们自会出来觅食。时候不早;咱们吃咱们的除夕团圆饭;让他们自己享受自己的合欢宴”
    屋子里的一男一女两个人;此时此刻确实根本没有余暇再顾及今天是什么ri子。厚厚的门帘把寒风挡在了外头;也挡住了那些话语和目光。将王容放在了那张长榻上;杜士仪便封住了那灼热的红唇。尽管从前他也曾经吻过她;但没有任何一次像今天这样使人意乱情迷;以至于当他微微喘息着结束了这个深吻时;王容出乎意料地再次主动凑了上来时;他终于完全迷失了。
    他不由自主地用手剥去了那一件并不繁复的丝袍;可等到开始解那件丝绵小袄的扣子时;他终于恢复了几分神智。竭尽最后一丝毅力控制住了自己的动作;他不禁低声叫道:“幼娘……”
    “不用说了;什么话都不用说了。”王容的脸上已经绯红一片;可她却咬了咬牙抬起头说;“杜郎;我不想将来再后悔一辈子”
    这句简简单单的话终于让杜士仪放弃了一直以来固守的防线。当除去她身上那件丝绵小袄和蜀锦长裙;将那具完美得几乎没有一丝一毫瑕疵的完全呈现在了眼前的时候;他便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幼娘;等此次回到长安;我便正式迎娶你。如今的我;不再是没有一丝一毫根基的末学后进了”
    “嗯”
    尽管这样的承诺在离开雅州的时候;杜士仪就已经做了一次;但在此时此地再次承诺;王容何尝不知道他只是愧疚于这样一场婚姻拖延了整整六年。然而;如果不是这六年;那时候他一个刚刚进士及第的状头;纵使在豪取制头官授万年尉的时候迎娶她;接下来必定会仕途多难;而她也不可能趁着这六年的功夫;依靠着自己手中那数目庞大的资金;铺开了一条从巴蜀到河北;如今又再次拓展到了淮南江南的茶叶渠道。
    没有根基的婚姻;只会是权贵眼中的肥肉;只会是任人宰割
    相交七年;相知六年;每一个分别的时刻;每一个相聚的时刻;每一个美好的时刻;每一个悲伤的时刻;当两人彼此紧紧相拥在一起得;杜士仪只觉过往种种仿佛走马灯似的在眼前晃过;他亲吻着她的鬓角;她的眉间;她小巧玲珑的鼻尖;她温润绵软的嘴唇;当他的身体猛然间沉入那处秘境之地的时候;就只见王容突然紧紧咬住了嘴唇;那一瞬间;他便轻轻咬住了她的耳珠。
    “幼娘;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这话语仿佛带着无数回音;在王容的耳畔一遍又一遍地想起;让她感到整个人上下弥漫着一股让人战栗的欣悦。
    从她尚未及笄开始;就有一拨一拨络绎不绝的人上门提亲;平素也不知道听过多少恭维和赞美。有人赞叹她的美貌;有人嘉赏她的聪慧;更有人直截了当表达过对她的爱慕。可是;比起这些;别人更看重的是她的出身;她是长安首富王元宝的女儿;她有公主甚至都无法比拟的丰厚陪嫁。而且;她两个兄长都不甚成器;只要娶了她;兴许便意味着附带整个阿爷一手打拼下来的庞大产
    喜欢两个字;纯粹得让人心醉。
    “杜郎;我也喜欢你……”
    这一句低微的回应让杜士仪喜不自胜。他小心翼翼地用她能够承受的程度深入;不时用爱抚和亲吻缓解这第一次的生涩和疼痛;而她亦是用不甚娴熟的动作来迎合着他的激情。当两个人的身体再无缝隙地紧紧黏合在一起时;他们望着彼此的眼神中全都满是欣悦。尽管只是初尝禁果;但杜士仪已经忍了太久太久;第一阵激情消退了下去之后;他忍不住又尝试了第二次第三次;直到发现王容的下唇上已经用牙咬出了白痕;他方才醒悟了过来。
    来ri方长;何必急在这一时?
    “是不是弄疼你了?”
    “你还好意思问?”
    尽管王容知道;杜士仪骨子里就是一个强硬的人;但从来不知道他竟然有这样的筋骨。她早已不是那些水嫩嫩的及笄少女了;自忖在道观中也曾学习过服气养身;甚至还在玉真公主和金仙公主的默许下;向教坊司的公孙大娘学过防身剑术。虽则只是粗通一二这样的水准;可身体也算得上是强健了。可是;在杜士仪的一再挞伐下;她已经瘫软得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此刻这声音更是娇软无力;仿佛是撒娇更胜过嗔怒。
    被这么一瞪;杜士仪只觉得小腹又是微微一热;竟又有些蠢蠢yu动;这下子却万万不敢再冲动了。他赶紧稍微挪开一些;免得待会又克制不住自己;可正当他寻思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只听得咕的一声。他本以为是自己;可等到侧头再一看;却发现王容的脸上有如火烧似的;而那奇异的声响再次从其腹部传来。一怔过后;他立刻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当即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你还笑要不是因为你突然没了踪影;我怎么会一天一夜什么都吃不下?”
    说着这话;王容只觉得那种饥饿感排山倒海似的袭来;竟有一种仿佛能吃下一头牛的错觉;甚至恨不得在杜士仪胳膊上狠狠咬上一口。而让她羞恼的是;杜士仪竟然笑吟吟地看着她;突然趁她不备偷袭;在她唇上又轻轻啄了一下
    可恨她此时此刻完全没有反击的余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抓起旁边的锦毯盖在了她身上;随即站起身略略收拾了一下;穿上衣服就出了门。随着门外依稀有轻轻的交谈声;须臾;她就感受到了一股冷风;却发现进来的不是别人;而是白姜
    尽管那是自己的心腹婢女;可这一刻;王容却有些不由自主地心虚脸红;尤其是当白姜在她身侧跪坐了下来的时候;她几乎想别过头去。
    白姜一整天都在客舍前后两道门思量如何混出去打探消息;一直无果团团转了不知道多久;正打算回来禀告;这时候却方才得知杜士仪回来了。可匆匆赶回来想要问问究竟怎么回事的她却被裴宁拦住;硬是要她在外头吃什么团圆饭。等她意识到什么;悄悄溜回自家娘子的房门口;该发生的事情却已经都发生了。看着地上那些凌乱的痕迹;看着王容那娇艳不可方物的脸sè;她心中暗叹了一口气;却是伸出手去;紧紧握住了王容的手。
    “娘子;我知道你不想留下遗憾。我已经预备了热水;娘子先沐浴。”尽管年纪不小;却尚未经历人事的白姜面上也不由自主微微一红;随即才低声说道;“杜郎君不会负你的”
    匆匆来到前头打算找些果腹之物的杜士仪却在厨房门口遇到了裴宁。面对这个此刻很不想遇到的人;他很想打个哈哈犹如平时一样蒙混过去;但话还没出口;他就只听裴宁开口说道:“听说玉曜一整天没吃过什么东西;锅里早就有炖好的鸡汤;内中我特地多加了几味药材。冬ri天寒;多多节制;预防之法不是一定就能奏效的。”
    所作所为;所思所想;全都被裴宁看得一清二楚;杜士仪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可终究感谢裴宁考虑周到;当即低下头讷讷说道:“谢谢三师兄。”
    “谢就不用了;你们两个啊……”
    裴宁叹了一口气;却没有继续教训丨什么。看到杜士仪和王容相见那一幕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出了之后兴许会发生什么;果然一如他所料。想到那个刚进草堂时就不按常理出牌;但读书却极其用功的小师弟现如今已经是大人了;他的脸上更是露出了微微笑容。
    “去;别辜负了人家。”
    “是;三师兄”
    杜士仪重重点了点头;随即便立刻进了厨房。灶上没有别人在;热腾腾的鸡汤却早已经放入了砂锅中;想是裴宁正出来打算让人送到里头去。他亲自戴上那厚厚的手套捧了砂锅出来;却发现裴宁早已经不在门外;这一路回到最里头;他竟是没有遇到一个人;也不知道他们是在外头团团圆圆地热闹吃饭;抑或是被裴宁给支开了。他到了门口开口叫了一声;白姜就立时打起了门帘让他进去;一见那鸡汤便诧异地扬起了眉。
    “杜郎君;这是……”
    “是三师兄加了料的鸡汤。”
    听到这也是裴宁预备的;白姜只觉得心头又是高兴又是欣慰。裴宁分明是知道杜士仪和王容在于什么;却屏退了旁人;甚至连这些细微末节都注意到了;真的是一等一细心体贴的人;根本不像是表面看上去那么冷峻难以接近。想着想着;她见杜士仪放下砂锅便四处找王容;她便轻轻咳嗽了一声道:“娘子正在后头沐浴;我把鸡汤送过去;杜郎君在外头稍候一会儿。”
    侧耳倾听;果然听到了一阵阵水声;一想到那边屏风后头赫然是美人出浴;杜士仪便忍不住神情一怔。初尝滋味;未免难以自拔;他不得不在心中默诵自己背得滚瓜烂熟的chun秋左氏传;这才勉强令自己平静了下来。而白姜在盛了鸡汤到后头;半哄半劝地让王容吃了点热东西垫饥之后;这才又转了回来;复又盛了一碗递给了杜士仪。
    “杜郎君在外奔波了这么久;也吃一些。”
    这本是好意;可杜士仪一想到裴宁特意在鸡汤中另加了药材;便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这是三师兄特意为幼娘做的。我还不饿;你不用忙了。”
    话音刚落;他却只听和刚刚如出一辙咕的一声;顿时愣在了当场。而这一刻;轮到屏风后头的王容忍不住发出了扑哧一声笑;继而便没好气地吩咐道:“白姜;别劝他了;他要硬撑着不去外头露个面;那就随他去”
    腹中空空的杜士仪暗叹一声现世报来得快;不得不站起身来;有些尴尬地说道:“那我先去外头看看。”
    杜士仪这一溜;王容方才放下了手中的软巾;整个人娇软无力地在了温暖的水中。起初的癫狂痕迹点点滴滴都留在了自己的身上;真切到让人一想便脸sè发红;那些落在颈上背上胸前的热吻;仿佛在这热水的浸下被再次激活了;让她的身体仍能够感受到那一刻的激情。想起自己亲口说出不想后悔一辈子的话;她的眼神不禁有些迷离;好一会儿方才开口唤道:“白姜;你过来。
    等到白姜来到木桶边上;她踌躇片刻便低声问道:“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可打探着了?”
    被裴宁硬是拉到外头去团圆宴;白姜索xing悄悄打探了一番此前那经过;结果自然是为之心惊肉跳了许久。此刻王容问起;她本待含含糊糊带过去;可转念一想;杜士仪既是好端端回来了;这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于是索xing一五一十把事情原委一一说了出来。当她说到杜士仪一剑断了一个行凶侍童的手腕时;她就只见王容瞳孔猛然一缩;继而却又表情平静了下来。
    “有惊无险就好。”
    话虽如此说;当短短一刻钟之后;她沐浴完换了一套于爽的衣裳;杜士仪再次进来之后;她示意白姜退下;随即盯着杜士仪问道:“你拉着张郎君去看柳惜明;怎会随身带着刀?难道你早就知道他会暴起发难?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为什么要以身犯险?”
    面对王容的质问;杜士仪知道瞒不过她的敏锐;只得解释道:“我是想带着张九郎过去;诈一诈让他吐露出口风;谁知道他竟然会失心疯到想要杀人灭口。幸好我前一天就备好了除夕夜打算送给你的一把裙刀;危急时刻却派上了大用场。”
    “送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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